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盛感到一陣眩暈,伸手去掰陸佳音的手:“陸小姐,您這是幹嗎?”

陸佳音將頭深深地埋在葉興盛胸前:“葉處長,麻煩您別拒絕我,也別嘲笑我,好嗎?”腦袋在葉興盛寬厚的胸懷貪婪地摩挲著:“葉處長,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吧,自從丈夫出車禍之後,我的心田已經荒蕪太久太久了......”

葉興盛張張嘴,想說什麼,嘴巴卻被陸佳音冷不丁地堵著。正值年輕氣盛,葉興盛有些把持不住,就熱烈地回應了陸佳音一下。就這麼一下,陸佳音彷彿受到鼓舞似的,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下。

葉興盛很快清醒過來,推開陸佳音:“陸小姐,對不起!”轉身走出了廚房,身後隱約傳來一陣抽泣聲。

這一陣抽泣聲其實很小,給葉興盛的震動,卻絲毫不亞於驚雷。葉興盛怔了一下,卻沒回頭,徑直走開了。

直到回到客廳,他耳邊似乎還迴響著陸佳音的抽泣聲,心裡老不是滋味。剛才是不是太殘忍了?一轉念,他苦笑了一下,不殘忍還能怎麼著?總不能在她廚房裡跟她來個激情相融吧?

葉興盛心神恍惚,以至於不清楚,許小嬌接下來都和李登邁聊了些什麼,還有她接受採訪時都說了些什麼,也全都聽不進去。

從李登邁家裡出來,一個下午也差不多過去了。

市政府辦公廳廳務處副處長王宮和給每個記者發了一份新聞通稿,媒體將根據這篇新聞通稿採寫報道,文字上可以有出入,但是,總體意思不能變。

葉興盛考慮到高冷美女記者楚秀雯沒來參加活動,就問王宮和要了一份,他打算把這篇新聞通稿給楚秀雯。到時候,楚秀雯稍微更改一下,也是可以發表的。

東文區副區長符安強要許小嬌和葉興盛到東文區政府開個會再走。說是開會,其實目的是想把許小嬌和葉興盛留下,宴請他們吃晚飯再走。許小嬌今天的慰問不是很順利,聽到責罵不說,符安強還差點將李登邁推倒,這頓飯算是賠罪吧!

符安強倒是安排得很好,許小嬌卻不買賬:“符區長,待會兒,我還有點事兒呢,關於今天初訪,改天再專門召開會議討論吧!”

符安強沒辦法,只好將眾人送別。

按照計劃,許小嬌應該乘坐市政府安排的中巴車回去的,可是,許小嬌卻打電話叫讓她司機把她的奧迪車給開過來。

葉興盛正要上中巴車的時候,許小嬌卻叫住他:“葉處長,你搭我的便車吧!”

葉興盛不明就裡,見許小嬌朝他遞眼色,知道她有話跟他說,就轉身上了許小嬌的車。

許小嬌的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車子開出沒多遠,許小嬌便讓司機下車,她自己開車。就許小嬌這神神秘秘的模樣,葉興盛知道,她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果不其然,等車子行駛到一條偏僻的街道,許小嬌靠邊停下,說:“葉興盛,剛才,我和李登邁說話的時候,你和他的兒媳婦幹嗎去了?”

葉興盛一驚,許小嬌怎麼這麼眼尖?他和陸佳音繞到廚房的經過,難道她都看到了?“許市長,您這話什麼意思?”

“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許小嬌翻翻眼皮,嗤笑了一下:“李登邁的兒媳婦看你的眼神,我都看在眼裡了。你們一塊兒往後面走,我也看到了。葉興盛,你真行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引人家的兒媳婦。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渾身都長著那玩意似的?你是種馬呀你?”

葉興盛哭笑不得,剛才發生的事兒,整個過程都是陸佳音主動,他只不過中了陸佳音一個小小的圈套,相信她可憐她,才到廚房給她換燈泡。許小嬌卻如此“血口噴人”,他簡直比竇娥還冤!“許市長,您要是法官的話,我估計您會判許多冤案的!”

“你的意思是,我汙衊你了?”許小嬌輕蔑地看著葉興盛。

“那當然!”葉興盛理直氣壯地說:“我和陸佳音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她家廚房的燈泡壞了,讓我去幫她換。僅此而已!”

“難道真沒別的了?”許小嬌不大相信地看著葉興盛,剛才,陸佳音看葉興盛那燃燒著火花的目光,她全都看在眼裡。眼見陸佳音和葉興盛一前一後繞到後面,她豈能不起疑心?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相信葉興盛的話?

