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恩有些沉默，沒想到一頭魔獸，竟然猜的這麼準。
“為什麼要涉足亡靈系呢？”
趙斐問道，其實心裡並不期待他會回答。亡靈系已經沒落，甚至遭人唾棄，能夠做到自己隱藏起來研究，要麼有苦衷，要麼心理陰暗到喪心病狂。無論是哪種，都不是會輕易告訴趙斐的。
“……”
依舊沒有搭話，對於趙斐，瑞恩已經不太敢隨便透露資訊了。透過一點點線索，就能猜到自己大部分的想法，這種能力是很令人恐懼的。
對趙斐而言，現在只要是給趙雪一個穩定的環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趙雪能夠健康快樂的成長，就算其他地方有什麼陰謀，趙斐也不想管。所以，趙斐對於瑞恩的目的並不好奇，只是想要知道會不會影響到趙雪而已。
“小雪，你看這個老師是什麼樣的人？”
還有些東西沒有分析出來，不過小雪才是趙斐生活的所有重心，這種時候當然要問問她的態度了。
“老師啊……”
趙雪歪了歪頭，盯著瑞恩看著。
“是個好人呢。”
說完，朝著瑞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樣啊……”
趙斐喃喃念道。小雪識人的水平，已經很多次證明了，如果她認為瑞恩是好人，那麼大部分可能，他真就是個好人。
不僅僅是趙雪的判斷，透過各個事件推斷，趙斐自己也比較傾向於瑞恩是好人。
只是不太明白，一個好人為什麼會涉足混亂邪惡系，這些東西不是應該很難入這樣的人的眼裡嗎？
“這麼久以來，其實不小心闖入垃圾回收場的學員不少吧。可是從來沒有聽到真的傷亡情況，只是以訛傳訛的出現了一個學院傳聞。那些孩子闖入這裡，常常因為中毒或者恐懼受傷昏迷，都是你送出去的吧？”
瑞恩點頭，這些東西自己並不想要宣揚，不過趙斐說的沒錯，瑞恩也不打算否認。
“從小雪和哈特兩個孩子出現症狀，你突然出現解釋，就可以看出，你其實是很關心孩子們的。否則，你何必冒著暴露亡靈法師身份的風險，跑出來提醒呢？”
“沒錯，看到兩個孩子變得危險，我想不了那麼多。這裡面並不適合小孩子長待，所以他們需要趕快離開。”
瑞恩是有私心的，可是依然可以看得出他很關心學員。瑞恩的私心讓他不願意暴露自己的秘密，想要趕人離開；而他的關心，則讓他最終隱藏不了，現身救援趙雪他們。
“你為什麼會想要做亡靈法師？”
趙斐的態度其實很明確了，表達了自己不會出賣瑞恩，不過作為交換，瑞恩需要說明一下自己的情況。再次判斷動機之後，趙斐會作出決定，這也是一門交易。
“因為不瞭解，還抱有那麼一絲希望。”
瑞恩嘆了一口氣。
看上去，瑞恩還是並不像就這樣將老底全透露了。趙斐心裡撇撇嘴，看來還是得擠牙膏啊。
“你之前，都是用骷髏們，去運送別人的吧？”
“是的，大部分時候，都是由骷髏動的手。”
“所以，骷髏們的存在，就只是有一個運送作用了？反正之前我是看到了，它們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
“這就是亡靈魔法的劣勢啊。最初還是有所期待，可是等到接觸以後才發現，真就如同大家所瞭解的那樣，亡靈魔法，真的是很廢。”
說到骷髏，瑞恩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當初以為禁忌的魔法會很強，可是真到弄出來骷髏以後才發現，這些東西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完全是廢物。別說戰鬥力了，唯一能夠用來的作用，也只是搬運一下下垃圾了。好在它們數量夠多，又沒有思想，做這種髒活累活，倒是很方便。”
瑞恩聳聳肩，骷髏什麼的，脆到一定境界了，也只能這樣廢物利用。
“我看這些骷髏，好像很奇怪，並不是完整的一樣。”
“這是當然，有誰能隨便去盜取別人的屍身？真那樣做的話，我早就被全大陸通緝了，哪裡還有能力躲在這裡繼續研究？我的這些骷髏，全都是用一些野獸、魔獸什麼的骸骨，拼裝而成的。也許是因為時間太久，骨頭已經不復堅固，所以骷髏顯得特別脆。”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覺得骷髏總有一種彆扭的感覺，原來是組裝的原因。】
【時間太長，骨頭也早已風化。而什麼讓骷髏架子升級，達到幾級幾級什麼的，也不可能會存在了。而這種品質的骨頭，就算弄出來了骷髏海，除了嚇人，也沒什麼用啊。】
“那為什麼不弄些殭屍什麼的出來呢？”
“你開玩笑吧，光動物的骸骨都只能找已經失去很長時間的，更何況找人類才去世不久的屍身？這是想公然對抗大陸嗎？先不說人道問題，亡靈魔法最多控制一下骨頭，帶血肉的屍身，根本控制不了，又有什麼用？所以不要想太多！”
