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澄看著她的眼神似乎溫柔許多,唇角一抹欣慰,探身向前,她被逼迫著,身體不斷後仰,腰承受不住後仰的力度,感覺快要折斷了。

他驀地起身,收回氣勢,抬手故意逗弄般的輕刮一下她的鼻子。

聞璐被突如其來的逗趣弄得不知所措,垂首呆呆的站在原地。

他瀟灑而去,聞璐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的心慌亂著,搞不懂自己竟然會做出“見義勇為”這種事,而被救的物件竟然還是陸堯澄。

唇角莫名浮現一抹連自己都不可察的笑容,連她自己都不懂,為何會偷著樂。

這種感覺美妙極了,遠比征服陸堯澄更有成就感。

一頓簡單的家常便飯,眼前三個男人吃的開懷盡興。

宋言自然狼吞虎嚥,但因為有戚逸霖在,也稍稍顧忌一點自己的形象,沒有展現他狂風暴雨的吃相。

陸堯澄一向斯文有致,舉止言行,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份讓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高貴。

戚逸霖則是平平,十分正常,不過他吃飯時解開袖口,擼起袖子的模樣卻讓聞璐大吃一驚。

這一點兒都不像叱吒商場的大老闆,反而像吃路邊攤的路人,隨行自然。

“真難得,”戚逸霖望著端上來的那碗湯,“很久沒喝過這種家常的清湯了。”

聞璐沒弄太複雜,只放了西紅柿做湯底,然後加了紫菜、蘿蔔,香蔥......最後滴了芝麻香油做點綴。

隨即,戚逸霖的目光投至聞璐身上。

她驀地感覺到一陣不自在,被旁的男人這樣注視,任誰都會緊張幾分。

何況他既是陸堯澄的對手,又是他的夥伴。

聞璐食不知味,心中惴惴不安,只求他別在這樣看著自己,否則她會懷疑,陸堯澄隨時可能把她送給戚逸霖當做“禮物”。

像他這樣的人,什麼做不出來?

“味道不錯,還有嗎?”陸堯澄端起湯碗一飲而空,有點沒顧及他的形象,喝完後將空碗遞給聞璐。

聞璐緊忙放下手中碗筷,接過陸堯澄手中的碗就像接過一道赦免聖旨一般,頻頻點頭,“有,我去盛。”

匆匆躲去廚房,她試圖平靜自己的心。

心尖上突然湧出一絲甜甜的味道。對於她的窘迫,陸堯澄沒有棄她不顧,算是莫大的恩惠吧。

戚逸霖此刻笑逐顏開,眼底的玩味兒與探究顯現,“呦,看這麼緊。不過確實應該看緊一點兒,畢竟聞小姐貌美優秀,廚藝精湛。”

“是啊,這不藏起來還被你發現了?”陸堯澄也打趣著回應。

戚逸霖與他相視一笑,這個話題愉快的翻篇。

陸堯澄話裡有話。首先,聞璐出現在他面前不是他刨根究底,深挖陸堯澄的花邊。是陸堯澄自己刻意為之。其次,帶自己的情人見他,又顯示了陸堯澄的真切的合作意圖。像他那樣愛惜自己羽毛的人,這種事應該藏著掖著,而不是拿出來給別人看。

這頓飯不像一場商業洽談,而是一場老友之間簡單的聚會,他們偶爾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足可見相談甚歡。

尤其是戚逸霖,喜酒不嗜酒的他竟然足足喝了半瓶紅酒。

如他所言,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飲的,今日的他似乎破戒了。

陸堯澄和宋言送他離開時,他的腳步有些虛浮,不知是不是因為飲酒的緣故,唇角一直洋溢著愜意的笑容。

宋言虛扶著搭把手,提議送他回去,戚逸霖擺擺手。

“司機回來接我,”從宋言手裡抽回手臂,他轉而看向陸堯澄,眼神不甚清明,帶著混沌,“尾款最遲月底就能打到你公司賬面上。crystal的專案再讓你兩成。”

“合作愉快,”陸堯澄笑應。

戚逸霖無奈的搖搖頭,走出幾步轉而又折回來,與陸堯澄面對面站著,看著陸堯澄的眼底卻是一片悵惘。

陸堯澄雖然一直保持微笑,卻也不動聲色,讓人看不懂。

戚逸霖單手拍了拍陸堯澄的肩膀,認命垂首苦笑,“真是敗給你了,我輸了。”

他的坦言讓宋言和聞璐不明所以。

“你沒有輸給我,你輸給了你自己,”陸堯澄好心提點,他說這些無非只是讓戚逸霖的心能好受一些。

畢竟那樣狠戾決絕,雷厲風行的男人敗在他手中。

天生製藥他與戚逸霖協定,將最值錢的科研部打包賣給他,戚逸霖目光長遠自然樂意。戚逸霖瞅準他腹背受敵急於出手,雖然接受了天生製藥的價格,卻在crystal的專案上壓他兩成,這個代價遠遠高於天生製藥的利潤。

沒人願意做賠本的買賣,陸堯澄更是。

手下的人幾次與戚逸霖那邊的人協商都未果,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找他談談。

如何談,必須要他來定義。

“crystal有你這個朋友賺翻了,”留下一句後,戚逸霖擺擺手,示意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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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飲酒後的戚逸霖,宋言看了眼陸堯澄,得到示意,小心地跟上前去。

等他們走遠,聞璐好奇的問:“為什麼你會說他輸給了自己?”

