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程橙掀開被子，準備靠在床頭再看一會兒書。
不能畫漫畫，她只好看漫畫咯。
被子一掀開。
程橙看到了枕頭底下有個東西。
好像是照片。
程橙坐在床沿，伸出手，扯住照片的一角，將照片從枕頭下拖了出來。
照片拖出來之後，程橙看到照片上那兩個笑容燦爛的少男少女，心頭一緊。
彷彿有什麼石塊壓住了她的心臟。
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照片上的祁彥，笑的真誠，一雙桃花眼清澈自然，手勾住女孩的肩膀，兩個人穿著白色的襯衫。
懷中的女孩，一頭烏黑色的長直髮，溫婉知性的斜劉海，眉眼彎彎，不是那種妖豔的女孩，卻是那種乾淨甜美又溫婉的江南女孩。
總之，跟她是截然相反。
這又是第幾任女友？
程橙伸出手拍了拍心口，把那一口氣先順過來。
早就該習以為常了，可為什麼見到這照片上的女孩，比見到他之前那些前女友更加難受。
不行，她是那種心裡藏不住事的女人。
有事就直接問清楚，問清楚自然就不會堵得慌了。
拿著照片倚靠在浴室的門口，等著祁彥洗澡出來。
過了幾分鐘，程橙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祁彥出來了，穿著睡衣，盯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用幹毛巾擦拭著。
看見門口等待的程橙，祁彥先是一驚，隨後，開心的一笑，扔掉毛巾，伸手攬住程橙的腰，“老婆這是等不及了嗎？”
溫熱的氣息噴湧在程橙的臉上。
程橙抵在他心口的雙手輕輕將他推開，“走，到床上去。”
“今晚老婆很主動啊。”祁彥第一次聽到程橙說到床上去，這般主動的邀請，讓祁彥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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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到了床上也不能幹嘛，這是最可氣的。
兩個人來到床邊坐下，程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照片，遞到祁彥面前，“來，老實交代，交代完你就可以睡覺了。”
祁彥低頭看到那張圖片，臉上的笑容驟然斂下，變得煞白，坐在床沿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程橙沒想到，一張照片會讓他的表情瞬間有了這麼大變化。
換做以前，他肯定又想嬉皮笑臉，矇混過關，抱著她各種解釋。
如今那驚愕的表情，大大出乎了程橙的意料。
祁彥奪過程橙手裡那張照片，然後走到廁所，開啟馬桶蓋，將照片丟進了馬桶裡，然後放水不停的衝。
可照片是過了塑的，無論放多大的水，卻總也衝不下去，祁彥有些慌了。
程橙跟進洗手間，親眼望著他不停的摁抽水馬桶的抽水按鈕，就想快點把那張照片銷燬乾淨。
“來人。”
最後祁彥沒辦法了，只好讓傭人進來。
很快，有個傭人走進房間。
“少爺，請問有何吩咐？”
“把馬桶裡的照片撿出來，找個地方處理掉，別讓我再看見它。”
從祁彥嚴肅的態度上來看，他顯然是討厭看到這張照片的。
與其說討厭這張照片，不如說，討厭這照片上的那個人。
可兩個人明明曾經是戀人，那為何又會鬧成這樣。
等傭人把照片處理出去以後。
程橙倚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他。
看他怎麼解釋。
“對不起，我有些失措了。”祁彥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整個人變得低沉，聲線略微沙啞。
“初戀嗎？最愛的那個？”
程橙是個漫畫家，什麼愛恨情仇的小說漫畫沒看過，就憑他這幅要死要活的表情，她也能猜出個大概。
“嗯，你不要誤會，我早就跟她沒有聯絡。她是我高中同學，我們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學，大學之後在一起了，可後來，她背叛了我，選擇跟一個美國人去了美國留學，應該快有十年了吧，我銷燬了她所有的照片，把她忘的一乾二淨，我不知道為什麼還會有照片出來，你從哪裡找到的？”
“枕頭底下。”
程橙對於祁彥的坦誠很滿意，也對他的經歷表示同情。
大概是遭遇了背叛之後，才迫使他變成後面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模樣。
“枕頭底下為什麼會有照片？到底誰放的？”
祁彥走過去，掀開枕頭，發現裡面再也沒有什麼了。
他自己都十年沒見過這照片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枕頭底下。
難道誰想藉機挑唆他和橙子的婚姻感情？
“不知道啊，不過這個放照片的人也是有點蠢，第一，這些床單和被套枕套都是我回來之後，命令傭人套上去的，那時候沒有這張照片的存在，第二，你是晚飯前才回來的，回來的時候，進房間我在場，你根本不可能自己把照片放到枕頭底下，so，有人故意放的，想讓我跟你吵架。”
程橙聳了聳肩，一臉樂觀豁達的模樣。
“我的女人怎麼這麼聰明，分析的條理清晰，面面俱到。”祁彥終於展露一絲笑容，伸出手捏了捏程橙的臉蛋。
“少來少來，你特麼不談那麼多女朋友，能給我惹這麼多事？能給別人鑽這麼多空子？”
程橙不悅的撇開他那隻手，一臉嫌棄的坐回床上。
“這不是改邪歸正了嘛。”
祁彥坐到程橙身邊，雙手抓過她的手。
“沒改邪歸正我還敢要你嗎？你很喜歡你那初戀吧？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程橙說到底還是有些吃醋的。
祁彥把最美好最真摯的初戀獻給了她，她卻沒有好好珍惜。
“溫柔知性的女人，跟你完全不一樣。”
“那你怎麼不找個溫柔知性的女人當老婆？”
“人不能兩次掉進同一個坑裡啊，換個口味或許才真的適合我呢？你說對不對？”
“那我是什麼口味？”程橙握著他寬大的手掌，眼神裡冒著期盼。
“香辣味。”
“你當老孃雞翅啊，還香辣味。”
“初戀是蔥香味，吃來吃去，還是你比較有味道，所以娶了你，值！”
祁彥又開始嘴賤起來。
“吃你妹啊，你這個汙王。”
程橙推開他，從床上下來，起身拿睡裙去洗澡。
“夫人，需要我為你效勞嗎？”祁彥跟到浴室門口。
程橙砰的一聲，把浴室門關上了，“睡你的覺。”
望著浴室那條門，祁彥的笑容一點一點耷拉下來。
那張照片的事，他必須調查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