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允兒氣喘吁吁,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懇求,因為此刻的她除了哀求他,根本沒別的辦法,而她這幅樣子也根本不可能一個人出去,只能留在這裡。

要不然後果更加無法想象,所以她必要一部手機來通知慕涼城,又許是怕他不答應,她臉色泛紅,脖頸處的血液襯得她越發鮮活起來。

只聽她繼續說道。

“我求求你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幫助我,求求你,把手機留給我,這事我一定會既往不咎的。”

畢竟,對方也是藿茶茶請來的人,也說到底他沒做任何傷害她的事。

男人猶豫不決的杵在門口,似乎是在考量顧允兒話裡的真實性,但她後面開口苦苦的哀求他時,人性最善良的那面還是被他給發揮了出來。

“好,那我就把手機留給你。”

男人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矮身放在門口,遂然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因為他明白這個女人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在這樣的情況她還能堅守自己的底線,很多東西不是他想碰就能碰的。

萬一弄個不好,或許真的會出人命。

而他只是求財求色,根本不想攤上人命官司。

一旁的顧允兒眼瞧著他把手機留下,還義無反顧的走了出去時,她不覺暗暗的松了口氣,神志也越發變得不清醒起來,但她還是感嘆的說了一聲謝謝。

只是她並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拿那部手機,而是等男人關上房門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知道他不會在回來的時候,她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氣,發燙的身姿更是禁不住的想要往地上栽去。

但她知道她現在還不能完全鬆懈下來,她還沒給慕涼城打電話,也還沒告訴他快點來救她,所以她拖著酥酥麻麻的身姿,拿著刀一步一步的往門口挪去,輾轉撿起地上的手機,再重新挪動床尾渾身無力的坐了下來,脊背難受的靠在床尾板上。

熱,難受,暈,還有那蝕骨的癢意,折磨的顧允兒快要發瘋,也快要被逼瘋了,因為她現在真的很需要,很需要一個男人。

她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等她坐下來之後,她喘了口氣,這才拿出手裡的電話給慕涼城撥過去,可令人心生絕望的是他的手機仍處於不在服務區。

她根本打不通他的電話,也根本無法通知他她遇到了危險,要他來救她。

可哪怕是這樣,她仍舊不放棄,一遍遍的打著慕涼城的電話,一遍遍的聽著對方不在服務區的提醒,那從心底裡蔓延上來的絕望,苦澀的她早已淚流滿面,心裡委屈的眼眶發紅,也難受到了極致。

“阿城,我真的好難受,好難受,你到底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啊?”

顧允兒喉頭哽咽的開口,而從她身上泛上來的癢意更是折磨的她難受至極,恨不得用刀子剖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不是有蟲子在她身上爬,為什麼她會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

而她的另外一隻手,已經開始無法自控的拉扯她領口的衣服,似乎是熱的想要把它脫下來,還有她僅存的理智也開始渙散,看出去的東西幾乎都有了重影。

她知道,那是藥效發作的樣子,顧允兒拼命的隱忍自己,她曲起雙腿,雙手緊緊的抱著努力的去剋制她內心的慾念。

可那強烈的念頭,根本不受她控制,她身上也熱的快要燃燒起來,正深深的磨滅著她的意志力,她真的很難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所以為了轉移注意力,顧允兒仍舊堅持不懈的給慕涼城打電話,就像那樣她一定能通知到他似的,而她也堅信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她發了瘋的給他打電話,意識卻一點點的模糊下來,那蝕骨的感覺也越發的明顯,她能輕易的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化,也明白她要在這樣下去,她真的堅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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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許,她真的會死在這藥效下。

眼下慕涼城的電話仍舊打不通,她真的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同一時間,她腦海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無意識的將手磨砂在自己受傷的脖頸處,眼睛堅決如鐵的望著被她放在地上的水果刀上。

心裡不停的安撫著自己道,她必須要堅持到慕涼城來救她,必須要。

下一秒,神志漸漸變得不清醒的顧允兒,毅然決然的拿起地上的水果刀,伸手就掀開自己的禮服裙襬,視線凜然的往往自己的腿,又看看手裡的刀。

她稍稍沉吟了一下後,她閉著眼睛果斷的拿著刀往自己腿上劃了下去。

彼時的s市,仍舊躺在重症監護室的慕涼城還沒從昏迷中醒來,嘴上也還戴著氧氣罩,身邊也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儀器,他臉色蒼白的樣子像是不回醒來了似的。

而重症室外,許筠閤眼也不敢閤眼的坐在外面,透過玻璃觀察著慕涼城的情況,今晚是他最重要的一晚,也是病情極可能反覆的夜晚,所以許筠壓根不敢鬆懈。

“怎麼樣?你家老闆沒什麼意外情況吧?”

手術休息好的裴森也只是稍稍的眯了一會,便穿著白大褂往重症室這邊走來,深沉的視線越過玻璃看向躺在那邊安靜到不存在的人身上。

試問,那樣一個剛烈的男人什麼時候會這副樣子,需要靠一個氧氣罩來救他的命。

“沒事,一切正常。”

許筠微微頷首,同時也從長椅上站起來,與他肩並肩的站在玻璃口。

裴森瞭然的點了下頭,許是沒經歷過情愛,也沒經歷過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他突然看著慕涼城嘴角一掀道。

“他為了一個女人連命也不要了,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他像是在問自己,也在問身邊的許筠,卻更像在問躺在那邊的男人,這一次脫離組織,他可謂是九死一生,差點連命也沒保住。

這樣的愛簡直是在害人。

許筠沒經歷過這些,自然不好回答他什麼,只是靜靜的陪著他一起站著。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兩人還沒站多久,重症室內的儀器突然發出慕涼城有生命危險的訊號,門外的裴森臉色一變,二話不說話就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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