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給你們,”宋言說著,站在後車門掏票正準備遞給陸堯澄,半天沒人接,宋言俯身往車內望去。

車內,陸堯澄正側著身,頭看上去埋在聞璐頸子裡,宋言刷一下臉紅了,迅速起身,輕咳幾聲。

“好了,”陸堯澄說。

“以後再不讓你幫我戴耳環了,疼,”聞璐皺皺眉,陸堯澄真是弄疼她了。

戴個耳環而已,有那麼難嗎?

宋言聞言,才知自己心底想歪了。是啊,他哥是那麼一本正經的人光天化日之下不會做出這種事。

“抱歉,”陸堯澄竟然真的有些歉疚的意思。

宋言徹底震驚,這女人有毒吧。雖然他真想讓陸堯澄快些成家,但他沒想到陸堯澄竟然給她慣成這樣,戴著他哥買的耳環,還是他哥親手給戴上去的,還嚷嚷疼。

這要是他,他哥的態度肯定是“愛要就要,不要就滾。”

陸堯澄自然還是聽見宋言的話,伸出手,宋言將票遞給他。自顧坐上駕駛座,充當司機。

因為許客今天有事。

宋言卻撇起嘴,心中有股火窩著,倒不是嫉妒什麼的,只是覺得今天自己點背,充當一個五千瓦的大燈泡的感覺——如坐針氈。

陸堯澄還在處理檔案,聞璐卻拿著車票翻來覆去看。

是一場音樂會的門票。

因著她不是很瞭解這些,聞璐還用手機搜尋一番。

報道資訊很少,看上去也不是很有名,只是票上著重突出演奏曲目中有貝多芬的《第七交響曲——舞蹈的音樂》。

陸堯澄喜歡這種古典音樂,聞璐雖然對音樂沒有過多的涉獵,卻獨獨喜歡聽交響樂。

這源於大學時期,學校邀請一個音樂學院來做演出,演奏的是貝多芬的《第五交響曲——命運》。

因為不是什麼出名的交響樂團,來的人不是很多,多數坐在正中間靠前的位置。陸堯澄卻帶著她坐在靠後的角落裡。

從進入大廳開始,聞璐被宏大莊-嚴的演出場地震懾,所以也收起秉性,端莊起來,亦步亦趨的跟在陸堯澄身後。

掌聲稀疏,迎來開幕,指揮就位,樂聲漸起。一場交響樂就如同一個故事,有開端、發展、高-潮、結局。不知為何,聞璐雖然聽不出這其中的藝術技巧,卻也有自己的感受,大概如同《愛麗絲夢遊仙境》般的夢幻體驗。

不得不說,後面的座位除了耳膜享有極致的擴聲回聲體驗外,根本沒有其他雜音,干擾很少。

陸堯澄翹腿靠坐著,非常放鬆的狀態。

這次他沒有戴眼鏡,畢竟聽交響樂不需要用眼睛。

聞璐似乎從交響樂中脫離,偶然間發現了另一道靚麗的風景。

她側目欣賞他。陸堯澄的皮囊,視之為藝術品不為過。聞璐有些懷疑,他的面容身形是否使用黃金比例丈量雕刻而作,如此流暢、華美。

她也清楚,他雖是“藝術品”,但她不會成為收藏家。

音樂會全程,兩人沒有一句交流。如此美妙的演奏,如果途中私語,很不禮貌。

兩人默契的在結尾時同時起身鼓掌。

陸堯澄卻在此刻側目,驚異於她良好的教養。

一直到走出演出大廳,聞璐才開口:“為什麼喜歡聽交響樂呢?”聞璐的意思是他可以有更多的愛好,做一些有錢人都喜歡做的事,比如藏酒、收藏、置辦不動產......

“我並非偏愛交響樂,只是欣賞貝多芬,”陸堯澄回答。

“所以你算是‘愛屋及烏’嘍,”聞璐故意試探。

陸堯澄稍加思索,“可以這麼說。”

他既然有這個習慣,那就好辦多了。

“你知道我喜歡聽什麼嗎?”聞璐問。

“什麼?”陸堯澄跟著問。

聞璐想了想,微微淘氣的莞爾,“不告訴你,總得給生活留些驚喜不是嗎?”

她心情舒暢,很久沒有和別人一起出來走走。每週末總是埋頭於無數文獻和資料中,生活充實卻總少了那麼一絲味道。

聞璐一襲粉藍色平肩長裙,露出好看的鎖骨,蓬鬆的裙襬襯得她的腰肢輕盈,最惹人注目的是及膝裙襬下的那雙長腿,修長有致,引人遐想。

夕陽將樹蔭的影子拉的細長,她踏著高跟鞋,故意踩著樹蔭。

此刻,陸堯澄的眼中卻只能看到她雪白的雙腿交疊向前走,偶爾淘氣的轉一圈,帶動飄蕩裙襬。

男人與女人在某些方面的想法迥然不同。

聞璐可能會將這一切理解為一種粉紅的情致。

陸堯澄腦海中卻是那雙雪白的腿,以及那雙腿盤虯錯節於他腰間的景象。

早上被她一鬧,陸堯澄也知道她不喜歡西餐,所以晚飯便讓她選擇。

聞璐思前想後也想不到什麼新奇的主意,最後敲定一家她大學時候總喜歡去的小店。

“你挑食嗎?有什麼忌口?”聞璐怕他有什麼世家少爺秉性,不好伺候,畢竟相處時間不長,她還無法完全拿捏他的性情。

“沒有,”陸堯澄記憶中好像沒有。

她走在前面領路,經過一段煙霧繚繞的燒烤攤位,又轉過一個巷口才到店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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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裡啦。以前我、聞欒和鍾致丞總來這裡。尤其是聞欒,總覺得媽媽給我的零花錢多,所以總騙我吃喝,”聞璐將他帶入眼前的麵館。

陸堯澄確實充滿好奇疑惑的打量著。

“鍾致丞也會來?”陸堯澄沒想到他竟然會來這種地方。

聞璐點頭,“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有時候他們男生會在宿舍打遊戲,懶得出來賣飯,都是我買去送給他倆。”

她和麵館阿姨打了招呼,阿姨不會普通話,說的是當地方言,後面還說了一句,聞璐連連擺手,面色緋紅,隨即恢復。

她知道陸堯澄是北京人,聽不懂這些南方話。

給陸堯澄點了和自己一樣的牛腩柿子面,兩人慢條斯理的品嚐。

“嗯......”說起鍾致丞,聞璐有些話突然想問,“你知道鍾致丞的父母嗎?”

陸堯澄驀地皺眉,“你很關心他?”

“當然,”聞璐不想問他和鍾致丞是什麼關係,只知道他是唯一對鍾致丞有所瞭解的人。

鍾致丞太讓人心疼,多年的相處,讓她近乎覺得,和鍾致丞就是一家人,會互相關心,互相幫助,互相鼓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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