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紀康回頭問:“聞璐姐,你家在哪?”

“湘濱小區。”聞璐回答。

“我住湘雅小區,裡的不遠啊!”紀康像是發現什麼新鮮的事一般,對司機說:“去湘濱小區。”

秦苒回家煮了粥,想起上次給陸妏帶了飯,把飯盒落在陸妏那裡。

一拍腦袋,自己這個記性!

趕緊給聞璐打電話,詢問飯盒的事,不過即便再聞璐那裡秦苒也不得不再買一個,畢竟當下就用。

電話接通後,是陸妏一聲稚嫩的“喂”,秦苒聽到心裡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

“小妏,你媽媽在嗎?”

小妏也聽出了秦苒的聲音,頓時活蹦亂跳起來,“在的,在的,媽媽和姥姥正在包餃子,我幫嬸嬸叫,”之後便是一陣遙遠的聲音,“媽媽,小嬸嬸來電話了。”

沒過一會兒,聞璐的聲音傳來,“秦苒,什麼事?”

“沒什麼,上次給小妏送飯把飯盒落在你那裡了,我現在要用才發現沒了,什麼時候我去取。”

“瞧我這記性,是不是誰生病了?”不然呢秦苒要飯盒做什麼,“我好幾次都準備給你送過去,都給忘了。”

“紀師兄今天生病了,沒來上班,我熬了粥準備去看看他,他一天沒吃飯了,不吃點東西病也不會好。”

“紀康生病了?”聞璐有點驚異。

“恩。”

沉默一會兒,聞璐說:“要不這樣吧,我離他家挺近的,一會兒我熬粥去看看他。”

“這樣也好,”秦苒也不用來回折騰,正好聞璐因為陸妏總生病,照顧人也有經驗。

掛了電話以後,秦苒才想起一個問題,聞璐和紀康很熟嗎?為什麼連紀康住哪裡都知道?

陸堯澄說著,將手裡的水果刀插進果盤內的蘋果上。銀色刀把在客廳水晶大吊燈的照耀下閃出耀眼光芒。

“小妏到底去哪兒了?”聞璐的心彷若跌入萬丈谷底,她的聲音開始顫抖,“你究竟送她去哪兒了?”

“當然是安全的地方,”陸堯澄站起,長腿邁向聞璐,“那個地方不會有人把她獨自丟在家裡,她也再不用躲在被子裡害怕地偷偷哭。”

“她又哭了?”聞璐失神,心卻更加糾結,也更加慌亂。

“你以為呢?”陸堯澄憤怒的執起聞璐垂在身側的手腕,扯著她走幾步,手臂一甩將她扔進沙發裡,他倨傲的看著辦蜷縮在沙發上的女人,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聞璐,你真想和我離婚,就對小妏好一點!現在你沒工作,還半夜私會男人,你覺得和我離婚,你會爭得到小妏的撫養權麼?”

原本匍匐在沙發上,頭髮散亂在臉頰兩側的女人,聽到“撫養權”三個字,立刻翻起身,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堯澄。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陸堯澄竟然會提出“撫養權”歸屬問題。是啊,她太傻,她傻乎乎地,理所當然的以為,只要他們離婚,孩子自然歸她無疑。但陸堯澄是小妏的生父啊,小妏是陸家的孩子,陸堯澄怎麼允許聞璐帶走小妏。

“不離了,我不離婚了,求你,拜託你,把小妏還給我好不好?”聞璐面上全是焦急,任憑眼前的男人怎麼欺負她都好,她只要自己的孩子回到自己身邊。

為了陸妏,聞璐可以無條件投降,無條件放下她所謂的自尊,可以變得任人擺佈,即便這個人是她最不想面對的陸堯澄。

“你有什麼資格求我把陸妏還給你?”陸堯澄冷眼看著狼狽的趴在沙發上的聞璐,“聞璐,你最好認清現實,別仗著我對你的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

“呵,”聞璐冷嘲,“對我容忍?是容忍還是不聞不問?是因為不在乎才會不珍惜吧?”陸堯澄已經不在乎她,所以不珍惜他們之間這段長達近七年的婚姻。

都說“七年之癢”難渡,他們之間早就變得互相不認識,也再不是當初初識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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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堯澄讓她從來都望而不及的修養,風度,都隨著年華逐漸消失。當初那個懶散卻帶著如沐春風般笑容的年輕男人,現在已經變的成熟。年輪將他的臉龐修飾凋琢,滄桑而成熟。

而聞璐,再也不是因為他一句情話就羞愧到無地自容的少女,再也不是純情的女孩,倔強地認為愛就是只要她認定陸堯澄,他放火,她跟著潑油,他殺人,她就幫著埋屍,他眾叛親離,她會說沒關係還有她。

都過去了,時間已經讓這一切都過去了。

“聞璐——”陸堯澄看著呆坐在沙發上,彷若無神的聞璐,欲言又止。聞璐的怨,聞璐的恨,他怎麼會不知道。

從不需要他一絲一毫幫助,獨立自我的女強人,變成現在要看他眼色,要聽他吩咐的柔弱女子,她得壓下心裡多少不甘,才能做到這一切。

陸堯澄終究把想要說的話咽在肚子裡,只字未提。走到聞璐身邊,陪她一起坐下。他沒有坐的很近,反而離聞璐有兩個人的距離。

疲憊的靠坐在沙發上,“你要想離婚,我答應,”陸堯澄看不得聞璐隱忍的模樣,明明心裡痛苦,卻忍著不說,寧願將自己憋出內傷。況且,他也累了,他們僵持這麼久時間,陸堯澄的耐心的確已經快要到極限,“過些時間可以嗎?給小妏一點時間,教她接受這個事實。”

“你從沒有好好陪伴過她,她以前一直都在我媽那邊,現在跟著我。既然你答應離婚,我想小妏不會有什麼反應,反正你在她面前出現的次數不多,”畢竟陸堯澄出現在她們生活中的次數也並不多。

“聞璐!這不一樣!”陸堯澄徹底怒了。對於聞璐急於擺脫這段婚姻的怒,對於聞璐不理解他也愛小妏的怒,“究竟要我做到什麼程度,你才會明白!”

