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並不躲閃:“你愛撕就撕唄,反正嘴唇都已經腫脹,你再撕,腫脹一點又如何?大不了讓牧興華懷疑你我接過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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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嬌的手彷彿被火燙到似的,倏地收回來:“葉興盛,你混蛋!”

葉興盛不經意地往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驚訝地發現,他的嘴唇竟然不腫脹了,轉頭微笑地看著許小嬌:“許市長,看到沒?我的嘴唇不腫了,看來,你的吻果然有消除腫脹的作用,以後,我的嘴唇要是腫脹了,我找你接吻去!”

“你敢!”許小嬌尖叫起來,這混蛋把她當成什麼了?她什麼時候成了他治病的工具了?

葉興盛朝許小嬌領口努努嘴:“許市長,把你的領口理正吧,我可不希望你這個樣子出現在牧興華面前,否則的話,牧興華不只是懷疑咱倆接吻這麼簡單了!”

許小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領口,頓時羞紅了臉,剛才一味怒揍葉興盛,因為動作過大,領口已經大幅度敞開!她趕緊將領口理正,罵道:“葉興盛,你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葉興盛微微一笑,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葉興盛和許小嬌跟牧興華的見面並沒有什麼收穫,相反地,牧興華反而讓葉興盛和許小嬌更加擔心了。

等在咖啡廳包間見了面,葉興盛開門見山告訴牧興華,興華建築工程公司給的賠償標準太低,他們很難開展工作。能否提高賠償標準?

牧興華臉上陪著笑,卻含笑拒絕了。他說,這個問題,他向市委副書記、市長趙德厚反應過。如果市政府這邊能多出一點配套資金,公司便可以考慮提高賠償標準,只可惜,市政府出的配套資金已經定下來了,無法更改。配套資金太少,他們也沒辦法。

葉興盛見牧興華搬出趙德厚,完全拿他沒辦法。他和許小嬌交換了一下眼色,許小嬌說:“牧總,既然賠償標準無法更改,那我問你,貴公司的資金到位了嗎?拆遷談判工作馬上要開始了,資金不到位的話,我們這邊很難開展工作!”

許小嬌有意提資金的問題,目的是想再次證實一下,xx銀行京海市分行行長向達平的話是不是真的,牧興華目前是不是正在走貸款的程式?

許小嬌的問題問到了牧興華的難處,競標會結果出來後,他忙著跑貸款,卻不料因為公司沒有抵押物,也沒有優質公司給他做擔保,貸款的問題遲遲沒得到解決。

“許市長,您儘管放心好了,錢絕對不是問題的。目前,資金差不多已經到位!”牧興華臉上陪著笑,心裡卻是有點不滿,聽許小嬌這口氣,好像在問責他似的。他的後臺是市委副書記、市長趙德厚,自然不會把許小嬌放在眼裡。只是,許小嬌官比他大,他還不敢也不想得罪她!

“差不多到位?什麼叫做差不多到位?到位就到位,不到位就不到位,難道還有兩種可能?”就牧興華這語氣,不用說都知道,他還沒貸到款。沒有錢,拆遷小組下去開展工作,拆遷戶哪裡會買賬?他們不鬧翻天才怪,這個牧興華完全就是把拆遷小組當工具使用!

許小嬌十分生氣,卻顧及趙德厚的面子,不得不強壓下怒火。

“許市長,我的意思是,資金的問題,我們正在努力,馬上就要解決了!你知道的,我們是公司,不是政府部門,特別注重資金的利用率。一般情況之下,公司賬上有錢,我們都會拿去投資,不會什麼時候都讓錢白白地躺在公司賬戶上的。所以,籌集資金需要一個過程!”牧興華的解釋倒也很合理,許小嬌和葉興盛都無話可說。

牧興華見許小嬌和葉興盛沉默不語,有些得意,繼續微笑道:“許市長,葉處長,其實,你們真的不必擔心錢的問題。現如今,很多房地產公司不都是還在開工階段就開始賣房嗎?就算貸不到款,我們公司也可以在開工之前就賣房,很快就有錢的。所以,你們只要跟拆遷戶斡旋一下,多給我們一點時間,這個問題也可以解決的!”

牧興華這話明顯是要拆遷工作小組在沒有錢的情況之下,光憑嘴巴去跟拆遷戶談判。這完全就是把拆遷工作小組當做他們斂財的工具,許小嬌肺都氣炸了:“牧總,鴻運路是新的一年裡京海市市委市政府重點運作的大專案,正是因為市政府配套資金有限,所以才面向社會尋求有實力的公司合作運作。你們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市政府身上,錢的問題,必須儘快解決,否則,拆遷談判工作開展不下去,影響了專案的程序,這個責任,我怕你們公司承擔不起!”

