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香小心翼翼作陪的,是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女子,並沒有穿著宗門服飾,而是一身米色紅紋的長裙,顯得富麗華貴。

她身段窈窕高挑,負手而立,嬌美豔麗,那美眸霍然朝劉恆射來,凌厲而逼人,更透出一股給人壓力極大的貴氣。

這是時常手握大權的人才能有的氣度。

“師叔,這位是主峰真傳馬師伯,是來……”

女子揮手打斷靜香的介紹,打量劉恆的目光更像是審視,下巴微微翹起,神色冷漠地道:“劉恆,宗門御令,限你今日晌午二時,於雪蝶峰下聽令,過時當以抗令論處!”

她竟毫無寒暄之意,冷聲傳完御令內容,拂袖轉身就化作流光,轉瞬而逝。劉恆朝山下遙望時,只見短短幾個呼吸,這女子的身影已經在山腳,依舊以驚人的速度衝向了遠方。

好可怕的身法!

劉恆如今也算見多識廣,但這樣的速度,在武夫境前所未見,足以和武師境強者媲美了。

單從身法,這女子的實力可見一斑,絕對不容小覷!

劉恆目送女子遠去,“又是姓馬?”

連靜香都能清晰感覺到,女子對劉恆的態度直接而鮮明,十分不善,毫無結交之意。尤其看劉恆的目光太冷冽,如同看死人一般,旁觀的靜香都感到心底發冷,聞言小臉肅然又帶有一絲苦澀。

“這位是馬靜茹師伯,乃是大長老嫡孫女,也是馬家最得意的子弟,實力深不可測。傳聞她已經快要晉升武師境,是宗門接任下任掌門風聲最高的師伯。”

偏偏得罪了如此權勢滔天的家族,跟隨這位“桀驁不馴”的師叔。靜香怎麼想怎麼感到自己命途坎坷,悲催至極。

劉恆臉色平靜,眼神中卻多了一縷凝重,“馬家真是人才輩出啊。”

雖說同為蝶花宗真傳,但劉恆如今在宗門的地位,肯定遠遠無法和這等人物相提並論。一個註定此生無名。也無法涉及宗門掌門之爭,地位高卻不貴,一位卻是最可能繼任掌門的主峰真傳,可謂真傳弟子中的第一人,必然是萬眾推崇,地位簡直有天差地別。

區區傳令小事,完全不會勞煩這等人物親至,她卻偏偏孤身前來,只為看一眼劉恆。傳下宗門御令?

絕不會這麼簡單。

這是一種馬家對他的威懾和警告,或許還有別的原因,劉恆卻暫時捉摸不透了,“如此看重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啊。”

馬家這樣的舉動,的確也說明對他這個有恩怨的小輩十分重視,意味著哪怕萬一這次他能活著回來,也註定鬧不出任何動靜。而且隨著將來馬家這女子榮登掌門寶座。馬家註定掌控整個蝶花宗的大權,區區一個隱脈真傳。再如何不得了也得給馬家卑躬屈膝的活著。

“是要讓我懂得審時度勢,早點認錯服軟?”

劉恆撇撇嘴,轉身裝點包裹,點檢大洪廟裡的儲備,這是做好了出遠門的充分準備。

此刻已經是晌午,距離御令裡限時晌午二時。只剩一個時辰不到。別的弟子都是早早得到訊息,他卻是近乎到最後一刻才接到傳令,雖說千仞峰遠離宗門紛爭,但訊息壓到這時候才傳來,要說其中沒有人刻意刁難。打死劉恆都不信。

要不是提前得到張雲允無意間透露的訊息,劉恆真要被弄個措手不及了。

“靜香,我這次出門不知多久才回得來,少說三五個月,長了可能一年半載,記得把這株金脈榮生樹照看好了。回來我要是見它長得不好或是死了,可就要拿你是問了。”

劉恆開了句玩笑,靜香卻當真了,緊張地連連點頭。

望著劉恆揹著包袱下山的孤單背影,靜香忽然有些失神,居然有種再也見不到師叔歸來的不詳預感,心裡驟然發慌,忍不住朝劉恆高喊,“祝師叔平平安安,一路順風,早日榮歸!”

要是師叔一去不返,靜香覺得自己怕是再也遇不到這麼好的師叔了。

劉恆露出笑容,沒有回頭,朝身後揮了揮手,大步朝前而去。

雪蝶峰地處蝶花宗東北方向,距離千仞峰足有近百里之遙,以劉恆得到傳令的時間,想要準時趕到不止片刻都不能耽誤,更要全力趕路。

可是這一路上,今天值守之人竟出奇的多,幾乎走幾步就能遇見。

看他出現,值守之人立刻會圍上來,似乎想要盤查。一看這架勢劉恆就清楚了,敢情在傳令裡還留有個伏筆,就是結尾處那句“過時當以抗令論處”。

本就是路途遙遠,要是再和值守們多糾纏幾次,就等著論處吧!

劉恆二話不說,高高舉起自己的令牌,一面朝雪蝶峰狂奔,一面向值守們大喊道:“千仞峰隱脈真傳弟子劉恆,奉宗門御令趕往雪蝶峰,任何人不得阻撓,否則以抗令論處!”

他聲音肅穆嚴厲,更有凜凜正氣,聞者無不為之震懾,一時竟都不敢再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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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劉恆心裡琢磨著,對自己活學活用的本事十分滿意。

為首的女子眼看劉恆就要從身邊跑過,一時手足無措,心裡卻猛地想起昨夜傳下“口諭”的人,頓時打了個激靈,朝劉恆拔劍相向,想要擋住劉恆去路。

“大膽,竟敢冒充隱脈劉師兄,擅闖宗門要地,給我拿下這登徒子!”

其餘人本就被劉恆氣勢鎮住,此刻聞言都猶豫起來,小聲提醒道:“師姐,他舉著的可是本門身份令牌,我們要是貿然阻攔……”

她一瞪眼,厲喝道:“令牌就不能作假嗎?守衛宗門安危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要是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釀成大禍的時候我怕你們腦袋不保!莫非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不管別的,小心無大錯,先給我拿下再說!”

其他人都是心裡一凜,雖然都能感覺師姐的舉止有貓膩,話說的卻極有道理,和腦袋性命相比,抗令論處又算得了什麼。於是眾人鏘鏘拔劍,朝劉恆圍殺過來。

“狂徒,束手就擒!”

“立刻止步,否則別我我等利劍無情!”

劉恆神色一凝,聲勢陡然拔高,厲喝道:“我是千仞峰隱脈真傳弟子劉恆,奉命行事,誰人敢阻?”

他的氣勢凌然生威,令眾人動作難免滯澀了剎那,受到影響,劉恆趁機衝了過去。

“這模樣,必然是擅闖宗門的兇人無疑!”為首女子高喊,率先行動,“給我追上去,必要時不禁殺招,生死勿論!絕不能讓他禍亂宗門!”

眾人齊聲應諾,士氣如虹,緊追不捨!

劉恆的身法乃是弓體術基本式,如今掌握純熟,甩脫了就足以將距離越拉越遠,讓一眾人追不上他。

但沒走多遠,又是十多人緊守路口,劉恆眼神驟然凌厲,高喝猛衝。

“我是千仞峰隱脈真傳弟子劉恆,奉命行事,誰人敢阻?”

……

“我是千仞峰隱脈真傳弟子劉恆,奉命行事,誰人敢阻?”

……

“我是千仞峰隱脈真傳弟子劉恆,奉命行事,誰人敢阻!”

一時間,厲喝聲不時炸響,聲勢越來越浩蕩高亢,驚動了越來越多的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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