655、第十七章
思雅這麼一說, 大殿裡的諸位大臣和宗親也都想起來了。
確實, 當年劉太后先生下皇子，然後被冊封為太子。
之後雖然李氏也生了兒子, 但是卻也只是皇子而已。
現在就算是李氏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也只不過是“狸貓換皇子”，李氏的兒子，根本就沒有資格被稱為“太子”。
至於他們說的, 李氏被換走的兒子就是現在的皇上——這個還有待證實。
“我要說的事情暫時都說完了, 對於廢妃李氏所犯下的罪要如何處罰——這個我們可以一會再討論，本宮也不願意在日後被人說本宮與母后因為心虛在破案前就謀害原告。”
李氏聽到思雅的話後, 氣的全身都抖了起來。
她的兒子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她怎麼就不是太后，怎麼就不可以自稱哀家了。
看著坐在上面的劉太后, 李氏想起了當年在宋真宗後宮時的那段日子, 心裡更是憤恨。
要說當年在宋真宗的後宮裡, 就沒有那個嬪妃是不恨劉太后的。
畢竟，劉太后是宋真宗的真愛, 劉太后當年在後宮算是獨寵。
宋真宗其他的那些嬪妃, 更多的是娶來應付朝堂上那些讓他納妃的大臣的。
而這個世界裡，其實李氏最初的出身並不怎麼好。
她最初不過是一個宮女, 因為有著幾分美貌, 讓宋真宗記住了她，之後接著宋真宗醉酒，李氏爬上了龍·床。
期初她因為自己的出身和得寵的方式被宋真宗不喜, 所以一開始的位分並不高。
也因此，最初的時候，李氏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後來還是李氏她自己肚子爭氣，懷了龍子，這才升上了妃位。
但那個時候，劉太后也同時懷孕了。
一個是自己的真愛，一個是不怎麼在意的妃子，宋真宗自然是事事以劉太后為先了。
就算是之後他下旨，先冊封先出生的皇子為太子，卻也沒有因此多關心關心李氏。
李氏在最初或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子，但是在後宮生活了這麼久，又一直受人欺負，思雅不信她真的那麼聖母，一直溫柔善良下去。
不然，她怎麼會在第一次見到包拯的時候就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包拯，還叫包拯什麼“包卿”。
若真的那麼溫柔善良，為什麼會和梅娘在一起的時候自稱什麼“哀家”。
別的不說，思雅百分百的相信，在面對劉太后的時候，李氏一定是存有惡意的。
在宮外生活了那麼久，李氏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翻身對付劉太后的機會。
而作為劉太后女兒的自己，現在也只能對不起李氏了。
不過說起來，思雅覺得宋仁宗和李氏還真不愧是母子，很多時候連相仿都是一樣的。
所有的事情都是別人不對，自己不受寵是別人的錯，自己的朝堂上過的不順心也是別的錯。
不考慮自己的原因，只想著弄死別人。
對李氏的額想法，思雅和大殿裡眾位大臣都不在意。
眾位大臣和宗親，現在還因為思雅之前的話在尷尬著呢！
之前思雅說的那些事，他們是真的沒有注意到。
之前的那個什麼“哀家”、“包卿”什麼的，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是之後那個什麼“狸貓換太子”他們可聽的多了，怎麼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太子”的稱呼恰不恰當！
這麼想著，眾位大臣難免有些埋怨起了李氏。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李氏說的那個案子，雖然荒唐，但是因為牽扯了皇上的出身，再荒唐對他們來說也是大事。
因此，其他的小事——公主不也說了，可以以後再說。
劉太后和宋真宗再加上八賢王三人畢竟算是當事人，自然是不好加入其他人的討論中。
不過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人來了，一時間大殿裡難得熱鬧的跟菜市場一樣。
劉太后一脈對上李氏可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畢竟剛剛思雅也說了，現在的李氏身份還只是一個“廢妃”。
而且他們清楚的很，若是真的讓李氏說的那些成為了事實，那麼劉太后就難以翻身了。
到時候他們也會小命難保。
所以李氏在找上包拯，說起當年事情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成為了敵人了。
對待敵人——自然是一棍子打死，絕對不能給對方留下反攻的機會。
只是這事情卻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
