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恆和何伯出了大帳,早有人驅趕戰車等在帳外。

這戰車古樸簡潔,但金鐵車身,加之靈馬身上披著的重甲,就憑空多出一股森然之氣。

辭退想要替二人拉車的親衛,何伯自己拉住韁繩,讓劉恆端坐其後,這就朝自家演武場行去。

到了那裡,百位將士已經秣兵歷甲,見他們到來立刻止住議論,肅然林立。

劉恆落目環視,點點頭道:“開拔!”

“是!”

一眾將士排成方陣,隨著戰車車輪碾碾,齊步踏出,百人腳步聲漸漸重合為一個聲音,沉重如戰鼓錘響,每一聲都攝人心魄,氣勢冷而肅殺,可謂群邪辟易。

與此同時,周圍各大團營裡也傳來相似的聲音,都在開拔,從自家團營齊整走出。

一個又一個百人團陣走上大道,沉默前行,只剩各自腳步聲,宛若一個個巨人在沉悶前行,大地也微微震顫。

這種情景下,人人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氣氛。再是平日喜歡嬉皮笑臉的人,此刻也被感染得肅穆起來,不敢大聲說話,只覺十分壓抑,偏又格外的踏實,卻是說不出的奇妙。

各大團營半個月來也經常聚集在營帳之下操練大陣,十團匯聚一處,演練新陣法的配合,所以集結到營帳外的速度自然不慢。從軍令傳下再到十團匯攏到爪月營,無非用了半個小時還不到的時間。

但見眼前千人肅立,氣血漸漸交織,凝成一團遮天血雲般,今日的劉湛基就更加意氣風發,高坐戰車之上一揮手,“開拔!”

“是!”

相比在團裡,千人聲音合在一處就更加洪亮驚人了。

到這裡集結之後,一個個方陣又從五大營帳陸續走出,齊齊踏上了前往衛營總帳演武場的路。

原本熱鬧的一頂頂軍帳,如今卻是空寂下來,隨軍百姓在軍吏們的監督下匆匆收拾,一頂頂撤下裝車,同樣緊張而忙碌。

一衛大軍五千人,隨軍百姓反倒更多,據說不下萬人。

雖然人數更多,但他們的地位自然遠遠比不上正規的軍士,在軍中是如同僕從一般的存在。

到了衛營,人們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閱兵臺,以花榮為首的衛營武官們早已等候在那裡。等到各大營的將士匯聚齊整,就由五大營長領著麾下武官上前報備,羅列到了隊伍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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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照道理說,一衛方為一個整軍,需要時常操練大陣,可說實在話,哪怕劉恆也很少來到衛營這邊,麾下將士就更別提了。

在他想來,問題應該還是出自五位世家營長身上,尤其他們分發下來的那些陣法。五個人就是五種截然不同的大陣,再難聚成更大的陣法。城尉花榮想必也是因為這事,所以索性直接放權,從沒提過聚攏五營合練大陣的事情,免得尷尬。

是以在軍需長官趙枕宣讀國仇繳文時,人人聽得熱血激盪,悶吼連連,劉恆卻在暗中觀察各大營。

短短半個月過去,各大營顯出的氣勢竟已經隱隱有了些不同。比方劉湛基這爪月營,鋒芒至極,反觀祝賀洪那清月營,齊齊配備長矛,也是猙獰,而呂與器統御的月影營,卻是人人手按刀柄,更顯幹練肅殺,至於白河牧的冷月營和張裕的勾月營,也是各有各的駭人氣勢。

“各大營操練的新戰陣,已經成了氣候。”劉恆若有所悟。

至於繳文,是以開平帝的語氣書寫,通篇痛斥七百年來北胡給予大夏的羞辱與苦難,其中提到最多的,自然是太子被刺身亡之事。史上死於與北胡征戰的太子,足足十八位,死於刺殺的太子,這卻還是頭一位,所以舉國震怒。

繳文當出自當朝大家手筆,字字溢位仇與血,寫得直刺人心,饒是劉恆也為之心生觸動,其餘人等就更別說了,早已聽得深受感染,怒吼不斷。

劉恆仰頭看天,但見隨著繳文念出,天空濃雲遮頂,悶雷不驚人,卻彷彿萬民慟哭哀泣的聲音。本是早有細雨落下,可這裡氣血沖天,使得細雨不及落下,在半空中就被蒸騰為霧,嫋嫋飄忽,其中似有異象紛呈。

這場面實在震撼,“這就是文道強者的一文之威嗎?”

