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破青冥,勁如劍箭!

但見姜昆十指翻飛,好似多了十柄神劍在手,縱橫激射,破空不絕,戰力驚天!

劉恆立身不動,純以一口雲紋寶刀對敵,或隔或擋,或卸或劈,就把姜昆狂厲攻勢完全抵擋。如今這手《解蝶刀法》,早已被劉恆演繹到了一個極致,加入很多觸類旁通得來的技巧和變化在其中,生生從一門上乘武學拔高到近乎絕學的地步。

可以說,脫胎於原版《解蝶刀法》,劉恆卻在締造屬於自己的《解蝶刀法》,更強的《解蝶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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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武師境界的領域,而他已經提前觸碰到了。

武師,不單單指戰力的躍升,更多是指在武一道,有了為人師表的本事。同一門武學,武師能夠擁有不同的理解和造詣,形成更適合自己的武學,這是武夫無法做到的事,而劉恆偏偏先嘗試起來了。

一方面可以說是被逼的,很長時間裡,他除卻《解蝶刀法》外再沒有常用的武學,又接連遇見勁敵,無形中逼得他不得不對《解蝶刀法》加以雕琢,提升威力。另一方面也可以說自然而然,以他別開生面的技藝層次,早就完全吃透了《解蝶刀法》,又看過各方武學的精妙,自然生出了打破陳規的心思。

實際他在武學上,也的的確確到了這個地步。

尤其如今和他交手的這些人物,無不是精通種種絕學,招式各有精妙,讓他每打一戰都收穫良多,這門《解蝶刀法》兼容幷蓄,卻是越來越強。

比如現在,純以《解蝶刀法》應對姜昆的《青冥劍指》絕學,已是完全不落下風。甚至於絕學勁氣的鋒銳,他也能用內力雄厚加以應對,同樣從容不迫。

“如果姜兄技止於此,莫說前十,二十以內足以讓姜兄止步不前。”

打過三五十招,劉恆輕聲道。

他領教過太多人的本事,自然有資格做出這樣的點評,可謂十分公允,奈何落入姜昆耳中不啻於最大的蔑視,讓姜昆怒容漲紅,長嘯驚宵,“說了,不要太小看人!”

轉瞬,姜昆十指陡然增速,攻勢更是迅疾如林。

以快打快,他內力消耗就更快了,一炷香時間竟已拼過數百招,直到他內力耗盡也沒有一道指勁能攻到劉恆三丈以內。

事已至此,即便再難以承受,這樣明顯的差距也讓姜昆徹底懵了。

“於姜兄而言,最好的選擇當是左右正營亭或左右目窗亭。”劉恆依舊淡淡而笑,收刀入鞘,“那裡,當有姜兄一戰之敵。”

左右正營亭和左右目窗亭,處在前頂亭下方不遠處,大比中排名二十到二十四,以劉恆對各方強者實力的瞭解,姜昆大致就在這個層次。

“我就想知道……”姜昆神色複雜,“若是排名第九的劉兄都有如此實力,那麼排名更在劉兄前面的聖地十強究竟又有多強?”

劉恆琢磨著道:“大概和我相差彷彿吧。”

“我明白了。”

姜昆閉目後再睜開,苦澀抱拳道:“經此大比,得遇劉兄,方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個道理,便算不虛此行了。姜某在此謝過劉兄指點,若是得見張無罪張兄,煩請劉兄替我轉告他一聲,我正往左正營亭去了。”

倒是個能聽人勸的性子,知錯能改,這人心性的確不俗。

想到這裡,劉恆對他印象又好了一些,他的請求對於劉恆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於是劉恆笑了笑道:“好說,劉某在此祝姜兄能夠旗開得勝。”

如果沒猜錯,左右正營亭和左右目窗亭應是聖地弟子把持著,大比前三十裡如果能再多幾位下宗弟子,本就是劉恆樂於見到的事。

“承你吉言了。”

姜昆抱拳,神色複雜深深瞥了眼劉恆,就此毅然而去。

他去了沒有多久,劉恆的苦修又被人打斷,“敢問兄臺,這神庭亭是排名第九吧?”

“的確。”劉恆應了聲,睜開眼循聲打量過去,嘴角不免勾起一絲笑來。

來人發須皆張,渾身勁肉,腰插兩柄玄金黑斑大斧,渾身透著股狂野爽利的味道,抱拳道:“那就沒錯了,在下白畫宗張無罪,請兄臺賜教!”

“蝶花宗,劉恆。”劉恆抱拳回應,聞言笑意更甚幾分,“慢來,張兄為何不問問姜昆姜兄的去向?”

