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璐突然慌亂,眼神不知該往哪裡放,“為你爭風吃醋的女人一大把呢。”

“抱歉,你知道我眼睛不好,沒見到過,”陸堯澄的注意力重回檔案中。

聞璐小聲喃喃,“藉口。”

“你說什麼?”

陸堯澄好像沒聽清

“哦,沒什麼,”聞璐的心咯噔一下,“我說‘健康’,今天的飯菜很健康......”

“嗯,水煮魚味道怎麼樣?”陸堯澄問。

“水煮魚也是你讓人送來的?”聞璐徹底震驚,她只知道她們包間的賬單是他埋單。

“聽服務員說你好像很喜歡,我特地又讓她們幫我打包了一份,”抬手指了指副駕駛上。

聞璐順著方向看過去,果然有個打包的包裝盒安安穩穩的放在上面。

“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那邊的?”聞璐懷疑的看著陸堯澄,他不會跟蹤她吧?

陸堯澄慢悠悠的開口,“你們不是有道菜送錯了?”

“難道是送去你們那裡了?”聞璐豁然開朗。

“嗯,飯店負責人進來解釋說那道菜是一位姓聞的先生預定的,我猜或許和你有關係,便去前臺查了一下,發現是聞欒,”後來打聽說當時預訂時,共計有六個人,他猜其中必然有聞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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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其實也是直覺而已。

“那你的專案談的怎麼樣?”聞璐其實更關心他最近的狀態如何,是不是還有能力控制住局勢,

他談到的專案越好,越能穩住股票,這樣才有向銀行貸款的資本,資金來源也能穩定一些。

以前聞璐不喜歡過問陸堯澄公司的事,那畢竟不是她應該涉足的地方,只是最近看他越來越忙,越來越累,甚至這一切都起源於她,聞璐內疚的不行。

她雖然幫不上忙,至少讓她知道他一切都好,那就足夠了。

“談崩了,”陸堯澄實話實說。

“為什麼?”

陸堯澄親自出馬不應該啊。

“先來後到不懂禮數,強取豪奪不講規矩,這樣的合作伙伴難道留在以後禍害自己?”陸堯澄毫不在意,氣定神閒。

“可是聽說那個老闆是枝江市建築界的先驅啊,他人有經驗,和東益也有過不少合作,他加入的話你能緩解不少資金壓力啊,”聞璐乾著急。

陸堯澄突然側目,有點訝異,“怎麼突然懂這麼多?”

“我”聞璐。

“看來做了不少功課,”陸堯澄竟然有點兒欣慰。

“我不是有意插手你的工作,我只是”擔心......罷了,聞璐嘆口氣,“你的考慮肯定比我周全。”

畢竟他才是大老闆。

她只是關心則亂。

“你擔心和東益合作的專案,怕我拿不出錢?”陸堯澄合上手裡的資料夾,放在一邊。

聞璐點頭。

“不用擔心,crystal那邊的專案尾款馬上打過來,並且一定會在和東益約定的時間之前打過來,”陸堯澄保證。

聞璐的心這才放進肚子裡,“所以crystal那邊不能如期匯款過來,其實是你放出的假消息?”

“聰明,”陸堯澄稱讚。

她可真是一點就通。

聞璐真的見識到陸堯澄的可怕。

還沒約見莫清時,他就布好了這一盤棋,放出煙-霧彈矇蔽敵人,然後假裝自己逞強讓敵人自以為已經得逞,其實真正看好戲的人是陸堯澄。

莫清和莫紹巖一定做夢都沒想到。

今晚陸堯澄約見新的合作物件更是對莫清和莫紹巖放出的煙霧-彈,只為讓這場戲演的更逼真一點兒而已。

讓他們以為,陸堯澄是真的拿不出錢,不得已親自下場招募合作伙伴分攤投資費。

他一副走投無路的樣子,敵人看了自然放鬆警惕。

車在夜色中穿梭,倏忽而過的霓虹燈耀眼遮目,聞璐望著窗外,心中默唸,身旁的人不是天上繁複閃爍的星,而是唯我獨尊的月。

直到行駛至小區門口,一個猛地急剎車,聞璐差點撞到頭,才從自己的意識中驚醒。

“怎麼回事?”她驚呼。

陸堯澄扶住她,探身往前看去,汽車的燈光芒四射,依稀勾勒出車前的身影。

“陸先生有人攔車,”司機還留有餘悸。

車燈打暗,聞璐才看清車前的人影。

“聞欒?”她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聞璐匆匆下車,陸堯澄一把扯住她的手,“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你先進去吧,我和他好好談談,”陸堯澄下車只會激化矛盾,聞璐當初給聞欒的解釋是要留在陸堯澄身邊獲得情報,幫聞欒洗刷冤屈。

現在聞欒的事基本已經過去,只差在官網發聲明這最後一步,她也沒道理再留在陸堯澄身邊。

可聞璐又不能向聞欒明說,自己和陸堯澄簽訂了一年之約的協議。

陸堯澄沒強求,聞璐才車關上車門後,陸堯澄煩躁的揉揉的太陽穴。

“走吧,”他冷聲命令。

司機打了幾聲喇叭,聞欒才閃身讓開。

車的影子消失後,聞欒將聞璐拖走。

聞璐掙扎著放開手,“聞欒,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是你在做什麼?”聞欒暴走,臉色緊繃十分難看,“聞璐,現在我已經沒事了,你為什麼還留在他身邊?”

