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師妹!”

在一眾大洪門同門驚呼的同時,那女弟子被撞飛前,卻是福靈心至地抓住了身旁師兄的臂膀,借這狂猛一撞之力齊齊橫飛而出。

對面一字眉急忙接住兩人的身影,卻也被帶得連退好幾步才穩住,不由驚駭劉恆的巨力。可是低頭一看,只見師弟渾身血傷,腰腹被接連斬中,如今差點連腰腹都深可見骨,而師妹身軀居中倒折,軟軟無力,竟已是氣若游絲,頓時目呲欲裂。

短短片刻,同他情若兄妹的同門一個生死不知,另外兩個也是一個將死一個重傷,這讓一字眉如何能夠接受?

“劉恆,劉恆!”他倏然朝劉恆瞪去,那赤紅雙眼狀若瘋虎,“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我與你勢不兩立!”

而對面劉恆卻是輕而易舉停在腳下化道神力前,掂了掂掌中六虛空戒指和十四個乾坤錢袋,毫不避讓和他對視,“我就站在這裡,看你怎麼和我誓不兩立,如果你不過來,這些東西我就笑納了。”

“哈,哈哈!”不等對面說話,王宇乾忽然朗聲大笑,這一幕讓他心頭積鬱的憋屈和怒火都為之消散不少,尤其劉恆這話,更讓他覺得痛快,“劉兄弟說得好,這些卑鄙小人,千殺萬死也不足惜,根本不必跟他們講什麼道理!”

因為對方用他的眾多同門來威脅,讓他投鼠忌器,久久沒能下決心使出最強一擊。可是心頭有多麼憋火可想而知。

身為堂堂天驕,他何時受過這等罪?

他本以為今天這羞辱是受定了,只有將來再圖報仇。誰知劉恆卻是乾脆利落出手,做了他沒能做到的事,而且效果竟是如此之好,怎能不讓他心裡大快。他大步流星走到劉恆身邊,和他並肩對向對面,“你要真想報仇你就過來,我和劉兄弟就在這等你。就看你有沒有這份膽魄了。”

“師兄別衝動!”

見到那慘死的師妹和重傷的師弟,何止是一字眉,章明和一個師妹也是怒血上湧。哪裡還受得住這等激將,卻被另一個師妹流淚死死擋住,“不要衝動啊!”

“過去了就是送死,大師兄你冷靜點!”

“你讓開!”

“我不能讓你們去送死。除非你們先殺了我!”

經過這少女拼命阻攔。餘下三人終於漸漸按耐下來,都是清楚這時候絕對不能中對面的激將法。如今,分隔開雙方的化道神光蔓延越來越快,就算他們拼命過去,等想要回來時這化道神光足以變成橫斷天塹,徹底斷了他們回來的希望。

而且真過去了又能怎麼樣?

不說別人,只說劉恆和王宇乾站在那裡,哪怕他們四個一起上。又有多少勝算?

以劉恆剛剛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還有王宇乾含而未發的致命一擊。他們依舊是有去無回。

“今日血仇,我牢記在心。”一字眉看向劉恆的眼神太冷了,冷得像冰刀一般,恨不得立即能將劉恆千刀萬剮,“來日,必千倍百倍償還!”

劉恆收起所有東西,“我等著你。”

眼見激將不成,腳下化道神光卻快要淹沒整個殿宇,劉恆和王宇乾不再停留,都是飛快退出了大殿。

就在他們退出大殿的時候,恰好見到白十四向地面拋灑出什麼東西,隨後這幾人腳下亮起一道奪目白光,將幾人身影徹底淹沒無蹤,王宇乾的臉也頓時陰沉了下去。

“果然逃了!”

