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紀千晨身邊,伸出手攥住了她纖細柔白的胳膊,“起來,別裝了。”

念在她勸他吃個飯還這麼辛苦的份上,他就暫且不賭氣了。

“疼……”

紀千晨皺著眉頭,捂著小肚子。薄汗細細密密的從瑩白的額頭湧出。

還真是演上癮了?

“我沒裝,我姨媽來了。”

紀千晨蒼白無力的輕聲道,嬌小的唇瓣,白的毫無血色。

她會痛經!

這事他在四年前就知道。

每天都會出現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屁顛屁顛追在他身後的丫頭,一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什麼原因。

後來無意間才從她口中得知,她姨媽來的時候,會要半條命,幾乎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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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消失的那幾天就是她來例假疼的起不來床的日子。

“該死的。”凌梟寒立即抱起她,往樓上臥室走。

進入臥室,他準備將她安置在床上躺著。

“等等,我裙子上有血,先送我去趟廁所。”

紀千晨虛弱的央求著他,手指緊緊的攥著他的胳膊。

彷彿要從將身上的痛楚轉移到他的身上。

凌梟寒又抱著她去了洗手間,處理身上的姨媽。

“讓傭人幫我找一身換洗的衣服過來,另外,家裡有姨媽巾嗎?”紀千晨忍著痛從凌梟寒身上掙脫下來。

凌梟寒愣在那兒,像個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

“快去啊。”

“哦。”凌梟寒僵滯了幾秒,悶著頭走出洗手間。

也就只有她敢這麼大膽的吩咐他跑腿了。

出了洗手間。

凌梟寒直接下樓,吩咐傭人立即去處理紀千晨的需求。

自己則找到了張媽。

“少爺,需要我把午飯端出來嗎?”

“端到樓上去,還有……”凌梟寒頓了頓,低沉的聲線透著股沙啞。

“少爺,還有何吩咐?”

“痛經怎麼辦?”凌梟寒想了想,張媽這種年紀的過來人,一定懂得如何治理紀千晨的重度痛經。

“少夫人痛經嗎?哎呦,這就有點嚴重了,止疼藥吃多了不好,只能煮點紅糖薑湯水暖暖宮,另外千萬不能讓少夫人受涼。我馬上準備,和飯菜一起端到樓上來。”張媽連忙進了廚房開始準備。

“嗯,快點。”凌梟寒點了點頭。

重新上樓。

臥室內。

紀千晨已經換好衣服,躺在了床上,窩成一團,全身發冷,嘴唇由白變紫。

全身病態柔弱的模樣,心疼的讓凌梟寒窒息。

坐到床沿,伸出手輕輕的為她掖好被子:“再忍忍。”

紀千晨捂著疼痛難忍的小肚子,咬著下唇,疼的直抽冷氣,硬生生要將唇瓣咬破一般。

真的有這麼疼嗎?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疼,能讓活力四射的小女人瞬間凋零,失去生息。

“凌梟寒,我要死了,真的,我不想活了。”紀千晨騰出一絲力氣,抓住凌梟寒的胳膊自暴自棄。

尖銳的指甲刺進他的皮肉中。

“胡說八道什麼你。”凌梟寒沒吭一聲,掀開被子,側臥到她身旁。

她痛,他就陪著她一起痛。

“為什麼會這麼痛,為什麼?”紀千晨咬著唇,暴躁的低吼一聲。

這痛經她吃過無數的中藥調理,多少年來,都沒有緩解過。

每個月都要面臨一場逃都逃不過的劫難。

“別咬唇了,要咬咬我。”凌梟寒解釋不出她為什麼這麼痛的原因。

只能扯開伸出自己細長好看的手腕遞到她唇邊,盡情的讓她咬。

這麼漂亮的唇瓣,咬破就不好看了。

“唔……”

紀千晨還真就不客氣,抓起他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嘶――”凌梟寒疼的忍不住發抖。

這痛楚比剛才她用指甲抓的還痛上幾倍。

爪子印,牙印在他好看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副慘不忍睹的印象派畫作。

“好點了?”

見她鬆開唇,凌梟寒挑眉詢問。

“不好,一點也不好,疼死了,我下輩子不要做女人。該死的姨媽,我草他姥姥媽個雞蛋!”紀千晨撅著唇,渾身上下散發著小女人的怨氣。

凌梟寒雙目瞪圓,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些髒話哪兒學的?”

都成這幅慘樣兒了,罵起人來還真是不帶一點含糊。

“孃胎裡自帶的。死姨媽。”

又補了一句。

罵完,姨媽似乎在報復她似的,又抽痛了一下,“嗷嗷,疼死老孃了。”

“有一種辦法可以讓它不來,既然你這麼討厭它的話。”凌梟寒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把他的女人蹂-躪成這幅模樣,這姨媽確實該死。

“什麼?”紀千晨雙眸迸發著希翼的精光,黑黢黢的盯著凌梟寒盛世俊顏一動不動。

“懷孕。”

紀千晨一聽,心中一顫。

“可我們又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到現在都還沒懷上。”紀千晨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有問題,還是說……凌梟寒有問題。

凌梟寒深若寒潭的眸子微斂,沒有開口。

她一直沒有懷上的原因,只是因為身體裡一直都有避孕藥成分存在。

所以他那次才把凌家上下的傭人大換血,把那個隱藏在其中下藥的人也給換走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進來。”凌梟寒掀開被子起身。

張媽端著午餐和一碗紅糖薑湯進來。

“少爺,少夫人,用午餐吧,另外,少夫人,這個紅糖薑湯有暖宮的作用,一定要全喝下去啊,這樣您的疼痛就能稍微緩解一些了。”張媽尤其叮囑。

“好的,謝謝張媽。”

紀千晨禮貌的道謝。

張媽放下東西之後,退出了房間。

凌梟寒輕輕的把她扶起,靠在床頭。

端過那碗紅糖薑湯遞到她面前,“我喂你。”

“不用了,這東西,我經常喝。”紀千晨從他手裡奪過湯碗。

張媽細心的把紅糖薑湯涼到了剛好入口的溫度。

紀千晨端著湯碗,悶頭一股腦的把滿滿一碗喝入了肚中。

凌梟寒望著她堅強的模樣,心中很不是滋味。

該死的,為何不按套路出牌。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她肯定會求著他喂。

喝完之後,嘴角沾了幾滴紅褐色的湯汁。

凌梟寒拿出紙巾,輕輕的為她擦拭乾淨嘴角。

“喝的到處都是。”

言語之中聽起來恍若是責備,但卻是寵溺該有的溫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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