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距離怡水園雖然不至於很遠,但也不算近,回到怡水園已經很晚了。
將夏知南放在床上躺好,陸厲爵幫她掖了掖被角,說道:“你先睡,我去洗澡。”
“嗯,快去快回。”
夏知南目送男人拿著浴袍進了浴室。
等陸厲爵出來,已經大半個小時過去了。
正常來說,陸厲爵洗澡不會那麼慢,加上現在已經那麼晚了,他一般都會草草洗過就是了。
男人爬上床的時候,才注意到夏知南沒有睡,在等著他。
“不是讓你先睡嗎?”陸厲爵不贊同地蹙起了眉頭。
“看你今天忙碌了一天,如果你願意的話,想陪你說說話,如果你累,我們就好好睡覺。”
夏知南湊上前,往男人懷裡擠。
“看著你的手,小心點。”
陸厲爵無奈地抱緊女人,輕嘆了一聲。
“怎麼樣,今天你忙了什麼?累不累?”
夏知南輕聲詢問。
陸厲爵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女孩全部問題,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累了。”
聲音裡盛滿了疲憊。
夏知南頓時無意在叨擾,說道:“那你睡。”
兩人沉默無言,夏知南睡了一遭,加上剛剛被挪動身子右手的傷口有點扯到,所以睡意很淺,但她不敢動身子,想著等男人睡熟了她再起身走一走,下樓倒點水喝,清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室內很安靜很安靜,只有床畔上兩人的呼吸綿長,以及屋外淺淡月光的傾斜而入,夏知南感受著這份安謐。
等了很久,感覺男人應該熟睡之時,夏知南正準備動作起身,忽然聽到身邊男人重重的一聲嘆息。
夏知南頓時僵住身子,不敢動作。
身邊的人輕手輕腳地動了,他起了身,手腳匆忙地幫夏知南掖好被角。
室內忽然又安靜了一晌,夏知南可以感覺到男人注視自己的眼神。
再後來,男人起了身,走出了房間帶上了房門。
夏知南蹙了蹙眉頭,過了大概幾分鐘,她煎熬地坐起了身,掀被下了床。
輕手輕腳開啟房門,周圍樓下都沒有開燈。
夏知南站在房門好一會,等自己的眼睛適應了黑夜的光線,這才輕手輕腳走到走廊。
剛走出幾步,夏知南看到陸銘房間的房門開了一條小縫,黃色的柔和的燈光傾瀉而出,夏知南走近,透過門縫朝裡面看,就看到陸厲爵站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窩在被窩裡的陸銘。
他的眼神很平和,神情也很柔軟。
看到陸厲爵眨了眨眼睛,夏知南趕緊輕手輕腳走回到自己臥室,她怕男人是要回來睡覺了。
靜靜地躺在床上半晌,沒有聽到男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夏知南又一次疑惑地起身,悄悄開了房門往下看,樓下依舊沒有開燈。
夏知南走近陸銘的房間,門縫沒了,男人應該不在裡面了。
輕手輕腳下了樓,夏知南貓著身子坐在樓梯上找尋陸厲爵的身影。
男人並不難找。
他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吸菸。
有月光傾瀉進來,給冉冉上升的煙霧充當了一張純白色的背景色,將男人整個人吸入了幻境一般,陸厲爵是背對著夏知南的,她看不出他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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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南靜靜地坐著,看到男人吸了一根又一根煙。
她不打算上去勸阻,男人需要自己的空間。
後來呢?
後來男人不吸菸了,他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自己的雙手裡,將自己蜷縮成一個蟬蛹的形狀。
他可能在哭。
……
隔天一大清早陸厲爵起來的時候,夏知南也睜開了眼睛。
男人看到女孩揉著自己的雙眼坐起了身,蹙了蹙眉:“你起那麼早幹嘛?別跟我說你要回工作室工作,不可以。”
“不是,我陪你吃早餐。”
夏知南對著男人笑。
陸厲爵看著女孩蹙眉更甚,他半跪著湊近夏知南,伸出手指摸了摸女孩紅腫的眼睛,輕聲詢問道:“昨晚沒有睡好?”
聞著男人靠過來的一身植物香味的沐浴露香,夏知南的眼睛頓時又紅了一瞬。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又伸出手揉,一邊還嘟喃道:“就是啊,大半夜回來做什麼,在車上也睡不好,回來覺得自己沒洗澡,睡不香。”
看著女孩小孩子一樣的撒嬌口氣,陸厲爵嘆了一口氣,拉下了女孩的手,說道:“別揉了,很髒,眼睛更紅了。”
“哼。夏知南繼續撒潑,但還是下了床。
陸厲爵去洗漱的時候,夏知南在浴室裡洗澡,其實男人所在的洗漱間和浴室內不過只有一層水波紋的防水簾,夏知南洗澡的時候,男人完全可以看到女孩若隱若現的身子,夏知南也時時注意著男人的舉動,見男人從洗漱開始到洗漱結束都沒有朝她這裡看一眼,不可否認,夏知南有點心堵。
洗漱很快結束,夏知南轉過了身,面朝裡準備伸出右手觸水拿毛巾,簾子被冷不丁地拉開了,陸厲爵走了過來,及時輕輕地握住了女孩的右手腕。
“手上有傷,你又不注意要碰水了。”
“哦……忘了……”夏知南嘟了嘟嘴,抬起頭看著男人。
她現在可什麼都沒穿,溫水的水汽氤氳在女孩的眼眸裡,潮潮潤潤的,極其好看,女孩的臉因為溫水的滋潤翻出了點點的粉紅色,玫瑰沐浴露的香味縈繞在鼻子間,整個人就像一塊無暇的透玉,美得讓人忍不住揉進自己的懷裡再不給分離。
特別是,女孩此刻還睜著大大的眼睛,揚著頭對著男人笑。
陸厲爵看著夏知南的臉,手卻一伸關掉了熱水器。
夏知南雙手搭到了男人的肩頭,繞過了男人的脖頸。
“阿爵……”
女孩的聲音酥酥麻麻的,帶著剛睡醒的朦朧,和剛沐浴完的慵懶。
偏偏還念著那麼親密的稱呼。
陸厲爵身子一僵,無奈地偏了偏頭,拿過了浴袍蓋在了女孩身上。
正拿過女孩的手想往衣袖子裡塞,女孩卻嘟起嘴鬧起了不配合。
“不想穿。”
她還是摟著男人的脖頸。
“你要裸著滿屋子跑?”
男人淡定從容地白了她一眼。
夏知南猝然之間就笑了。
“可以呀!”她說,“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