因為劉恆的舉動,他對劉恆印象大好,簡單解釋了一句,“這白十四來歷不明,但肯定對秘境比我們瞭解更多。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正是借用了那位至強者留給後輩離開的陣法,如今逃出生天,估計已經從秘境離開了。”

“想來,和他們同來的兩個大洪門長輩,等我們回去前估計也悄悄溜走了。”劉恆道。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明朗至極。白十四和大洪門這些人早就計劃好了,就是借用周天門開啟這秘境,來秘境奪取眾多寶物,而且連如何脫身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如果沒有劉恆,他們顯然已經準備好針對王宇乾的方法,就像之前,足以逼得王宇乾難以出手,倒真可能一切順利。

唯一的意外,就是碰到劉恆,致使他們沒能真正如意,終究還是受到了很大損傷。像大洪門派來的這七人,肯定也是大洪門精心栽培出來的,如今損失兩人,還有那重傷的不知又得耗費多少心血和時間才能醫好,損失並不算小。

這樣想著,兩人的心情總算好過了些。只是回頭看見身後人群,來時至少六七十人,如今恐怕只剩下三十多人,還大多帶著傷,神色驚惶不定,兩人心情不由得又有些糟糕。

“真是猖狂!”

剛才趁著騷亂,白十四和大洪門等人竟然連殺了二三十人,剩下的人裡也有不少被他們奪走了所得的寶物,這情形怎一個慘字了得?

“多虧劉兄弟了。”王宇乾嘆息,他知道如果不是劉恆站了出來,局勢只會更加嚴重。

劉恆道:“王師兄哪裡的話,無非是我看不得他們如此張狂,沒忍住才出的手。”

王宇乾搖搖頭,“總之,我記住你這份情了。”

不等兩人再多說什麼,那宏偉殿宇已經被化道神力徹底吞噬,一點點腐蝕消無,最後從他們眼前完全消失了。獨有一座高臺,綻放著奪目光華,在這濃濃化道神力襯托下漸漸高升,最後隱沒在天宇之上不見了蹤跡。

“那高臺上,似乎空無一物?”

“我卻好像見到了一個偉岸背影?”

旁邊人們驚疑議論,彷彿剛才都在朝高臺極力張望。見到的卻全然不同,誰也不知道誰見到的才是真的。

沒等他們爭論出個結果來,就聽得旁邊傳來一陣喝罵聲。所有人循聲望去,才見一個人影躺倒在倒影之路上,好幾個人在朝他狠狠的拳打腳踢,嘴上還喝罵不休。

“真該死!”

“你們大洪門,簡直卑鄙無恥!”

“現在我才知道,一切禍事都是你們惹出來的,我真恨一開始沒看出你們的歹毒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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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針對的那個人。正是之前被劉恆一撞撞出來的那個大洪門弟子,看模樣面對幾人的拳打腳踢雖然不敢反抗,卻還懂得收縮成團。面露痛苦神色,似乎是沒死。

“大師兄,這人怎麼辦?”韓顧眯了眯眼,湊到王宇乾身邊低聲詢問。

呂紫陽聽到了。立即瞪眼道:“還有什麼可問的。把他交給師門,總不能讓他便宜死了。而且難得留個活口,不僅能逼大洪門低頭,更能逼問出宗門裡誰是內奸,自然是綁了一起帶回去。”

周天門總不會平白無故發生變故,將他們送到這陌生秘境裡,使得試煉面目全非。所以怎麼想,都是門裡出現了內奸。在暗中幫這些人施展了詭計,如今自然是正好能從這活口嘴裡逼問出內奸來。

王宇乾沉吟。卻是朝劉恆問道:“劉兄弟,人是你留下的,你怎麼看?”

劉恆眼神微閃,“事關重大,還是由王師兄處置吧。”

這事情必然牽扯極大,無論劉恆想怎麼處置,肯定都無法讓牽連最深的周天宗滿意。而且王宇乾問的是“你怎麼看”,而不是“你想怎麼處置”,劉恆當然能聽懂王宇乾的言下之意。

與其作難,還不如賣個好,把人直接交給王宇乾,由他來處置。

果然,王宇乾聞言眉宇舒展了些,朝劉恆投去一個感激眼神,思忖後大步前去,卻是狠狠一腳踩向這大洪門弟子的腦袋!

這一腳力道十足,將大洪門弟子腦袋踩得咚一聲重響,再也壓不住慘叫出聲,看得人人側目驚愕。

可王宇乾渾然不顧,反而運起彈指,又是接連三指彈下,直接將這人腦袋擊了個對穿,身軀一僵又酥軟下去,氣息消散,徹底死了個乾淨。

大洪門修煉的外家橫練功夫,使得他們身軀強硬至極,饒是本就身受重創,頭顱還是承受如此重擊加三記絕學才艱難穿透,可見一斑。

“大師兄,你?”

