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已經燃起了檀香,這檀香是婠婠收到傅君婥已經來到小院訊息後請老闆幫忙點上,此時檀香已經即將燃燒殆盡,婠婠就坐在窗戶前,在充斥著檀香味道的房間內眺望著小院中的情景。

這間廂房是這個酒樓最好的房間,可以從這裡看到四周方圓千米左右的風景,小院距離這座酒樓並不算近,只不過他還是從這酒樓上看見了小院中的景緻,準確來說是小院中的兩個人,她甚至可以看見那個帶著斗笠的苗條女人忽然離開小院,但很快又回到了小院,而後似乎遞給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一件什麼東西。

距離太遠,他實在看得並不算太清楚,只不過他卻知道那是什麼,那絕對是劍,而是一定是掛在精舍客廳中的那一柄劍,也是三天前墨清池去見哪位超級劍客身上攜帶的那柄劍。

這柄劍是她送給墨清池的,只不過墨清池很少拔出過那柄劍,更很少拔出那柄劍殺人。墨清池早已經不需要用劍了,他無論是殺人還是被人殺,他都不用劍,他用他的腦子就足以應付世上大部分的情況了。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墨清池似乎已經不得不用劍,不得不用她送給墨清池的那柄劍了,現在她望著這一幕,她的心彷彿就要飛起來了,他想要立刻飛到那個院子中,看一看這場絕對可以稱得上非常有趣的交鋒,她想看一看墨清池的劍。

只不過她終究沒有動,她的心裡雖然已經非常想去看了,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她只是回頭瞥了一眼那依舊還沒有燃燒殆盡的檀香,似乎對於她來說檀香沒有燃燒殆盡,他就根本無法離開這個房間一樣。

似乎這個房間中已經秘密下了一種非常特殊非常有趣的詛咒,而解開這個詛咒唯一的法子似乎就只有等檀香燃燒殆盡,這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詛咒呢?

墨清池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他安安靜靜坐在眼前這個帶著濃郁異族風情的女人面前,臉上帶著非常祥和的笑容,他現在看上去是一名真正的劍客,只可惜這名劍客有一點和普通劍客不同,普通劍客手握住劍的時候一定是站立得筆直,只是他卻是坐著的,他只能安安靜靜坐在輪椅上。

這一點他已經和手也已經握住劍的女人解釋了,他唯有藉助椅子的支撐力才有機會發出一劍。女人的耳朵不但不聾,而且聽得比世上大部分人都還清楚,可正是因為她清楚這一點,因此她無法拔劍。

她是一名殺手,是一名刺客,只可惜她並非是一名合格的殺手,也並非是一名合格的刺客,一名合格的殺手或刺客腦海中絕對不會存在任何感情的,他們的眼中只有目標和財富,而她不是。

她畢竟還是高麗弈劍大師傅採林的弟子,他平生隨時傅採林所學並非冷酷無情,而是劍,而是世間之禮,因此她的劍還藏在劍鞘之中,難以將劍拔出劍鞘。

墨清池的手握住劍柄,他在等,他也不知道望著面前這個帶著竹斗笠的女人等了多久,終於他彷彿已經明白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先對他拔劍,因此他深深嘆了口氣道:“我明白傅姑娘您的意思了,你並不希望可以佔一個殘廢的便宜,不過我可以保證你眼中的這個殘廢絕對比你見過許多正常人要厲害得多,甚至他這一劍會比你平生以來遇見得任何招式劍法還要可怕厲害。”

傅君婥眼中閃過異色,她的手已經握住劍,但並未出鞘,但一直保持沉默的她總算還是開口了,她說了一個墨清池重複了兩次的字:“請。”

請字道出,墨清池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思。

請自雖然有很多意思,但此時此刻的請卻只有一個意思請拔劍,這個女人無疑是一個非常驕傲的女人,她並不像佔一個殘廢的便宜,因此他希望這個殘廢有拔劍的機會。

墨清池眼中已經露出了笑意,他面上的笑容比剛才還燦爛,他的左手手指甚至有些忍不住敲了敲椅子扶手,他是明白這個女人沒有說出來言語中的意思的,正是因為他明白因此他才笑了,笑得非常愉快。

他慢慢站起身,隨著他慢慢起身面色就更蒼白了,女人的眼中又已經開始變色,墨清池站起身並沒有動作,只是望著面前這個女人道了一句:多謝,隨即他有立刻坐下,他坐下一瞬間眼中的笑容已經消失了,流露出一種生死決鬥時候武者應當有的冷酷與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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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一瞬間,傅君婥忽然感覺到一種令她窒息的壓力忽然在一瞬間籠罩四周,剎那間寒光一閃,一閃寒光在她的眼前閃過……

她的手已經握住了劍,她的劍也在這一瞬間出鞘,她的手腕一抖,手中的長劍彷彿在這一瞬間化成千萬道光芒,以非常奇快的速度向著面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刺去。

