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馬瀟瀟恍然大悟,停頓了片刻說:“玉泉溪邊那塊土地連著很多農田,根本不適合開採,我們省廳這邊的人哪裡敢隨便出具那樣的聲明書?將來要是出了事兒,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那個符兆亭副市長也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都把道理跟他說了好幾遍,他老是聽不進去,還說什麼我們省國土廳故意刁難他。這不扯淡嗎?你們天元市國土局是下級單位,哪有下級單位膽子這麼大,找上級單位較勁兒,還想不想混了你們?”

一想起符兆亭那極其不禮貌的態度,馬瀟瀟心裡就來氣。

“馬廳長你消消氣,那份所謂的副市長分工調整方案,還只是草擬階段,還沒有在市政府常務會議上透過,都還沒有獲得天元市市委那邊的批准。而且,我幾乎可以肯定地告訴您,市國土局很可能不會歸符兆亭副市長分管。所以,對於他的請求,你完全可以不必理會。”葉興盛說。

之前,他是十分擔心自己的分管單位被調整的。許小嬌一來,他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就他和許小嬌的關係,許小嬌肯定不會讓那份方案在會議上透過的。

“真的嗎?葉興盛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這麼確定市天元市國土局不會歸符兆亭分管?”馬瀟瀟不大相信地看著葉興盛。

“嗯!”葉興盛點點頭:“退一步,就算是國土局歸符兆亭分管,馬廳長,您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們省國土廳是廳級單位,完全可以不必理會天元市那邊的請求,是不?”

“好吧,那我就聽你的,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馬瀟瀟夾了一塊羊排放進嘴裡細嚼慢咽,繼續說:“葉興盛,真沒想到,你倒是挺會安慰人的。因為這件事兒,我剛才確實心情很不好的。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這件事兒真不是什麼大事兒,簡直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夠再小的屁事兒,對於這麼樣的一件事,我真的不必要放在心上的。”

吃完飯,馬瀟瀟拿出手機按了按說:“葉興盛,我有個朋友組局,正好3缺1,你要不要去玩幾局?”

玩牌?葉興盛心裡一陣苦笑,如果還沒有結婚,他怎麼安排都沒問題。現在已經結婚,他必須對章子梅負責。馬瀟瀟的那些朋友全都是女的,他在女人堆裡混,章子梅肯定有意見的。

葉興盛正想開口拒絕的時候,馬瀟瀟告訴他,幾個朋友當中,正好有胡省長胡佑福的妻子:“葉興盛,我們都好久沒玩牌了,這會兒特別想玩幾把,不過,有個牌友正好出差在外,正3缺1呢,你就陪我們玩玩唄,就當幫我們一個忙怎麼樣?”

如果胡佑福的妻子不參加牌局,葉興盛自然不會去玩。但是,胡佑福的妻子也參加牌局,他就不得不考慮了,要知道胡佑福可是他的恩人。

葉興盛想了一會兒,便答應了馬瀟瀟的邀請。不過,他讓馬瀟瀟先去會所,他隨後再去。

等馬瀟瀟走了以後,葉興盛給妻子章子梅打了個電話,把他想要陪別人打牌的事兒告訴章子梅。

章子梅雖然有感情潔癖沒錯,但她其實是個很明事理的人。在官場上混了這麼長時間,她深深知道,這個圈子的一些活動是必須要參加的,不然的話在官場沒法混下去。

既然牌局當中有胡佑福的妻子,葉興盛自然是要參加的:“盛,我是你妻子沒錯,但是,只要不是很原則性的問題,你就不必要向我請示。像這樣的牌局,你儘管參加好了,不必要打電話告訴我的。”

見妻子如此通情達理,葉興盛心裡十分高興,嘴上卻開玩笑說:“我能不向你請示嗎?我要是不向你請示,我估計你又得找人打我屁屁了!”

章子梅當然知道葉興盛所說的是昨天她讓許小嬌抽他屁屁一事,於是笑了笑說:“打你屁屁又怎麼了啊?多大一件事兒,你至於嚇成這樣嗎?”

