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啊!可惡...!"

大島義昌目眥欲裂,咬牙切齒的大罵!

他就沒見過這樣打仗的!哪有一上來,就先把人家的炮兵給一鍋端了的?再說了,火炮好歹都有些東西遮擋的,怎麼可能一下子找準了,並且還能直接命中,炸的粉碎!

這已經完全超出他的見識之外,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敵人?彷彿整個陣地,在他們的眼裡完全沒有遮擋,沒有秘密。只要暴露了,就一定會被摧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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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絕不能就此認輸!

大島義昌情不自禁的握緊刀柄,狠狠的下令:"進攻!全力的進攻!無論如何,要把他們的炮兵找出來幹掉!不能再任由他們胡亂的打擊士兵的士氣了!"

不僅僅是他,前言的武田秀山中佐也是一樣的想法。新兵怕炮,大多數沒有上過戰場的士兵心理素質不夠穩定,如果任由他們在敵人的火炮下打擊,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崩潰掉!

僅剩下的四門小炮,打出的遮蔽彈幕已經單薄的可笑,在寬達數公裡的陣地前方,根本難以形成有效干擾。更別說給對方造成多大的殺傷。比較一下雙方的爆炸煙火烈度,就知道那威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他把林久實大尉叫到眼前,緊盯著其雙目喝問:"林久君,你到底能不能攻破前面的防線?!如果你不能,我將親自帶領部隊衝鋒!"

林久實像是遭到了羞辱一般,憤怒的叫道:"中佐不要瞧不起人!我們中隊每一個人都是帝國的好二郎!就算是一片刀山,也別想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請您等著看我們把旗幟插上山峰!"

武田秀山用力一拍他的肩膀,又往下重重一壓:"那就拜託了!"

林久實頭也不回的急匆匆轉身衝回到隊伍之中,扯著嗓子喊道:"諸君,本部的生死存亡,就在我們能否獲取進攻的勝利!前方的敵人很強大,但是,我們有更像大的精神意志!就算犧牲,也要把頭朝著槍彈射來的方向。請隨我一起,攻擊!"

"衝啊!"

歇斯底里的吶喊聲,震撼的山谷草葉瑟瑟發抖!整個第二中隊,不管新上來的還是退卻過一次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狂熱!

那是一種奮不顧身的衝動,好似喝醉了的壯漢,一股腎上腺素爆發而導致的力量空前爆棚,衝擊的他們腦袋都不怎麼靈光。但只要有人一招呼,就像點燃的火藥,一發不可收拾!

兩百多條人影,呼啦啦的翻身向前,瘋狂突擊!

他們一半人的手裡拿著匆忙紮成的木牌,或者拆掉的車板。單手抱著步槍,以決死無悔的姿態嗷嗷叫著狂奔!

短暫而稀疏的轟炸,不足以讓他們的前面地形產生多大變化。硝煙淡淡的散去,他們的身影一覽無餘。竄動,奔跑,搖晃,好似一群發了狂的野豬。

黃樂博不住的搖頭:"小鬼子的指揮官都該槍斃!士兵的生命不該這麼浪費法爾。遇到了強敵,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明知道咱們的火力猛,還要往上衝!"

光聽這半句,貌似有點悲憫心腸,但後邊緊跟著殺氣畢露:"機槍堡壘,給老子往死裡抽!不要擔心彈藥問題,先把他這股子瘋狂勁兒給老子打下去!哼哼,血肉之軀對抗鋼鐵風暴?找死!"

這一次,他沒有把人放到近處。五百米外,進攻剛剛組織起來,1.7mm重機槍首先開火!

就MHB的射程來說,這樣的距離已經足夠的近。機槍手甚至可以瞄準某幾個靠著比較近的傢伙,用短點射的形式,鏗鏗鏗的不停打擊。

隨著槍身劇烈震顫,不斷搖曳蹦跳的彈道,導致打出的子彈彼此散的很開,幾乎不可判斷下一發的落點。

但越是這樣,就越發能夠讓日軍感受到莫名的恐懼!

他們不知道那胡亂噴灑的子彈到底是怎麼個路數。向前衝,一發落在幾米開外,或許下一發就打到自己身上!未知的恐懼,就擺在眼前,永遠也無法把握,更加的讓人提心吊膽!

如果他們真的瘋了,也還無所謂。可偏偏每個人都有那麼一點理智存在---因為他們要不斷地變化方向,竄高伏低,問題就來了。

"嘭!嘭!嘭!"

一條條身影毫無預兆的猛然一顫,一蓬鮮血誇張的炸開!有時是一段胳膊,有時是半邊腦袋,甚至還有從後背崩碎的骨頭渣子!

每一發大口徑子彈的命中,都帶來讓人渾身發緊的粉碎破壞!那種血淋淋展現在眼前的場面,哪怕僅僅是一瞥,也足以讓心志不夠堅定的人,當場尿褲子!

其實真正被MHB打中的人沒有幾個,但帶來的震懾效果,好的一塌糊塗!