“聞欒”聞璐突然也不知該這麼解釋,只能將聞欒拖進小區,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試圖和他慢慢談。

這小區位於市中心,綠化極好,整體比較安靜。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照的修長。

“聞欒,你別激動好嗎,”聞璐只能先勸他把情緒平復一下,畢竟太激動什麼也談不明白,“是穆娉婷告訴你的?”

只有她知道陸堯澄來接她了。

“不,我猜到了。她一直想幫你隱瞞,說你們分手之後不知道你去哪裡,只看見你打車走了,”聞欒吞口氣,又長舒一口,“還有,今天被人買錯的單,如果不是他還有誰?”

“你別誤會,他只是恰巧知道我也在那裡,沒有別的意思,”聞欒這人向來護短排外,陸堯澄的舉動怕只會讓他更激動。

“你是說他不是故意給我下馬威,而是為了你?”聞欒聽著更氣了,“他這明明是一石二鳥!既給我下馬威,又讓你覺得他對你好。姐,你清醒一點,別被他矇蔽了。”

陸堯澄那樣什麼都不缺的人憑什麼平白無故對聞璐好,一定另有所圖。

“如果你擔心他欺騙我的感情,大可不必,”他們之間只有協議,沒有感情,聞璐突然覺得喉嚨有點酸澀,“他從始至終都明確表示過,我不是他的最佳選擇,是我一廂情願纏著他的。”

聞欒震驚,雙眼中的不可置信伴著煞紅,“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他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我沒有開玩笑,真的,聞欒,”聞璐說。

“那鍾致丞呢?你知道他等了你多久嗎?”聞欒想不明白,鍾致丞那樣優秀清白的男人哪點不好,她遲遲不肯回頭看。

聞璐苦笑,“有些人即便心動了也無法在一起,我和他都沒有更進一步的心,有種感覺叫‘友情之上,戀人未滿’,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狗屁!”聞欒忍不住爆了髒話。

“我開始也不信,直到遇見陸堯澄,”她淡然清幽的目光移向聞欒,裡面滲透著的是溢位的溫柔,“有比較你才能分得出什麼是淺嘗輒止的偶然心動,什麼是‘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的一往無前。我和他之間即便隔山跨海,我也想試一試。他是皎皎天上月,而我最多只能算他的鏡花水月,我清楚結局終虛一場,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真......真的?”打動聞欒的不是聞璐的話,而是她嘴角不自覺揚起的微笑。

聞璐點頭。

“陸堯澄起初給我的感覺是恐懼和不安,也厭倦他恨他,後來發現他和平常的男人沒什麼區別,喜歡睡懶覺,會拿著扳手擰鐵絲支花架,對自己的事業充滿野心。或許他對我真的沒有那麼好,但我不得不承認我不僅動心還陷得很深,”聞璐悵惘,“所以不管他對我是什麼態度,我只想試一試。”

“但你們不可能有結果的,”聞欒不懂,聞璐明知道這是要一場無疾而終的感情,為什麼聞璐任然選擇頭破血流。

“人總要瘋狂一次,我不貪心,一次就夠,”聞璐眼中晶瑩,笑得小心翼翼。

路燈下,聞璐眼眸中閃著水汪汪的光芒,聞欒不忍心,他心疼了。

“我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遍體鱗傷,如果他是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小心的守護,”聞欒還能怎麼辦,他的姐姐平生第一次求他。

一直以來都是她護著他,聞欒無力,只能繳械投降。

“我能理解你,媽媽那邊肯定不會。但我會像你替我保守秘密一樣替你保守秘密,”聞欒突然哽咽,清清嗓子,“如果有一天你被他傷到了,想回頭,想找個肩膀或者懷抱大哭一場......這裡”聞欒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永遠都給你留著。”

聞璐早已淚流滿面。

這是她的弟弟啊,是她除了母親意外最親近的人。

她咬著唇,淚水早已氾濫。

聞欒張開手臂,聞璐一頭扎進聞欒的胸口。

她的弟弟什麼時候長這麼高了?她才到他的胸口而已。

她的弟弟什麼時候這麼健壯了?她撞到他胸口竟然覺得頭撞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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