“什麼?”

張無罪聞言倏然大驚,“你說那小白臉竟然搶在我前面來了?”

“卻是剛走不久。”劉恆道。

“不對啊,我也是一路直行上來,路上半點沒耽擱,怎麼偏就比他慢了這麼一會?”張無罪不滿嘟噥,隨後虎目暴現精光,“他是否闖去前面上星亭了?”

劉恆搖搖頭,“這是倒是不曾,姜兄叫我幫他傳句話給張兄,說他去了左正營亭。”

“左正營亭?那是什麼鬼地方?”張無罪一怔,很是煩躁地悶頭苦思片刻,虎目瞪圓,“不對啊,前十的亭子裡,獨有一座左絡卻亭和一座左四神聰亭,哪來的左正營亭?”

這。

劉恆也被弄得呆住,直覺尷尬。他斷斷沒料到修煉到這個境界,居然還有對周身竅穴如此無知的人,偏偏眼前這位就是個奇葩。

“左正營亭,當是大比排名二十的亭子。”

“哦,我就說呢,怎麼聽都沒聽過,原來是排名二十的亭子。”拍著腦門傻笑兩聲,張無罪才覺得不對勁,“不對啊,那小白臉不去第八的上星亭,跑去這排名二十的什麼左正營亭……”

說著說著,張無罪自己停下,霍然逼視劉恆,虎目爆射出璀璨精光,這才認認真真打量劉恆,“是你?”

“那小白臉居然敗在了你的手中?”

劉恆笑了笑,沒有接話,“話已帶到,張兄自做決斷吧。”

張無罪眯了眯眼,眸中有兇光乍現,“哪來什麼決斷,自然是先稱量稱量張兄手段再說!”

他話音剛落,人已熊躍而起,兩柄黑斑玄金大斧化作兩大門板一般,呼扇過來!

狂風如龍,斧過悶雷聲起,如狂瀾大作,驚濤駭浪直撲劉恆面門。

可惜劉恆如同浪前礁石,任由巨浪拍擊卻怡然不動,單憑一口刀就足以劈刀斷海,斬斷風浪。

“單憑意志,足有十強之威。”劉恆還有閒暇點頭評價,“不過張兄技藝上未免略顯粗糙。”

不過三五十招,張無罪已然自行停下,“不打啦不打啦,再打下去實在自取其辱,哈哈!就教劉兄點評一下,我與那姜昆小白臉孰強孰弱?”

“相差彷彿。”

劉恆想了想才道:“許是比試,姜兄要略勝一籌,若是生死廝殺,我倒更看好張兄。”

張無罪聞言朗聲大笑,“劉兄實力夠猛,卻更會說話,兩邊都不得罪!行了,能認識劉兄已是大幸,我這就去追那小白臉了!”

言罷,他把兩柄黑斑玄金大斧往背後腰帶上胡亂一插,就此長笑而去,果然乾脆得很。

“傳聞白畫宗人人文雅瀟灑,怎麼這一代偏就出了這麼個首席?”劉恆啞然,終歸搖了搖頭,失笑一聲,又回到亭中悶頭苦修。

緊隨其後,又來了一個聖地弟子,竟是個往日毫無名氣的人物,等交過手劉恆不由大嘆,“又是個將要一鳴驚人的人物,憑其實力,足以擠進前二十之列!”

比姜昆和張無罪還要強出一頭。

“真不容易。”

與此同時,對面山丘也有人在感嘆,但見人人星雲勁衣,正是周天宗的地盤。聽聞周天宗率隊前來的吳浩章吳長老生出感嘆,臨近宗門一位熟識的長老就笑道:“畢竟生逢盛世,這些小輩要麼天賦異稟,要麼有絕世奇遇,真真叫我等老朽大開眼界。莫看貴宗王宇乾如今前進艱難,僅僅擠入前五十之列,但憑其天驕的身份,潛力無限,還看將來吧。”

吳浩章目光落在神山下巴處,不免搖搖頭,“身為天驕,本不該如此沒落,也是我宗門虧待了他,不曾讓他習得相應的絕學,否則何至於此……”

“不能這麼說。”

臨近宗門的長老認真道:“能栽培出一位天驕,你們宗門就不算虧待他,若是他自己都這麼想,那麼即便天驕,不要也罷。”

“他應該不至於因此牽怪宗門,這孩子是個懂事的。”吳浩章解釋了一句,“只是見他衝擊如此艱難,未免為他難受,換做出身聖地,他必然立於十強之列,那才不算辱沒了他天驕之名。”

“吳兄說這話,豈不是得隴望蜀?”

