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楓頓時雙肩一攤,轉著頭望來望去,恰巧看到白落雪正吃著端木箐給的一片乾糧。

“咕……”

南門楓用手使勁壓著肚子,砸吧了兩下嘴,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沫。

白落雪見狀心下不忍,將手中的乾糧掰了一半朝著南門楓遞了過來,“夫君,給你一半吧,我沒有那麼餓。”但她此舉,頓時引來了十道如狼似虎的目光,恨不能將她的玉手一併吞下去,嚇得她趕緊將手縮了回去。

南門楓又咽了一口唾沫,轉身對十天狼說道,“兄弟們,等我們出海之後,海中定會有魚,到時我們吃魚裹腹,如何?”

十天狼一聽有魚吃,頓時激動不已。

“真的嗎?那我們快點出海吧。”

“是啊是啊,我都餓死了。早膳只有那麼一點點,我都沒吃飽,又不好意思再要。”

“老大,趕緊的吧,再等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好!出發!”說罷,南門楓又往端木箐那邊靠去,正欲張嘴,端木箐卻不聲不響的先一步挽著白落雪的手,御劍升上了半空。只不過,誰也不曾看到她唇角那一抹壞笑。

南門楓只得無力的嘆了一口氣,對十天狼招呼道,“兄弟們,上船!”

見南門楓等人已經在船上站好,一束靈線陡然間自端木箐的手中射出,牢牢的栓住了木筏上的桅杆,而後突然加速,十餘人倉促間摔得是七仰八翻,好歹沒有摔下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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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雪悄聲道,“寒雪,莫要鬧出事端啊。”

端木箐輕笑道,“玉姐姐放心,我心中有數。只是不懲治他一番,我心中實在不痛快。”

若是換作旁上人這般對南門楓,白落雪自然是要去拼命。但偏偏是自家姐妹為了出氣。她也只能苦笑連連,任由端木箐亂來了。

海上疾行了一陣,筏身已平穩得如履平地,但十天狼仍不敢貿然站起,手腳並用的爬到南門楓的身邊圍了一圈。

狂天狼哭喪著臉說道,“老大,你什麼時候把端木姑娘給得罪了啊?之前你們感情不是挺好的嗎?”

殺天狼委曲著抱怨道,“是啊,端木姑娘要拿你出氣,也犯不著拉著我們陪葬啊。”

滅天狼:“老大,你跟端木姑娘賠個不是吧,不然照這樣下去,兄弟們小命難保啊。”

“行了行了。”南門楓極為不耐的打斷他們,“我都納悶呢,我招她惹她了?誰知道這是怎麼了。兄弟們都小心點吧,說不得她一會又發什麼神經,我們還是留意一下海里是否有魚出沒吧。來,拿著。”說著,自空間中取出數柄三叉戟和長劍,交於眾人手中。

心煩氣燥的南門楓又犯了一個錯誤,他似乎忘了身為道修的端木箐,其聽力是極好的,他的牢騷之言一字不差的落入了端木箐的耳中。頓時,只聽她微不可聞的輕哼一聲,竟引著木筏朝著一處危險區域靠去。

過了不多時,掄天狼眼尖的發現水下出現一團黑影,驚喜的吵嚷道,“哈哈,兄弟們,有吃的了。好像是個大家夥,夠吃好一陣了。”

另一側的噬天狼也突然叫喊道,“我這邊也有,個頭看上去也不小。”

“還有我這,也看到黑影了,哈哈,端木姑娘人真好,這下子不用餓肚子了。”

南門楓卻突然大感不妙,端木箐真的會這麼好心嗎?這怎麼可能?連忙大喊一聲,“趕緊回到木筏中間,抓緊纜繩!”

習慣了服從南門楓的十天狼困惑不解的爬回中央,剛要伸手去抓纜繩,閥身陡然間劇烈晃動,好似被什麼龐然大物撞擊一般。

“砰!”

“砰砰!”

“兄弟們抓緊!”南門楓奮力疾呼!

“砰!”這一次撞擊格外強烈,所有人都被顛至半空,而後又陡然落下,磕得膝蓋生疼。

眾人嚇得臉色煞白,端木箐卻仍不管不顧的向前疾行。白落雪低頭望著下面的情形,緊張的攥緊了裙襬。

“寒雪,太危險了。”哪知端木箐卻置若罔聞,繼續前行,連看都不看一眼。

“砰!”

“嘎吱!”隨著一次強烈的撞擊,筏上的纜繩突然斷裂,筏身眨眼間便從中一分為二。

“快快!抓住,別讓木筏散了!趕緊捆住!”南門楓大聲疾呼著。而後又仰頭對著前方的端木箐怒吼,“寒雪!你夠了!你有什麼火氣衝著我來!犯不著拿著兄弟們的性命開玩笑!”

哪知,端木箐卻仍是我行我素,置之不理。

“砰!”

“老大,要抓不住了!快想想辦法啊!”

“端木箐!是不是我從筏上跳下去你才滿意?若真是這樣,我這便跳下去!”