看來，亡靈什麼的，根本不存在什麼高階的玩意兒，只能弄出一些拼裝廢物骨頭而已。
趙斐又一次默默的認了，被這個世界坑了這麼多次，也習慣了。怪不得這個世界亡靈魔法會沒落，就想一想也能察覺，這完全沒用嘛！趙斐都沒辦法為它找到藉口。
“雖然亡靈魔法很弱，可是依然是大陸的禁忌。一般情況下，還是不要隨便提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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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小心翼翼的對趙斐說道，這些關鍵問題，必須得時刻提醒。
“你當初到底為什麼會涉足這個領域？”
一直以來，都傳說亡靈魔法很弱，可是瑞恩到底是為什麼，還是涉及到了這個領域？明明有個土系魔法老師的身份，可以好好過日子，可是現在卻把自己搞成這幅德行，還發現亡靈魔法真的完全沒用。
“因為生死……”
瑞恩微微一嘆，露出懷念的神色。
“因為最初，我想要對抗死亡！”
“我，有一個弟弟，與我相差了二十年。父母都不是戰職者，所以壽命並沒有延長。這算老來得子，全家人都很疼愛他，包括我。可是，或許是受到了太多寵愛，弟弟的命並不好，他有先天性疾病。”
“在他病入膏肓，都無法自由行動的日子裡，我們試過了守序善良的各種方法，可是也無法保住弟弟。”
“那時我就想，既然生命系的不行，為了避免失望，那麼亡靈系的會不會有所幫助？”
“所以，我踏足了這個領域。只可惜，最終完全沒有辦法，救得了弟弟，他最終還是離開了。”
“其實，這之後，我也做了很多努力。可是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的本意是為了救人，可是當成為了亡靈法師後，才發現，生與死的屏障，不可勘破。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執著下去，反而只會將自己帶入歧途。”
“只是現在，後悔已晚，我已經沒辦法再正常的生活了。所以，還請不要透露我是亡靈法師的事實，這是我的請求。”
“為了確認你學習亡靈魔法的意圖，還是要問一句，你不是為了報復社會的吧？”
趙斐這話一出，收到了瑞恩莫名其妙的眼神，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
“我為什麼，要報復社會？在學院過的挺好，之前涉足亡靈魔法，也是因為想要拯救弟弟。弟弟終究離開了，這麼長時間，我已經看開了。”
【骷髏用來運送東西，一直以來藏著為避免嚇到人。學員出事情，會第一時間營救。看來，這是個好老師呢，並不能以職業武斷的評斷。】
“小雪，你覺得要不要保密呢？”
趙斐問了問趙雪的意見。
趙雪歪了歪頭，眼珠轉了轉。
“要啊。”
老師是好人吧，那樣的話，老師拜託的事就要幫忙做到。
“那這次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吧，為了孩子們的安全，還是儘早離開這裡。雖然知道了中毒原因，但是現在還無法破解。”
事情好像就這樣解決了，哈特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就結束了？傳聞的結果，就是這樣？”
“不然你還想要怎樣？”
瑞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哈特一眼，這小胖紙想什麼呢？難道非要出點什麼事故，這才安心？
【竟然這樣就完了，啊，好失望啊！一直以來我都害怕，嚇得我不敢夜晚獨自上廁所的傳聞，結果竟然是這樣！】
哈特操心的卻是另一回事，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說起來，魔獸說話了，你這小子怎麼一點也不大驚小怪？”
看著哈特非常淡然的跟在趙斐和趙雪身後，瑞恩有些好奇，自己在這頭魔獸面前，偶爾都會心悸。
“哦，因為是小雪大姐頭嘛，小雪大姐頭厲害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哈特一副本來就該是這樣的表情。
這話不僅聽得瑞恩一頭黑線，也聽得趙斐一頭黑線。這算是很純正的腦殘粉了吧？
這次事件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與想象中不一樣啊。這一次瞭解到了亡靈魔法的隱秘，收穫竟然只是一隻腦殘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