一文出,天地動容,這就是文道力量的顯現。

哪怕只是被人宣讀出來,那種感染力也恐怖絕倫,聞者動容,天地變色。經此之後,這繳文已經在所有人心裡烙下深深的烙印,也將那復仇之意根值在眾人心頭,再難忘卻。

“此文,祭天!”

趙枕高喝,神情肅穆,把繳文拋向前方篝火,當下火光爆裂如烈日,叫人不敢直視。隨後繳文一字字在虛空凝聚,直引雷電之力灌注其中,文華耀世,百里可見,閃耀了許久才漸漸散去。

劉恆隱隱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到了自己身上,不等他抵擋,竟直接鑽進體內沒了蹤跡,任是他怎麼搜查也尋找不出了。

“這是什麼?”

身為強者,尤其有過身中詛咒的經歷,他自然不喜歡體內多出超過自己掌控的東西。偏偏這氣息轉瞬無蹤,再也無處可尋,他更覺忌憚,“以我如今的實力居然還是毫無感知,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不過他也能感覺出來,除了自身情緒有了些許莫名變化外,這東西並沒有帶來多少實質變化,更沒有什麼令人不安的感覺,就明白這應該沒什麼壞影響。

劉恆察覺到,這東西不單單針對他,可是除了武師境界以上的人略有感覺,都在莫名所以的急忙查詢,武夫境乃至武生將士卻是根本察覺不到。

“或許是加深繳文對人的影響。”劉恆仔細感覺,好似一想起北胡來,就多出一種壓抑不住的仇恨衝動,不由得心驚。

“文道強者,實在恐怖。”

劉恆心生震動,“不知這篇繳文,出自何等境界的強者之手?”

從這威力看起來,或許出自文道霸主親筆!

“真該叫劉衡來親自感受一下,什麼才叫文道強者,如果他知道文道強者能有多強,或許讀書就會更加用心了。”劉恆心裡有些惋惜。

在場五千人,都難以抵擋一紙繳文的影響,文道強者的厲害,可見一斑!

“今日屠神牛,祭天!”

閱兵臺,傳來花榮厲喝,但見他身邊早就被趕來一頭青牛。這牛肩背比人還高,渾身筋腱非常,渾身竟散發青銅鑄造一般的光澤,滿是兇野猙獰,想來血脈非凡,已經近妖。

然而花榮一隻手抓住它粗壯牛角,不見怎麼用力,就讓它怎麼努力拼命也掙扎不開。它顯然早就生出了靈智,此刻渾身恐怖妖氣沸騰,卻是明白遇到了它根本無力抵抗的強者,終是雙腿跪俯下來,面露哀求之色,像是在乞求花榮饒命。

奈何花榮神色冷漠,視若未見,手中一柄黝黑匕首倏然當頭刺下,正中眉心!

“哞——!”

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妖牛渾身劇烈顫抖,連四方都隱隱為之震動,卻是漸漸僵硬了。因為匕首之下,爆發出驚天血泉,直衝九霄,甚至迅速染紅了遍天烏雲,讓細雨倏然也變成了血色!

如若,蒼穹飲血!

這血雨竟無視了眾人氣血的高熱,依舊灑落眾人身上,讓一眾將士渾身浴血,如若從地獄走來的魔神。

“但求天時地利,百勝齊歸!”

“開拔!”

五千將士,一衛大軍齊聲應喝,就這麼踏著血雨走出了大開的城門,他們渾身浴血,戰車上,軍甲上,兵刃上,都是閃耀著妖異色澤的血水,一點點滑落泥土。

在他們身後,只剩下空蕩蕩的場地,空寂的閱兵臺,還有那頭熱血流幹,渾身枯槁的妖牛屍身。直至死時,它依舊跪匐在地,擺著異常屈辱的求饒模樣,卻是再也沒了動靜。

等大軍徵發而出,才有隨軍百姓在軍吏的督促下顫顫到來,由隨軍強者親自操刀解牛。這等妖牛血肉,乃是妖肉中的極品,哪怕祭天以後也不會浪費,將會被炮製成美味佳餚,留待大軍得勝歸來慶功時食用。

