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是醫藥公司的客戶經理,做事幹練,滿滿都是女強人即視感。

她走路自帶一種屬於女人的霸氣,步伐颯沓,亮色的小手包隨手臂的擺動格外顯眼。

她的頭髮已經換了顏色,雖然還是如海藻一般的大波浪,但色澤已經由原來的板栗色換成了淺棕色,年輕時尚不少。

她走至KTV門口,並沒有直接進去,翻開小手包,她撥了電話。

秦苒在丁香樹後看到她,本想上前和她打個招呼,但她顯然已經撥通了電話,自顧的拿著電話在講。

裡的有點遠,聞璐說什麼她並沒有聽見。

看聞璐收起電話,秦苒本想此時上前,此時,從旋轉門內走出一個男人,正在收手機,步伐有點急。

秦苒定睛一看,竟然是之前走出KTV衛生間後不小心撞到的男人。

秦苒有點震驚。

那個男人精緻朝聞璐走去。

聞璐看見他走出來,也迎上來。

她面色帶著一絲絕望的笑容,詭異而冷漠。

上前後,她沒有說話,抬手就給男人一巴掌。

“啪——”聲音極為響亮。

秦苒驚得合不攏嘴。

男人被打後沒有震驚也沒有怒意,他側歪著頭,嘴角銜一絲淒涼的笑容,緩緩抬起頭,他輕擦嘴角。

“陸堯澄!”聞璐此時才爆發,她的聲音如同火山迸發,還帶著歇斯底里,“你想讓我忍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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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材比較高大,雖然聞璐身高也足足有一米七多,穿著高跟鞋的高度更加不言而喻。

但在這個叫陸堯澄的男人面前,她還是矮一頭。

陸堯澄雖然身材比較高大,不過他戴一副金絲框的眼睛,看起來像個文質彬彬的男人。

陸堯澄並沒有在意聞璐的歇斯底里,反而帶一份輕嘲說:“怎麼?終於想起來還有我這個老公了?”

“老公——?”秦苒吃驚。

陸堯澄是肖瀾病人這件事就已經足夠秦苒吃驚了,沒想到,他竟然是聞璐的老公。

記得鍾致丞說過,聞璐的老公工作很忙,孩子都是聞璐的母親在帶。

那此時出現在KTV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在忙。

等等,今天肖瀾也被陸堯澄約了出去,不知此事肖瀾回家沒有。

聞璐偏執的回頭,不看陸堯澄,她雙手環胸,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想在眼前這個男人面前落下一絲一毫的風度。

“今天是誰?”聞璐冷臉質疑的問。

“自己進去看不就知道了?何必給我打電話,”陸堯澄並不屑於回答聞璐的問題,還帶著一份囂張。

“呵!”聞璐一聲冷嘲,“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你就不怕我進去以後,那位‘小姐’今天只能橫著出來?”

“你真能做到?”陸堯澄瀟灑的扶一下金絲框額眼鏡,面上一點兒都不相信聞璐說的話,“如果你今天真能做到,根本不會給我打電話,還有,你說你已經忍很久?是忍還是拖?你是想拖到有足夠的理由和我離婚吧!”

“你!”問路怒目而視,臉被氣的通紅,眼眶似乎都泛起紅意,聲音也有些哽咽,“陸堯澄,從我第一次發現你出軌的是開始到現在,已經五年了,”她聲音顫抖著,眼神也變得空洞,呆滯的盯著遠方,“小妏今年剛好五歲,還用我多說什麼嗎?”

“你——”這回,輪到陸堯澄震驚了。

陸堯澄的身體明顯一僵,面色上沒了笑容,除了震驚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緒。

“你都知道了?”陸堯澄的聲音頹廢下來,似乎頗有無奈。

“要不然呢?”聞璐此時渾身散發著悲傷,“你是做風投的,規避風險是你最擅長的事,你就算偽裝的再好,時間上算的在天衣無縫,但我終究是女人。和你結婚這麼多年,你有什麼變化我一清二楚。三年前我發現你和那個姓‘馮’的女人的事,你動作很快,趁我沒有得出結論的時候和她結束了關係。我只當你回頭,沒有說破。但是你——好像讓我失望了。”

聞璐難得會流露出如此感性而又女性化的一面。

她一直都很堅強,至少在秦苒眼中,她很佩服聞璐的堅強。

此時,她周身全是屬於女人的多愁善感。

陸堯澄上前一把擁住她,很霸道的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處,他單手扣著問路的頭,不顧聞璐的掙扎。

聞璐想推開他,卻被陸堯澄捉住雙手,將她的雙手扣在身後。

他眉頭緊鎖,沉聲咬牙,似乎帶著怒氣說道:“聞璐,你好好聽聽,聽一聽我胸膛裡的這顆心到底一直為誰跳動!”

