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大哥,咱們,咱們這是要去哪?”

昨天仔細想著原來衡子哥的事情,時斷時續地給身後妖怪說話,漸漸倒也熟悉了起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醒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落入了妖怪的懷抱,丁樂兒莫名慌亂地匆匆挺直了腰,儘量和妖怪分隔開來,但一想到自己被人抱著不知睡了多久,只能不自然的左顧右盼、盤弄秀髮掩飾羞赫,卻還是覺得小臉滾燙,於是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走著看吧,也許先去大夏,但最終還是要去百武,看怎麼近就怎麼走。”沁鼻的處子幽香和潤軟嬌軀驟然遠離,劉恆忽然感到一陣悵然若失,急忙心裡默唸經文大義來鎮壓雜念,也趕緊回應道。

“啊!”

丁樂兒驚呼了一聲,想到就要這麼離開故土,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從小沒遠離過寨子的她驟然生出幾分不捨與不安,百味雜陳,“去,去百武?能不能,我是說能不能先回寨子看一眼,我想為鄉親們入土下葬……”

她看向劉恆,眼裡又有了水光。

“來不及了,下次吧。”劉恆很艱難才在她那楚楚可憐的攻勢下硬住心腸,忍不住安慰了一句,“放心,我去望原寨的時候,已經替他們都安葬了。”

這倒不是騙她的,只是當時劉恆重傷,薩呼爾搶著動手,把所有能找到的屍骸都儘快的入了土立了碑。

“恆大哥,您的大恩大德,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報答。”說不清為什麼,或許是劉恆長得太像她熟悉的兒時玩伴,天生有給她一種親切感,也或許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把她從深淵地獄拉了出來。所以劉恆說什麼她都毫無道理的信了。

聽到劉恆的回應,丁樂兒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了。

“哭什麼,你要替他們好好活著,活得高高興興,才能有力氣為他們報仇。”劉恆皺眉。“相信他們九泉之下,也是這麼想的。”

“嗯!”丁樂兒拼命擦去淚水,嬌美容顏如雨後晴空,更顯乾淨堅毅,“以後我都再也不哭了。”

“也別不舍。”

劉恆眯眼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草原,“這地方,將來就算我不來,你照樣還是要回來的,望原寨的血仇。還得你親自來報。”

這可是屠殺滅絕的大仇,整整一個寨子上千人連老幼婦孺,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都被殘忍殺死。就算罪魁禍首的朵都魯家族一家子已經伏誅,肯定也難消丁樂兒心頭仇恨,起碼不將朵都魯部落動過手的男人都殺光,她肯定不會罷休的。

“嗯!”

丁樂兒再次重重點頭,驟然聽聞將遠離故土,茫然和忐忑的複雜心情終於漸漸安定下來。

“你也別閒著。我現在傳你武生境相關的三種秘法,練筋煉骨練皮。你記下來後趁著趕路的時候多多揣摩,然後就該修煉了。”劉恆知道丁樂兒此刻的心態,他頭一次遠離家鄉,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感同身受。這種時候儘快找到事情讓自己忙起來,讓自己沒時間胡思亂想。慢慢就會習慣了。

果然,一聽到現在最關心的事情,丁樂兒立刻認真起來,細細聽著劉恆所說的秘法微言大義,拼命牢記在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的程度有些不同。劉恆覺得丁樂兒記得比薩呼爾快得多,才三五遍已經牢牢記住。當然不是薩呼爾不認真,而是身懷血仇的丁樂兒更有認真的力量,或許也有天賦的緣故,顯然丁樂兒的天資比普通人的薩呼爾好得多。

這是劉恆精心挑選的三套秘法,恰好來自一個大家族的女性天才,料想應該很適合她。相比男兒修煉的秘法,這三套秘法更偏重柔韌和細膩,沒有劉恆修煉弓體術那麼折騰和痛苦,倒顯得有些滴水穿石、細水長流的陰柔味道。

複述這些秘法,讓劉恆對武道再增了更多的感悟和理解,除了陽剛一面,原來武道還有這麼陰柔的練法。

大道莫測,陰陽共存,最終依舊殊途同歸,同樣能到達極高的境界,沒有孰強孰弱的說法。

見丁樂兒才忙著默記秘法,劉恆也不再說話,靜靜回想著這次北胡之行的得失。

因為自己的自大,讓十多個姑娘就此喪命,那些花兒一般嬌美的容顏就此成為過往,使得劉恆悔不當初,變得更加沉穩。

只是這成長的代價沉重得令劉恆窒息。

玲珠琪,一定還帶有馬家針對他的秘密任務,可惜到死也沒有使用,陰差陽錯讓馬家的陰謀沒能得逞。其實劉恆有種感覺,當那次從楚衣茗手裡救下她後,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很大轉變,說不清是將心思埋得更深還是不想再動手了,可惜這疑問他再也不可能知道答案了。

