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沅看著她, 那渾是血漬的臉上, 只留下一雙沉沉的眼睛。

明月輝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阿沅,阿沅,你是清醒的嗎?”饒是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明月輝還是心懷忐忑。

司馬沅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又示意她將他解開。

這樣的司馬沅很陌生, 不過明月輝聽話地解開了繩子。

就在解開繩子的一瞬間,她被一陣衝力擊倒了。

這個男人方才的冷靜只是狡詐的偽裝, 一旦掙脫了束縛,他會不顧一切地達成自己的目的。

男人直直壓了過來, 將她摁得到了粉牆之上,她後腦勺一疼,差點暈了過去,“嗯——”

她嚶嚀。

而男人聽到這個聲音,深深注視著她,彷彿她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甘美的泉水, 他引首, 朝她嘴角啄了去。

甜甜的,軟軟的。

他有些食髓知味,又匆忙朝下面啄去。

啄到脖子的時候,被衣領阻礙了,男人眉頭一皺,直接粗魯地就伸手去撕。

這時他被一隻小手阻止了, 那只軟軟的小手撫摸他的大手,就像秋天裡的一汪清泉,撫慰他躁動的靈魂。

明月輝整個腦袋被震懾得暈暈乎乎的,她算是發現了,這個“司馬沅”根本就沒有靈魂,他就像被自己體內的慾望支配的空殼一般。

他想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抓住她,然後……吃了她!

怪不得系統說此藥無可解,這和她之前中藥的症狀,實在太不同了。

可無論這具身體有沒有他的靈魂,他都是司馬沅啊……

她這輩子,避無可避的司馬沅。

她這輩子,糾纏過怨過又心疼過的司馬沅。

他們本是夫妻,夫妻走到同房這一步,終究無可避免。

而且她折壽一年到他面前,就是為了避免那個未來走向,他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做那等事,她也是。

“阿沅,別撕我的衣服,等下我會羞的。”她忍著疼,牽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腰帶上,“我教你解,好麼?”

司馬沅像是被她安撫了,順著她的手,拉開了那一根帶子……

……

她以前想過,她把自己的身子當做最大的一個甜頭,司馬沅是一直追逐著她的兔子,她就是引誘在他前面的蘿蔔。

明月輝沒有想到,自己和司馬沅的第一次,會像是現在這樣。

她就這樣將自己交付給了他。

“阿沅,阿沅,咱們小點聲,外面的人會聽見的。”明月輝抹了一把他的臉頰,將他臉上的血汙抹掉一些,露出原本清秀的樣子。

少年本來哼哧哼哧的,聽了這句話之後,遂也安靜了下來。

可勁頭卻用得更大了。

一開始痛得驚人,很久很久都是疼得,因為正在動作的這個人毫無章法可言,他就像是最原始的動物,在她身上求得最為本能的需要。

他的動作很粗暴,一點也不憐惜她。

而她始終摟著他的脖子,輕撫著他的蝴蝶骨,用自己的溫柔盡力地配合他,安撫他的情緒。

也不知是他舒服了,還是她的安撫有效了,他的動作規律了起來,漸漸開始感知她的感受了……

……

……

明月輝慶幸,直至司馬沅最後精疲力盡地倒在她身上昏迷了過去,外面的守衛依舊沒有發現裡面的異樣。

她不知該慶幸雛兒的又快又狠,還是該慶幸她的運氣實在夠好。

她掙扎著把他推開,本想站起來,可那腿實在是酸得厲害,又跌坐了下去。

明月輝咬著牙,抓起司馬沅的衣服,給兩個人楷乾淨了身子,又窸窸窣窣為兩人都寬好了衣服。

房間裡本來就放有被子,那床被子在這裡很久了,有一些乾燥的異味,明月輝沒敢嫌棄,輕輕揭過,該在少年身上。

血跡楷乾淨,少年清秀俊朗的臉顯山露水。

這一年,他將將要滿十七歲,雖已經是個帝王了,卻還是個沒長成熟的少年。

明月輝用小拇指在他的輪廓上畫了一圈,還有一些孩子氣呢,比起明月輝在系統的螢幕裡看到的五年後的司馬沅差遠了。那時候的司馬沅有種靈魂中印刻的孤獨,同樣,那一張面孔上,也是逼人的英俊。