陸堯澄說完,聞璐似乎放棄了掙扎,索性無力的靠在陸堯澄身上,姣好婀娜的身體靠著高大的陸堯澄,怎麼看都像天生的一對。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們離婚吧,”聞璐聲音顫抖,喉嚨中像含著荊棘一般,聲音也有些沙啞。

“我不同意!”

陸堯澄冷聲拒絕。

“那我們分居,兩年以後自動解除關係,”聞璐又換了一條建議,但無論什麼提議,都鐵了心要離婚,要結束這段關係。

“我說了我不同意!”陸堯澄手下的力氣更重了,“從明天起我每天回家,分居的事,你想都別想。”

“那我和小妏搬走,”聞璐又改了提議,總之一切為了“分居”。

“你敢!”陸堯澄即便戴著眼鏡,眼鏡中的火光,憤怒都誠然可見,“你要是敢帶小妏搬出去,那小妏的撫養權你就別想要了。”

不只是不是被聞璐逼急了,陸堯澄竟然說出了如此決絕的話。

顯然提到小妏,聞璐抓狂了,她一把推開陸堯澄,不可思議卻又充滿悲慼的眼神望向陸堯澄,“陸堯澄,這幾年都是我在照顧小妏,你平時都不怎麼回家,這場官司你不可能贏的。”

陸妏是她一手帶大的,陸堯澄根本沒資格和她爭。

陸堯澄卻是一聲冷澹,對聞璐的解釋絲毫不放在眼中,他的語氣也變得詭異起來,“你覺得你作為小妏的母親合格嗎?你知道她出生到現在吃過幾次生日蛋糕?你知道她上學之後每次成績是進步還是退步?你知道她最想去的地方是哪裡嗎?”

陸堯澄一聲嘲諷,“聞璐,別指責我,我剛才問的問題,我都知道答桉。你以為把小妏放在媽那裡,你就算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了?如果你經常流連於酒桌宴會,聲色場合的事被法官知道,你覺得你又有幾分勝算?”

顯然,陸堯澄既然可以逼她到這種地步,自然手中會有一些籌碼。

而聞璐,聽了陸堯澄的話,心中一驚,陸堯澄對她的生活瞭如指掌。既然他可以說出這番話,自然有辦法弄到這些證據。

更何況,陸堯澄的確比她條件好的多。

陸堯澄是枝江最大的風投公司的老闆,且不說他的收入,就是在商圈內也有的是關係。

當初聞璐的醫藥公司面臨倒閉,她之所以能力挽狂瀾,還多虧了陸堯澄給她介紹客戶。

他們的行業明明毫不相干,陸堯澄卻依舊能弄到醫藥這方面的客戶,課件他的實力。

和陸堯澄對著幹,聞璐心中沒有絲毫把握。

原以為,和他提出離婚,和他脫離關係,和他斷的乾乾淨淨們就可以脫離這場讓她痛苦了多年的婚姻。

但陸堯澄不知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手,一點點退讓都不給她留。

聞璐的高傲被陸堯澄打擊的不留一點痕跡,她只覺得,似乎全世界都要拋棄她了,甚至她連小妏的撫養權都拿不到。

“為什麼你去我媽那裡看小妏的事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

既然陸堯澄能說的出那麼多事,那肯定表示陸堯澄做過。

但她卻從來沒有發現。

陸堯澄只笑聞璐太傻,“這還用媽對你說?你只要能多陪小妏說句話,小妏自然會告訴你我什麼時候看她,陪她做了什麼。”

聞璐痛苦的閉上眼睛,或許陸堯澄有句話說對了,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她此時質問自己,自己如此拼命都是為了什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堅持經營一家半死不活的醫藥公司。

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

是為了這裡的高薪?

還是說,自己根本不甘心,她和陸堯澄之間的雲泥之別。

即便她和他已經結婚,即便她為他生了孩子。

“那你回來吧,”聞璐沒有心情和他吵,也沒有力氣和他爭。

既然他們之間都已經過成了這樣,那就這樣過下去吧。

陸堯澄只當她想通了,心裡不免輕鬆起來,“一起回家吧。”

“不了,”聞璐無力的擺手拒絕,“我還有工作,你也忙自己的事吧。”

說罷,聞璐轉身離開,她步伐很快,不留陸堯澄反應,她小跑帶疾步走,已經離開了。

只餘陸堯澄站在原地,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的面容緊繃,眯著眼看向聞璐離開的方向。

站了不短的時間,陸堯澄的手機響了,看一眼來電,陸堯澄接起電話,“把包廂退了吧,我去停車場等你。”

只說一句,陸堯澄向停車場方向離開,背影竟然有說不出的落寞與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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