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墓地入口, 守墓人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提著手電筒。

姚茜茜攀在陶武生的背上,死死地摟著他的脖子, 滿眼緊張。

姚茜茜聲音顫抖, “電影裡的這種場景, 一般都是油燈。”

守墓人:“木屋裡沒有油燈,有一個燒蠟燭的小燈籠, 茜茜想用嗎?”

姚茜茜還沒做好進入墓地的心理準備, 本著能拖延則拖延的心思使勁點頭。

守墓人:“明日拿著小燈籠過來。”

姚茜茜:“好!”

姚茜茜認真地跟其他人解釋:“我算了算天象, 今日不是入墓好時機。你們中午見了血,染了煞氣, 不宜入墓, 容易引來陰邪之物。”

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忽悠。

姚茜茜:“從科學角度來講這件事,你們接觸了兔子血,手上沾上了兔子血味, 萬一墓地裡有吸血蝙蝠和食肉野獸的話, 會被你們身上的氣味刺激的攻擊你們。”

姚茜茜講到野獸,突然想到她曾看過的一個真實報道,臉色慘敗地看向守墓人,“姜爺爺, 這個古墓裡有沒有蛇窩?”

守墓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有很多。”

姚茜茜抓陶武生衣領的手更用力了, “先回去,這件事應該從長計議。起碼,咱們把雄黃什麼都準備上, 抗蛇毒血清也要準備上。”

陶武生:“我不會讓蛇咬到你。”

姚茜茜:“我還沒做好看見蛇群的心理準備。”

五個節目組工作人員連連點頭,他們也沒做好看見蛇群的心理準備。

一行人又回到木屋,姚茜茜亦步亦趨地跟在陶武生的身後,稍大一點的聲音就能把她嚇的打顫。

陶武生握了下姚茜茜的手,不出意料,手冰涼。

陶武生好奇:“膽子這麼小,你怎麼答應參加這個節目?”

姚茜茜:“我想演戲,只能自己拍電影,而我缺錢。這個節目的出場費是其他節目的三倍。我現在後悔了,我這麼有才華,可以寫書賺錢。”

陶武生悶笑,擼了下兔子毛。

紅彤彤的小燈籠被陶武生提著,背後還揹著一隻瑟瑟發抖的兔子,一步一步地走入墓地。

姚茜茜緊緊地捂著眼睛,沒有聽見任何奇怪的聲音,慢慢地放下了手,悄悄地睜開眼睛,正對上覆蓋了一層蜘蛛網的五個疊放的人骨。

姚茜茜失聲,腦子已經停止了轉動,眼睛都忘記了合上。

陶武生感受到背上的冰涼,側頭,看見一隻嚇脫毛的兔子。

陶武生把這只嚇壞的兔子從背後撈到懷裡,慢慢地擼兔子毛。

姚茜茜冰凍的腦子被擼回神,雙手雙腳盤到陶武生的身上,死也不睜眼了。

陶武生胸前多了個人形掛件,一手託著她的腰,一手提著燈籠。

現在顧不上姿勢尷尬不尷尬,毛絨絨的白兔子快嚇成掉毛的灰兔子,再嚇一嚇,兔子可以直接下鍋了。

有些無聊的嚴默追上隊長,看一眼他懷裡還在發抖的兔子,用手機拍下一張照片,準備出墓地後發給奶奶。

他奶奶喜歡這種像小動物一樣軟綿綿的女孩子。

陶武生挑眉,看一眼懷裡的脫毛兔子,心情甚好。

既然這只兔子自個撞了上來,那就是他的了。

嚴默看一眼隊長上揚的嘴角,猜不出隊長碰見了什麼高興的事情,給穆偉打了個手勢。

穆偉循著手勢看向隊長,心中詫異。

隊長和他們有一樣的心理問題,他許久沒看見隊長這種表情。

穆偉跟嚴默換位置,嚴默在前探路,他在後掃尾。

殷龍吟察覺到兩人的動靜,隨即改變隊形,退至最後和穆偉並行。

穆偉觀察隊長,看出了隊長對小兔子別有居心,心裡佩服隊長的果決。

隊長討媳婦也跟做任務一樣,認定了目標立馬下手,快狠準。

穆偉跟殷龍吟手語,說他發現的大訊息。

殷龍吟直視前方,對穆偉所謂的大訊息不敢興趣。

他老早前發現隊長反覆地看傻兔子的綜藝影片,休息室裡隊長電腦背景就是傻兔子大笑的照片。隊長的手機背景是一雙髒兮兮的腳丫子,腳丫子全是泥巴點子。別人不知道,他恰好看過傻兔子參演的這個綜藝節目,這雙腳丫子是傻兔子的。

要不是隊長對傻兔子有心思,怎麼可能輕易地同意參加這個節目,遵循心理醫生的建議進行心理除錯只是個藉口罷了。

雖然他們六個的心理或多或少都出了點問題,不過他們一直持續地進行釋放壓力的訓練,早晚能夠解決。

這種透過和心理醫生溝通,再透過釋放壓力訓練來治療心理狀況的是最有效的方法,他是頭一次聽說透過參加節目來進行心理治療。

這個提議是心理醫生提出來的,但他懷疑是隊長在背後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在登飛機前,他看到隊長收斂強勢偽裝出和藹可親,他確定了他的懷疑。

還有,隊長這種裝出來的和藹可親,傻兔子還一頭撞上來,不是傻是什麼?