旁邊長老失笑道:“如今有一位不是天驕的大比十強,已經叫人羨煞,若是宇乾再衝入十強,你周天宗此次豈不是鋒芒太過了?”

“什麼?何來的大比十強?”吳長老聞言一怔,滿臉狐疑,“李長老與老夫開什麼玩笑?”

“咦?”

聽他這話,李長老也是驚疑不定,“如今在大比前九神庭亭的那位,方才我似是見他就從你車中走出來的,莫非不是你周天宗的下宗弟子?”

神庭亭?

吳長老一直緊盯王宇乾,很少分心留意其他人的動靜,至於劉恆,更是早就顧不上了。所以此刻聞言立馬舉目望去,等看清神庭亭那蝶花宗服飾的邊角,頓時渾身劇震,目瞪口呆,“他,他何時到神庭亭去了?”

“如此美玉,難道不是你周天宗暗藏的殺手鐧嗎?”李長老更是驚異,“如今四方都傳遍了,說此子是從山後闖關,連戰聖地十強,外人不知勝負,卻也打出了赫赫威名,當屬大比第一黑馬。更何況其硬是把鳴明、楚爭趕出十強,盤踞第九的神庭亭,連挫各宗首席,早已引起轟動。反倒吳兄如此淡定,我早就覺得古怪,不敢四處多話,難不成吳兄竟是至今一無所知嗎?”

吳長老張了張嘴,忽然不知還說什麼了。

李長老所說的這些,到處瘋傳,因此引得騷動,他又豈能沒有耳聞?

可是他斷斷沒有料到,這引發轟動的主角居然是劉恆,居然是出自周天宗麾下二流宗門蝶花宗的劉恆!

在他想來,宗門比試排名第一的是王宇乾,身為宗門著重栽培的天驕王宇乾,在這群英匯聚的西南新秀大比中也屢遇勁敵,現在還掙扎在大比五十開外,別人恐怕就更不用看了。

宗門比試第三的韓顧就落在百名末流掙扎,至於第二的劉恆,他聽說大比前還與人結仇,處處受到針對,如此處境下排名能比得上韓顧就不錯了。然而現在,他卻在大比第九的神庭亭見到了劉恆,這怎能不叫他心神劇震?

飽受期待的王宇乾也不過在爭奪大比五十以內的排名,反倒這出身下宗的劉恆卻在大比創出諾大名頭,高居十強之內,這反差叫吳長老難免露出異常複雜的神情。

“這孩子雖說並非本宗出身,但一個二流宗門弟子能如此爭氣,同樣在為我周天宗爭光,我也不勝欣喜。”沉默片刻,吳長老笑道。

然而李長老看來,總覺他像是面笑心不笑,略微琢磨,也識趣的不再多提這事了。

自家宗門得意門生名落孫山,一個不起眼的下宗弟子反倒高居十強,這事情放到誰家,好像也是件讓人覺得很尷尬的事。要說覺得爭光吧,偏把自家宗門弟子給全比得不能看了。要說丟臉吧,偏偏算是自家陣營的弟子,又奪得如此非凡佳績,這,這算怎麼回事?

閒聊幾句,正想把這事略過不提,誰知接下來發生的變化讓李長老倏然大驚,“宇乾,這是要直接衝擊第九的神庭亭?如此,豈不是和……”

他失聲驚呼,方才覺得不對,所以立馬訕訕住了口。

反觀吳長老的臉色,早已沉鬱至極。

“原本說朱家老祖宗看好此子,好多家因為此子出身下宗,都在暗中嘲笑他人老眼花了。”就在附近不遠處,一位氣度沉凝如山如淵的雄壯中年搖頭感嘆,“如今方才知道,朱家這位老祖宗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叫人不得不服。”

“父親,這百武大比一個區區第九算得了什麼,若是父親有閒暇,不若去靈原走走,才知道什麼叫人傑地靈……”盧佔吉搖著摺扇,依舊不屑,可是話沒說完,被父親目光冷冽一瞥,頓時就是渾身一個激靈,不敢再亂放厥詞了。

“你知道什麼,這等人物無論在何地,都是一等一的。”中年淡聲道,“莫要因為在靈原修學就小覷了天下英傑,至少以你來說,這大比裡任何一個都比你來得爭氣,你連比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嘲笑別人。豈不知你自己在別人眼中,更是個笑話。”

“父親!”自命不凡的盧佔吉哪能忍受自己被別人貶得一文不值,頓時漲紅了臉就要抗爭。

“閉嘴。”

“……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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