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真沒想到番外居然這麼廣受好評,原本只是一個腦洞大開的片段而已。雖然的片段還有很多,但是不能寫成一個系列,否則就可能和諧了。)

1997年即將有驚無險的接近尾聲,然而歐洲卻感受不到聖誕節來臨的祥和氛圍。政治陰謀和經濟低迷的陰雲籠罩著歐洲大陸,從大不列顛群島到瓦涅河以西,蘇維埃背後操縱政治的帷幕已經落下,陷入政治內亂與經濟危機的國家並有意識到,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有克里姆林宮領導人的影子。

亞納耶夫發誓將會重現當初冷戰時期的紅色榮光,將蘇維埃的勢力一直拓展到柏林的分界線。讓西方世界徹底的感受到,什麼叫做紅色警戒!

蘇聯等待太久,也隱忍了太久。從北約肆無忌憚的東擴開始,他們將資本主義的勢力範圍一路延伸,跨越柏林牆一直到烏克蘭的邊界線,一道籠罩東歐和中歐的資本主義帷幕緩緩落下,他們許以自由世界的名號,將人民控制在寡頭壟斷和資本掠奪的陰影之下,以自由和選票為虛假的口號,將人民拉入地獄和深淵之中。

立志要解放東歐的蘇聯,卻成為西方主流媒體口誅筆伐的暴君與劊子手。而那些沉默的社會良心也以蘇聯為侵略者的藉口,冷眼旁觀。他們寧願看著人民在痛苦的泥潭中掙扎,也不遠伸出那雙乾淨金貴的手。

鼓吹民主制度的,鼓吹自由主義的人,他們的末日將會到來。

從來都沒有救世主,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聯合起來。階級鬥爭已經變成了劇變國家的禁詞,但是爭取真正的民主和反抗資本寡頭的壓迫卻從來沒有停止過,無論是工業革命時代,還是進入了二十一世紀,只要遊戲規則還掌握在資本主義的手中,人民永遠沒有真正出頭的機會。

克格勃的扶植,蘇宣部的輿論轟炸機,亞納耶夫已經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接下來只有各國人民的覺醒,才是挽救他們國家的關鍵。

“如果一個國家的人民永遠沉睡在選票和資產階級民主的虛假謊言之中,他們就會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人的剝削,這些愚蠢的民眾並沒有意識到,是那一小簇吸血怪物從他們的口袋裡挪走了生存的財產,然後繼續剝削這群可悲的傢伙。是時候需要有人站出來,為這些可憐的傢伙點亮指明道路的光芒。”

他並沒有等待多久,亞納耶夫等到了那個機會。

作為德意志民主復興黨的克倫茨,這是他在1989年之後,作為德意志民主復興黨的特別人員,再一次踏入紅場和克里姆林宮。

望著清冷而肅穆的紅色建築,克倫茨的呼吸凝結成白色的水汽,感慨萬千。

世界已經變了,曾經席捲全球的革命,如今只成為了快要燃燒殆盡的星星之火。而他面前的宏偉建築,則是唯一一點,保留了火種的地方。

他必須將燃燒的火種帶到柏林,點燃紅色之火。將神聖的光輝再一次籠罩德意志。

站在他身邊的謝瓦爾德納澤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走吧,克倫茨同志,亞納耶夫總書記在會議廳的三樓等你。”

穿越安靜無聲的走廊,克倫茨在走廊盡頭的最後一扇門停下了腳步。一路上都是戒備森嚴的警衛,手持步槍的他們如同一尊雕塑,巋然不動。但是克倫茨還是能夠感受到,他們熾熱的胸膛裡,所擴散的冷意。

那是比一月柏林的寒冬積雪,還要可怕的感覺。

大門緩緩開啟,撲鼻而來的松香和溫熱的環境讓克倫茨稍稍打起了精神。謹慎的他走進這間小屋,腳步放的很緩慢。他已經看見坐在自己面前的蘇維埃總書記。

從容,優雅的翻閱著一本書,壁櫥的火爐正在挑動著火苗,乾燥的木炭時不時散發出斑斑點點的火星。

“亞納耶夫總書記,你好。”

溫習了一下快被拋諸腦後的俄語,克倫茨小聲的開口。

亞納耶夫摘下眼鏡,站起身與面前的德意志民主復興黨特派人員握了握手,“好久不見了,克倫茨同志。上一次我們見面時,還是在1989年。經歷過這麼多的風雲變幻之後,唯一不變的,就是你的聲音。”

亞納耶夫親切的寒暄讓克倫茨放下心來,他已經顯得不那麼拘謹了。即便是坐在沙發上,也比剛進門時從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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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燃燒的火苗吸引了他的注意,已經集中暖氣供應的克里姆林宮很少能看到這樣老式的柴火供暖。

“很奇怪是吧?”