呂紫陽呆了,韓顧也是愣住,只有鶴舞衣和劉恆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子,留著就是個禍害。”王宇乾厭惡道:“要是不想宗門大亂,還是直接殺了爽利。”

人們這才各有醒悟,略微琢磨,都已經明白了王宇乾的用意。這人留下來,必然會讓宗門因為“內奸”而大亂,致使宗門生變也說不定,最好的做法還不如就此了結,省得帶回去成為大麻煩。

王宇乾的決斷,讓人們看見了天驕的另一面,心下凜然。

“這麼死,倒是便宜他了。”呂紫陽明白是明白過來,依舊忍不住呸了一聲。

王宇乾卻不理會他,朝劉恆笑道:“承了劉兄弟這麼大的人情,這人身上的寶物,還請劉兄弟全收下吧。”

劉恆笑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自然。”王宇乾笑道。

可以說來到秘境的所有人裡,大洪門弟子和白十四所得最為豐厚。尤其最後一戰,他們對所有人狠下殺手,劫掠到的寶物可以說富得流油,所以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朝劉恆投向貪婪或羨慕的目光。

這是一筆大財,劉恆本就沒有推讓之意,不管旁人,他當即上前一番摩挲,將這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收斂起來,看也不看直接攏到了袖裡,其實是直接送到了大洪廟中。

“好,諸事了斷,咱們就下山吧。”王宇乾大袖一揮,拉過劉恆並肩而行,當先朝山下走去。

緊隨他們身後,所有人都默然跟隨,回想之前經歷,竟覺得恍若昨日。

短短時間裡,發生了太多事情。不少同行的人來時意氣風發,如今卻是陰陽相隔了,僅剩下的人們雖說收穫極大,卻也經歷了生死大險,除了劫後重生的慶幸,更有心有餘悸的哀默和唏噓。

所以一行人下山,反而十分沉默。

“劉兄弟,和白十四認識?”

劉恆正在檢視所得,卻聽到身旁王宇乾的傳音,頓時心裡一驚,“王師兄說笑了,在下哪裡認識那種人?”

顯然,王宇乾心裡的懷疑不可能因為他一句話而消除,聞言不置可否,呵呵笑著道:“無論認不認識,反正我是不會多嘴,劉兄弟放心就是。不過我有句話,如果劉兄弟將來再遇見這白十四,還是多長個心眼的好,這人心機太深。”

身在那種家族的人,又有幾個心機不深的?

劉恆默然,“多謝王師兄提醒。”

雖然王宇乾說不會多嘴,但劉恆還是沒有袒露,卻也沒有否認。不管怎麼樣,發生這樣的事後,他決計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和白十四的關係,沾染上就是無盡麻煩。

這次白十四,可是把周天宗禍害得不輕。

因為一開始都以為是試煉,所以各宗派出的都是最得意的門生,可是四千人如今能回去的,或許還不到一千。可是他和大洪門這些罪魁禍首都逃了,這樁大麻煩最終只會落到周天宗,最後還不知會鬧騰到什麼地步。

而且秘境所得,大頭都被白十四和大洪門弟子拿去,反而周天宗弟子也是損失慘重,結果不怨恨白十四和大洪門又會怨恨誰去?

估計很多人沒想到,其實真正算下來,劉恆才是收穫最多的那個人。只是這種事劉恆絕不會自己說出來,免得再生事端,還是悶聲發大財的好。

“那些麻煩事,自有宗門處置,倒是接下來,咱們該考慮前往聖地參加西南新秀大比的大事了。”王宇乾又道。

咱們?

似乎察覺劉恆的詫異,王宇乾挑眉道:“以劉兄弟的本事,前方聖地的十個名額必然有你一個,莫非劉兄弟覺著說出這話,誰還會質疑不成?”

以劉恆展現的實力,如今誰還會質疑?

除非他有信心勝過周天宗九英里任何一位,或許才有質疑的資格,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談何質疑?

只是劉恆之前根本沒想過這事情。他所想無非是為宗門揚名,然後尋找一種異火以解決體內詛咒,誰能想到陰差陽錯,事情會變成如此面目全非?

正在他陷入沉思時,前方忽然又傳來陣陣打鬥聲,讓一行人倏然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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