他的呼吸已經沒有了方才粗重,若不是衣服上的汙跡,真不知他方才那如猛獸般的模樣。

明月輝思及此處,髒兮兮的俏臉一紅,躺到了他身邊。

她累極了,一點力氣也沒有。

【真虧啊……】明月輝想。

明明是折壽一年,才換來一天,她現在就困得不行,再也撐不住了。

“小崽子,就是因為你!”明月輝又輕又狠地道。用手戳了戳他柔軟的臉頰。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方才……

明月輝瞧了一眼旁邊兩人的戰場,羞得一頭鑽進了被子裡,“以後你可不能這般對我了……或許,你醒了之後,就不會記得了吧。”

頭蹭了蹭他清瘦卻結實的胳膊,安安心心地貼在上面靠著,“其他人也都別發現才好,不然我得怎麼做人啊……”

她想著,阿奴哥哥應該會來救司馬沅吧。

阿奴哥哥……明月輝按捺下心中湧起的那股情緒,晃眼間十年了,不知她回到過去究竟有沒有改變命運。

阿奴哥哥到底有沒有按照她的約定,喝最好的酒,睡最美的女人,過最精彩的人生呢?

這次他有沒有和蘭蘊之在一起?

韓知大叔還好麼?

好多好多的疑問,然而明月輝再也沒有精力去遐想,她很困了,很困很困……

於是靠在司馬沅的手臂上,漸漸閉上了眼睛,“誒,阿沅,下一次見你,你一定長得還要好看了吧?”

她最後咂了咂嘴。

……

她所不知道的是,司馬沅在她睡去後不久,就被屋外的聲響吵醒了。

只聽一名女子大喊,“你們休要過來!”

又是咻咻幾枚羽箭的破空之音。

司馬沅皺了皺眉,他方才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他夢見自己死在了洛水河畔,被一名奸細洞穿了胸口,死在了收復洛陽、報仇雪恨的路途中。

死的時候他後悔了,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吳王翎趕盡殺絕,一是因著他的皇后被吳王翎所害,變成了如活死人一般的存在;二來他遭人所辱,那種屈辱日日夜夜困擾著他。

而第三嘛,那便是在前兩者日日夜夜囚困著他之際,他為了排解這般難纏的情緒,投身到了權力的掌控之中。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隨著他南征北戰,他手中握有的實權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那群曾經踩在他頭頂的世家貴族,被他七七八八屠殺了乾淨。

這樣的感覺,真是——暢快至極。

這樣的暢快令他短暫地忘記了他的孤獨、他的屈辱,他便不斷地以追殺吳王翎為藉口,麻痺他骯髒的內心。

可就在他血流乾淨,快要斷氣的時候,他卻後悔了。

在他眼前唯一浮現出的,是一座老舊的宮殿,那裡有著長長的臺階。

臺階最上面,立著一名宮女。

那名宮女的臉,他很熟悉。

那名宮女提著裙子跑向他,“陛下,陛下,您真的不去見娘娘嗎?”

他開始後悔他的轉身離去了,陳涼真那烏鴉嘴到底一語成讖,他沒有見到他的皇后的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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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他多想見她啊。

又是想見她,又是怕見她。

這些年來,他與很多女人夜夜歡好,卻從未碰過她。

他當她是天邊不染纖塵的仙子,而他,則是無間路上拖泥帶水的小鬼,別說觸碰,就連看上一眼都是褻瀆。

可他,真的好想好想見她啊……

司馬沅回憶著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境,那樣濃重的情感壓著他,快要把他壓彎了。

他一動,忽而感覺到肩膀之上有個腦袋。

霎時間,夢中令他日日夜夜噁心不已的場景浮現了在他的腦海裡。

夢裡面,圍獵場中他醒來,旁邊睡著的,便是不著一縷的王薰。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竟敢——

【難道那個夢是真的?】

司馬沅心中燃起一股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絕望與羞辱糾纏的憤懣之情,他要殺了這個女人,他要殺了她,他絕對要殺了她!

這般想著,一個反手,扼住了身邊人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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