“明白什麼?”聞璐冷笑,沒有絲毫溫度,“明白你在外面有多少個女人?甚至還可能有私生子?”

“聞璐!”

陸堯澄徹底暴走,他的表情原本無奈,慵懶,被聞璐用難聽的話刺激後,瞬間面目猙獰。

“哼!”聞璐不去看他,起身準備離開。

陸堯澄能把陸妏送去哪裡?無非是陸家,或者他名下的某處別墅或者公寓,這些聞璐都有方法查到。

她走到門口,拎起自己剛才撇在玄關櫃檯上的包準備出門。

“你去哪?”陸堯澄見她竟然有往外走的意思,大腦瞬間不受控制。叫住她,聞璐只身形一頓,便繼續開門。

陸堯澄一個箭步衝上前,扯住聞璐,“想去哪?嫌我在這,你呆不住了?想去那個男人家裡?”

“不用你管,”聞璐掙扎,想甩開陸堯澄的手,奈何他力道之大,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堅決不放開。

聞璐和陸堯澄互相拉扯,糾纏之下,陸堯澄一使力,聞璐襯衫胸部的那顆釦子被崩掉,只聽噼噼啪啪落地的聲音,之後便杳無蹤影。

內衣黑色性感的蕾絲邊露出來,好像一個個強力的電磁波訊號,刺激著陸堯澄的視覺。

聞璐趕緊拿手把衣服揪住,防備的看向陸堯澄,停止掙扎,她說,“你放開。”

“放開?讓你這樣出去走在大街上?”任憑哪個男人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女人發生這樣的事。

“我要去換衣服,你鬆手,”陸堯澄還扯著她的一隻手腕,聞璐有些不耐。

陸堯澄狠狠地盯著她,最終還是選擇放手。

看著聞璐捂著領口衝進臥室,陸堯澄眉頭一皺,眼神窵遠。

聞璐進門,拉開衣櫃匆匆從裡面隨意拿出一件體恤,剛解開自己的身上這件襯衫的釦子,臥室門在此刻被推開。

“你——!”聞璐趕緊將自己用衣服裹起來,驚慌而防備的看著推門而入的男人。

“我們多久沒做過了?”陸堯澄直接開口。

“做——做什麼?”聞璐驚異於他的直接。

“三年零一百八十一天,”陸堯澄說。

“不是!三個月前,你喝醉回來過一次,”聞璐否掉陸堯澄的答桉。

“呵,我只是隨口一說,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楚,”陸堯澄上前,掰過聞欒的肩膀。聞璐低頭不敢看他,陸堯澄一把抬起聞璐的下巴,逼她看自己,“現在,你還是我的妻子。”

說罷,他低頭,沉醉的吻向那個他幻想徜徉已久的粉嫩。濡軟,潮溼,柔嫩,所有熟悉的感覺一起湧上,刺激著他的大腦。此刻,他的腦海中卻生出另一種怪念,他不回家,由來已久,聞璐在他沒在的時間裡有沒有被別的男人碰過?

男人都是自私的,即便自己棄如敝履的東西,一旦有另一個男人珍視,他也如臨大敵。

想到這,陸堯澄更加重一些,這一吻吸得聞璐喘不過氣,任憑聞璐掙扎,陸堯澄絲毫不肯松一下。

秦苒不得已又給聞璐打了電話。

雖然陸堯澄今天的挑釁還讓人心有餘悸,並且,陸堯澄那邊,還沒有罷手,雖然有聞璐做保證,但誰聊的準陸堯澄的心思呢?

“滴——滴——滴——”

沒幾下,電話接通,“聞璐姐,你還沒睡吧?”

“嗯,剛把小妏哄睡著,怎麼了?”聞璐的聲音還挺精神,沒有睏倦的感覺。

“聞璐姐,我是逼不得已才給你打電話的,紀師兄喝醉了,我們現在在一個叫藍山的酒吧。鍾致丞那邊也出了點事,估計也醉了,我還要趕過去看看,紀師兄已經攤成一堆肉,我實在顧不上把他送回去,我想——”秦苒想聞璐過來幫她把紀康弄回去,他們正好住一個小區。雖然這個不情之請有點太過火,但秦苒別無選擇。

“好,你們等著,我馬上過去,”聞璐放下電話,看一眼熟睡中的陸妏,小心翼翼走出陸妏的房間,拿上車鑰匙和外套,火速出發。

男人喝醉時是什麼樣子,聞璐在清楚不過,一個就夠頭疼,秦苒今天偏偏碰到兩個。鍾致丞喝醉什麼樣她沒見過,但紀康她大概可以猜到。上次病倒,紀康就像個孩子,懶得動一下,連額頭上的毛巾燙了他都懶得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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