“老大萬萬不可啊!咱們現在只是凡人啊!”十天狼頓時驚呼不止。

端木箐聞言心下一驚,猶豫著是不是該施以援手。然而卻又想著南門楓只是虛張聲勢,他如今只是一介凡人,斷然不敢拿生命開玩笑。

白落雪慌亂不已的勸道,“寒雪,收手吧,以南門楓的性子,他真的會跳下去的。”

這時,只聽南門楓怒喝一聲,“端木箐!你好得很!”說罷,“撲通”一聲躍入海中。

不多時,木筏周圍的海域竟變成了黑紫色,其中卻夾雜著一抹腥紅,更有十餘隻藍尾鯨鯊的屍體飄浮於海面。

須臾間,又有數人浮出了水面,俱是十天狼等人。

白落雪遍尋不見南門楓的身影,正欲開口詢問,那浮出水面的幾人卻又再次沉了下去。

過得片刻,十天狼相互扶持著向木筏緩緩遊來,其中,已有幾人溺水昏迷,更有一人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赫然便是南門楓!

“大嫂,快搭把手,老大受傷了。”破天狼氣喘吁吁的說著,臉色已是慘白。

白落雪慌亂間連忙靠了過去蹲下身子,伸手將南門楓接過,使勁往上拽。有些水性的破天狼艱難的往上託著。費了好大勁,才將南門楓弄上了木筏。

而後破天狼又游到其他幾人的旁邊,幫忙把溺水的兄弟們託上木筏。

臨到他自己上岸時,白落雪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唇,淚流不止。只見破天狼右側的小腿已經沒了血肉,只剩下一截白骨!

忍不住又扭頭看了看其餘天狼,幾乎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傷,而且是很重的傷!輕者,身上多了幾個血洞,重者,便如同破天狼一樣,露出了森森白骨!

唯有南門楓,看似受傷最重,卻只是皮肉傷,也不知是皮糙肉厚,還是十天狼的捨命相救。總算沒有生命危險。

然而不幸中的萬幸,所有人的傷勢都沒有傷及要害,但若不及時救治,怕是會失血過多而亡!一個個的緊咬著牙關,臉色蒼白。唯一能做的,便是將身上殘破的衣衫撕成布條,用力的捆紮在傷處。但是鮮血卻仍是緩緩的溢位,瞬間便染紅了充當繃帶的碎布條。

所有人都在沉默著,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有。

端木箐呆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震驚,錯愕,而又惶然失措。突然間,她的身子開始劇烈的顫抖,好似染了重度風寒一般打著擺子。幼時的情景一幕幕的殘忍浮現,無情的摧殘著她的意志。上牙緊咬著下唇,滲出一縷鮮血而不自知。

看著十天狼的慘狀,守在南門楓身邊的白落雪焦急萬分,眼角瞥到端木箐仍是像個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禁怒道,“寒雪,你還傻愣著幹嗎?趕緊取出療傷藥救人啊!”

端木箐卻毫無反應,陡然間蜷縮著蹲在地上,畏懼的看著十天狼的慘狀,眼睛一眨不眨,兩行清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渾身亦瑟瑟發抖。

白落雪驚見端木箐異狀,本不想管她,奈何除了昏迷的南門楓,便只有她才能使用玄靈戒並取出丹藥救人。皺了皺眉,起身朝著端木箐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輕聲問道,“寒雪,你怎麼了?”

不料!端木箐倏地坐倒在木筏上,手腳並用著蹬蹬的往後退。口裡還在忙亂的叫嚷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白落雪雙手緊緊攥著裙襬,不知所措的左右四顧。南門楓,昏迷著;端木箐,好似著了心魔,再受不得半點刺激;十天狼,急需救治。整個木筏之上能夠行動的,便只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辦?怎麼辦?

時間就是生命,每耽擱一刻,十天狼便多一份危險。

對了!水!

“刺啦!”白落雪將裙襬撕下一大片,浸入海中汲滿了水,而後扭扭歪歪的迅速跑到南門楓的身邊,站在南門楓的頭頂朝著他的臉龐奮力一擰。

“嘩啦!”

瞥了一眼南門楓,竟然還沒醒!再來!如此往復了三次。

“咳咳!”

白落雪使勁拍打著南門楓的臉頰,“夫君,快醒醒,十天狼快不行了,端木箐也受驚了,趕緊起來救人!”

南門楓的眼珠跳動著,拍打臉頰的聲音持續著,耳邊更是不斷響起白落雪焦急的呼喚,一遍又一遍。

南門楓突然猛地坐起,也許是牽動了傷勢,微微有些皺眉,左右各看一眼,瞬間掌握了情況。

“無瑕,你看好端木箐。”說罷,一邊奔向十天狼,一天取出龍涎草和空間裡最好的療傷丹藥。

身形剛剛奔至十天狼周圍,立刻將龍涎草交給傷勢最輕的嘯天狼。“嘯天,先給每人喂下一棵龍涎草,昏迷的,便嚼碎了喂下去。

而後,一一檢視手中的丹藥,外敷的,內用的,按照瓶簽上的註記分別放好,並按照傷勢由重至輕逐一喂藥上藥包紮,充分發揮了特種單兵的自救和互救能力,顯得極為嫻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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