亞納耶夫笑著說道,“你是想問為什麼克里姆林宮居然還有如此老式的房間。實際上這也是僅存少數的房間。”

克倫茨抬起頭,表情有些奇怪,“亞納耶夫總書記的意思是?”

亞納耶夫盯著火苗,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看,我們的革命就像這座壁爐裡燃燒的柴根,曾經他們非常的旺盛,從歐羅巴,到南亞美莉亞洲,從亞細亞洲,到阿非利加州。革命的烈火點燃了整個世界,自由主義的陣營將我們稱之為紅色的恐怖,而這群蠢貨卻不知道,我們才是為了最廣大的工人階級,還有解放全世界的無產階級。”

克倫茨沉默了,回憶起昔日的榮光,與低落不堪的現實,他有話卻說不出口。

“後來出現了一個叫格爾巴喬夫的傢伙,憑藉巧舌如簧的欺詐走上了總書記的位置,然而卻給我們的社會主義運動帶來了可怕的災難。曾經的社會主義陣營一個接一個的淪陷,直到最後,剩下了我們。”

亞納耶夫撿起腳邊的柴火,喃喃自語道,“燎原之火變成了星星點點的餘暉。自由世界的陣營歡呼這是歷史和正義的勝利,那些跟著搖頭吶喊的蠢材卻不知道,沒有了我們,他們的屠刀將會收割的更加痛快。”

手心的柴火丟進了壁爐,與燃燒的乾柴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無數的火星,微弱的火勢又恢復了一些。

“一根薪柴,就能重新點燃一場世界的革命。現在,我們需要這跟柴火。”

亞納耶夫盯著克倫茨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克倫茨同志,你願意成為那根柴火麼?即便是曾經的共產主義陣營犯下如此多的錯誤,你願意再一次相信,你一直堅信的理想麼?”

紅色的榮光並沒走遠,甚至近在幾尺。

然而卻沒有人願意跨過,那道紅線。

將工人階級的革命視為洪水猛獸的人,只配成為套上資本家枷鎖的一條狗,在搖尾乞憐之後得到主人的一根骨頭。而亞納耶夫卻要將卡拉什尼柯夫交付到他們手中,用子彈和炮火,推翻舊的秩序。

只有他們自己,才能解放自己脖子上的鐐銬。

“我這次而來,就是為了成為,推翻聯邦德國政府的最後一個攻城錘。亞納耶夫總書記。”

克倫茨的回答堅定而決絕,他眯起了眼睛,即便經過將近十年的磨礪,他心中所堅持的理想依舊沒有動搖過。

他曾想看到鋼鐵洪流越過那道鐵絲網,鋼筋水泥和機槍碉堡所鑄成了牆,卻沒想到部署在東德的龐大鋼鐵軍隊,贏來的是腐朽的結局。

“聯邦,哦不對,邦聯德國總理大選將到來,東德民主復興黨和共和黨,社會民主黨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慘烈的競爭。所以我們需要幫助,蘇維埃的幫助。”

亞納耶夫來了興趣,問道,“如果我們幫你們贏得了大選,德意志民主復興黨需要答應幾個蘇聯幾個要求。”

克倫茨問道,“什麼要求?”

“第一,推出北約。第二,解散歐盟。第三,斷絕對東歐國家的支援。“當然蘇聯不會虧待德國,我們將會與你們簽訂新的貿易合作關係。如你所見,現在每年經濟增長速度最快的國家不是法國,不是德國,而是蘇聯。被當初嘲諷的制度僵化的國家所諷反超,不覺得很諷刺嗎?”