得到妻子章子梅的允許,葉興盛掛了電話之後,驅車直奔馬瀟瀟所說的會所。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胡佑福妻子原本說好也要來參加飯局的,卻臨時改變了決定,說她家裡來了重要的客人,脫不開身。

馬瀟瀟把這個訊息告訴葉興盛的時候,臉上滿是歉意:“葉興盛,我可不是欺騙你,胡夫人真的臨時有事,突然來不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問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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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興盛笑了笑:“我當然相信你,這是多大一件事兒?馬廳長,你不必向我道歉,也不必去多解釋什麼。”

“那你還陪我們玩牌嗎?你要是不陪我們玩牌的話,我另外找一個人。”馬瀟瀟說。

既然都來到這裡了,而且這件事兒已經向妻子章子梅彙報過,葉興盛說:“既來之則安之,人都到這兒了,那就玩玩唄。”

馬瀟瀟便打電話,叫了另外一個人替代胡佑福妻子。那個人也是個女的,是省財政廳的一個處級幹部。

馬瀟瀟本來是帶著濃厚的興趣來玩牌的,可是玩了幾把之後,她竟然沒贏過一把,一氣之下,她顧不上得罪其他人,中止玩牌。

把其他人送走之後,馬瀟瀟說:“葉市長,這會兒時間還早呢,要不咱倆去蹦迪?放鬆放鬆一下?”

在下定決心陪馬瀟瀟等人玩牌的時候,葉興盛已經做好了在省城過一個晚上的準備。這會兒已經是晚上9:00多,他不可能連夜趕回天元市的。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工作上確實很忙,都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娛樂了,確實需要放鬆一下,便愉快答應馬瀟瀟的提議。

馬瀟瀟驅車將葉興盛帶到省城一家高階舞廳蹦迪。

這家舞廳的老闆很懂得做生意,因為定位於高端,舞廳老闆設了一個地下停車場。這個地下停車場有專門的服務人員,車子進來之後,服務人員會引導司機把車停好,還會用一塊黑布將車牌給罩住,別人看不到。

如此一來,一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來此跳舞,別人根本無法從車牌號判斷出此人的身份。

馬瀟瀟在前面開車,將葉興盛帶到這家高階舞廳之後,同樣有服務人員引導他們停好車,並且用黑布將他們的車牌給罩住。

如此舉動,十分博得葉興盛的好感。葉興盛心裡暗暗地感慨,舞廳老闆如此細心周到,不愁沒有生意做。

舞池裡燈光昏暗,音樂勁爆,葉興盛和馬瀟瀟伴隨著勁爆的音樂使勁兒地扭著身子,釋放內心的煩惱和壓力,這種感覺有說不出的舒服和刺激。

在舞廳,葉興盛和馬瀟瀟不單單是跳舞,馬瀟瀟還點了兩瓶洋酒和葉興盛對飲。

舞跳完,馬瀟瀟已經半醉。葉興盛也喝了酒,自然不能夠駕車,他打電話給代駕公司,代價公司的代價司機幫忙開車,先將馬瀟瀟送回她家。

以前來過馬瀟瀟家,葉興盛對馬瀟瀟家並不陌生。

他將馬瀟瀟扶進家門,馬瀟瀟彷彿身上沒有骨頭似的,總是站立不穩,走得趔趔趄趄。

葉興盛將她扶進臥室,讓她坐在床上說:“馬廳長,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葉興盛轉身要走的時候,馬瀟瀟突然伸手一把將他給拽住:“葉市長,你著什麼急啊?難得來一次省城,你就不能夠多陪我一會兒嗎?”

葉興盛考慮到如果以後他還繼續分管市國土局的話,馬瀟瀟這個省級廳官員,他還是不能夠得罪的,於是,他將馬瀟瀟的手給掰開說:“馬廳長,你好好坐著,我給你倒杯水。”

葉興盛出去倒了一杯溫水,重新進入馬瀟瀟的臥室。

朦朧的燈光中,馬瀟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她的上衣給扯開了好多。

葉興盛將水遞給馬瀟瀟的時候不敢看馬瀟瀟的上身:“馬廳長,你喝了不少酒,多喝點水吧,多喝點水很快就沒事的。”

馬瀟瀟接過杯子,雙手捧著杯子猛灌了一口水,再將杯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轉頭以十分水潤的眼光看著葉興盛:“葉市長,謝謝你!”

