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跟川島芳子的第一次見面很快結束,自然也不可能談出什麼結果,川島芳子倒也不著急,作為一名特工,她深知要想把徐銳這樣的人物拉進到己方陣營中來,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她有的是足夠的耐心。

川島芳子心安理得的在招待所住了下來,儘管徐銳限制住了她的自由,不讓她隨便外出刺探大梅山的情報,可她對此並不怎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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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川島芳子能夠感覺得到,拿下徐銳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就如土肥原閣下所說,這世界上就沒有收買不了的人,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足夠高昂的價碼,只要出的價碼夠高,就是神祗都能夠收買!

再說徐銳,結束了跟川島芳子的會面之後,徑直找到了王滬生。

一見徐銳,王滬生便立刻說:“老徐你來得正好,我剛要去找你。”

徐銳便把吐到嘴邊的話哽生生咽回肚子裡,問道:“老王你有事?”

“嗯,有事。”王滬生點點頭,又接著說道,“是這樣的,上次我去軍部開會,項書記跟我提了一個事兒,因為隨著我黨敵後武裝的持續擴大,軍事幹部變得越來越緊缺,所以各個敵後根據地都紛紛創辦了抗大分校,透過短期培訓培養骨幹。”

徐銳點頭說:“項書記的意思是,在我們大梅山辦抗大分校?”

王滬生說道:“項書記是這麼考慮的,他認為我們大梅山根據地局面穩定,群眾基礎也好,各方面的條件都相對較好,而且還有不少來自武漢的青年學生及專家學者,軍事教員也有,所以在大梅山辦抗大分校最合適不過。”

“行,這事我沒有意見。”徐銳點頭說,“老王你看著辦就是。”

“老徐,那我可就當你點頭了。”王滬生聞言大喜,“我這就去回覆項書記。”

“等等,老王我找你也有事兒。”徐銳趕緊叫住王滬生,說道,“這次的事,復興社和中統不宜參與,恐怕得動用上海地下黨的力量。”

一聽說是關於秘密戰線的事情,王滬生立刻警覺起來。

先走到辦公室外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才又關上門,問道:“老徐,啥事?”

徐銳便把昨天他找切列夫、史迪威所談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然後又說道:“眼下的局面,製藥廠還有化工廠是非上馬不可了,不然非受制於人不可,而且製藥廠裝置和化工廠裝置都是現成的,但是怎麼把這批裝置運回大梅山,卻是個難題。”

“老徐,這可是大好事,真有你的!”王滬生忍不住徐銳肩上捶了一拳。

雖然是政工幹部,雖然不太懂軍事,可是對於製藥廠還有化工廠的重要性,王滬生卻是十分清楚的,製藥廠意味著什麼?製藥廠意味著源源不斷的藥品,意味著所有負傷的指戰員都可以得到及時救治,意味著部隊的持續作戰能力!

化工廠就更加不用說了,子彈、炮彈甚至地雷,哪一樣能缺得了化工產品?

如果大梅山根據地真的建起了製藥廠及化工廠,那局面立刻就大不一樣了,毫不誇張的說,從此再不怕鬼子搞什麼封鎖了!我大梅山根據地的武器彈藥、藥品、糧食,甚至被服都能自己生產,小鬼子還封鎖個鳥蛋?

“老徐,這事我跟上級組織反映!”王滬生說,“一定責成上海地下黨的同志,不惜一切代價將這批裝置運來大梅山!”

“老王,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徐銳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一家中型製藥廠外加一家中型煤化工廠的成套設備,你知道這些裝置加起來有多重?我這麼跟你說吧,一艘兩千噸的貨船都未必裝得下!”

“什麼,連兩千噸的貨船都裝不下?”王滬生瞠目結舌道,“真要是這樣,單憑上海地下黨的力量,恐怕是沒辦法運來大梅山,這可如何是好?”

徐銳說:“這麼多的裝置,單憑上海地下黨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們還得借重日本人的力量!”

“你說什麼,日本人的力量?”王滬生愕然道,“老徐,你是在講笑話麼?”

“老王,你看我像是在跟你講笑話麼?”徐銳嘿然說道,“你知道剛才警備團在下沙橋外抓到的那個女間諜是什麼人麼?”

王滬生說道:“難道是日本人?”

“你說對了。”徐銳嘿然說道,“而且還是一個名人,川島芳子聽說過沒有?”

