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著男主李如風上將在忙完公務後, 一清早就趕來顧家接走了舒妧, 只是她從回去以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樣,穿著睡衣蜷縮在席夢思床上發呆。

蒼白的臉頰黑洞的眼眸, 看的李如風心如刀割,連忙將人抱在懷裡安撫:“是我錯了,昨天沒有守在你身邊, 讓幾個耍心機的學生在公共場合欺辱了你。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 她們怎麼給你難堪,我都會十倍還回去。”

舒妧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面對他的關心,本能的露出楚楚可憐的一面:“這會不會太給你惹來麻煩?”

“不會的。”李上將沒有察覺她的敷衍,又體貼的安撫著心愛的女人:“如果你想學洋文,我可以給你找外語老師,好不好。”

“好。”舒妧朝他笑笑,“只有你是真的關心我。”

對於李如風要處理幾個嘴賤的小妮子, 她的內心的一片無動於衷,甚至習以為常,她的心肝都已經黑掉了, 早已不是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 想要活成人上人, 就得比別人更狠更毒。

幾個女人敢欺辱她,自然要付出代價。

這麼想著就聽李如風冷聲說道:“那個顧明瀾,把你強行帶到顧家是不是折磨你了, 上次原欽然沒下死手真是便宜她了,不過你別擔心,我保證她這次必死無疑。”

他一看到舒妧從顧家出來時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頓覺心痛不已,甚至無比憎恨自己還是不夠狠,以至於留下後患,傷害到了心愛的女人。

豈料,這一番真心實意的話語剛剛一說出來,舒妧竟臉色大變,一把將他推開,幾乎失控的尖叫:“不許你傷害她!”

李上將愣了,甚至還有點不知所措,連忙上前就要扶她,著急的問:“怎麼了妧妧,你別急……慢慢說……”李如風簡直懵逼,完全不理解舒妧為什麼反應這麼大,甚至是在聽到他的話後近乎仇恨的對待他?

瘋了吧,那個顧明瀾是害她的人,而且是她的情敵啊!

舒妧喊完才驚覺自己失態,但那一瞬間完全是第二人格被刺激到一瞬間爆發出來,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她勉強笑了笑,努力將那個婠婠壓制下去,才拉住李如風的說柔柔的說:

“不是這樣的如風,顧小姐在舞會上為我解圍,又帶我回家教我洋文,我還認她做了老師。她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以前都是我們對她有成見,現在你可千萬不能傷害我的恩人,不然的話……”

她哽咽了一聲,演技爆發:“不然你讓我如何自處?”

李如風頓時被她哭的心如刀割,再也沒空思考哪裡不對,連連去哄:“好好好是我錯了,是我不瞭解真相胡亂下判定,既然她是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肯定不會傷害她的,好不好?”

舒妧依靠在他的懷裡,破涕為笑。

兩個人之間溫馨的氣氛這才正常。

只是李如風看不到的是,埋在他懷中的舒妧的表情卻是換了又換,彷彿經歷著莫大的痛苦,一瞬間猙獰起來,那個不常出現的第二人格婠婠幾乎壓制住舒妧衝出來,雙目滿是仇恨與警惕的看著李如風的肩膀,彷彿被激怒的獵豹在對企圖走進她的領域的仇人一般。

婠婠的唇無聲的在動,似乎在說舒妧對話:舒妧,這只是一個教訓,但是如果讓我察覺你想傷害父親,我會佔據這具身體殺死你的情郎,再殺死你!

這個執拗而陰戾的女孩,在說完之後便再次沉睡,舒妧這才掌握了身體的所有權,她撥出一口氣,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心情簡直一言難盡。

第二人格就是個瘋子,雖然是她分裂出去的意識,但卻恐怖的讓她自己都覺得膽寒,因為她不懂人事只有對父親的執念,現在……

昨天晚上的相依相偎,讓她徹底把顧明瀾給忍了下來。

對著一個同齡的女性喊父親,何其荒唐!

舒妧閉了閉眼,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又氣又惱又毫無辦法,與此同時腦海深處又忍不住浮現出那天晚上的畫面,她摸了摸胸口,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個女人留下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像極了曾經無所不能的父親。

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怕是壞掉了。

“夫人,顧小姐剛剛來訪,說要將翻譯好的信件交給您。”

司令夫人剛一回來,就有管家將阮棠留下的稿件遞上去,夫人接過去看了兩眼,向外張望:“顧小姐走了?”