隊長裝的高冷又無奈,眼裡的火越燃越旺。傻兔子眼瞎,看不見這麼明顯的佔有慾。

殷龍吟看一眼又傻又瞎的姚茜茜,恨鐵不成鋼,他要是這蠢孩子的家人,非要給她澆一桶冰水,讓她擦擦眼睛轉轉腦子。

走過危險重重的機關道,守墓人停在一扇石門前,幾十條長蛇盤踞在石門的雕花上。

五個節目組工作人員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驚嚇後不受控制的磨牙聲惹怒了這些守墓蛇。

守墓人:“我只能送你們這裡,靈蛇不允許我進去。”

守墓人說話時,這群守墓蛇安靜地盤踞在石門上,只看著他們,沒有任何攻擊的行為。

姚茜茜咬咬牙,哆哆嗦嗦地抬頭睜眼,極快地掃一眼守墓蛇,眼淚汪汪地看守墓人,“它們吃人嗎?”

守墓人:“靈蛇不主動攻擊,只攻擊強行進門的人。”

五個節目組工作人員聽到守墓人的話,不受控制的磨牙聲終於停了下來,但手仍抖著拿不穩攝像機。

五人從揹包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三角支架,拍攝墓道的每個細節,墓道牆壁上的石雕壁畫栩栩如生,似乎在講一個故事。

姚茜茜也注意到這些壁畫,強烈建議:“咱們就拍到這裡吧,壁畫已很有價值。”

姚茜茜為了增加說服力,結合她在陵墓村的族譜上學到的古文字,磕磕絆絆地把壁畫上雕刻的古文字翻譯出來。

有了茜茜的翻譯,所有人都看懂了壁畫上的故事,故事講了此萬人陪葬墓的由來和去處。

五個節目組工作人員為這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故事唏噓不已。

守墓人歷代守著這座古墓,古墓的故事靠口頭代代相傳,自然能看懂這個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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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們看不懂,沒想到茜茜只憑著族譜上的姓氏學會了壁畫上的古文字。

天意如此。

守墓人等他們從壁畫上的故事回過神來,緩緩開口,“也許靈蛇允許茜茜過去。”

節目組工作人員眼睛晶亮地看向茜茜,裡面全是鼓勵。

姚茜茜拼命搖頭,“我不會一個人進去的!絕對不會!”

嚴默好奇石門後是什麼樣子,接到隊長允許行動的命令,緩緩上前。

守墓蛇騷動,堵在門口,直起上半身,與嚴默對峙。

嚴默退下,殷龍吟上前,守墓蛇仍堵在門口。

其他人依次嘗試,全失敗,只剩下陶武生和掛在他身上的姚茜茜。

姚茜茜死死地攀在陶武生身上,不肯下來。

陶武生靠近石門,守墓蛇騷動,緩緩地後退。

姚茜茜:“你和蛇是一家子,靈蛇認出了你。”

陶武生:“不怕了?不怕了就下來走兩步。”

姚茜茜:“不!”

陶武生推開石門,進去。

其他五個人趁著守墓蛇沒反應過來前,迅速闖入石門。

陶武生抱著茜茜擋在五人前面,圍攻過來的守墓蛇緩緩後退至石門後。

陶武生看向守墓人和五個節目組工作人員。

六個人不進來,守墓人是遵循古訓,五個節目組工作人員不敢挑戰守墓蛇的捕食速度。

陶武生關上石門,把守墓蛇攔在石門後。

姚茜茜:“關上石門,這裡成封閉空間,更危險,逃跑都來不及。”

陶武生:“懂的不少。”

姚茜茜:“電影裡都怎麼演的。”

陶武生:“你看了多少電影?”

姚茜茜:“差不多全看了。”

陶武生:“空閒時間很多?”

姚茜茜:“我書房裡有十個電腦,十部電影一塊看。”

兩人談話的時候,陶武生帶著無知無覺的茜茜走過了人骨堆。

如果說機關道兩側的人骨是死於機關,那麼這些人骨死於守墓蛇和巨型蜘蛛。

六人看到無處不在的蛛絲,心生警惕,謹慎前行。

姚茜茜嘴唇蒼白乾燥,手心全是冷汗,“你們知道我剛才看見了什麼嗎?”

陶武生:“肯定不是可愛的小兔子。”

姚茜茜聲音沙啞:“你覺的蜘蛛能長到一米長嗎?”

陶武生:“蜘蛛王?”

姚茜茜:“你身後三米,十點方向,一隻一米長的蜘蛛王正和我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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