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嵐眉心似是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驅動,她悠悠醒轉,看見眼前有一張孩童的臉,既而又看見宋星河淡定從容的蹲在她身側,她迷茫的坐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四周,發出一個充滿哲學的疑問,“我是誰,我在哪兒?”

宋星河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是李青嵐,你在東宮。”

李青嵐閉了閉眼,捏了捏眉心,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本宮怎麼會在這兒?秋韻呢?秋韻何在?為何不服侍本宮,讓本宮躺在這髒汙的地上?!”

宋星河沒打算扶她起來,她抄起雙手,居高臨下的直白道,“娘娘剛剛被一隻惡鬼附了身,所以才一個人走到了這裡,至於娘娘的貼身婢女,應該不知情。”

言下之意便是讓她不要胡亂遷怒於別人。

李青嵐臉上一陣難堪,難以置信的道,“什麼?惡鬼附身?怎麼會這樣?”yyls

宋星河用下巴指了指池水旁的柳樹,“娘娘不信可以自己看。”

李青嵐自己從地上爬起來,身形晃了晃,她抬眼看向那棵柳樹以及柳樹上釘著的桃木簪和黃色符文,困惑的皺起眉,“那是什麼?”

宋星河淡笑一聲,“秋環。”

一聽這個名字,李青嵐渾身一顫,哆嗦道,“什……什麼?”

宋星河腳步閒適,道,“這個人娘娘應該不陌生吧。”

李青嵐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實不相瞞,她是本宮從護國公府陪嫁進宮的貼身丫鬟,不過,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宋星河抱胸悠閒的踱著步子,聯絡起太子妃和趙燁之間的前前後後,她似乎有些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之前我就說過,娘娘身上有一股極重的煞氣,如今看來,娘娘是犯了凶煞。”

李青嵐哆嗦著嘴唇,臉色一陣煞白,“凶煞?難道是.因為秋環?可是本宮的不適是最近幾個月才開始,秋環去世已經有兩三年了,為何前些年本宮一點兒事兒也沒有呢?”

更何況,死在她手裡的人不止秋環一個,林林總總加起來這東宮也不知道多少女子是在她的授意下沒命的,怎麼就這幾個月出事兒了?說起來誰信?

宋星河斂眉,道,“問題可能就出在娘娘的舅舅那裡。”

“趙燁?”李青嵐揪起眉頭。

宋星河回憶起秦淵在馬車裡說的話,“趙都尉的夫人是不是剛死不久?”

李青嵐揪著眉頭想了想,“似乎是不久前去白馬寺燒香,不小心墜馬而亡了,不過本宮與舅舅往來並不多,這些事也是聽父親說起的,父親還大罵舅舅不懂事,早早的不顧家族臉面在外梳籠娼妓,與舅媽離心離德,丟了趙家的臉面,連帶著護國公府也被人嘲笑。”

“舅舅這個人,風流成性,喜好漁色,是秦樓楚館裡的常客,所以本宮也就沒當一回事兒。”

宋星河凝著眉,“問題就出在這裡了,那位夫人是墜馬而亡,然而,在臨川有哪位世家夫人出門燒香會騎馬前行?而且,還是在大晚上的前去白馬寺燒香?”

雖說她不清楚臨川的白馬寺大晚上的到底營不營業。

但她穿越到這個大越王朝幾年,不說完全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也知道大越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封建王朝,森嚴的禮教,對女性近乎苛刻的禁錮,大家族的規矩比起宋程朱理學管制下更加嚴格。

滅人欲存天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說的就是如今的大越,在如此嚴苛的社會環境下,臨川名門大家族趙氏的正牌夫人,封建社會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怎麼會去白馬寺那種地方不坐馬車卻選擇拋頭露面的騎馬呢?

李青嵐有些不悅,她護國公府在臨川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這些家族醜事,定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宋星河越是問得緊,她臉色越是難看,“大師,這些與本宮無關吧?”

這態度,意味著她不願意再繼續細說。

宋星河清冷的看了她一眼,撈起自己身旁的小糰子,也表明自己的態度,“小意兒,我們走。”

宋小意從自家孃親的懷裡撲稜著小短腿兒跳到地上,衝到李青嵐身邊,靈活的從她手心裡掏出一顆白色的珠子,“太子妃姨姨,這是小意兒的哦,小意兒先拿走啦。”

李青嵐一怔,手心突如其來的空虛感讓她心底縈繞著一陣恍惚和不真實感,她剛剛一直沒發現自己手心裡還有這麼一個小東西,“那是什麼?”

宋小意將小珠子妥善的放進自己的小包包裡,“是小意兒的小珠珠,現在物歸原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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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珠子,他不小心落在了東宮裡,今日晨間好不容易找到,卻發現在這個壞阿姨手裡,壞阿姨不但不給他,還要他陪她玩兒,他為了自己的小珠珠,迫不得已才一直跟她玩兒球的。

宋星河自然知道這顆珠子,小家夥不知從哪兒撿來的,一直愛不釋手,所以她也就當做沒看見,重新把小東西抱起來往東暖閣走。

李青嵐抿了抿唇,沒想到宋星河當真毫不留情面說走就走,當下急道,“大師!”

話才說完,她的裙子便被旁邊的枯枝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在地上,極其沒有形象的摔了個狗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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