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們在這，小天，你媽生氣了。”邱陽馬上對著關小天說。
關小天不悅，那女人還想讓我認她做媽，想的美吧，沒好氣道：“誰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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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陽馬上改口，“是雨晴的媽，她生氣了。”
“好笑，她生氣關我什麼事？”
“因為你的司機把我兩兒子打暈了。”
“哦，醒了嗎？”關小天似乎對這件事一點也不上心，這讓邱陽很失望也很生氣，那個張三炮只是個司機，而我家兩兒子是你的大舅哥和二舅哥，到底誰輕誰重，這小子不會分不清吧！
“醒了”
“醒了就行了唄，我家三炮下手是重了點兒，可你那兩兒子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兩個打一個呢，這不欺負人嗎？”
關小天這話，讓張三炮大為高興，老闆可真是護短啊！我張三炮則成了他家三炮了，而且他明明是打人，被他說成，那兩人打他一個，老闆對俺三炮可真是維護有加啊！內心是一陣小感動，沒埋汰我給他拉皮條。
雨晴偷著樂，這小子可真是滑頭，那兩貨何時打三炮來的？
“啊？有這事？”
“是啊？三炮在這呢，不信你問。”
邱陽覺得問跟不問是一回事，肯定是因為昨天徐鳳向他要錢，得罪他了，所以對他們家疏遠了，晚上都不回去住了，還護著外人。
“算了，這事咱就不追究了，雨晴的媽現在要求你付五億的彩禮，才給你們辦戶口。”邱陽不敢說自己，就把這壞人讓媳婦扛了。
一語驚四座。
“什麼，要五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依蓮首先不幹了，“你們當我阿哥是地主老財啊！五億，哪來的五億，你怎麼不去搶銀行啊！”
邱陽道：“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啊，我們家老二這書沒白讀上網就查到了我家姑爺的資訊，我家姑爺身家一百七十億，呶，那輛車落地得四百三十億，姑爺，五億對於你來說，是毛毛雨吧！”
“啥，你說什麼，我阿哥有一百七十億的財產？”依蓮和秋花都驚得目瞪口呆。
雨晴和張三炮卻是很淡定，因為這是事實，而且事實上還不止。
關小天真的是怒了，邱陽夫婦仗著是雨晴的親生父母明目張膽，一而再，再而三的敲竹竿，還沒完了是吧，更可惡的是他們還查他的家底，實在是其有此理。
今天要五億，明天能？邱家人實在是太貪了，問題是你們養了雨晴幾天，你們把她給賣了，這賬又怎麼算？
沒辦法了，本來想給他們留點面子，但現在，人家是給臉不要臉。
關小天也再不客套了，“邱陽，你覺得就算給你們五億，你拿著會不會有愧呢？”
邱陽愣了一下，他這話什麼意思？莫非他知道什麼？還有，居然直喚他名字，難道就不怕他翻臉不把雨晴嫁給他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對雨晴做了什麼，難道要我說嗎？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已經給足了你們邱家面子，可你們呢，覺得我是老實人好欺負是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裝繼續裝，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二十年前，你們對雨晴做了什麼，說”
“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她是我們的女兒，我們能對她做什麼。”他已經慌張了，但還是極力地掩飾，這很可能就是個詐，他不能上當，再說了，那件事除了他們一家人，誰會知道呢？不說就是不說，說出來，一切都雞飛蛋打了。
雨晴真的好失望，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說，看來，他是一點愧疚都沒有了，不是失望而是絕望，看了關小天一眼，示意他可以說出真相了。
關小天點點頭，“行，那我就說簡單一點，雨晴三歲那年，你們把她給賣了，幾經輾轉，你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關小天將她背後的衣服往上掀開一點點，全是傷疤，有一道甚到是過了腰，這是要命的，秋花和依蓮跑過來看，秋花之前只看了她的肩頭以下半個手臂，沒想到這裡的傷疤更多，那些傷疤如蛛網一般，簡直觸目驚心，臉色大變，氣得直發抖，“畜牲，畜牲啊。”
