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峰?

思緒一轉,岑明便曉得這人所為何事了。

身為華娛前藝人經紀部總監,瞿峰的個人能力自不必說,他年齡比秦樺大幾歲,事業正巔峰的時候,辭職退圈了。說起來,也是很有故事的一個人。

他當年辭職退圈是為了老婆周唯,周唯是娛樂圈傳奇天后,因為嗓音空靈純淨,在網上有著“天籟之音”的美譽。這一段姐弟戀當年被曝光的時候引來娛樂圈一片譁然,緊接著,周唯懷孕,瞿峰辭職,回家當全職煮夫,日常便是陪老婆吃飯,旅遊,寫歌。兩個人常年身居海外,小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不過,一年半前,周唯和老外泳池戲水並且同住一房的新聞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這一段婚姻被娛樂圈一眾狗仔深扒之後,瞿峰作為“戴了綠帽”和“天后身後”的男人,被網友議論了多半個月,爾後,發了離婚宣告。

轟轟烈烈開始,狼狽落寞結束……

許是因為面子上抹不開,瞿峰眼下帶著兒子過起了單身爸爸的生活,卻一直沒再回國,也沒發展任何事業。顧總在這當頭提起他,顯然是想要讓他重回崗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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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斂思緒,岑明很快答道:“好的。”

話落,他很快退出辦公室,沒一會兒急匆匆進來,給顧景行帶了一個令人分外意外的訊息:針對顧景琛涉嫌故意傷害被公安部門拘留的事情,網上的風向發展,有些出乎意料。

早上,顧景琛涉嫌性侵的熱搜被撤之後,網路上縱然一片疑雲,粉絲們卻著實松了一口氣。因為一眾人都覺得這訊息簡直是無稽之談,以顧景琛的條件,可能做出性侵這種事?對方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陪酒女?

可,顧景行在公司門口的答覆,很明顯,承認了顧景琛捲入這樁案子。知情網友還透露:昨天在雲景會所,一起被帶走的男人有三個,顧景琛涉嫌故意傷害,其他兩個二世祖卻輪了那姑娘,說起來還不是一丘之貉!

對此,粉絲們直接炸了……

“想出名想瘋了吧?”

“本來就是出來賣的,還告別人強姦傷害,簡直呵呵噠。”

“一看就是白蓮花心機女。”

“賤人有什麼?我老公要傷害你?”

“野雞活該被輪。”

“心疼我琛。”

“永遠支援我琛,加油加油。”

顧景琛二十出頭,粉絲的年齡層次也相對偏小,不但無法相信和接受他被刑拘的事情,還一致認為他被冤枉被套路,那個報警的陪酒女想紅想瘋了。氣憤之餘,甚至有粉絲一次又一次艾特華娛官方微博,質問這麼大的公司,為什麼不將顧景琛保釋出來,要讓她們愛豆被拘留受苦?還有粉絲義憤填膺地表示,要將那個不要臉的陪酒女人肉出來,讓她再玩心機!

岑明的三觀,都快被這些小粉絲給震碎了。跟著顧景行時間長了,他也多多少少曉得,這兄弟倆之間有些奇怪,感情好像並不怎麼好。可人家畢竟是親兄弟,公關那邊不敢做主,他自然也不敢,短暫地糾結過後,又特地來請示了。

“不用管。”

顧景行給出了三個字答覆。

岑明看一眼他神情,發現他絲毫沒有被這件事影響到,便應了一聲“知道了”,很快又再一次出了辦公室。

大班桌上的電話,這時候響起來。

“喂。”

顧景行接通,左手聽電話,右手還握著滑鼠,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一目十行地往下掃。

電話是外面秘書室接進來的,說是樓下有兩個人想要約見一下他,自稱是馮默的父親和黎紹的父親。按理說,這種請求前臺一般不至於理會,可過來的這兩人看著都有一些派頭,前臺小姐也是人精,聯想到網上鬧得正凶的事情,心裡有了點猜測。

事實上,這馮默和黎紹,的確是顧景琛那兩個富二代跟班。不過他們的家世背景跟顧家比起來有些不夠瞧,兒子又不成器,兩個人便一直未曾和顧家搭上線。警察將電話打到家裡,兩家人頓時慌了神,定下來才想起了顧景琛,一合計,早上便一起去了顧氏總部,想要求見顧振華。顧振華本來就在氣頭上,也懶得管顧景琛,自然沒有接待兩人,這兩人沒辦法,又找到了華娛。

“就說我在開會。”

顧景行淡淡地回了一句,掛了電話。

顧景琛那兩個朋友他一向厭惡至極,怎麼可能接待那兩人,自貶身價?

會所那邊,警察第一時間在包廂裡取證之後調走了監控錄影,再等各種鑑定結果一出來,這案子便鐵證如山足以定性,算算時間,應該不至於超過半個月。

至於網上……

顧景行隨意地用滑鼠關了微博頁面,神色間全無擔憂,反而勾唇淡笑了一下。

那些粉絲們現在有多猖狂,過些天就該有多崩潰了,不需要他再說任何話,網民們自會口誅筆伐。屬於顧景琛的風光,在昨晚那姑娘撞見江宓的那一刻,便終止了。

將近十年,最終走到這一步,他淡笑過後,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斂了起來。

大班桌右側的抽屜被拉開,一個相框被取了出來。

時間太久,透明玻璃將一張相片壓得平平展展,他低頭看著,指尖觸及冰涼的玻璃,落在女孩清麗恬靜的側顏上。

*

安靜的港式餐廳裡。

一首有了些年代的粵語歌流淌開來,江宓微微抿著唇掃過選單,爾後抬起頭看向邊上的服務員,淡淡地笑著說:“先不加什麼了,等會兒再說。”

“好的。”

服務員合上選單,點點頭離去。

一方空間裡,頓時就剩下兩個人。江宓本來就是內斂的性子,第一次見到陌生男人,還是相親物件這樣的身份,難免有些侷促,下意識地,抬手搭上了手邊的方口玻璃杯,端起檸檬水抿了一口。

對面,李朝元卻顯然沒有她那麼些緊張的情緒,目光含笑地看了她一眼,爽朗地問:“還都合胃口吧?”

