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思強朝二鬼怒道:“壞人,不跟你說話!”

便在這時,一陣汽車行駛的呼呼聲傳來,緊接著,一輛黑色奧迪車遠遠地駛來。二鬼見到車子,頓時來了精神,朝幾名手下遞了個眼色。他的幾名手下立刻站到虎曉丹和葉興盛身旁,手按著腰間掛著的寒光閃閃的尖刀。

車子開到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下,車上下來兩名男子,其中一人提著一隻黑色的皮箱。

提著黑色皮箱的男子走過來,對二鬼說:“你就是二鬼吧?這是你要的東西,趕快放人!”

男子把皮箱遞給二鬼。二鬼接過箱子開啟,裡面是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

二鬼看過之後,哈哈大笑,將箱子蓋上,放到麵包車裡,自己也上了車,然後朝手下一揮手。他的手下全上了他的車,二鬼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王太太,我是王先生派來接你們的,你們受驚了!”剛才提著黑箱的男子走過來說。他大概三十歲,中等身材,精壯。

“你們辛苦了!”虎曉丹說,她有些納悶,身為王照龍的妻子,她可從來沒見過這男子,不知道這男子是不是警察喬裝打扮的!

“來,把孩子給我!”精壯男子說,朝虎思強伸出手。

虎曉丹把兒子遞過去。

就在這時,一名平頭男子從旁邊濃密的灌木叢中衝過來,一把搶走虎思強。

“你幹嗎?”精壯男子怒喝道,朝平頭男子追去。可他剛起步,便被一石塊絆倒在地上。

虎曉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她像一頭憤怒的獅子似的,朝平頭男子飛奔過去:“還我侄子!”怒吼一聲,朝平頭男子撲去。

葉興盛也衝過去,伸手搶奪虎思強。

平頭男子躲開了,將虎思強放在地上,然後回過身子,猛地一下,趁葉興盛和虎曉丹不備,將他們推入懸崖。

葉興盛和虎曉丹彷彿流星似的,急劇地往山谷墜去,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撲通兩聲響,葉興盛和虎曉丹先後墜入谷底的一個小池塘,濺起幾米高的水花。這個池塘的水很清冽,卻很深,慣性作用使然,兩人差不多沉入了水底,漫天的水將他們淹沒。幸好兩人都會游泳,從水底浮上來後,兩人奮力遊到岸邊,抓著岸邊的灌木爬上了岸。

“思強……”虎曉丹心裡惦掛著侄子,哭泣著,瘋了似的,朝山腳衝去,要爬上山去。

抬起頭,卻見懸崖宛如長劍,直插雲霄,崖壁陡峭光滑,即便是猿猴亦難攀爬,更何況虎曉丹一柔弱女子?

“侄子,我的侄子……”虎曉丹頹然坐在崖底的草叢上,放聲痛哭。

葉興盛走過去,默默地坐在她身邊。

虎曉丹哭夠了才問道:“興盛,他們不是照龍派來接我們的嗎?為什麼那人搶走了思強?”

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詭異,葉興盛也想不通個中原因,他搖搖頭,說:“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錢惹的禍!”

“錢惹的禍?”虎曉丹不解地看著葉興盛。

“嗯!”葉興盛說:“你丈夫派來接你的人中,有人看到綁匪眨眼之間便得到了幾百萬,頓生貪念,於是搶走思強,想用他來勒索你丈夫。”

“可思強不是我和照龍的兒子!”

“問題是,他們不知道!他們以為,思強就是你和王照龍的兒子!”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虎曉丹覺得,葉興盛分析的挺有道理,禁不住一個勁兒地流淚。

“曉丹,別難過,思強他一定沒事的!當務之急,咱們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兒!”葉興盛安慰道。

虎曉丹含淚點點頭,一頭扎在葉興盛懷裡。葉興盛摟著她,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等虎曉丹從悲痛中走出來,葉興盛和她在附近轉悠,想找尋出路。然而,此地竟然四面全是山,且灌木雜生,兩人根本沒找到出路。中午,飢腸轆轆的他們,摘了些野果吃。渴了,喝水池裡的水。

喝水的時候,葉興盛先自己喝。過了一會兒,自己沒事,確定水裡沒有毒之後,他才讓虎曉丹喝。

虎曉丹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說:“謝謝你這麼照顧我,為我著想!”

葉興盛說:“我做得還不夠好。我沒能阻止壞人搶奪思強,沒能阻止壞人將你推下懸崖。”

虎曉丹抬頭望著高聳入天的懸崖,喃喃地說:“只要思強沒事,我自己就算死了也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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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興盛說:“不許你說這些喪氣的話!只要我有一口氣,我一定會讓你離開這兒的!”