短暫的點射空隙裡,67-重機槍開火插花。密集數倍的子彈,一點也不含糊的鋼芯彈頭,犀利如刀,輕巧的切割一具具肉體。不論是扎堆向上的,還是單打獨鬥的,每個人的前方,都被一簇簇子彈濺起的砂石遮掩!

衝吧,那裡可能就是死亡的陷阱。只要一腳踩過去,此生就宣告結束。

不過去,那他剛才的豪言壯語又有什麼意義?總要有人做出犧牲,或許不一定是自己,或許是在下一刻,總之,想得越多,越多的煩惱!

戰場上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勇敢無畏的,可能一直衝到戰壕裡,都不見得被敵人的子彈射中。反而是那些猶猶豫豫,花樣百出的士兵,自以為聰明的到處躲躲閃閃,不斷地做思想鬥爭。子彈卻偏偏會多多的照顧他。

頭腦發熱的日軍,義無反顧向前衝的部分,僅僅付出不足三成的犧牲,就輕鬆越過機槍封鎖線。

後方那些拖沓一些的聰明人,卻接二連三的被子彈打倒。只不過,在接連不斷的叢集衝鋒之中,他們的動作不是那麼明顯。從起身後跟上的人,誰也顧不上多看一眼,就跨過還在抽搐的身體,一路向前!

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

一個中隊,只組成一個波次!後方兩個中隊,交錯形成兩個波次!彼此之間差距不過一兩百米,鬆散的陣線,從山頂看上去,似乎鋪天蓋地,無邊無沿!

機槍巢內的士兵,手心冒汗,滿頭大汗,心中砰砰亂跳,兩眼略顯慌亂。

他們不是殺的手軟,而是被日軍形成的誇張人潮給弄的花眼了!

放眼看去到處都是敵人,好像對哪裡下手都可以命中,但一定會造成另外的缺漏,顧此失彼,不知如何是好。機槍被搖晃的漸漸失去節奏,子彈飛的越發凌亂!

不過好在,這種情況早就被預料到。各個火力排長、班長別的活不幹,專心盯著每一個陣地的表現。一旦發現射擊節奏變化,立即奔跑過去,大力的吆喝:"穩住!不用忙,深呼吸!看清楚下方的標示,控制在你們負責的區間,其他的地方不要管,相信其他的戰友!"

大喇叭衝著耳朵的吼叫,登時把機槍手發熱發懵的頭腦給震醒。是的,他們早都劃定了射擊區間,每個小組只需要鎖定那裡下手,就夠了!

機槍陣地的設立不是隨便亂來的。倒三角陣勢打出去的扇形面,加在一起就是一片沒什麼死角的火力網。只要每個人穩住陣腳,敵人要想透過,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

兩百米!已經可以進行步槍射擊。

但戰壕之內,依舊靜悄悄的,唯有少數手中持有狙擊步槍的精確射手,在緩慢而穩定,不斷的鎖定一個個目標,扣動扳機。

"啪!啪!啪!"

單調的單發子彈發射聲,夾雜在槽槽亂弦的機槍吼聲中,格外怪異。

伴隨著脆響,一個個倒下的日軍,卻對周圍的人產生出數倍的震懾!這是死神邀約的訊號嗎?對面的人掌握著生殺權杖?只要鎖定,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林久實夾雜在衝鋒的人群中,他喊得嗓子都啞了,雙手緊握上好刺刀的步槍,身體半佝僂,步伐穩健,落地有聲!

衝!繼續衝!不要回頭,不要猶豫!

他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身旁身後,有十幾名士兵一直不離不棄,緊隨殺上最前!雖然中間不斷有人倒下,卻也有人不斷的補充進來。這樣的一個英勇團體,就像是一把尖刀。他要把戰旗,插到敵人的陣地上呀!

"轟!"

一發奇特的炮彈突然在旁邊爆炸,旗手被炸的上半截身軀粉碎,可怕的殺傷破片把旗面打出十幾個小洞,搖搖擺擺的落在面前。

林久實撿起來,大力的一晃,嘶聲吼道:"跟我上!"

大步流星,帶起旗幡烈烈迎風,筆直向上!

這股慷慨氣勢,對周圍的士兵是莫大的鼓舞。剛剛被爆炸氣浪掀翻的幾人跳起來了!後面趴下的士兵站起來了,身上掛彩流血的勇猛戰士跟上來了!一個小小的團體,凝聚成不可擊退的刀鋒,向前衝!向前突進!

短短的一百米,哪怕是崎嶇不平的山地,腿腳夠快的人也用不了幾十秒鐘。

林久實他們一簇人,如有神助,毫髮無損,十幾個組成的鬆散陣型不管怎麼變,總還是保持完整。

一段路程,就在腳下跨越!前方,是撲倒死去的同伴!他們的屍體,鋪成一條可以踏過去的生命通道。

林久實大尉,和十幾名士兵,把手中、背上的木板木牌紛紛丟出去,騰身一躍,落足在上。只要再來幾下,就要衝過障礙!

戰壕中,等待多時的工兵,嘴角掛著冷笑,狠狠按下開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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