“是的,顧小姐說還有事要忙就不等了,歡迎您下次有事情再找她。”管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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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司令夫人甚至沒將稿件開啟,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她在外面等了許久,才被允許進入原欽然的辦公室,一進去便聽裡面有人在說:“局座,成州那個為虎作倀的漢奸抓住了。”

原欽然坐在陰影處的一角,翹著二郎腿,聲音漫不經心的說:“先把他的四肢打斷免得跑了,舌頭留著錄口供。”

司令夫人頓時不寒而慄,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是的,這位司令夫人是一位特情處的特務,不過是外編人員,留在司令身邊也算是一處眼線,辦事不多,籠絡男人的本事有餘,但是論心狠尚還不足。

那下屬退了出去,原欽然這才轉頭頭看了一眼有些癱軟的婦人,撇了撇嘴,似對她沒出息的反應很不感冒,又問:“什麼事?”

“顧家大小姐將翻譯好的信件送過來了……”夫人顫顫巍巍的遞過來。

原欽然接過去,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這才拆開信件看起來。

這幾封信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倒也放心給阮棠翻譯,他瞧了兩眼翻譯的內容,若有若無的勾了勾唇角,短促的笑了一聲,陰森的面孔頓時明亮起來。

“還行,繼續請她翻譯,讓趙淼去拿一些深層次的信函,一點點潤物細無聲的讓她接觸下來。”他愉悅的哼了兩聲小調,慢悠悠的說:“這小姑娘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像是個正在挖掘的寶藏,回回都能給我驚喜。”

他說的輕鬆,旁邊的人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不知道被原欽然看上,是一種幸運還是不幸。

最近一段時間阮棠一直混跡在各種社交場合,與司令夫人來往亦是越發頻繁,倒是舒妧經過那一次後可能是格外彆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

阮棠也無所謂,該怎麼過依舊怎麼過,不過這天一回家就嚇了一跳。

深夜,廳堂內,顧明香坐在梨花椅上幽幽的看著她,陰陽怪氣:“您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您在安家立戶了,或者您其實已經出嫁了,是我記憶出了問題。”

阮棠笑的差點嗆住,“小四兒,你這語氣知道像誰嗎,你姨娘每次迎接老頭子的時候,都是這個怨婦口吻。”

“什麼怨婦口吻,我是提醒你注意分寸!”顧明香炸毛。

“出去社交有什麼注意分寸的。”阮棠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還是說你想跟著?也不是不行,正巧我得了一隻貓兒,你幫我養養吧。”

她說著,朝外面抬了抬手,丫鬟抱著一隻鴛鴦眼白貓走了進來,那貓兒也乖巧,就在她懷裡一動不動。

誰要幫你養貓!

顧明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但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最後忿忿的接過白貓,笨手笨腳的抱起來。

阮棠聳肩:“好好養著它,明天帶你一起出去。”她說完,便拿著信件朝書房走去。

她走後,顧明香的貼身丫鬟不解的湊上前,小聲嘀咕著問:“小姐以前不是一直很不喜歡大小姐嗎,為什麼要給她養貓?”

顧明香僵硬的抱著貓,抿了抿唇,突然說:“你覺不覺得,大姐變了。”

阮棠坐在書房裡,抽出信封裡的信件,展開看了兩眼,不由得挑了挑眉。

這信件中的內容,的確是尺度越來越大,一開始只是好友間的互相寒暄,慢慢的開始涉及政務,而現在這封信完全就可以說得上是一封政事上的密函。

這不是司令夫人能接觸到的,是她背後的人。

阮棠微微一笑,倒也不懼,提筆將翻譯的國語寫在白紙上。

既然有送上門的跳板,又怎麼能不踩呢。

臨寧的上流社交圈內如今要說起名媛,顧明瀾算得上是佼佼者,不僅談吐得體而且美貌無雙,更是司令夫人的閨中密友,連帶的跟在她身邊抱著貓兒的妹妹都進入了大家的視線內。

這一天,正巧阮棠將翻譯好的稿件遞過去,司令夫人卻沒有著急去看而是壓在身邊,身體微微前傾,故作神秘的附耳講道:“我有一單大單子,就是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阮棠一聽就知道,戲肉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反問:“什麼樣的大單子?”

“不僅有錢賺,而且會抬高身價。”她神秘的笑笑,說:“如果做得好,前途不可限量。”

“那我也要跟著您去長長見識。”阮棠眨眼。

她早有猜測,只是到達目的地後還是不由微微詫異,司令夫人口中的單子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大的多。

軍部專車停在戒備森嚴的軍統大院門前,阮棠與司令夫人一起下車,紗帽遮住了面容,經過層層排查才由專人領著走進內院。

一排排軍隊在內院巡邏,手持□□周身煞氣令人不可直視,司令夫人也不敢東張西望,只是壓了壓紗帽,低聲問著領自己進來的軍官:“局座想要的翻譯我帶過來了,他現在可有時間。”

軍官一邊向前走一邊說:“正巧現在就要用,跟我過來吧。”

“現在?”