可惜。

還有誤入天下十二大凶地之一的天血魔坑,是他最錯誤和莽撞的決定,不僅害死了所有人,連他自己都差點深陷其中,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而且哪怕拼盡所有手段僥倖生還,他依舊落得近乎全廢的重傷,要不是毅然用《吞血食氣螭妖功》配合《血煉功》強行煉化掉第二種神獸真血,獲得再一次脫胎換骨,不花費三五年時間,他的傷勢根本不可能有痊癒的希望。

也因為自己的意外暴露,引發妖魔部族傾巢而出,嚴查和追捕他,整個北胡因此動盪不安,過去了兩個月不僅沒見到平息,反而越來越亂了。

此行最大的收穫,不是心性得到成長,不是諸多輝煌戰績,不是鑄就從天血魔坑深處生還的奇蹟。不是實力驟然暴增,衝開三條正經晉升為中等武夫,不是得到了怪異泥猴、骷髏頭這樣的神秘奇物,也不是混合了第二種神獸真血。

而是這次歷經生死,幾次大戰得到的豐厚的戰鬥經驗。

真正感受過妖魔人的強大,白虎正珠的恐怖。還有大祭司的厲害。能夠在武夫境就和這等學士境以上的強者交手,無論勝敗都是寶貴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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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泥猴奇異合體,體會過類似武師的境界,讓他比起其他武夫更多了對武師境界的真實體悟,也更加清楚的知道了武師和武夫真正的差距所在。

這讓他對將來晉升武師,比別人更多了幾分把握。

尤其這一次。讓他大大增長了見識,更知道了這世界有多麼浩瀚,有多少恐怖存在,更留下不少謎團。

“天血魔坑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其中的神獸真血和魔物,怎麼會出現這麼不合常理的存在?深處的魔泉仙光又是什麼鬼東西?那些仙屍,又到底是什麼?”

天血魔坑,給了劉恆最大的震撼,無數匪夷所思的所見所聞,讓劉恆至今還驚疑不已。

“妖魔族為什麼會因為我而興師動眾。我身上,到底有什麼讓他們不惜得罪北胡也要找到的東西?”

這也是劉恆最疑惑不解的地方,隱隱猜測或許就是《血煉功》,只有這邪門功法才對妖魔族擁有致命的吸引力,“可他們是怎麼猜出我有這功法的?”

“因為我能在天血魔坑施展氣血內力和魂力?”

但是這也說不通,能夠造成這樣的奇蹟,不僅是《血煉功》的緣故,更多的是《血煉功》和骷髏頭共同對眾多神獸真血的震懾。還要恰巧擁有魂力,才有可能做到這一步。

雖然無法解釋。但妖魔族緊盯住他已經是事實,原因是什麼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這骷髏頭到底是什麼?它還有它發現的泥猴似乎都是奇物,可為什麼會有不在奇物榜上的奇物?”雖然得到了這些怪異奇物,但劉恆依舊對這兩樣東西疑竇重生,可是以他如今的見識閱歷,顯然還不足以知道其中的秘密。

奇物本就神秘。他得到的這兩件不入奇物榜的奇物,就顯得更神秘詭異了。

“吸收兩種神獸真血,究竟會有什麼隱患?”這同樣讓劉恆憂心忡忡,還有讓他更隱隱不安的事情,“大祭司玉固的詛咒。甚至能強大武師朵都魯和他一家全部悽慘而死,沒有任何抵擋之力。他最後以自己的生命詛咒我,這詛咒到底是什麼鬼?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解除的?”

自從中了詛咒後,劉恆表面上看依舊安然無恙,但總覺得渾身像是被什麼不詳的東西纏住,暗中有什麼鬼東西一直死死盯住他,冷漠的俯視,片刻不離,讓他很不舒服。

這詛咒絕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如同隱藏在他體內的毒蛇,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竄出來,要了他的命!

“丁樂兒呢,她身上又有什麼秘密?讓大祭司如此重視,讓骷髏頭也被她吸引?”