下午,兩人繼續找尋出路,但還是無果。

眼見太陽西沉,晚霞滿天,葉興盛說:“咱們今天是走不出山谷了,得找個藏身的地方,否則夜晚遇到野獸可就麻煩了!”

兩人便分頭尋找藏身之處,葉興盛向左找尋,虎曉丹向右。

虎曉丹的一聲驚叫把葉興盛吸引了過去。

“你看!”虎曉丹指著山腳說。

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葉興盛看到一個兩米多寬,一米左右高的一個小洞,小洞裡鋪有一些乾草。

“這個**不錯,要不咱們就在這裡將就一晚?”虎曉丹說。

葉興盛走過去,俯身往小洞裡看,只見只有一層乾草和一些野獸的毛髮,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顯然,這是個獸穴,具體什麼獸穴,葉興盛猜不出來,他畢竟不是動物學專家。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葉興盛說:“咱們沒有時間找尋了,就在這裡將就一個晚上吧!”

說完,葉興盛鑽進**裡,躺在乾草上,竟彷彿躺在床墊上似的十分舒服。

葉興盛環顧四周,說:“除了這裡,咱們沒能找到更好的棲身之處了,就這裡吧!”

說完,葉興盛聽到虎曉丹肚子咕嚕一聲響。他知道,她餓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中午,兩人找了好久,才在一棵油棕樹下,撿到一些油棕果。一個油棕果僅拇指般大小,那麼些油棕果根本填不飽肚子。

“曉丹,你在這兒待著,我去找些吃的!”葉興盛說。

“我跟你一塊兒去!”虎曉丹說。

“不用!”葉興盛說:“你一走動,身體消耗的能量更大。我自己去就行!”

“那你自己小心點!”虎曉丹說。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葉興盛僅帶著幾顆油棕果回來。虎曉丹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油棕果,知道他找到這幾顆油棕果非常不容易,因為中午,他們已經在那顆油棕樹下,把地面上的油棕果全都撿完了。油棕樹上沒有油棕果,這幾顆油棕果可能是葉興盛很費勁地在草叢裡找到的。

虎曉丹的猜測其實沒錯,葉興盛正是在草叢裡翻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幾顆油棕果。

“曉丹,你把這幾顆油棕果給吃了吧!”葉興盛把油棕果遞給虎曉丹說。

“你呢?”虎曉丹問道。

“我剛才已經吃過了!”葉興盛剛說完,肚子咕嚕一下唱了空城計。

“露餡了吧?”虎曉丹說:“咱們一起吃吧!”

“不用,就這麼幾顆油棕果,你自己吃好了,我是男的,體能比你好,比你能抗餓!”

葉興盛非逼著虎曉丹把油棕果給吃下。虎曉丹吃油棕果的時候,眼裡噙滿了淚水。

葉興盛說:“曉丹,你別難過,熬過了今天,明天咱們一定能找到吃的,也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晚上,葉興盛搬來一些乾柴,敲擊石塊點燃乾柴,放在**附近燃燒,以防深夜野獸來襲。除此之外,他和虎曉丹躲進**裡之後,他還挪過來一塊石頭,將小洞口給堵住。

兩人躺在鋪有乾草的小洞裡,竟然彷彿睡在野營帳篷裡般舒服。從洞穴口的縫隙往天上看去,能看到滿天的星斗,周遭的蟲子在開一場盛大的音樂會,各種鳴叫聲此起彼伏。已是深秋,天氣有點涼,若非底下鋪著乾草,兩人肯定會著涼的。

“曉丹,你冷嗎?”葉興盛問道。

虎曉丹卻默不作聲。

葉興盛發覺有異,心頭一緊,又問道:“曉丹,你怎麼了?”

虎曉丹轉過身,藉著微光,葉興盛看到她臉上有淚痕。葉興盛心下詫異,就她對虎曉丹的瞭解,這美女蠻堅強的,為何此刻如此脆弱?

葉興盛卻哪裡知道,虎曉丹始終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母愛氾濫的女人。自從得知自己懷孕之後,她早把平時要強的作風丟掉,完完全全進入了賢妻良母的角色。她的心比什麼都柔軟。

“是不是想家,擔心思強的安危?”葉興盛問道。

虎曉丹含淚點點頭。

“放心吧!思強一定不會有事的!咱們也一定能走出這死亡谷的!”葉興盛手伸過去,輕輕地將虎曉丹摟在懷裡。

聞著虎曉丹熟悉的體香,摟著她柔軟的身子,葉興盛心潮起伏。在他內心深處,虎曉丹也佔據著重要的位置。打心裡,他覺得,虎曉丹是他的女人,屬於他。尤其,想到章子梅屢次刻意保持跟他的距離,他感覺挺累。如果虎曉丹願意的話,他多想和虎曉丹兩人都變成野獸,這裡便是他們的家,他們夜夜都在這裡棲身,一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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