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的嘈雜倏然歸於平靜,隨後傳來的便是一陣陣腳步聲--不遠處,提前得到預警的聖殿騎士們正列了一字陣,並排朝這裡衝過來。

而躺在地上的蘭多則努力睜大眼睛,似乎仍然無法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在他旁邊的兩名木精靈更是一瞬間對娜塔的背影無比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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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後的娜塔站起身,原本平穩的呼吸此刻微微有些急促。握著匕首的手掌麻麻的,腦海中似乎還迴盪著和黑鴉貼身擦過時的凌厲風聲——只有在低頭看到毫髮無損的身體是,她才逐漸接受了一個事實:

自己真的殺死了那只巨鴉!

這樣的事情娜塔以往根本就沒想象過,她努力的去回憶那一瞬間的感覺,隨即卻發現自己想起的…赫然是羅迪作戰時的情景。

出箭誘敵,正面逼迫,把握唯一的接觸機會,一擊制敵!

面對傀儡、面對石像鬼、面對瑪格達,他幾乎都使用了這樣的戰鬥方式。

娜塔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借鑑羅迪的戰鬥方式投入實戰,便產生了如此可怕的效果——明明是完全壓制蘭多等人的巨鴉,卻在自己手中走了一個回合便被幹掉…

這不是什麼巧合。

“怎麼回事?”

她努力平復呼吸,轉過頭來詢問原因,而蘭多此時也顧不上自己受傷的窘迫,趕忙回答道:“我們在格瓦拉廢墟遭遇它的襲擊…本以為逃開那片範圍就沒事了,結果它一路追擊,根本就不停。”

“弗恩、卡迪都受傷了,我們根本攔不住它…”

這話的時候,蘭多臉上不由得有些慚愧——一共七名當前村子裡本是最強的獵手,一路跑過來竟然被對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結果娜塔一個照面便把對方解決,這當中的差距,委實讓他感覺難以置信。

娜塔瞭解情況後便沒再和蘭多有過任何談話,似乎這位曾經追求她數年的精靈已經和路人無異。她整理了一下斗篷,臉上依舊是那種平靜無波的表情,但轉過身去時,心裡卻複雜的緊…

羅迪就是這麼教導人的麼?難道真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

之前還在抱怨,可轉眼間,“現實”便讓她明白自己早已強大許多——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對別人而言只得驕傲,可娜塔卻總有種莫名被打臉的感覺,想腹誹幾句,卻又覺得根本沒什麼立場,最終只能悶著頭走遠…

而在他身後不遠處,作為“備選計劃”的聖殿騎士們則緩緩圍了過來。

找上布馮,為的就是讓他們提前警覺,防止艾爾莎的精靈們受到可能發生的襲擊…這種想法其實同樣算是從羅迪那裡學來的“技巧”——她沒有意識到,能在幾天時間內將這種理念學為己用,這其中代表的天賦,遠非常人能及。

趕過來的聖殿騎士並不瞭解事件經過,不過在檢視烏鴉的屍體後,他們卻有了新的發現。

“這不是魔獸。”

“它的爪子上有法陣痕跡。”

“眼睛是通紅的,身體好像還有些臭。”

這些騎士雖然戰鬥力沒有斥候們優秀,但他們卻有著受過的教育高、見識廣的優——所以面對著被娜塔殺死的巨鴉,幾個年紀稍大的騎士立刻認出了這東西是什麼…

“是血鴉!死靈法師的召喚物!”

這樣的結論,令剛剛和骷髏戰鬥過的騎士們面面相覷…

“亡靈…怎麼還會找到這裡來?”

******

“所以從能量的本質上而言,一切法術的根基都是相同的,這其中,包括元素操控、身體操控、精神操控等在內的所有法術,都可以拆解為最基礎的奧術表現方式…”

“好,這句話的意思在這裡,我給你解析一下它的句式結構,單詞的意思你剛才也看到了,‘根基’這個詞,讀enthul's…”

羅迪的話語迴響在莊園的書房內,而作為回應,阿卡莎努力跟讀的聲音則顯得有些結巴。

這間書房便是羅迪如今的“臥室”,索德洛爾好歹是“男爵”,所以被羅迪直接安排住在隔壁最豪華的主臥室,而他則在這個書房隨意打了個地鋪,這些天來便都睡在這裡。

此時兩人坐在書桌前,羊皮紙摞了厚厚一摞,羅迪手中正飛快的寫著一個個字母和單詞,而旁邊的阿卡莎則微微皺著眉頭,努力記憶著自己看到的一切。

這樣的情景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時,隨後羅迪終於覺得有些累,伸個懶腰結束了這一節“高精靈語”課,自知課程結束的阿卡莎則默默拿著那些羊皮紙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不多時,卻又端著燒好的熱水過來,像以往那般給羅迪倒好。

“之前就過,別總是像侍女一樣了,這些事情我自己做也一樣。”

羅迪翻了翻手中那本高精靈語的《能量本質》,隨即卻是感嘆道:“真沒想到你記憶力會這麼好,這年代也沒什麼大學院,否則你肯定是學霸。”

“學霸?那是什麼?”

和羅迪話多了之後,她明顯不再如之前那般沉悶,敞開心扉的阿卡莎其實更像個性格溫和的鄰家女孩。

“就是學東西很快的傢伙,”羅迪聳聳肩,記憶中的學堂、教室已經徹底離自己遠去,望著眼前這些中世紀風格的陳舊傢俱,他的心中總有一種怪誕的疏離感,“對了,霍利爾城還沒新的訊息?”

阿卡莎搖搖頭,她對羅迪的計劃只是有個大概瞭解,卻並不清楚具體如何安排,此時也不敢多話。

羅迪察覺了她的謹慎,倒是笑了笑,擺手道:“都是自己人,我這計劃也沒什麼可保密的,白了還是借勢而為,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只能在這些傢伙之間周旋取勝——風險是有的,不過按照那群貴族的尿性,估計也不大。”

“哦…是這樣啊…”

阿卡莎頭,依舊不敢多的樣子,不過等了幾秒,她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我們就繼續在這裡等麼?”

“不是等,是拖——拖到該來的人都來了,該到的傢伙都到了,那時候…好戲就會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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