鏗鏘。

一聲非常尖銳的兵器碰撞聲音。

聲音尖銳得簡直就如同一個女人在耳畔最最大聲音尖叫一樣,幾乎在同一瞬間一道白光呈拋物線自半空中拋落在地上,嗤的一聲就落在了地面上。

白光已經化作一柄劍,一柄異族寶劍。

還有一柄劍握在墨清池的手中,墨清池的手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了,可他的劍還握在手中,他的劍已經遞在傅君婥的胸膛前,只差兩寸的距離就可以刺穿傅君婥的胸膛結果這個國色天香的異族美人的性命。

可這兩寸距離卻如同天塹,墨清池的手開始劇烈顫抖,就在劍還要往前遞出的時候,他的手一抖,手中的劍彷彿在瞬間之劍重若萬鈞,嗖的一聲劃出了墨清池的手心。

墨清池的人彷彿如同一樣蜷縮成一團,他雙手扶在椅子上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他的人也開始不停咳嗽,這一瞬間這個剛才發出無匹驚豔一劍的男人彷彿在這一瞬間走入生命的盡頭一樣。

傅君婥的眼中還保持這驚恐神色,她還睜眼回憶著墨清池發出的那一絕殺一劍,卻沒有想到這位使用出那一劍的人在瞬息之間會變成如此模樣。

她呆滯了片刻才轉醒過來,望著雙手扶著輪椅扶手不停顫抖咳嗽的男人,半晌,男人才慢慢抬起那張更蒼白的臉,他並沒有看傅君婥,他只是低頭瞧了一眼已經插在地上的劍,他慢慢嘆了口氣道:“沒有想到我的身體竟然虛弱這種模樣,竟然連一劍也難以刺出。”

他的言語很平靜,但傅君婥卻已從這句言語中聽見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涼情緒。

傅君婥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的光芒變幻不定。她看見這個嘆了口氣的男人忽然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男人慢慢抬起了頭,他的整個人都彷彿失去了力量癱軟倒在地上,他眼神也彷彿失去了光澤望著面前的這個絕代佳人,道:“現在你無論出幾劍我都無法接下了,現在你可以取我的性命了,只要你取了我的性命,你的秘密就絕對不會被洩露。”

傅君婥已經開始在遲疑了,她在思忖到底要不要殺掉這位雖然武學造詣已經不在,但可怕智慧依舊令她膽戰心驚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如此病弱的青年竟然還有機會在瞬息之間一劍取她的性命。

她雖然不想承認不願意承認,可她也不能不承認,倘若這個男人身上還多一分力氣,那這一劍就一劍取了她的性命了。

這一刻她的腦海中不由響起三天前甲板上遇見得那位一劍殺死宇文無敵的黑衣人。現在她似乎終於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那位伸手可怕的黑衣劍客會約見這個年輕人。

倘若這個男人的身體還在巔峰,那這個男人絕對有資格成為那位黑衣劍客的對手,也絕對有資格挑戰天下三大武學宗師,包裹他的師尊傅採林。

現在她雖然已經看得出這個青年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可她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剷除後患呢?倘若這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機緣巧合之下好轉了,那豈非是高麗的大敵。

她在思忖,可就在他思忖的時候,一聲非常輕盈的腳步聲在她的耳畔響起。

一個女人以極快的速度站在墨清池的身後。

傅君婥已經望見了那個女人,她本身就是世間少有的絕代佳人,可她望見面前這個女人的時候眼中卻也閃過了驚訝,倘若若要她用什麼話來形容面前這個女人,她只能用無可挑剔來形容。

這個女人的容貌氣質都無可挑剔,而且除此之外這個女人似乎還懷揣著十分高明的武藝。

女人眼中流露出無匹森冷的神色,她望了一眼蜷縮在輪椅上幾乎要倒下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無匹凌厲的殺機,她望著面前這個女人,她望著傅君婥道:“是你逼他動武的?”

傅君婥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沉默望著眼前這個女人。

女人冷冷盯著眼前的女人,她眼中的殺機忽然不見了,她忽然以一種非常柔和的眼神望著面前的女人,道:“你知不知道第一個逼他動武的人是什麼下場?”

傅君婥自然是不知道的,因此她也沒有法子回答這個問題。

女人聲音優雅而冷靜,但給出的答案卻令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我笑眯眯的摘掉了這個人的腦袋,我記得那個人還是我的師叔,只可惜他做了不應該做的事,因此他只有死了。”

此刻傅君婥腦海中不有響起了兩個人:“陰癸派傳人婠婠、陰癸派高手魔隱邊不負。”

女人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道:“你現在和他一樣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因此我也只有送你上路了。”她的言語才剛剛落地,一隻身上充斥這檀香味道的手已經成刀直斬傅君婥的脖子。

這一記手刀陰柔而靈巧,十分可怕,不過幸好傅君婥的武藝並不弱,還是險之又險的閃躲開了,她閃躲開的一瞬就聽見那個幾乎躺在輪椅上的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喊道停手。

可那個女人卻沒有停手的意思,一招比一招奇快,一招比一招狠辣,招招都要置人於死地,顯而易見這個女人的殺意已決。(未完待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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