“謝什麼?”葉興盛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在馬瀟瀟對面坐下:“馬廳長,你家人呢?你家人怎麼不和你住一塊?”

“家人?”馬瀟瀟苦笑了一下:“葉市長,你又不是不知道,長大了的女人,家就已經不是她的家,她只有嫁人了才會有屬於自己的家。”

“話可不能這麼說!”葉興盛說:“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會有自己的父母,只要有父母就有家。”

馬瀟瀟又喝了一口水,斷斷續續地把她家的情況告訴葉興盛。

馬瀟瀟有一個哥哥,哥哥現在在美國工作。父母退休之後,經常和哥哥住一起。一年之中,有大部分時間是在美國幫哥哥帶小孩。有時候回國,則習慣住老家,很少來她這裡住,平時這套偌大的房子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葉市長,說真的,人,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也就是孤獨的時候,才會思考很多很多的問題,比如說,人生的意義,死亡等等。這樣的問題,我思考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答案

。我不知道我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別人看我當副廳長好像很輝煌。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頭頂上的那個光環是虛的,沒有帶給我多大的快樂。如果說有,那只不過是在單位的時候,讓我有那麼一點點虛榮心。一旦回到家,我就好像一下子看到了人生的盡頭似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無縹緲。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有我而變得不一樣;也不會因為沒有我而變得不一樣。”

“葉市長,不瞞你說,我就讀的大學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我的同學當中有很多人現在很輝煌。極少數的幾個很平凡很平淡,也有那麼幾個看破了紅塵,削髮出家。”

“以前,我總覺得那幾個削髮出家的同學很愚蠢。可是,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在經歷了很多的孤獨之後,我好像能夠體會到他們的心情。物質上的滿足其實不能夠填補一個人內心的空虛。一個人,只有他的精神是充實的,他的人生才是有意義的。我估計,那幾個削髮出家的同學,雖然物質上他們並不富有,但是,我相信,他們的精神是充實的。”

“馬廳長,說到底,我覺得你應該談戀愛,應該找一份感情。有了感情,你就有了歸屬,就有了家的感覺。而家是能夠帶給一個人充實的感覺的。”許小嬌那傷感的神情,讓葉興盛看了,心裡有些同情和憐惜。

在沒結婚之前,他也經歷過馬瀟瀟現在這樣的情況。但是,結婚了之後,他的心裡有了牽掛,有了歸屬,內心的空虛,便幾乎蕩然無存。

一個人只要精神上有了歸屬,有了寄託,他的人生才會過得有意義和充實!

“戀愛,感情?”馬瀟瀟放聲大笑了幾下說:“這兩樣東西,在你看來好像很容易,但是,為什麼在我這看來卻是這麼難呢?美麗的感情可遇而不可求,我不否認,有很多人追求我。但是,說真的,我還沒遇到喜歡的人,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感情給交出去吧?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還不如自己一個人來的自由自在,你說呢?葉市長。”

“馬廳長,你喜歡什麼樣的人?把你的標準告訴我,我身邊要是有合適的話可以給你介紹的。”

馬瀟瀟咧嘴笑了一下,潔白的小手伸過去,在葉興盛的臉頰上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聲音很柔和地說:“像葉市長您這樣的男人。”

葉興盛把馬瀟瀟的手給拿開:“馬廳長,您真會開玩笑!像我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普通了,怎麼可能入你法眼?”

“普通?”馬瀟瀟醉意朦朧地笑了一下:“如果一個副市長都算普通的話,那這世界上,普通的男人多了去。”

“馬廳長你說的是職位,我說的是其他方面。當然,如果論職位,我應該還可以。但是,其他方面我真的很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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