葉興盛被許小嬌給惹毛了,許小嬌不帶這麼懷疑人的,瞧她說的,好像他葉興盛是個大色狼似的。惱怒之下,葉興盛豁出去了似的,說:“許市長,就算我和陸佳音有什麼,那也是我們倆的事兒,你這是吃哪門子醋呀?”

被葉興盛這麼一懟,許小嬌火上來了,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方向盤:“放肆!葉興盛,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又憑什麼會吃你的醋?我只是看不慣你在我眼皮底下幹這種齷齪的事兒罷了!”

本來就沒跟陸佳音有出格行為,被許小嬌這麼“一口咬定”,葉興盛也來了氣:“許市長,您又沒長千里眼,無憑無據,你就這麼一口咬定我和陸佳音在你眼皮底下幹那種事情,難道,你不覺得,你太武斷了嗎?”

許小嬌突然意識到,她發這火太不應該了。本來就沒有吃葉興盛的醋,再這麼發火,豈不等於,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就喘了幾口粗氣,把怒火壓下去:“行了,我不跟你掰扯這些了!我把你叫上我的車子,主要目的也不是跟你說這個的!”

“那您要跟我說什麼?”許小嬌不提他和陸佳音的事兒,葉興盛的氣也消了一些。

“關於拆遷工作的事兒!”操作臺上有一瓶礦泉水,許小嬌拿過瓶子,扭開蓋喝了一口:“你知道的,後天就要開會公佈中標公司了,你有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葉興盛不假思索地說:“如果趙書記不干涉,那就按照規定競標。如果趙書記干涉了,哪家公司中標,還不是他說了算!”

許小嬌將蓋子擰上,冷哼了一下,說:“如果是趙書記插手競標,你以為,他隨便安排一家公司中標,咱們的工作就能繼續開展下去?”

“你什麼意思?”葉興盛不解地看著許小嬌。

趙德厚是市委副書記、市長,不管他安排哪家公司中標,拆遷工作小組不都一樣繼續開展工作?難道還能解散拆遷小組不成?要知道,相關步驟都已經在媒體上刊登出來,別說兩個市委書記不答應,這要是解散,政府會失信於民的。

卻見許小嬌訕笑了一下:“葉興盛,你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在這個問題上,你好像變得跟傻子似的?”見葉興盛仍舊一臉茫然,就拿手指頭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還真傻呀?”深深嘆息了一聲,不無憂慮地說:“實話告訴你吧,趙書記插手競標過程了!”

“趙書記插手競標過程了?”葉興盛忍不住驚叫起來,這趙德厚才剛到京海市任職多久?他竟然這麼大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就敢染指拆遷專案?難道,他就不怕出事?

不過,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但凡是拆遷,都會有利可圖。面對金錢,哪個領導不動心?

“嗯!”許小嬌點點頭,又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前幾天,趙書記找我談過話,給我推薦一家公司,說這家公司實力很強,不出意外的話,最好挑選這家公司跟政府合作!”

“趙書記推薦的是哪家公司?”葉興盛忍不住追問道。

“京海市第一建築工程公司!”許小嬌緩緩地說,透過車子前擋風愣愣地看著前方,目光所及之處,有幾片紙屑在翻飛著。

“嗨,原來是一建公司呀?”葉興盛不以為然:“許市長,您多慮了吧?市一建可是咱們京海市有名的建築工程......”話還沒說完,突然想到什麼,就愣住了。

市一建,就像市五建一樣,雖然是知名的建築工程公司,但這些國企基本上只剩下空殼,都是憑藉著有資質,讓別的公司掛靠賺錢。表面上,市一建確實很風光,但誰知道,掛靠的公司是什麼貨色?萬一是沒實力的公司掛靠,那便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你說呀,你怎麼不繼續說下去?”許小嬌嘲諷道,繼而臉色凝重起來:“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葉興盛點點頭:“難道,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許小嬌也點點頭:“沒錯,你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掛靠在市一建的那家公司,是一家皮包公司!我派人暗地裡調查過了,那家公司才剛成立沒多久,注冊資本全都是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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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的?”葉興盛沒做過生意,不知道許小嬌所說的“虛的”是什麼意思!

“嗯,虛的!”許小嬌解釋道:“所謂虛的是指,光有注冊資本,還沒繳納注冊資金。說白了,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皮包公司,想空手套白狼!”

葉興盛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許市長,您的意思是,這家公司一分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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