克倫茨沉默了半響,說道,“這對德國並沒有好處。德國主動退出東德會造成東歐權利的真空,勢必會影響到局勢的穩定。而且歐盟的解體會導致所有歐洲國家遭到經濟危機的波及,這些後果都不是我們所能夠承受……”

話還沒說完,克倫茨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失聲驚呼,“難道蘇聯並不是為了什麼戰略計劃,而是為了攪亂歐洲的局勢?”

這樣一來,對方要求自己的各種不合理,甚至是損人不利己的要求也就解釋的過去了。

他就是要讓歐洲陷入混亂,目標一致的歐洲將會把鋒芒指向蘇聯。如果資產階級國家自身都無法保證彼此之間的和平共處,那麼蘇聯就不會成為被集火的目標了。

“是的,攪亂歐洲的局勢。”

亞納耶夫毫不避諱,“正如你所看到的,資產階級依舊操控著舊世界的命脈。龐大的中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是阻攔社會變革的中堅力量。而席捲全球的經濟危機則會瓦解這種固定的形態。當他們發現自己需要領取救濟而其他人卻依舊生活奢靡時,憤怒將會把他們推到民眾的身邊。麵包和工作,永遠是最有效的旗號。等到百分之一的人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財富之後,暴亂便開始了。”

克倫茨搖了搖頭,“但是現在福利社會的存在,很難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了。”

“東歐國家已經凸顯了這種跡象。”亞納耶夫打斷了對方的發言。

望著對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他冷笑著說道,“寡頭壟斷了財富和政治,強迫人民生活在下水道之中,他們的統治還能維持多久?現在東歐國家欠缺的就是經濟繼續惡化的機會,還有一個強有力的反對黨。當所有的條件都達成之後,革命將會來臨。”

亞納耶夫不屑於任何黨派走議會鬥爭的路線——即便是德意志民主復興黨,也是用手中的民主共和軍打拼出來的一席之地。並且在聯邦德國威脅必須解散共和軍才能組建聯合政府時,直接反駁對方。

“東德人民保障自身權利的基礎就是這支軍隊,想要繼續剝削我們?除非你們從軍人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我們絕對不會同意。”

在對方強硬到可能再發動一場內戰的態度下,科爾先認慫了。他表示德國可以擁有兩支武裝力量,國防軍與共和軍。

即便是國會駁斥他的軟弱,科爾也毫不在意。

對於他來講,穩定德國的政局才是重中之重,因為現在已經影響到德國外部環境的安全了。

“解散歐盟我是贊同,德國和北歐經濟發達國家一直拿著錢去填補南歐等國家的落後局面,尤其是在經濟低迷,自身財政赤字擴大的情況下,德國已經承受不住了。”

並不是德意志民主復興黨選擇放棄歐盟這棵搖錢樹,而是它已經無法再為德國吸金了,甚至從中獲益遠不如補貼出去的那筆錢。

再加上英國脫歐,法國反水,現在德國難以獨撐大局。

“退出北約軍事一體化,目前德國反對勢力巨大,我們暫時還做不到。”

德國退出的話,等同於公開向美國叫板,無論是哪個黨派,現在都不想得罪美國人。歐陸兩位老牌強國都不在了,美國肯定坐不住。

實際上復興黨的內部也打著小九九,雖然現在與蘇聯如膠似漆,但是將來撕破了臉皮,他們還需要北約來扛大旗。兩手準備的復興黨不會將自己的未來全部賭在蘇聯身上。

克倫茨的回答滴水不漏,而亞納耶夫也聽到了想聽的答案,他沒有必要繼續逼迫對方了。

能在歐盟問題上達成一致的協議,亞納耶夫也算是松一口氣。

火苗差不多燃燒趕緊,整間屋子飄散著木炭的清香。亞納耶夫開啟了窗戶,讓冷風倒灌進來,刺骨的冷意瞬間讓人提起了精神。

這裡是東歐的凍土。

零下二三十度的冬季。

再寒冷的溫度,也凍結不了紅色的火焰。

亞納耶夫回過頭,緩緩說道,“很高興我們能跟德意志復興黨達成共識,克倫茨同志。”

“接下來我會讓紅色的榮光。”

“灑滿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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