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碩看來還是反應很快的,他在看到自己的“特殊許可權”受到重視之後,便利用這一點警告這集中營裡的人不許對我打罵,倒是叫我省去了不少的心理負擔,畢竟我的傷口雖然可以癒合,但別人打我我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

前邊那四個錄了指紋的人很快就被那倆持警棍的守衛帶走了,期間歐陽碩也離開了,我餘光瞥到他離開之後,直奔著我剛才見到的那些有流水線的車間裡走了進去。

很快我的指紋也錄完了,接著就見剛才那滿臉橫肉的傢伙拿了個金屬探測器朝著我身上劃拉了兩下,這才說道:“走,你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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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裝作唯唯諾諾的樣子點了點頭,開始跟著他朝著後門外走了過去。

一出門我就發現這後邊有一大片黑漆漆的房子,感覺以前很像是堆煤的,不過我很快就看到這些一排排的房子裡都有床鋪,床鋪的顏色和那些房子一樣黑……

不用猜也知道這邊肯定是那些半感染者勞工所住的地方了,否則這個傢伙也不會帶我來這邊了,估計這是要給我“分宿舍”呢。

果然,這人把我帶到其中一處屋子門口,我朝裡看了一眼,這裡邊一共隔了三個屋子,其中兩個屋子擠滿了那種三層床,就是一塊地方可以上、中、下睡三個人,跟火車硬臥車廂一個德性,味道更是難聞,這些半感染者身上本來就有股子怪味,再聚在一起,那可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

最後一個屋子倒是沒放床鋪,而是堆積了大量的髒衣服和盆盆罐罐之類的東西,同樣也發出一陣陣難聞的味道。

“你就在這個屋。”那人指著裡邊說道。

“啊?就這屋?咋沒床?”我隨口問道,問完之後我就後悔了,我特麼的嘴咋這麼欠呢?反正我又沒打算在這兒住,我管他有沒有床幹嘛?

果然,我這話才一問出來,那滿臉橫肉的男子就變了臉色,感覺他有一瞬間似乎是想抬手抽我的樣子,不過他最終還是沒動手,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有地兒就不錯了,你要是想要床也可以,就和這些人擠在一起吧。”

我急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接著就見那男子指了指地上的一堆髒衣服說道:“找一件穿上!”

我這才注意到剛剛地上的那些髒衣服其實都是那種橘黃色的囚服,我只能硬著頭皮找了一件套在了自己身上,這衣服上散發著一股子的汗臭和黴味兒,還有一些那種半感染者身上特有的味道。

我心說這些衣服該不會是從那些已經死去的半感染者身上弄下來的吧?

穿好衣服之後這人又帶著我朝外邊走了出去,很快就到了一處類似雜物間一樣的屋子門口,這貨明顯沒把我當回事,就這樣讓我自己在外頭站著,他則到裡邊叮鈴咣噹翻找了一陣子,然後就拿出來一個黃色的紙牌子朝著我扔了過來。

“把這牌子貼到你自己身上。”那人說道:“有這牌子,這邊的守衛就不會打你,丟了的話,打死你我都不負責。”

我急忙把這牌子貼到了自己胸前最醒目的位置,然後又說了聲“謝謝”,那人冷哼了一聲,接著又拿起對講機說道:“老高,過來帶人。”

很快一個拿著警棍的守衛就過來了,那橫肉男衝著他說道:“這是新來的,你看看哪個地兒缺人把他弄過去。”

那警衛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我胸口的黃牌子說道:“這是個不能動的?”

“嗯,上頭吩咐的,不能傷到一絲一毫。”

“哦……”警衛皺了皺眉:“那看來不能讓他幹拉貨的活兒了,太重。”

拉貨?

我心說這拉貨的活兒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在整個集中營裡四處走動呢?否則還怎麼叫拉貨?

重物對我現在的力氣來說根本無所謂,我立馬說道:“沒事!我力氣大!能抗重!”

那倆人都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就聽那滿臉橫肉的人說道:“也是,剛剛那個有特殊許可權的賞金獵人說了,這個人體質好像挺特殊的。”

那警衛也看著我問道:“這麼說,你力氣大?”

“對!比較大!抬重東西沒問題!”

“有多大?”那警衛眼中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也就比一般人大一倍吧!”我說道。

他這才點了點頭:“行,這小子挺上道兒的。”

接著就見他和那滿臉橫肉的男子哈哈笑了起來。

我也在笑,不過我卻是在心裡冷笑,我心說我上你奶奶的道兒,等老子把這地方的地形摸清之後,我就給你倆開闢一條通往地獄的大道兒。

笑完之後,這倆傻逼又互相說了幾句廢話,接著那滿臉橫肉的男子就離開了,那個姓高的警衛就指了指我:“跟著我!”

語氣和那滿臉橫肉的傢伙如出一轍。

接著我便跟著他返回到了最開始進門的那片大空地處,又拐到了右側的車間裡,剛才歐陽碩也是從這邊進去的,不過現在歐陽碩並不在這裡邊,他應該是利用向樂年斷手的特殊許可權去找中控室了。

按照之前的情況,我感覺他想找到中控室肯定還是比較簡單的,畢竟這裡的人似乎都對擁有“特殊許可權”的人十分懼怕、恭敬。

我們開始經過流水線。

這邊站著一排排的半感染者勞工,看他們的作業手法好像還挺熟練的,估計被關在這裡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仔細看了一下他們的面容,發現他們果然比起譚偉那幫子半感染者來看要憔悴了許多,而且一個個都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果然是在這裡邊沒少吃苦。

我現在很想找個人問問情況,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還得另找機會。

一路過了長長的幾條流水線,又過了一處像是採石場一樣的地方,接著我便看到前方出現了一群剷煤的半感染者。

這一路走下來我粗略算了一下,光是我所看到的半感染者數量感覺就不下三四百人了,這也就是說,這個集中營裡很可能關著上千號的半感染者,如果真能把這些人救出並且團結起來,的確是一股很強大的有生力量。

這些半感染者正在把地上的煤炭朝著平車裡鏟進去,然後拉著平車朝著冒濃煙的地方行去,我知道這肯定是給鍊鋼爐加炭呢,其實這種活兒用剷車運輸肯定更加有效,不過估摸著這集中營裡的人是想省油才讓勞工代替。

剛才那警衛說的運輸的活兒應該就是指運煤了。

果然,接著就見我身邊的警衛踢了我一腳說道:“看到沒?到那邊去!跟著其他人一起做工,聽監工的話就不會吃苦頭。”

“明白!”我急忙點了點頭。

那警衛徑直離開了,我朝著四周看了一圈,發現這邊四周也有幾個低矮的崗哨,每個崗哨上都有個拿槍的警衛,此時這些警衛都在看我,我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動身,肯定會有人找我麻煩。

我立馬朝著剷煤的地方行了過去。

這時我才發現這邊剷煤的半感染者裡居然還有女人。

過去之後,有個警衛丟給我一把鐵鏟,又指了指最近的一處平車,我心領神會,立馬開始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挖了起來。

我動作很快,馬上就裝滿了一平車,開始朝前推了出去。

路上的警衛數量比較稀薄,而且大部分的警衛、監工都懶散的很,我開始尋思著朝四周看去,看看能不能找個說上話的。

然而我剛打算找人呢,就聽到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肖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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