望月城乃是大夏邊關,開啟城門,就是北胡境地。

數百年來,這只當做一座堅城,艱難抵擋著北胡一次次叩邊,一次次侵略。在這城外草木茂盛,因為無數年來在城下發生過無數次血戰,殺到血流漂櫓,屍骨成山,草木得到滋養,卻是一年比一年長得繁茂。

而今天,是大夏有史以來極其少見的主動出城,他們要北伐,要報國仇,要奪回故往失去的疆土。

身為強者,尤其有過身中詛咒的經歷,他自然不喜歡體內多出超過自己掌控的東西。偏偏這氣息轉瞬無蹤,再也無處可尋,他更覺忌憚,“以我如今的實力居然還是毫無感知,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不過他也能感覺出來,除了自身情緒有了些許莫名變化外,這東西並沒有帶來多少實質變化,更沒有什麼令人不安的感覺,就明白這應該沒什麼壞影響。

劉恆察覺到,這東西不單單針對他,可是除了武師境界以上的人略有感覺,都在莫名所以的急忙查詢,武夫境乃至武生將士卻是根本察覺不到。

“或許是加深繳文對人的影響。”劉恆仔細感覺,好似一想起北胡來,就多出一種壓抑不住的仇恨衝動,不由得心驚。

“文道強者,實在恐怖。”

劉恆心生震動,“不知這篇繳文,出自何等境界的強者之手?”

從這威力看起來,或許出自文道霸主親筆!

“真該叫劉衡來親自感受一下,什麼才叫文道強者,如果他知道文道強者能有多強,或許讀書就會更加用心了。”劉恆心裡有些惋惜。

在場五千人,都難以抵擋一紙繳文的影響,文道強者的厲害,可見一斑!

“今日屠神牛,祭天!”

閱兵臺,傳來花榮厲喝,但見他身邊早就被趕來一頭青牛。這牛肩背比人還高,渾身筋腱非常,渾身竟散發青銅鑄造一般的光澤,滿是兇野猙獰,想來血脈非凡,已經近妖。

然而花榮一隻手抓住它粗壯牛角,不見怎麼用力,就讓它怎麼努力拼命也掙扎不開。它顯然早就生出了靈智,此刻渾身恐怖妖氣沸騰,卻是明白遇到了它根本無力抵抗的強者,終是雙腿跪俯下來,面露哀求之色,像是在乞求花榮饒命。

奈何花榮神色冷漠,視若未見,手中一柄黝黑匕首倏然當頭刺下,正中眉心!

“哞——!”

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妖牛渾身劇烈顫抖,連四方都隱隱為之震動,卻是漸漸僵硬了。因為匕首之下,爆發出驚天血泉,直衝九霄,甚至迅速染紅了遍天烏雲,讓細雨倏然也變成了血色!

如若,蒼穹飲血!

這血雨竟無視了眾人氣血的高熱,依舊灑落眾人身上,讓一眾將士渾身浴血,如若從地獄走來的魔神。

“但求天時地利,百勝齊歸!”

“開拔!”

五千將士,一衛大軍齊聲應喝,就這麼踏著血雨走出了大開的城門,他們渾身浴血,戰車上,軍甲上,兵刃上,都是閃耀著妖異色澤的血水,一點點滑落泥土。

在他們身後,只剩下空蕩蕩的場地,空寂的閱兵臺,還有那頭熱血流幹,渾身枯槁的妖牛屍身。直至死時,它依舊跪匐在地,擺著異常屈辱的求饒模樣,卻是再也沒了動靜。

等大軍徵發而出,才有隨軍百姓在軍吏的督促下顫顫到來,由隨軍強者親自操刀解牛。這等妖牛血肉,乃是妖肉中的極品,哪怕祭天以後也不會浪費,將會被炮製成美味佳餚,留待大軍得勝歸來慶功時食用。

望月城乃是大夏邊關,開啟城門,就是北胡境地。

數百年來,這只當做一座堅城,艱難抵擋著北胡一次次叩邊,一次次侵略。在這城外草木茂盛,因為無數年來在城下發生過無數次血戰,殺到血流漂櫓,屍骨成山,草木得到滋養,卻是一年比一年長得繁茂。

而今天,是大夏有史以來極其少見的主動出城,他們要北伐,要報國仇,要奪回故往失去的疆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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