實在氣憤不過,許小嬌憤然離去,丟給牧興華一個背影。

牧興華這才意識到他說錯話了,起身要追許小嬌,卻被葉興盛給攔住:“牧總,許市長很忙,你好好掂量掂量一下許市長剛才說的話吧!”

牧興華此次前來和許小嬌、葉興盛兩人見面,帶來了兩盒上好的名茶,他把兩盒茶葉交到葉興盛手上,要葉興盛把其中一盒轉交給許小嬌。葉興盛卻沒收他的茶葉:“牧總,待會兒,我們還要去開會呢,這茶葉就不方便攜帶,請見諒!”

從咖啡廳出來,許小嬌心裡有氣,走得很急,那雙鋥亮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發出急促的篤篤聲,誇張的臀部走起路來,左一下,右一下,扭擺的幅度很大。“都什麼人這是?攀上副書記、市長就目空一切,把整個市政府的人都不放在眼裡了?牧興華,我告訴你,老孃只是不想跟姓趙的撕破臉皮罷了。把老孃惹毛了,老孃讓你哭都來不及!老孃是好惹的嗎?老虎不發威,你當我許小嬌是病貓呢?!”

突然,許小嬌腳下一崴,哎呀一聲慘叫,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一屁股就坐在路邊的一灘汙水裡,歇斯底里地吼起來:“氣死我了!姓牧的,老孃跟你沒完!那誰,葉興盛,你還愣著幹嗎?快扶我起來呀!”

還沒等葉興盛走過去,許小嬌自覺十分丟人,已經等不及了,她單手撐著地面,想自己站起來。可是,滾圓的pp剛抬起來,身子失去重心,又撲通一聲,重重地坐回去,汙水四濺!“氣死我了!葉興盛,你個挨千刀的,怎麼還不過來扶我?你存心想看我出醜是不是?”

“許市長,你沒事吧?來,輕點!”葉興盛慌忙走過去,抓著許小嬌白嫩的小手,將她給拉起來:“許市長,你也真是的,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看摔的,疼不疼?”

堂堂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竟然摔倒在路邊,一身名牌衣服髒兮兮的像乞丐,這種形象別提多丟人!許小嬌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去在乎疼痛?如果地上有個縫,她早就鑽進去了!“葉興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個?快點扶我回車上,嫌我不夠丟人是不是?”

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似的,當然,也許是要強的性格起了作用,許小嬌沒等葉興盛扶她走,就自己邁開步伐。卻不料,腿傷得不輕,剛一著地,就疼得一個趔趄,倒在葉興盛懷裡,領口重重地撞在葉興盛的胸膛。

“許市長,您小心點!”許小嬌一身汙泥,這麼貼著葉興盛,把葉興盛的衣服也弄髒了,葉興盛已經沒心情去體會胸口被撞的感覺,右手架著許小嬌,如此一來,許小嬌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在他的右手上了!“許市長,您別逞強了,讓我扶您回車上吧!”

許小嬌在葉興盛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回到車上,葉興盛讓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他自己正要坐到駕駛座上開車,許小嬌指著車外那灘汙水,發脾氣道:“我的包還落在那兒呢,葉興盛,你瞎了眼了?”

許小嬌的摔倒又不是他造成的,他好心扶她起來,扶她上車,她不感激倒也罷了,竟然還罵他!葉興盛十分委屈:“許市長,你摔倒又不是我的錯,幹嗎衝我發脾氣?您不帶這麼罵人的!”

許小嬌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柳眉一揚:“就罵你,怎麼了?還愣著幹嗎?還不快點去把包給我拿回來!信不信我抽你?”

如果不是念及許小嬌腳上有傷,無端被許小嬌這麼怒罵,葉興盛如何都受不了的。而今,他只能忍氣吞聲,下車去把那個黑色鑲金邊的lv包給撿回來。

這個名牌掉落下來之後,裡面的物品撒了一地,口紅、彩筆、粉盒竟然還有一個那個杜啥斯。這個十分顯眼的粉紅小盒子,讓葉興盛想起了省國土廳副廳長馬瀟瀟來。

當初陪市委書記胡佑福去省城匯報工作,在省委辦公大樓走廊裡,馬瀟瀟包掉到地上,裡面也灑落出來一個杜啥斯。這些位高權重的女人都怎麼了?為什麼都隨身攜帶著這玩意兒?這是隨時隨地都要來事的節奏嗎?

車子裡的許小嬌遠遠地看到葉興盛拿著那玩意兒發愣,又羞又怒,怒喝道:“葉興盛,你發什麼愣呢?快把包給我拿回來!你看什麼看?沒見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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