江宓比他晚到幾分鐘,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做主點了兩人份的餐,她喜歡吃的幾樣,基本上都囊括其中。聞言,她放下水杯看過去,正對上男人明晃晃的笑臉。

一時間,微微恍惚了一下。

李朝元比她大不了幾歲,有一張年輕而俊朗的臉,髮絲烏黑,劍眉星目,健康的小麥色皮膚,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富有朝氣,說話間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的細紋堆出幾道細小的褶皺。

竟……

和她曾經想象過,顧景行這時候的模樣,有五六分神似。

“都是你姐告訴我的,你喜歡吃香芋卷和雲吞麵,我就做主給點了。畢竟到了飯點,一會兒人可能比較多,上菜就慢了。”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江宓想。

那人,出去吃飯的時候,哪怕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也不會做主點了菜等她,而是每一次都在等到她之後,她點完,他才會隨後補充再點。

很快,服務生過來上了餐。

兩個人畢竟是初次見面,李朝元在吃飯的時候相對話少一些,江宓也很安靜,低頭吃麵,發出極輕微的動靜。

熱氣氤氳在面頰上,不由自主地,腦海裡又浮現出昨晚會所外遇見,那人被抬下車的一幕。

曾經,他在下午課間打籃球的時候,理科生那些女生給加油助威的聲音,熱鬧得半個學校都聽得見。她從操場邊路過,下意識抬眸看上一眼,十次有九次都能捕捉到他奔跑跳躍的身影,以及,那一張臉上,明亮到晃人的笑容。

他應該不知道吧,早在暑假裡,他天天到圖書館偷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了。

可眼下,記憶裡那個朝氣勃發永遠帶著燦爛笑容的男生,成了那副蒼白冷淡的模樣,笑起來,眼睛也仿若結了冰的湖面。他看著她的時候,唇角勾著笑,神色間卻沒有一絲溫柔情意。

心口扯開絲絲繞繞的疼,江宓用筷子挑著麵條塞進嘴裡,不經意間,聽到一句爽朗的男聲:“哦,忘了,你又戒菸了。”

她記性好,覺得這聲音略微有一些熟悉,下意識咬斷麵條抬眸看了眼,很意外地,對上一道目光。

程硯寧坐在落地窗邊的一個椅子上,見她抬眸看,便勾出一個淡笑,算作打招呼。

江宓也略微笑了一下,收了視線,有些心不在焉了。

對面的李朝元看見她這副樣子,也跟著抬眸瞧了一眼,發現她剛才微笑致意的物件是程硯寧,意外一瞬爾後笑著說:“你姐說你大學在京大讀法學。”

國民學神在京大念建築,又是老鄉,能認識也不奇怪。李朝元起了話題,江宓便跟著應答起來。兩個人同桌吃飯,客氣對答的模樣,旁人一看,便曉得是怎麼回事了。

薛飛收回目光,眼見對面的程硯寧端起水杯喝了口,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樣,頓時,拿在手裡的那根煙也不想抽了,塞回煙盒低聲八卦:“看樣子在相親了。”

“……”

程硯寧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接這個話茬,而是問了一句:“票買了嗎?”

兩個人研究生畢業後一起進了雲京建築設計院,工作剛滿兩年,又一起考了一建,眼下設計院分了一支隊伍出來成立了子公司,正是前期最忙的時候,他雖然不比程硯寧這個設計總監,身為組長,案頭也堆了不少事。

可,饒麗眼看著二十六了,他也二十八,已經在雲京付了首付款買了房,婚期就在月底,要回安城舉辦。也因此,這幾天天天加班,熬不住了用香菸提神,都快成事務所一號菸民了。

程硯寧因為甄明珠懷孕的緣故二度戒菸,和他對面而坐還將椅子拉的遠了些,問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中有淡淡關切。

薛飛便也不去八卦江宓的事情了,打個哈欠說:“買了,二十七號早上回。”

話落,張口又打一個哈欠,耐不住,還是拿了根菸出來,低頭給點燃了。

“嗡嗡嗡——”

桌上,程硯寧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來。

他拿過看一眼,螢幕上顯示“幼兒園董老師”,便很快接通了,聲音客氣溫和:“董老師。”

“爸爸,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童音。

程硯寧便“嗯”了一聲,目光瞥過腕錶上顯示的時間,問了一句:“怎麼沒午睡?”

“有個事要和你商量。”

“……說。”

“老師說明天來上課的時候要帶一個小盆栽和一條小魚,外公和奶奶都不在,你和媽媽下班肯定都比較晚,所以我想和徐叔叔一起去花卉市場買,讓他放學了來接我,可以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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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麗江這邊,然後就去酒吧玩了幾個小時,回來太晚了,更新推遲到現在,大家見諒麼麼噠。

今天晚上十點多的飛機到西安,所以明天可能也這個點更新,等回家了調整一下會盡快恢復正常的,小可愛們不要放棄阿錦。/(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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