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凌梟寒心頭的失落油然而生,緊接著,一股憤怒咆哮而來,吞噬了他的理智。

“羅布。”

略帶沙啞的怒吼,將羅布嚇的屁顛屁顛從樓下上來。

“少爺,有何吩咐。”

“把她四年間發生的所有事,事無巨細的調查過來,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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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羅布為難的望著凌梟寒。

畢竟是四年間,這時間跨度這麼大,而且還是事無巨細。

“那就半個小時,完不成,給我滾蛋。”

凌梟寒砰的一聲重新關上了房門。

羅布看了一眼書房門,再看了一眼臥室門。

“哎。”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馬不停蹄的去辦事了。

半個小時之後。

羅布帶著一沓資料回來。

進入書房之後,他開始一條一條的給凌梟寒做彙報。

“少爺,少夫人在四年前那天晚上之後,在醫院住了一個禮拜,期間,她母親過世,在此之後,她幾乎足不出戶,課也很少上,每天活的跟行屍走肉一般……”

“第二年,她狀態恢復了一些,交了一些班上的朋友,有幾個男生追過她,都被她拒絕……”

“第三年的時候,她學校的課停止了,她在紀家服飾實習,偶爾出去做義工,後來她救了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並將這個男人送入了醫院救治,因為紀家服飾當時有跟當時那家私立醫院合作,供給這家醫院所有的工作服病號服,當時少夫人經常往那家醫院跑。久而久之便跟那個她救下的男人熟絡了,在醫院期間,那個男人對她展開了強烈的追求,少夫人沒有同意,後來醫院發生了一場大火,男人為救少夫人在火海喪生,那個男人就叫葉琛。”

“他什麼身份?”

凌梟寒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書桌,眸光陰鷙的盯著羅布。

“就是一個孤兒而已,沒有任何身份,死後由紀家厚葬的,在西郊的墓園買了塊地。”

“查到今天那張紅色賀卡是誰寫的了嗎?”

“聽這語氣倒還真像是那個葉琛。據說他跟少夫人認識的時候是一個下雪天,他死的那天,正好又下了一場大雪。”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根本沒死?”凌梟寒擰著俊眉,陡然問道。

“少爺,您該不會想去掘墳吧?”羅布睜著眼睛,驚悚的詢問。

按照少爺這性子,掘墳這事似乎也幹得出來。

“掘你家祖墳嗎?”凌梟寒沒好氣的飛來一記白眼。

羅布連忙搖頭,“少爺,求放過我家祖墳。”

“這幾天連續發生的事太過蹊蹺,你繼續追蹤。”

“好。”

看到少爺的火氣一點一點壓制下去,羅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氣。

從座椅上起身,拉開書房的門,凌梟寒走向主臥室。

擰了擰門鎖。

發現裡面也被反鎖了。

這女人。

居然學他反鎖。

拍了拍門,“開門。”

“不開,有本事,你再卸了這條門啊。”

紀千晨微弱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來。

“今天我不卸,我用鑰匙。”

凌梟寒給身後的傭人遞了一個眼色。

馬上有人去給他拿鑰匙去了。

用門鎖開啟房間門。

紀千晨正窩在沙發上,手裡抱著一本畫本,用一隻鉛筆飛速的在畫本上勾勒。

凌梟寒坐到她身邊,將她手裡的畫本搶過來。

看到上面畫的東西,他差點沒被氣的當場吐血。

畫了個豬頭,上面寫著凌梟寒三個字。

畫了個醋桶,上面寫著凌梟寒三個字。

畫了只老虎,上面還寫凌梟寒三個字。

變相罵他呢。

“還要繼續畫嗎?”

“畫啊,幹嘛不畫。”

紀千晨奪過畫本,刷刷刷又畫了起來。

這樣氣鼓鼓的紀千晨,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

剛畫了幾筆,凌梟寒又從她手裡把畫本一搶,丟到一旁的沙發上。

然後扯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我知道,我吃了一個死人的醋,這樣很沒風度。”

“你才知道啊?”紀千晨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所以,為了彌補,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給他墳上香。”

凌梟寒的堅韌有力,不像是開玩笑。

紀千晨撲閃著一雙明眸,望著凌梟寒久久未能平靜。

“真的假的?你該不會去挖墳吧?”

“……”凌梟寒滿頭黑線。

為什麼羅布這麼說,就連她也這麼說。

“我看起來那麼像盜墓的?”

“像,你盜的也許是那具屍體,想看看那個人死了沒死?”

“紀千晨!”凌梟寒按捺不住怒火,低吼了一句。

“凌梟寒!”紀千晨也粗著脖子吼了一嗓子。

以為就他嗓門大啊,她嗓門也大。

“我沒有吃醋,我只是憤怒你不顧一切奔過去的時候,那欣喜的表情,那期待的神情,你想見他,你希望他還活著對嗎?”

凌梟寒握著她的雙肩,盯著她璨亮的雙眸,大聲質問。

這才是他真正發火的原因。

一個死去的男人,他有什麼醋可吃的。

可只要一想到,她那麼滿懷期待的去尋找一個死去的男人。

倘若那個男的真的活著呢,她認錯的那個男人真的是葉琛呢。

她會怎麼樣,興奮的抱上去嗎?

這種場面他不敢想象。

“我希望他還活著,是因為我不想欠他一條人命。”

“那萬一他真活著呢。”

“不可能的,我親眼看著他燒的面目全非,在我面前嚥氣。”

“既然不可能,那你還一次次的見到跟他相似的人就追過去,你已經不止一次了吧。”

“期望總該要有吧,萬一見鬼了呢。”

兩個人的爭吵戛然而止。

紀千晨對那個男人的在乎遠遠超過了凌梟寒的預期。

甚至比顧雲修帶給他的慌張還要多。

最好,那個人是徹底死了。

否則……

翌日。

陽光甚好。

院內的雪還是融化,溫度越發的低。

紀千晨醒來的時候,床邊的凌梟寒不見了。

洗漱好下樓。

羅布站在一旁,手裡捧著一束白色的菊花,滿身的不吉利。

“蘿蔔,大早上你捧著一束菊花幹嘛?”

“少夫人,待會兒您吃完早餐,少爺讓我陪您去給那個救過您命的人掃墓。說要感謝他救了您。”

“他還來真的?”紀千晨望著那束新鮮的白菊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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