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傅君瑜

院中有諸多鮮花,各種各樣的奇異花草。

王通平生並無其他愛好,唯有講學以及養花而已,在僕人的領路下墨清池以及哪位跟隨跋鋒寒而至此次壽宴的白衣女子立在花叢之中,花叢嬌豔欲滴,只不過在墨清池眼中看來,面前這位冷若冰霜的佳人比起鮮花還更加明豔動人。

此刻,他以一劍之功迫得橫掃中原武林的異族高手跋鋒寒敗北,身價早以非先前可以相提並論。不過他也還是有自知之明,無論他有著何種身份,只是在這個女人眼中都顯得如糞土,微不足道,這個女人願意隨他來此只是因為不久前他提及得那個人而已。

坐在輪椅上,墨清池望著面前這位清麗無雙的女子,凝視了半晌。在這以前絕對沒有那個人如此凝視過她,即使和她中途相遇最終結伴抵達王通壽宴的跋鋒寒也是如此,只是她忽然現她竟然並不厭惡這個男人的眼神,她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也只是長身玉立,平靜與面前這位雖然凝視於他,但眼神卻是無匹清澈絕對沒有一丁點邪yin念頭的男人。

半晌,墨清池慢慢開口了,他一開口這位心境已經如古井無波的冷豔女人此時此刻面色已經開始生劇變,他道:“若以中原人的身份,我本應當除掉你,即使如此會得罪公認的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傅採林,倘若因傅君婥,那我實在不應當殺你,畢竟你是傅君婥的師妹。”

這是一句非常隨意的言語,可這隨意的言語落下,這位冷若冰霜的女人面色已經開始了劇烈的變化。

在壽宴整個過程中言語不過三句的女人終於再一次開口了,“你是什麼人?”她這一次開口並不僅僅只是開口,因為她開口的同時手中已經握住了寶劍,那柄和墨清池昔日從傅君婥身上看見得極其相似的寶劍。

“你可以理解我為是你師姐的故人、朋友、對頭。”墨清池輕嘆了口氣,他道:“這一點你不應當問我,而應當問你師姐。”此時此刻任何人都應當聽得出眼前這個人和傅君婥之間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白衣女人自然是聽得出來的,而且心中更是驚訝,眼前這人竟然知曉她竟然是傅君婥的師妹,現在她根本難以揣度面前這個男人究竟知曉了他多少秘密。

墨清池的面上至始至終都帶著柔如春風的笑容,他微笑望著面前這個女人,沉吟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當是傅君婥口中的師妹傅君瑜吧,不能不承認你和她不但長相相似,而且氣質也幾乎都是如出一轍,只是有一點不同,你比她更顯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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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人沒有開口,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早在跋鋒寒和眼前這個男人對峙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教了這個男人的謀略智慧,她倘若不想被眼前這個男人尋到任何破綻豈非只有不言不語,她的制止力一向都非常強,平時就算控制三天不開口說話這也只不過是司空見慣的小事,可是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他卻沒有一丁點的把握。

墨清池彷彿一點也不在意這位白衣女子的態度,她的語調依舊柔和,可言語之中卻依舊帶上了一種不可掩飾的殺機,他慢慢開口道:“一個月前的揚州我曾救下了她一命,而後在我和她決鬥的時候,她也饒了我一命,因此我和她兩人本應當算作互不相欠,只是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占人便宜,特別是佔女人的便宜,因此今日就算我知道你是她的師妹,但我亦不會對你出手,只不過還請麻煩你等見到她的時候為我轉告她一句話。”

白衣女人依舊沒有開口,清冷的眼神凝視著墨清池。

墨清池淡淡道:“關於楊公寶藏之時我墨清池絕不會洩露半句,可此時既然已經被義軍‘漫天王’王須拔尋到蛛絲馬跡,自然會洩露於天下,到時候以姑娘的能力或可令大隋陷入一片混亂,然而自身亦是難保,而且當楊公寶藏為天下人知曉之際,亦是在下不折手段搶奪之時。”

楊公寶藏,這四個字落地的時候,白衣女人的神情又已經開始生劇烈的變化,她的面色不能不生劇烈的變化,她雖然才至中土並不算久,只是他也知道早在江湖朝堂上下傳得沸沸揚揚的楊公寶藏。

天下甚至不停有人傳得楊公寶藏者得天下?她實在難以相信面前這個叫墨清池人的言語,世界傅君婥竟然得知了楊公寶藏的下落,可此時此刻觀看墨清池的言語神色,她又不能不信,此時此刻這個叫墨清池的人本可以不用對他說謊,甚至可以直接對她出手。

