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福寺位於長安城修德坊的西北隅,自打建寺以來便是天下名僧的聚集之所。如今有了玄奘法師的坐鎮,每每開壇譯經**,都會引得長安城大半的達官貴人前往聆聽妙法。

以至於現如今,天天往來弘福寺求佛法的善男信女都快要將弘福寺的門檻給踏平了。

高陽結束了“孃家”之行後,責令馬車經由安福門後繞到了修德坊,時間上也並沒有花上太久。

當她的車架到達弘福寺時,寺裡早已是香火鼎盛之時。

絡繹不絕的香客們並不知道來的這架華蓋載的是哪位達官貴人,再者他們也見慣了每天出入的各種顯貴,依然沒有多大的好奇心。

再者高陽下車時頭頂著冪帽,外人根本無從得知她的面貌,是以她的步伐也顯得很是輕快。

在頭一次來到弘福寺正門的連音面前,更是像個老香客一樣,熟門熟路的領著連音了進入弘福寺裡。

相較於高陽的熟門熟路,連音則微微露出了驚訝和驚歎的表情。要知道,這座唐代著名的譯經之地因為戰火的侵襲,根本就沒能倖存到後世。唯一還能知道關於這座寺廟的一星半點資訊,還是建立在與玄奘法師掛鉤的事情之上。

所以如今連音能真正站在這座寺廟之內,真切的感受著它的香火鼎盛,這種感覺是她前兩回從旁門進入寺內時,根本就無法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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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覺得,如果能有一部攝像機將眼前所見全都記錄下來,那真是一樁太美好的事情了。

寺內的第一重殿便是雄偉的大雄寶殿,殿前與寺門之間是片寬闊的廣場,廣場中間架著一座青銅香鼎,此時鼎內滿是香菸嫋嫋,與此外,四周不少的香客正往大雄寶殿內而去。

有人一邊步履匆匆一邊還在問說:“那位大德的講經會該要開始了吧?”

身旁的人看看天色,正在估量時間的當口,寺裡忽然響了幾聲小撞鐘的嗡響。

那小撞鐘是弘福寺裡的一個特殊聲響,每當沉悶的嗡響連續響過九下,便是代表寺內正有一場法會進行。

剛在對話的人在小撞鐘響起時齊齊停步聽了聽,直到確定那撞鐘確實響了九下,這才又重新拾起步子往裡走,邊還催促道:“快快快,果然開始了。”

“走走走,可得看看還能不能佔到好位置了。”

說著,兩人便奔進了大雄寶殿裡,進了殿內卻不是向寶殿內的大佛參拜,而是繞過了佛像向著殿後而去。

大雄寶殿之後又是廣場。

高陽並沒從兩人簡單的對話裡聽出是哪位大德要開講經會,可如今長安城內外名聲最噪的無非就是幫助玄奘譯經的那九位大德。其中就包括了辯機。

一想到有可能是辯機,高陽這心也跟著飛起來了。

回頭對連音吩咐說:“我們也去瞧瞧。”話還沒完,她腳下的速度已經加快了一步。

連音緊隨她的腳步,兩人一塊兒進了大雄寶殿,又從殿後門而去,進入第二重的寺內廣場,跟隨著剛才說話的那兩人的腳步,一起進了正在舉辦講經會的偏殿廣場。

高陽和連音一進入講經會廣場,首先入眼的便是烏壓壓一片人群,都是聞訊趕來聽取講經的善男信女。而那第二眼,便瞧見了端坐在高臺蓮花座蒲團上的那名年輕大德。

那是被時輩舉薦的最年輕大德,一身流水袈裟結在身上,襯的那位大德更顯寶相莊嚴如日月。

他的一瞥一眼,啟唇的一言一語都帶著出塵高僧才有的姿態,出口每一句經文都是一片菩提,浸潤著座下的善男信女。

而在高陽的眼中和耳中,她只瞧見了那名年輕人俊朗如日月星輝的面貌,而他出口的每一句言語,並不像是在說深奧大意,而像是貼在她耳畔輕訴的呢喃情話。

高陽一瞬間就沉迷了。

為了能夠將她日思夜想的那人瞧看的更清楚一些,她不由自主的掀開了冪帽的白紗。這麼瞧看過去果然一片清明,高陽很是滿意。

就在高陽陷入辯機的美色中無法自拔時,連音也同樣被辯機驚豔了。

但她驚豔的並非是辯機的美色,而是此刻辯機斐然不同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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