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越來越慢了!”
已經好幾個日夜沒有閤眼,幾個部族首領騎在馬上看向破馬城終於確定了他們的猜測。
“損失了數萬兒郎,如今才慢下來,看來破馬城果然是硬骨頭!”
頭戴狼頭帽的首領眼中露出了厲芒。
“可惜就算我們知道這一點,這一戰也不得不打啊!”
另外一個首領嘆息著說了一句,頓時讓周圍的幾人眼內同時閃過了一絲無奈。
“不說這些廢話!”
粗豪的聲音響起,一個提著一根白骨狼牙大棒的高大首領,猛地開口。
“如今沒有打破城門,都還是虛的,誰去出這個手?”
聽到這個問話,在場的幾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風險和利益並存,如今誰也不想貿然把這個機會給別人,可是自己上萬一出事,不又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看到眾人的沉默,那個粗豪的高大首領將白骨狼牙棒一頓地。
“乾脆了!咱們一起出手,誰也不便宜誰,而且我們一起動手更加輕鬆,也不用擔心危險...”
眉頭皺了一下,可是在如今情況下這已經是最妥善的處理方式,狼頭帽的首領很快就點頭同意,接著所有人都應和了下來。
就在此時,遠處的破馬城城頭再有驚人的變化!
...
“殺!殺!”
原本專心對付下面敵軍的大乾軍士,耳邊忽然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和陌生的呼喝聲,轉頭一看居然是一個佈滿了血漬的手掌已經伸到了城牆邊。
想也不想抽出了寶刀,呼嘯的風聲夾帶著凌冽的刀刃,將快爬上來的草原勇士手臂直接給砍得血肉模糊,偏偏這樣兇狠的一刀居然還沒有將那人給弄下去,反而是下面又爬上來了一個人影。
“該死的蠻子!”
沒有任何猶豫,又是一刀砍下去,徹底的將那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臂斬斷,刀鋒在空中劃了一個弧度,又把後面趕上來的那人封喉。
這個大乾的軍士頭也不回的大喊。
“支援!這裡需要支援,已經爬上來了!”
只見他右手揮刀不斷,左手將強弓弓弦外翻,直接將側面一個飛躍起來嘴裡喊殺著的草原大漢籠在了強弓中間,猛地發力一絞,便是直接將那個人的喉骨絞斷,推下了城牆。
“呼,呼...”
還不等已經短短時間發力了幾次的士兵喘息兩下,又是兩道勁風奪面而來,帶著血腥的氣息直接砍在了僅僅撤退了半步的士兵左臂之上,頓時鮮血狂湧。
“幹你祖宗!”
受到疼痛刺激,這位士兵兇性一起,不退反進,直接帶著利刃就衝到了襲擊者的胸前,長刀一劃,便是一個腸穿肚破。
譁啦啦一下,便是一地紅白相間的內臟流了一地。
而身體健壯的草原士兵一時間還沒有死去,掙扎著將肚子裡流出來的內臟想要塞回去,卻已經被這名士兵趕過來的同袍一刀結束了痛苦。
...
“已經攻上城牆了...”
失守不是從一開始就出現的,而是一點點的壓力增大。
久守必失,這是真理。
只是看付出了多少代價而已,尤其是在破馬城作為孤城沒有任何的外援情況下,舉目全是敵人。
日夜不間斷的進攻,最終拖累的便是破馬城內那近兩萬士兵的體力和精神。
就算一開始就進行輪班,可面對戰爭這種不講道理的東西,你安排得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當生命受到威脅,所有的命令和安排都不值一提。
從一開始只是被攻到了城下,然後就是上了雲梯,接著到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登上城池進行白刃戰,也代表了破馬城內部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大。
家底殷實的人戶已經開始將幼老女眷轉移到了已經挖掘了許久的暗室當中。
所有可以出力的精壯男子,女子,都加入了對城牆的守衛,各種街道上已經佈滿了面對敵人的設計。
破馬城內的人從受到攻擊的第一天起就知道,破城不過是時間問題,只看到底可以堅持多久而已。
“讓我們的人準備好...”
洪易自然明白破馬城內的那些居民的動作,只不過他也沒有阻攔這些人的做法,為了自家的家人拼死一搏,無論有沒有做到,有了這種覺悟就是一件好事。
“既然他們不願意動手,那我就把這些人徹底吃下!”
刺道盟的太上拱手點頭,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寂靜的街道上,沒有多做些什麼,兩個字吐出,就好似喚醒了什麼恐怖的兇獸一般,整個街道都陷入了一陣死寂。
“出發!”
沒有一點的聲音,各種街道的轉角便已經出現了昂首大漢的身影,人流匯聚很快便已經將街道佔滿。
誰也沒有想到,洪易最大的後手並不是在外,而是在內。
早在他來到燕州不久後,便已經派遣了數百名刺道盟的精銳,還有軍中的高手,加起來近兩千人喬裝打扮潛入了破馬城。
就為了在關鍵時刻,給別人一個驚喜!
無論是刺道盟的高手,還是軍中的精銳,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的強者,這麼一股力量放在數百萬人絞殺的戰場上或許改變不了什麼。
可是對付一個破馬城,想必元突域外聯軍也不會這麼浪費,那麼這一股力量便足夠改變戰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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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道盟的太上看著集結的人流,沒有多說什麼自己也融入了這片彷彿死神般的佇列當中,接著便向著一個隱秘的所在而去。
防守從來不是這些人的強項,他們也不需要這樣做...
...
“咚咚咚咚!”
巨大的敲擊聲比擂鼓更加劇烈,好似旱雷響起。
然而這每一下都算是敲在了破馬城居民的心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這種敲擊聲永遠不會疲倦一樣,直到一聲脆響過後。
‘咔嚓!’
整個天地間彷彿只剩下了寂靜。
接著便是交雜了無數種不同語言的歡呼聲。
“城破了!城門破了!”
...
“大人!”
回到了城守府,洪易身上沒有染上一點的血液,可是他身邊的親衛卻已經好似從血池裡走出來的一樣,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血腥氣。
“正門被破,但是別急,放開一點口子,留出一點空間,站住城牆上的制高點,一樣可以讓他們吃盡苦頭!”
聽到洪易的吩咐,這位親衛沒有多說半個字,拱了拱手直接向著城守府外走去。
佈置街道防線早已經在做了,正門附近也早已經空無一人,只是他還不明白,洪易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一點擔憂的神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