她雖然自負武學造詣卓,但面前這位一劍邊可以擊敗突厥高手跋鋒寒的人,她亦是沒有一丁點把握。

墨清池依舊安安靜靜坐在面前這個女人的面前,她以剛才那種冷淡理智的語調繼續開口道:“你和傅君婥同是高麗弈劍大師傅採林的弟子,自然有旁人不知道的溝通方式,這一點我並不打算窺探,我只希望傅姑娘可以將我的話轉告給你的師姐。”他說完就準備推著輪椅離開,似乎全然忽視了隨時要拔出腰間那柄高麗風情寶劍的傅君瑜。

傅君瑜眼中寒光閃爍不定,他的確已經有少面前這位不但武學造詣高強亦是足智多謀的青年劍客了,只不過此時此刻即使這位青年劍客已經將全身上下最大的破綻展現在她的面前,她亦是難以拔劍。

見證了跋鋒寒莫名其妙的敗落,此刻任何人面對墨清池都會多上一份謹慎,此刻的她豈非如此。

因此她終究還是沒有拔劍,她的手緩緩從劍柄上滑下,她道:“這些話你為何不在當日直接對我師姐去說,而要我轉告給她?”

墨清池沒有回頭,但此時此刻傅君瑜卻感覺這個人的背影忽然無匹滄桑與淒涼,很久很久以後,一道開始有些沙啞的聲音在他的耳畔慢慢響起:“或許是我根本沒有機會告訴他吧。”他說完就走了,這一次他推動輪椅的動作還是和剛才一樣,可傅君瑜卻明顯感覺這個人的身上流露出一種無匹蒼涼的氣息。

一道不可思議的念頭在傅君瑜的腦海中迴盪,雖然立刻被她否決了,可這個念頭去娿還是在不停的在腦海中迴轉,很久很久她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師姐平生以來最厭惡的人豈非就是中原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墨清池走了,他推著輪椅的動作依舊和平日一樣非常隨意甚至有些清雅,只不過他的背影卻顯得有些蒼涼了,可此時此刻任何一個望著正在推輪椅的墨清池都絕對不會感覺這個人懷揣著心思,這人一日既往的清雅自在,唯一不同的是他依舊成為眾星捧月般的人物,眾人關注的焦點。

還沒有抵達大廳,他就見到筆直如山佇立在門口的熊霸天,熊霸天非常自然的推著墨清池的輪椅,墨清池也非常隨意自然的靠在輪椅上,開口問道:“我走後上官龍可曾說了什麼?”

熊霸天搖頭道:“基本沒有說什麼,只不過這個老頭忽然之間和侯希白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哦,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是上官龍自己的想法還是榮鳳祥呢?不管如何我都應當和這位暗中控制洛陽局面的魔門高手正面相見了。”

熊霸天點頭:“這一點應當不可避免,就在你離開不久之前,大儒王通和歐陽希夷就找到了侯希白,他們言意是希望侯希白引薦他們,當然這其中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墨清池呵呵笑了一聲,輕嘆道:“這兩人可以算得上武林和朝堂上的中流砥柱了,而且正好這兩人和王世充,榮鳳祥的關係匪淺,這卻是一件有趣的事情,看來和榮鳳祥的見面會比我預料中要早上不少。”

這一點熊霸天沒有開口回答,在他眼中看來這本就是一句廢話,又如何會回答呢?

此時此刻倘若任何人聽見這對主僕的問答恐怕都會對這位剛才使用大鐵錘震驚全場的熊霸天非常驚訝,沒有人會想得到這位看上去如此粗獷魯莽的漢子竟然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面,可世上又有一個人想到這一點,又有幾個人可以知道這一點呢?至今這一點的人除開墨清池以外,也就只有一個永遠都不會將這個秘密道出去的女人而已。

輪椅慢慢推進大廳,一時間無數道視線就已經投擲了過來,隨後一直坐在單婉晶身側的侯希白也在這個時候站立起身了,在單婉晶、榮嬌嬌兩人似笑非笑的奇特眼神中,有些尷尬向著墨清池走了過來。

道出之言果真和墨清池推斷那樣幾乎相差無幾,他的餘光還非常巧妙的瞥了一眼榮鳳祥,眼神之外的這種意思墨清池自然是明白了。

他並沒有拒絕,直截了當的答應了。

只不過他卻先是走到單婉晶身側低頭的道了幾句話,弄得單婉晶面頰通紅,這才在侯希白、熊霸天的陪同下向著王通、歐陽希夷、王世充、榮鳳祥等人而去。

此刻,墨清池終於第一次正是和這位掌控洛陽魔門勢力的榮鳳祥真正意義上相見了……(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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