“川島芳子?”王滬生搖搖頭,說道,“沒聽說過,這個女人難道很有名麼?”

徐銳搖頭說:“我說幾件事你就知道了,皇姑屯事件有這個女人的參與,劫持清廢帝溥儀和皇后婉容前往旅順有她的參與,一二八上海事變更是這個女人一手炮製,現在你應該明白這個女人有多厲害了吧?”

“什麼?那還不趕緊把她抓來!”王滬生趕緊拔槍。

“老王,你急個什麼?”徐銳嘿然說道,“她人都在大梅山,還怕她跑了?”

王滬生一想也對,當下把手槍收回槍套,又說道:“老徐,要按你這麼說,那這個女人的手上可是沾滿了咱們國人的鮮血,你可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她!”

“老王你放心,這女人死定了!”徐銳猙獰一笑,又說道,“不過現在,這個女人還不能死,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我打算利用這個女人,或者說是利用這個女人背後的勢力,幫我們把製藥廠還有化工廠的裝置運回到大梅山。”

王滬生點頭說:“老徐,你具體打算怎麼做?”

徐銳說:“具體是這樣,既然小日本想要招降我,那我不妨虛予委蛇,剛才我已經跟川島芳子放話,叫他們拿出一點誠意,我剛才開出的價,是一個師團的裝備,或者十噸藥品也行,但是我估計他們一定不會答應。”

王滬生點頭說:“你這屬於獅子大開口,他們肯答應才怪。”

徐銳接著說道:“所以,你立刻透過上級組織給上海地下黨的同志下指示,讓他們盡全力從上海的市面上收購紗布、棉紗等商品,要那種體積龐大並且用得著的商品,而且越多越好,最好能裝滿一條兩千噸的商船!”

王滬生聞言立刻眼前一亮,說:“老徐,你是想玩調包計?”

“對,調包計!”徐銳點頭說,“眼下小日本的特務機關幾乎控制了整個上海,還有極司菲爾七十六號的狗腿子為虎作倀,我們從上海市面大肆收購紗布、棉紗等物品的訊息肯定瞞不過他們,然後貨物一定會遭到鬼子的扣壓!”

王滬生點頭說:“然後呢,再然後怎麼辦?”

徐銳接著說道:“再然後,等到貨物遭到鬼子扣壓之後,我們就想辦法調包,用包裹在棉紗包內的化工製藥裝置替換掉真正的棉紗包,再然後我會向土肥原賢二要誠意,要求他們放行這一船的貨物,以我的判斷,小鬼子有很大可能會答應。”

王滬生點點頭,說道:“紗布還有棉紗並非什麼重要物資,這確實有很大可能,可是老徐,你剛才說的雖然簡單,但是具體操作起來卻是十分之複雜,稍有不慎就極有可能出現紕漏,而一旦出紕漏,整個計劃就可能功虧一簣。”

徐銳點點頭說:“所以,我得親自去一趟上海,還得帶上狼牙。”

“什麼,你才剛回來,就又要去上海?”王滬生聞言大為不滿,“你這個司令員,當的可真是清閒,卻把我累得,都快累出翔了。”說完,王滬生還誇張的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不過說真的,最近這一段時間,王滬生是真的累壞了。

徐銳說:“老王,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你累了,所以你也一起去,跟我們去上海,不過你就不必執行什麼任務了,就當是去上海度假消譴,順便把你的那個紅顏知己,叫什麼眉的弄回大梅山,你的終身大事也該解決了。”

“什麼話,我是那種因私廢公的人?”王滬生聞言大為不滿,心下卻一動。

徐銳笑道:“老王你就給句痛快話吧,這次去上海,你是去呢,還是不去?”

王滬生心裡自然是想去,可怎麼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皺眉說道:“我們要是都去,家裡怎麼辦?得有人留下看家吧?”

徐銳說道:“我會讓老兵留下,有老兵、雁子還有老劉留在家裡,出不了事,老王你就放心跟我去吧,再說去了又不是不回來了,最多半個月,我們也就回來了,就算軍部首長知道了,也是無話可說,他們還得表揚我們。”

“那倒是。”王滬生笑道,“真要是把製藥廠裝置還有化工廠裝置弄回大梅山,通報表揚那是不能少的,還得讓你官復原職,老徐,不是我說你,你這個軍分區司令員當的未免太悠閒了,所以必須儘快讓你官復原職。”

徐銳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啊。”

王滬生說:“行,我這就跟上級組織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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