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侯淵的訓導,陳恆就大為感動,馬上又是感慨老行伍就是不一樣。夏侯淵的折中做法,把他謀劃的漏洞,全給補上了。

“喏!恆謹記太守之言!”陳恆先是真心實意的拱手作揖道謝,馬上的一句馬屁就奉上,“太守不愧是主公肱股,思慮之謹密非恆能望其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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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寧死不降的陳子初,也有阿諛奉承一面,哈哈...”夏侯淵大笑,直接一手狠狠拍在他肩膀上,將其拍了個踉蹌,“夜了,早點歇息,明日還要趕路。”

“喏!”

兩日後,傍晚,梁縣城牆外三里的小樹林裡。

夏侯淵坐在地上,細細的聽著斥候和探馬帶回來的情報。陳恆也厚著臉皮擠在好幾個軍侯的夾縫裡,豎起了耳朵。

“稟太守,屬下在梁縣外潛伏兩日有餘,清點城池上守備兵卒。旦不過五百,夜不足兩百!”

“稟太守,屬下三日前混入梁縣中,城門士卒守備鬆懈,並不細細盤查。且屬下連日觀察兵卒數量,城內兵馬不超兩千之數!”

“稟太守,屬下今日在梁縣附近遊蕩,未有發現敵軍兵馬巡視。”

......

十幾個斥候和探馬,一個接著一個的,用不同的事蹟說明了同一個事情:梁縣因楊奉大軍離去,而變得守備鬆懈,駐軍很少。

而夏侯淵聽完了以後,便閉上了眼睛沉吟。

眾人也不敢驚擾,靜靜的恭候著。誰都知道他睜開眼睛之時,就是部署命令的時候。

果然,沒一會兒,猛然睜開眼睛的他,直接站了起來,對著幾個軍侯發號施令。

“今日營中不許生火!人不卸甲,禁喧譁,違令者斬!”

“喏!”眾人異口同聲。

“汝,先引本部兵馬巡夜!汝,去備下繩索長梯等物,其餘歇息養精蓄銳!”夏侯淵分別指了兩個軍侯,然後就定下了今晚的偷襲時辰,“今夜三更聚兵,四更偷城!誤時者斬!”

“喏!”

眾人一拱手,各自回營約束本部人馬,陳恆一看也趕緊離去。嗯,他也有兵馬了,一個張仁加上劉隊率帶領的五十名親兵。

夏侯淵為了女兒不守望門寡,暫時撥過去給他當護衛的。

“子初稍等,且隨我來。”還沒走兩步呢,陳恆便被夏侯淵叫住了,還招了招手示意他跟去中軍大帳裡。

咦?不是說去養精蓄銳嗎?找我幹嘛?

才進入軍帳,帶著疑惑的陳恆,便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不知太守有何事吩咐恆?”

他是很著急回去,一路上風餐雨露、忍著大腿內側的磨傷,不就是等著今日的立功之時嗎?雖然帶著少得可憐人馬,也立不了先登之功,但重在參與不是嗎?

到時候曹大大的功勞簿上,說不定就有了一筆:恆隨潁川太守淵,千里奔襲,攻梁縣,拔之,有功。

如此美妙的結果,想想都能讓人流口水。

“子初,稍安勿躁。”

夏侯淵看了猴急的他一眼,不由莞爾,“大丈夫,泰山崩於前尚且色不變,不過破一縣之功耳,子初何必如此心急?”

夏侯大神誒,你帶兵打仗那麼多年,攻破一縣的功勞當然看不上了!我可是第一次隨軍啊,好不容易有個露臉機會,能不著急麼!

心裡懟了一句,陳恆便深深呼吸了一口,拱手,“太守所言極是,恆受教了。”

嗯,不管心裡有多少只草泥馬在來回奔騰,面上該裝的時候,還是得要裝的,不然就被人看不上眼、不帶他玩了。

不過呢,他也就裝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因為夏侯淵的下一句就是:“善!子初,今夜汝帶手下兵馬當督戰隊,行軍法,怯戰者子初斬之!”

所以陳恆一聽完就不淡定了。

當個毛的督戰隊!都奔襲千里而來了,你手下還會有怯戰之兵?就算有,看到梁縣這防備,破城功勞跟白撿的一樣,也不會有了好嗎!

馬上的,陳恆就找了各種理由推辭留後督戰,誓死要去偷城,把陳太公那套耍嘴皮子的功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好嘛,夏侯淵一陣無語,無奈之下便吩咐他一定要跟著身邊,準了。然後就看著他興沖沖離去的背影嘆氣。

唉,人年少時,就是按捺不住心性啊!嗯,等女兒嫁過去了,他應該就沉穩了。男人嘛,沒個妻子,是蛻變不成大丈夫的。

是夜,四更。

梁縣城牆上,燃起的火堆不少,十幾步便有一個。但圍在火堆前的兵卒很少,而且依稀只有幾個兵卒在來回巡視著。

而城下的夜色中,一片黑乎乎的影子在慢慢移動著,每一個人的嘴巴裡都咬著一根樹枝或者竹子。

跟在夏侯淵身邊的陳恆,滿臉都是興奮之色,連大腿內側的傷似乎都不疼了。就在這時,夏侯淵衝著旁邊的幾個親兵點了點頭,後者頷首便往不同的方向遁去。

“嗖!嗖!”

軍弩破空之聲傳來,城牆上便倒下了好幾個。

“殺!”

頓時,喊殺聲撕破夜空的沉靜,也預告了梁縣易主的結局。才一刻鍾,曹軍便佔領城牆開啟城門,把騎兵放進來奠定了勝局。而跟在夏侯淵身邊的陳恆,真的就走了個過場。

嗯,他們還故意放走了不少逃兵,讓他們去給楊奉報信。半個時辰後,縣城安定了下來,夏侯淵便安排起去伏擊的事來。

“汝且去點齊兵馬在城外等候,某不刻即來。”先是對手下的軍侯吩咐了聲,又轉過頭了對陳恆說:“子初,你好生在此守好城池。”

陳恆一聽就又急了,急忙開口:“太守,恆亦可...”

“子初莫再說了,汝現今下馬都要讓人扶,如何征戰殺敵!”

夏侯淵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又有點戲謔的捏了捏他的肩膀,扔下一句話便大笑而去,“子初放心,汝謀劃之功,某不會貪了的!哈哈...”

陳恆聞言頓時滿臉窘迫。

原來我那點小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只是他為什麼還要順著我來呢?不過是同僚而已,非親非故的,為什麼就對我那麼好呢?

低頭思索了好久,依然沒有答案,陳恆便將這一切歸功於古人的淳樸了。也許在這個時代,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唯利是圖、滿腹蠅營狗苟的...

又是一陣感慨,他便對著夏侯淵離去的方向,行了一個禮。

夏侯太守,往日救命之恩,今日提攜之情,我陳恆他日必報之。嗯,好像歷史上你是戰死在漢中定軍山的,到時候我一定能做點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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