她盯著邱陽，目光中全是火焰，邱陽也被那些傷疤嚇壞了，女兒經歷了什麼，“雨晴，你跟阿爸說，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雨晴把衣服拉了下去，回過身來，已是淚流滿面，“邱陽，你不自責嗎？要不是我被你們給賣了，我會有這些傷疤嗎？這不算什麼，其他地方還有傷，最歷害的一道在我胸口，子彈離我的心臟只有幾毫米之遠，你要不看看看，你真的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啊……”
邱陽感覺自己的心裡要崩潰，一屁股摔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雨晴這些是誰幹的？”
他還在裝，還在掩飾，雨晴絕望透頂，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她看了關小天一眼，“小哥哥，你來說吧！”
關小天道：“少他媽假惺惺，若不是你們將她給賣了，她會有這些慘痛的經歷嗎？你身為父親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完了，他們都知道了這個他隱藏了多年的秘密，邱陽整個人都似乎被抽空了力氣。
“畜牲，畜牲，畜牲啊！她才三歲，你就把他給賣了，你就是這樣當她的父親的，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你不是人，你是畜牲，畜牲，我打死你。”
秋花撲上去，雙手就往他臉上抓，一道道的指甲痕在他臉上劃過，甲痕深深，血流滿面，邱陽劇痛難忍，惱羞成怒，“臭表子滾開。”
他想推他，關小天喝道，“你敢動她試試，動一下就砍你一根手指。”
關小天的刀插在桌面上，刀柄抖動著，發出一陣嗡嗡的震盪音，邱陽眼中露出了恐懼，一直以為這個關小天好說話，好騙，好宰，沒想到發起狠來，比誰都狠。
他一動不動，邱陽坐在地上任秋花抓，任她打。
秋花那是瘋了一樣，瘋狂地抓，瘋狂地打。
依蓮覺得母親不正常，這怎麼看起來，像是母老虎護崽子呢？可，阿媽和雨晴認乾親，不還是剛剛發生的事嗎，怎麼感情竟如此深厚？
她也打累了，痛哭了起來，還是罵著，畜牲，你是畜牲，聲音已經嘶啞，但還是無力地打，無力地抓。
關小天示意依蓮將她母親拉開。
“邱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不承認嗎？”關小天喝道。
邱陽嘆了口氣，終於到了坦白的時候了，“行，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說，確實有賣她一事，不過，這事不是我幹的，是她媽揹著我幹的，我知道的時候，雨晴已經不知去向。”
這話說出來，邱陽也松了一口氣，有時候心裡藏著秘密也挺累的，心累。
“可你也沒找過我。”雨晴道。
“我怎麼找啊，你阿媽不讓我去，她拿到錢了，找到你不是錢要收回嗎？她就是以死相挾，我沒有辦法。”邱陽悲痛而無奈道。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女兒消失了？她那種女人，她敢死嗎，捨得死嗎？你這個愚蠢，窩囊的男人。”關小天痛心道，接著又道：“現在給你五億，你好意思拿嗎？”
邱陽搖了搖頭，“我雖然貪但是要臉，我一直存著僥倖以為你們不知道，所以才有臉要錢，但是你們知道了，你們就給我一分錢，我都沒臉要了，你們放心，那一萬二，我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們的。”
關小天手一抬，“不必了，那一萬二，就當作給你女兒辦戶口的勞務費了，至於其他的，雨晴早在二十年前就還給你們了，所以早在二十年前，她就不欠你們分毫，你記住了？”
“我記住了。”
邱陽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雨晴面前，雨晴背過身去，沒理他。
“女兒，阿爸錯了，阿爸知道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邱陽懺悔道。
秋花衝過來，重重地踢了他一腳，吼了起來，“你做出這樣的事，還有臉求原諒嗎，這是不可原諒的，雨晴不要原諒他。”
秋花恨得牙齒咬得咯咯響。
邱陽也淌下淚來，悲慟地哭了“女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看住你，是我太蠢，太窩囊，我該死，我該死，我不配當你父親。”
這樣的懺悔還算有點誠意，只是太晚了，如果他在此之前自己說出來懺悔，或許能被原諒，可是他卻是被人道出來之後才承認，況且他還一再地裝傻充愣，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如果他們不知道呢，這個秘密將被帶到地下。
這對雨晴是多麼殘忍，面對那麼傷害過她的父母，她還得盡心盡力地盡孝，還得沒完沒了地給他們錢，還得把他們一家子當老爺一樣伺候，這對雨晴公平嗎？實在是太公平了，那基本相當於認賊作父，而這些賊還心安理得享受著不該享受的待遇，這還有天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