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厚拴門閂的動作很輕,章子梅一點都不察覺!等發現趙德厚要給自己倒水,她趕忙搶過杯子自己倒:“趙書記,我自己來!”

“子梅,你別客氣,就把這兒當自己家,隨意一點,呵呵!”趙德厚也不著急,翹腿坐在椅子上,眯眼看著章子梅。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漂亮,她既有少女的青春魅力,又有成熟女人的嫵媚,那誇張的細腰,真是世間罕見!

“謝謝趙書記!”章子梅喝了口水,衝趙德厚微微一笑。“趙書記,您今晚見的是哪個國家的外商?”

“額,美國!那是一名美國的客商,他有意到咱們京海市投資!”趙德厚遲疑了一下說,所謂的美國客商,自然是他胡謅的。

“是嗎?那太好了!有外國客商來投資,咱們京海市會越來越好的!趙書記,您一上任就拉來外國投資商,實在了不起!”章子梅恭維道。

“呵呵,小事一樁而已,不算什麼政績!”趙德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子梅,你不是要跟我聊家常嗎?你想跟我聊什麼?”

趙德厚投過來期待的目光,章子梅從包裡摸出那個裝有觀音玉墜的精緻盒子,雙手畢恭畢敬地遞過去:“趙書記,本來是想跟您聊家常的,只是今天時間太晚了,只能改天了。當初是您提拔子梅,子梅才有幾天。臨近春節,子梅挑了個小禮物送給趙書記您,祝趙書記春節快樂,闔家幸福!”

趙德厚混跡官場多年,在章子梅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預料到章子梅找他的目的。只是,相比經濟利益,他更喜歡章子梅的人。“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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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一個小玉墜!”章子梅莞爾一笑。

“難得你費心又破費!”趙德厚也不客氣,接過盒子放在茶几上:“不過,時間還不算晚,我倒是很樂意跟你聊聊家常呢!你不會介意吧?”

能不介意嗎?問題是,她哪怕介意,也不敢說!“額,不介意的!”

“那就好!”趙德厚抬頭看了章子梅一眼,旋即埋下頭,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那張有幾條淺淺皺紋的老臉上,滿是悲慼。

章子梅不明就裡,問道:“趙書記,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趙德厚抬起頭,苦笑了幾下:“子梅,其實,我今晚的心情很不好,有好多話想找個人訴說!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當我的聽眾?”

在趙德厚還沒有過分行為的情況之下,章子梅自然不敢說不,就點點頭:“趙書記,您有什麼心事儘管說,說不定我能替你想想辦法呢!”

“謝謝你,子梅!你願意當我的聽眾,我很感動!”趙德厚朝章子梅投去感激的目光,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目光是裝出來的。

趙德厚跟章子梅說的是他的感情經歷,這段感情經歷,其實是他編造的一個動人故事。故事中的趙德厚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和結髮妻子相濡以沫,十分恩愛。

後來,妻子病故先他而去,自此,他失去了感情依靠,全力投入到工作之中。官越當越大,手中的權力也越來越大。“在外人看來,我趙德厚官當得這麼大,一定很幸福,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藉助工作來緩解對亡妻的思念!”

“每天忙完工作回到家,我面對的是一個冰冷的家,沒有人給我準備熱氣騰騰的飯菜,也沒人給我洗衣服,拖地板。那套房子很大,裝修也很高檔,卻沒有生氣,我害怕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守在那棟大房子裡!”

“人活在世上,目的是為了什麼?首先是生存需要,人們為了生存下去,必須努力工作,努力賺錢。除此之外,還必須有感情需求,感情需求有親情、友情和愛情,其中,愛情是支柱,沒了愛情,人活著就如同行屍走肉。”

“我妻子病故之後,我就是一具空殼,除了工作沒別的東西。每當看到已故妻子的遺物,我都十分難過,有時候還忍不住......”趙德厚咬了咬嘴唇,再也說不下去。

趙德厚演得很逼真,說得很動聽,就連章子梅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都深深地被打動,深深地同情他。“趙書記,您剛才不是說了嗎?人活在世,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友情,既然,愛情方面,您妻子已經走了,您應該節哀順變,把注意力轉移到親情和友情上。相信友情和親情也會給你快樂和幸福的!”

“不!子梅,你不是過來人,你沒結過婚,不知道愛情帶給人的創傷有多深!我和我妻子有幾十年的感情,幾十年的相濡以沫,那是一種刻在心靈上的感情,怎麼都抹不去的!”