不過一次商業妥協,這次賠下次賺就好了。

戚逸霖也不是那種驕傲自大的人,她沒明白戚逸霖究竟輸給自己那裡。

陸堯澄抬臂攬過聞璐,陪著戚逸霖喝了一些,身體有點乏力,半倚在聞璐身上,故意將部分重量移交給她。

聞璐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彎腰,“酒量這麼差?我送你回房間。”

陸堯澄笑而不語。

將他放在床上,他半靠著床頭,眼神一直都沒離開聞璐,一直盯著她忙前忙後,又是接水,又是淘毛巾幫他擦臉。

他抬手摘下她的手,“你不是想知道戚逸霖被他的什麼打敗了麼?”

安頓她坐在一側,他轉而躺倒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就是這樣,這種安逸舒心的感覺,”陸堯澄摘下眼鏡扔在一邊,緩緩開口,“男人拼累了,最怕這種感覺,會上癮,尤其提供這分舒心安逸的女人這輩子只屬於自己。”

聞璐脊背一僵,陸堯澄似乎話中有話。

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讓陸堯澄三緘其口又惹他多次不爽的問題。

她沒有與他爭執是否同意放她走,此刻,她也不想破壞這片刻的美好。

“是他的妻子?”聞璐大致明白陸堯澄的用意。

不過心口又漸漸漫上絲絲涼意,她沒預估到這股涼意的侵襲程度,逐漸讓她冰寒徹骨。

“你故意與我偽裝成一對恩愛璧人,模仿平淡又如膠似漆的夫妻,就是想刺激戚逸霖回想起往事?”聞璐有些自嘲,低頭看著這張絕美的俊顏,心頭止不住顫抖。

“不止這些,”陸堯澄把手背搭在眼睛上,“在書房時,我告訴他,餘錦寰的母親期待能早日見到女兒和外孫。”

她瞬間錯愕。

餘錦寰不肯讓戚逸霖知道自己的行蹤,更不會讓戚逸霖知道小瑾的事。

如果讓戚逸霖得知餘錦寰還有個孩子,那結果可想而知,戚逸霖當然懷疑小瑾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子。

陸堯澄可怖有心思縝密。

他利用了戚逸霖心底中最柔軟的部分,讓戚逸霖自己在觸景生情中變得柔軟,收起自己的強硬的外表和防備心,願意舍下利益作交換也在所不辭。

陸堯澄的聰明之處不僅於此,他善於誅心,便是篤定了餘錦寰在戚逸霖心中的位置很重要。

“你怎麼篤定,戚逸霖會接受這樣的暗示?我聽說三年前戚逸霖就離婚了,”對於一個與自己離異,再無干係的女人,僅憑孩子這一點,不可能讓戚逸霖如此看重。戚逸霖那樣的人,方方面面和陸堯澄不相上下,怎麼會缺女人,何況他也不似陸堯澄如此在意自己的名聲,如果他想要孩子,甚至可以只要孩子而不管孩子的母親是誰。

但他沒有,已然心甘情願的上了陸堯澄下的鉤。

“忘了告訴你,餘錦寰的母親是我的繼母,”陸堯澄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悲傷或者痛苦,反而嘴角銜著一絲頗為得意的笑容。

聞璐卻為之震驚。

怨不得之前餘錦寰千叮萬囑,她的事對陸堯澄也不要提。

“那位餘小姐就是你的妹妹了?”聞璐故意裝作不知道問。

“算不上,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甚至餘錦寰出嫁時,他還在國外,連餘錦寰和戚逸霖的婚禮都沒參加。

準確的說,當時陸堯澄連餘錦寰嫁的是誰都不曾關注。

他們是重組家庭,但這個重組家庭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互相關愛,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就算沒有血緣關係,餘小姐也是你名義上的妹妹和家人,你怎麼捨得這樣利用她?”聞璐徹底明白陸堯澄的心有多冷。

那是她永遠捂不熱的溫度。

“家人?”這兩個字尤為可笑,陸堯澄反而不懂聞璐的腦迴路,“你知道餘錦寰的母親為什麼會嫁給我父親嗎?”

聞璐猜到其中必有故事,迷茫疑惑地看這陸堯澄。

“餘錦寰的母親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她的生父還躺在醫院的重症病房裡生死未卜,”陸堯澄驀地張開眼,一雙漆黑的眼眸宛若黑洞,“不覺得可笑?這就是你一直鄙夷的不齒。”

他抓住她思想比較保守的軟肋,有一次戳痛她的自尊。

為了榮華富貴不知羞恥,她們是一類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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