李氏因為拿不出有力的證據證明宋仁宗是她的兒子，而劉太后這邊也沒有證據證明李氏是“誣告”。
所以最後這事情就陷入了一個怪圈。
對此宋仁宗一脈的人非常的著急，畢竟現在八賢王已經說了，宋仁宗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若是不能證明宋仁宗是李氏和宋真宗的兒子，到時候劉太后一脈以此攻擊他們，很有可能將宋仁宗打成混淆皇室血脈的逆黨都說不定。
好在最後李氏想起了一個陳琳，倒是讓宋仁宗一脈暫時放心下來。
“陳琳——當年的大內總管？”
“陳琳？”
對於陳琳——當年的大內總管，大臣們還是有些印象的。
反倒是宋仁宗因為是後來被“過繼”給宋真宗的，所以對陳琳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過因為安全重要有了進展，所以他還是很高興的。
“既然如此，還不快讓人去傳那個陳琳！”
終於有了翻身的希望，宋仁宗自然是不會放過。
只是最後找來找去，卻沒有找到人。
如此一來，李氏他們這邊的線索就又斷了。
“既然這陳琳一時半會的找不到了，那麼我這裡倒是有一個人可以讓眾位大臣先見上一見。”
說完，在宋仁宗還沒有出聲的時候，大殿的門就被開啟了，然後兩個小太監拖著一個髒兮兮的女人就進來了。
眾人在見到那個女人的樣貌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幾個離那個女人比較進的大臣還忍不住的退了好幾部。
那個女人對此卻毫無所覺，反倒是在見到宋仁宗的時候眼前一亮，只往宋仁宗的方向爬去。
“皇上，皇上！你來看奴婢了！皇上奴婢好疼啊！你快救救奴婢！皇上——”
宋仁宗看著那個女人被劃爛，滿是傷痕的臉，嚇得直接從龍椅上跳了起來，不住的往後退。
“你不要過來，別過來——來人——護駕——”
劉太后安穩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宋仁宗的表現，不屑的撇了撇嘴！
真不像是先帝的兒子！
最後還是展昭出手，攔住了那個髒兮兮的瘋女人，用劍將她壓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來人，還不將這個女人拉下去。”
覺得丟了面子的宋仁宗有些惱羞成怒了。
“等一下！這個女人，可是我好不容易找來的重要證人。”
“證人？一個瘋子？”
宋仁宗覺得思雅根本就是在耍著他玩，或者她們已經被逼到沒有辦法了，所以找來這麼一個瘋女人，想要讓這個瘋女人鬧一鬧，最好是鬧到這個案子沒有辦法辦下去。
覺得自己想清楚事情的原因，第一次將思雅逼到這種地方的宋仁宗覺得非常自得。
“‘瘋子’也是有‘瘋子’的用法。李氏你看看可認識這個女人？”
李氏見到這麼一個滿臉都被劃爛了的女人很是害怕，抓著自己養女——梅娘的手臂不敢上前。
“妾身不認識！”
“不認識？怎麼可能？她可是你的貼身宮女——嫣紅。當年自你被封了位分開始，她可就跟在你的身邊伺候你了，你竟然會不認識她？”
聽到思雅的話，李氏突然全身一僵，當年一段她再也不願意回想起來的記憶突然被她記了來。
看著還被展昭壓著，趴在地上還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瘋女人，李氏抖了起來。
“怎麼？李氏，你想起來了？”
對於李氏，思雅是不用怎麼客氣的。
不要說她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廢妃，就算她還是當年的李宸妃，自己“護國公主”的身份，也不用怕她什麼。
“現在看起來，眉眼間是有些像嫣紅。只是她這臉——在加上妾身與她多年未見，一時間倒是沒有認出來。”
“你怎麼會因為她臉上的傷痕意外？畢竟她臉上的這些傷，可都是你當年‘賞賜’給她的。”
聽到思雅的話後，大殿內的眾人都有些驚訝的看著李氏。
對思雅的話，他們倒是沒有懷疑，畢竟眾位大臣的心中，思雅是“仙女下凡”，保佑大宋的，自然是不會說話。
那麼唯一的解釋，也就是李氏真的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這讓大家都有些不能接受。
畢竟之前李氏給他們的感覺都是端莊賢淑，溫柔大方的，就算是看她不順眼的劉太后一脈也從來沒有想過李氏會是這麼惡毒的人。
劃爛了一個女人的臉，這可是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如此一來，就算是包拯、八賢王和宋仁宗看向李氏的眼神都變了。
李氏自然感覺的到，她現在沒有什麼證據，只能靠包拯、八賢王對她的相信，若是沒有了他們的“相信”，自己要如何認回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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