“趙書記,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可是,事情都那樣了,您難過也沒用啊。時間是往前走的,人也要往前看是不?或者,您可以再重新找一份感情......”說到感情,章子梅的心頓時猛烈地跳動了一下,她怎麼跟趙德厚談這個?趙德厚也真是的,怎麼跟她談感情?

“子梅,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想過重新尋找一份感情。人們都說,想要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新感情。可是,我沒找到真感情!你知道的,我手中有點權力,以前遇到的女人,都是看中我手中的權力。對方不是真心愛我,我何必和她交往?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我,哎......”

桌子上有一名知名品牌洋酒,趙德厚起身走過去,把酒拿過來:“子梅,難得你今晚來傾聽我訴說心事,要不,咱倆喝點酒吧?咱倆邊喝邊聊!”

混跡官場好幾年,章子梅當然知道酒的“厲害”,要知道,當初,她的第一次正是在醉酒的狀態之下被葉興盛無意中給奪走的。客房裡只有她和趙德厚,兩人要是喝酒,鬼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就搖搖頭:“趙書記,時間有點晚了,要不,您先休息,等改天您有空了,咱們再慢慢聊?”

趙德厚當然不同意,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蓄積滿了能量,已經把章子梅叫過來,而且這美女勾起了他熱切的想法,他豈能就這麼放章子梅走?“不晚不晚,這不才十點多鍾嗎?”深深嘆息了一聲:“子梅,你可能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是很晚才睡覺的,一般是十一點,有時候凌晨一兩點。知道為什麼嗎?”

頓了頓,賣了個關子,趙德厚繼續說:“那是因為,我思念前妻,睡不著,已經患有失眠症好幾年!”

似乎害怕章子梅馬上起身離去似的,趙德厚忙不迭地給章子梅倒了杯酒:“來,子梅,咱倆乾杯!”

章子梅不忍心拂趙德厚的好意,當然,更多的是害怕得罪趙德厚,只好接過杯子,輕輕地喝了一小口酒:“趙書記,我今晚開車過來,不能喝太多酒的,咱們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嗨,怕什麼?”趙德厚灌了一大口酒,微微一笑:“你可別忘了,我是市委副書記、市長,哪怕喝多點,待會兒,誰敢查你?誰要是敢查你,我讓他飯碗不保!”話鋒一轉:“當然了,酒駕是不好的,不過,這不有代駕嗎?大不了找個代駕!”

趙德厚說得倒是好聽,章子梅哪裡敢跟他多喝酒?這裡是賓館客房,趙德厚跟她說的話題越來越偏,偏得讓她擔憂。繼續這樣下去,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突然,章子梅腦子裡有道亮光閃過,她興奮地說:“趙書記,您還沒看我給您的禮物呢。要不,您拿出來,看看喜不喜歡?”

送禮有潛規則,收禮同樣也有。

外國人接受別人的送禮,往往當著送禮者的面把禮物給開啟,並稱讚送禮者。

國人不一樣!

國人收到禮物,極少當著送禮者的面開啟。禮物要是厚重,那還沒什麼。禮物要是很薄,收禮者當面開啟,會讓送禮者無地自容的。

章子梅不想破壞潛規則,可眼前的形勢迫使她不得不這麼做,趙德厚越老越“不靠譜”,不採取點別的辦法,誰知道接下來,他會幹什麼?

趙德厚沒摸透章子梅的心思,聽章子梅說的也有道理,就當著章子梅的面把盒子開啟,裡面的觀音玉墜晶瑩剔透,碧綠青翠,十分漂亮!

“怎麼樣,趙書記,這禮物,您喜歡嗎?”章子梅問道,她多麼希望趙德厚收下了玉墜,不再對她有別的想法啊!

卻見趙德厚眼睛先是亮了又暗淡,然後看著她的時候又亮了:“子梅,只要是你送我的禮物,我都喜歡!這個觀音玉墜材質好,做工精緻,非常漂亮,我很滿意!”

頓了頓,問道:“為什麼送我觀音玉墜,而不是別的禮物?”

章子梅想了想,說:“嗯,我希望觀音菩薩保佑趙書記,讓趙書記在仕途上順順利利,官越當越大!”

趙德厚呵呵一笑:“難得你這麼有心!子梅,實話跟你說,只要能經常見到你,我就很開心很滿足了,你不需要破費給我送禮物的!”拿過章子梅的手,將玉墜放在她手上:“這個玉墜,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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