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個男人!

“在蝶花宗宗門重地典藏殿,竟然還能見到男人,我是在做夢嗎?”玉漱甚至無意識地呢喃出了心裡話。

一定是想男人想瘋了,才會做這種夢吧?

玉漱嘆息,幽怨望著眼前的“夢影”,心裡想著哪怕是做夢,面目能夢得這麼清晰的時候也不多,抓緊時間多看兩眼都是好的。

所以她看得格外專注,那目光深邃痴情,竟把劉恆看得有種渾身發毛的感覺,不自然地動了動,趕緊朝這舉止怪異的師姐抱拳出聲道:“見過師姐,不知宗門可有古文方面的書籍?”

這夢也太真實了,居然還能聽到男人的聲音……

玉漱早就痴了,近乎喜極而泣,可是隨後越來越感到不對勁,拼命揉了揉美眸,越看劉恆越不像是夢中人。

是真人?

但……這怎麼可能?

玉漱震驚,從沒聽說宗門還收男弟子的,可這男人分明穿著宗門的衣服,太怪異了!

她瞪視劉恆,神情越來越警醒,嗆然拔劍相對,氣血都在沸騰翻湧,厲聲質問道:“說!你是怎麼混進來的!究竟有什麼目的?”

因為蝶花宗是女宗,門裡絕色女子比比皆是,所以時常有登徒子想方設法混進來的傳聞。純粹貪慕美色的登徒子還好說,但那些淫賊就罪大惡極了,甚至以歹毒陰險的手短壞人清白,有弟子曾被折磨玩弄至死,只是聽聞都會讓人恐懼色變。

但這些事情宗門外圍時有發生,在戒備森嚴的宗門重地卻從未出現過,所以玉漱才會如此掉以輕心。可她哪裡能想到竟還有如此色膽包天的淫賊,居然能跑到典藏殿這等宗門要地來了!

這裡白天自然熱鬧至極。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哪裡還有什麼絕色女子出現?

所以眼前淫賊潛伏到來的目的絕不簡單,更讓玉漱感到心驚肉跳了,莫非是想盜竊宗門功法?

這可是比淫邪女子更可怕的事情!

而且能突破重重戒備到達這裡,眼前男人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實力卻是何等的不可揣度!

玉漱越來越不敢往下想。瘋狂調動氣血,手腳卻微微發顫,一面妄圖以氣勢暫時鎮住這惡賊,一面悄悄想要開啟陣法,驚動整個宗門的人了。

面對此情此景,劉恆只剩無奈苦笑。

他一路走來,遇到了不下十次同樣的情況。遇到他的巡邏守衛,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需要他費盡心思解釋。拿出令牌證明,才能艱難到達這裡。

“身為一個男人,在這樣全是女子的宗門裡真是諸多不便,簡直寸步難行。”

瞥見玉漱暗中的舉動,劉恆也不想事情鬧到眾人皆知的地步,急忙解釋道:“師姐誤會了,我是隱脈屠長老新收的弟子,有令牌為證!”

他拿出令牌遠遠扔給玉漱察驗。為求清白更雙手高舉退得遠遠的,是之前無數次相同遭遇總結出來的應對方法。

看到劉恆如此規矩。玉漱疑惑之餘也略微放心,但還是沒有放鬆警惕,一面戒備一面仔細察驗令牌真假,等看清令牌後又是一驚。

竟然還是個真傳弟子!

雖說心裡一萬個不相信,但翻來覆去檢視,都說明令牌真實無疑。不由得更是震驚,“宗門何時出了個男弟子,還是真傳?這麼轟動的訊息,難道我如此孤陋寡聞?”

可看清隱脈二字,回想劉恆曾提及的屠長老。她才猛地想起一件事來,“聽說隱脈屠長老再次招徒,還以為只是傳聞,莫非是真的?”