“嗯。那漢奸供出來了一個同夥,不過是個洋人,現在正在地牢裡嚇得屁滾尿流,說話顛三倒四,局座不耐煩的很。”

漢奸啊……

司令夫人握著稿件的手下意識的一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面,小臉又白了三分,她的腳步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倒是阮棠挑了挑眉,有幾分興趣的樣子。

這個時代和真實歷史不同,從晚清時期歷史便發生了轉折,在內憂外患之下,攝政王虞向舟逼的晚清皇帝退了位,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被稱為守舊派。

而與此同時,以柏晰為首的新銳派軍閥卻迅速揭竿起義,佔據了國家的半壁江山,在臨寧建立了共和國政府。

守舊派與新銳派的元首都算有腦子,暫時停止內戰聯手抗敵,打的外國侵略者節節敗退。

不過現在要說的是原欽然。

作為新銳派元首柏晰手裡的一把刀,原欽然的風格之狠毒不僅自己人膽寒,守舊派和侵略者更是對他聞風喪膽,不過這麼爛的名聲下,這個男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在大事上很有風骨。

他瘋歸瘋,但是愛國,極其憎恨漢奸和侵略者。

今天說的那個洋人和漢奸,怕是不會好過。

接下來的畫面,證明的阮棠的猜測。

順著長長的樓梯走進地下,鋪天蓋地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似乎還混合著燒炭時噼裡啪啦的火聲,司令夫人頓覺頭皮發麻,忍不住暗暗揣測,局座今天莫不是又在玩烙鐵燙肉?

阮棠跟著走下來,好奇的抬眼去看,就見地牢內站著幾個軍官,一邊鐵柱上綁著一個男人,而原欽然正拿著手術刀在他身上比比劃劃,似乎在考慮什麼。

階下囚嚇得渾身發抖,恐懼的大嚷著:“我交代、我全都交代別剮我——!”

另一邊的洋人正在瑟瑟發抖,嘴裡嘀咕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原欽然卻不滿的“嘖”了一聲,對旁邊的副手吩咐:“把他的嘴堵上,老子剮的盡興的再讓他交代。”

司令夫人嚇得一個哆嗦。

阮棠睜大了眼睛好奇的探頭張望,原欽然身上軍裝大大咧咧的敞開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樣子,昏暗的燈光下男人英俊的皮囊有些陰森,細長的手指把玩著手術刀,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在那男人的胸口處輕飄飄的旋下來一片銅錢大小的肉片。

這何止是陰森,簡直就是地獄而來的修羅!

她頓時“嘶”了一聲。

司令夫人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一瞬間雙腿發軟,直接就跪了下來,還好被阮棠撈住才沒有出醜。

階下囚被堵住嘴發出慘烈的悶哼,原欽然充耳不聞的還在剮,不止過了多久才停下來,男人的胸口處已經是一片森森骨架。

早就知道原欽然憎惡漢奸,但是見到他這般狠辣手段,還是令人觸目驚心。

原欽然停下手,食指在沾滿鮮血的手術刀上抹了一把,放在唇邊吮了一口,男人的薄唇染上鮮血愈發妖異,他眯了眯眼似乎對鮮血的口感很滿意,這才將刀丟給一旁的下屬,“明天繼續,你來行刑。”

那下屬接過刀,轉向木凳上苟延殘喘的階下囚,笑了一聲說:“局座放心。”

男人轉過頭,目光精準的定位到阮棠身上,似笑非笑,玩味的道:“又見面了,顧小姐。”

阮棠落落大方的走過來,踩著陰暗潮溼的地面上,還有閒心提起裙襬做了個禮,笑道:“的確是又見面了局座,看到您,我便忍不住想起那日我們之間和諧的相處畫面呢。”

司令夫人一驚,他們見過?

而且聽起來,怎麼聽怎麼曖昧。

原欽然神色微妙,被她一個直球打過來,似乎想起了這個女人當時的表現,頓時有一種被嫖了還說不出口的一言難盡感。

他哼了一聲,略過這個話題,踹了踹癱在地上的洋人,漫不經心的吩咐下屬:“讓他開口,給我們的翻譯官小姐講講,他都在這片土地上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發覺我最近更得越來越少了……

我自己也發覺了呢擦乾眼淚,我發誓,我要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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