骷髏頭整整在丁樂兒頭上呆了大半天,才不情不願地接受劉恆召喚,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看上去丁樂兒沒有任何變化,似乎也沒有受到傷害。

但這東西來歷本就邪門,它的異常舉動同樣讓劉恆不安。

只要一開頭,眾多疑團紛紛踏來,讓劉恆腦門發炸,卻依舊沒有任何頭緒,自能強行不讓自己再多想。

接下來,他帶著丁樂兒星夜兼程的趕路,丁樂兒還能被他綁在馬背上,靠著寶馬脖子熟睡一會,他自己卻不敢有片刻的休息。

隨時隨地都要緊盯周圍的風吹草動,因為追兵不知何時會趕來,也只有他才能保證兩人有些抵抗的餘地。

逃脫了妖魔族第一波最狠厲的追捕後,他其實已經比之前安全了很多。如同水入大海,想要在茫茫北胡億萬人裡找出他來,難度不要太大。

就是以妖魔族的強大,說不清會不會有什麼詭異莫測的方法追尋到他,這點讓劉恆不敢掉以輕心。

但無論如何,突兀被殺了一位大祭司,聽起來在北胡似乎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想必北胡這一方是絕不會放棄追捕他的。而且這次暴露,或許會讓北胡一方在追查時,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或許會察覺他和天血魔坑之事的關聯。

需要休息,他乾脆都以修煉神魂來代替,感覺到魂力一絲一毫卻格外穩健的增長,他才能感到一點安心。

足足悶頭跑了六天六夜,眼見即將臨近三國交界,劉恆卻被擋住了去路。

“膽敢殺死我國的大祭司,還妄想逃出去嗎?”

眼前出現的,是上千名騎士,竟都跨坐在烏鱗馬上,連人帶馬身披精鐵打造的漆黑戰甲,靜謐等在劉恆前方,諾大軍隊竟沒有一絲雜聲,透出的森然和冷肅令人驚憾。

毋庸置疑,價值十萬金的烏鱗寶馬居然人人配備,而且如此訓練有素,肅殺之氣顯然歷經沙場,只要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支何等精銳老練的騎軍。

雖然僅僅是寥寥千騎,卻給人一種對上千軍萬馬的凝實氣勢,如同巍峨大山。那些凝聚的氣血在虛空凝聚混雜,交織成濃密血雲,其中隱約可見神魔嘶吼和兇獸沉浮的虛影,諸多異象恐怖得讓人窒息。

說話的人立在劉恆的正前方,胯下是一頭巨大黑狼,竟比烏鱗馬還要高大,同樣身披黑甲,在烈日下反射著凜冽至極的寒光。它雙目如同銅鈴大小,幽冷之下卻透出暴戾與嗜血,渾身散發著狂暴而強悍的氣息,彷彿從無盡黑暗煉獄中無聲踏來的魔狼。

坐在它身上的人同樣渾身黑甲,頭盔卻像是精鐵打造的另一個狼頭,一樣顯得猙獰,震懾人心。

見到這支騎軍的出現,劉恆遠遠就停下,看著這匹狼和它背上的人瞳孔猛縮。他曾經見過相同打扮的騎軍,每個人卻都是騎巨狼奔行,聲勢比現在更加震撼和恐怖,甚至可以和霸主爭鋒!

相比那支狼騎,眼前這只騎軍顯然弱小很多,可對於劉恆來說,依舊不容小覷。

“你,和呼延家族是什麼關係?”

能擁有這樣的裝扮,如此精銳騎軍,又出現在大夏近郊,毫無疑問和大名鼎鼎的呼延家族肯定有關。

這頭黑色巨狼,更勾起了劉恆不久前的深刻回憶,蓮宗仙府所見,由上千巨狼組成的鐵騎是那樣的不可一世,彷彿能橫掃天下。

聽到劉恆的反問,對面狼騎似乎詫異,冷笑道:“沒想到你這神教罪人,居然還有些見識。我,是與國同休的偉大的呼延家族十二房胡彥斌第三子,呼延博。既然認識我呼延狼騎,就不要再掙扎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我們都輕鬆。”

他說的是如此理所當然,彷彿知道呼延家族,就該知道呼延家族有多麼強大,就該死了掙扎的心,乖乖受死。

呼延博?

居然是呼延家族的嫡系子弟,可這傲慢的語氣,卻讓劉恆同樣冷笑,“你們的呼延大將軍呢?半年前才被人斬斷了手臂,這麼快就好了?”

此話一出,對面呼延博氣息大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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