涉及隱脈招徒,乃是宗門隱秘,身份和背景不夠的人,哪怕是宗門弟子都鮮少能知道訊息的。所以玉漱全虧她身為典藏殿執事,在宗門還算有一定身份地位,才能聽到些風傳,否則根本不可能知道。

望著眼前清秀男人,她忽然有些失神,想起了自己剛入門時,也曾聽說宗門有兩個男人。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她還是個青澀小丫頭,聽聞宗門有兩個男人的奇事,自然好奇至極。

當年宗門唯二的男人,一個是屠長老,一個應該算是眼前這人的師兄了吧?

她還記得,當時宗門無數少女都對這位風采非凡的師兄或師叔芳心萌動,傾慕非常。甚至每天都有無數女子匯聚在千仞峰下極力張望,某天見到他練武的神武英姿,都會高興好多天。

那時候她還是普通弟子,不能和真傳弟子同輩相稱,也經常偷偷去看。奈何運氣不佳,居然從沒有幸見過這位師叔的英姿,只能聽見過的師姐妹們炫耀,充滿羨慕和遺憾。

後來她成為執事後才聽聞一個驚人訊息,這位師叔竟然死了?

訊息傳來十分隱秘,所以無數師姐妹傷心欲絕,每日以淚洗面,卻連他到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直到她都過了風華正茂的年紀,從少女長成了少婦,宗門才再次迎來了新的第二個男人。她怔怔望著劉恆,卻在感慨自己逝去的年華一去不返,也不免冒出個念頭,這少年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重現當年他師兄引發的宗門盛況?

八成是不行了。

她搖了搖頭,雖然無緣親眼得見,但見過師叔的同伴無不信誓旦旦的保證,師叔才貌無雙,身姿英武,否則哪會得到這麼多人的愛慕。而眼前的少年,怎麼看都太普通了,哪怕寂寞如她,都很難生出怦然心動的感覺,就更別提那些新一輩更加挑剔的小丫頭們了。

根本無法和他師兄相提並論,那數千人圍觀千仞峰的盛景,恐怕是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了吧?

玉漱有些悵然若失,卻也收起劍放下戒備,朝劉恆露出了歉意笑容,“抱歉,宗門好多年沒有收過男弟子,是我太小題大做了。”

劉恆倒是十分能理解玉漱的緊張舉動,如今解開了誤會,他同樣抱拳道歉,苦笑道:“怪我,讓師姐受驚了。”

性子挺謙和的,這倒是個優點。

玉漱心裡給了個好評,對劉恆印象不壞,接著隨口問道:“你說來找哪方面的書籍?”

在典藏殿浩瀚書海的最角落地方,看著那些破舊又落滿灰塵的古籍、書簡,劉恆不免默然。

這樣子的確不好看,玉漱也有些尷尬,不免解釋了兩句,“來典藏殿的普通弟子需要花費珍貴的功績,還要有長輩開具的特許令才能入內,所以極為珍惜,都奔著功法、秘籍而去,這些無用的雜書自然無人問津,所以……”

典藏殿一層對真傳弟子來說,自然是出入自如,但普通弟子和真傳弟子不同,想進到這裡都極為困難,更是花費很大。難得進來一次,誰會把如此珍貴的機會用在這些“雜書”上?

“沒事,我也是正好需要查閱些東西才會來找這些書,索性順道清理一下,也不麻煩的。”劉恆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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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漱聽了也不見外,笑吟吟道:“那你慢慢看,我就不打擾了。”

讀書人,自然也愛書,劉恆哪會看得慣書籍遭到如此對待的場面,所以等玉漱離去後,他認真仔細地將周圍都清理了一遍,才開始尋找自己需要的書來。

知道了《血煉功》原本的文字和大洪廟裡贔屓神像背上的碑文相似,劉恆就生出個念頭來,想要把那篇碑文的內容也給弄明白。

趁著休養的時間,他便到典藏殿尋找相關的書籍,想看能不能找到教人學會這種古字的古籍。

可沒想到才看了短短兩夜,他就不能再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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