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寶劍劍客

洛陽。

七月初,陽光明媚。

陽光照在銅鑼巷中也為這個厚重、大氣的銅鑼巷添上了一抹明媚的氣息。

去年雄霸江湖的雄獅堂總舵就立在銅鑼巷中,但因長安謀戰,強大如雄獅堂的可怕組織,亦在這次謀戰之中徹底煙消雲散,雄獅堂內三千名子弟,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各奔東西,沒有那個人敢在徘徊在銅鑼巷雄獅堂總舵附近。

雄獅堂還是雄獅堂,只是雄獅堂的主人已經換了。

雄獅堂的主人不再是一刀橫霸江湖的朱猛,而是天下第一大鏢局——大鏢局的總鏢頭司馬超群。

任何人也不能不承認這棟古老堅固,寬闊開敞,氣勢磅礴的建築已經不再是朱猛的了,而是司馬超群的。即使司馬超群的大鏢局還在長安古城,但這棟建築依舊是屬於司馬超群的,沒有司馬超群和卓東來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可能也沒有機會踏進這棟堅如磐石的建築一步。

是的,是這個樣子的,自去年長安謀戰,司馬超群、卓東來聯合上官金虹摧毀了雄獅堂之後,這棟氣勢磅礴的建築一直空置著,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這個雖然寬闊開敞,但卻瀰漫著一股死氣怨氣的建築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四位身體強壯的轎伕抬著一定轎子停在了雄獅堂,隨後轎伕推開而來雄獅堂那由千斤銅鐵澆鑄而成的大門,也推開了這個已經塵封了一年多的建築。

昔年雄霸綠林的雄獅堂已經不再了,但雄獅堂還在,只是主人已經變了,他的主人原本是司馬超群,現在似乎變成了那個坐在轎子中被四個轎伕抬進雄獅堂中住下的人。

這個人是誰呢?他為什麼膽敢住進雄獅堂呢?他難道不知道這裡是司馬超群的地盤嗎?

沒有人知道,更沒有人詢問。

昔年的銅鑼巷都是朱猛的地盤,現在的銅鑼巷是司馬超群的地盤,銅鑼巷內沒有別人,又如何有人知道呢?唯一可能知曉詳細情況的大鏢局侍衛依舊筆直站在門口,眼睛比刀鋒還犀利,守衛著銅鑼巷。

西北是大海,陸小鳳快馬加鞭衝向大海。

他自然不是想要去死,而是想要找人,找一個叫沙曼的女人。倘若沙曼掉進海里了,那他也就之久衝進大海,將那個叫沙曼的女人找出來。

這個女人是他此時此刻最重要的女人,也最想見到的女人,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到這個女人,找到這個身份神秘,似乎和他有殺兄之仇的仇人。

陸小鳳的運氣一向是很不錯的,這一次也很不錯。沙曼並沒有衝進海里,因此他不用衝進海里去找沙曼。

沙曼在海邊,在海邊的船碼頭上,準確來說在船碼頭的一個賭坊內,一個掛著銀勾的賭坊內。

陸小鳳望見了那個人,正如原隨雲所說得那樣,那是一個萬眾矚目的女人,那是一個一顆掉在沙子中的珍珠一樣的女人,女人正在賭錢,而所有的男人也在賭錢。

賭坊內不賭錢還能幹什麼呢?只不過幾乎每個賭錢的男人眼睛都定這個這個女人,不少男人的眼中流露出非常貪婪而充滿著****的神色,但沒有那個人敢動,他們似乎非常忌憚,一個都不敢動。

陸小鳳就在這種情況下遇上了這個女人,這個叫沙曼的女人,他一心要找的女人。

他望著這個女人,他看得出這個女人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雖然有些冷若冰霜,但他全然看不出這是一個非常優雅的女人,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為什麼原隨雲、花滿樓這兩個非常優雅懂禮的人說沙曼是一個非常優雅的人了。

沙曼賭錢的時候自然是不如何優雅的,但她的言談舉止卻沒有那個人會認為她不優雅,僅僅聽見她的聲音就會令人感覺她本就是一個非常優雅完美的女人。

這是非常清冷的聲音,一聲足矣勾起男人心中的陰暗與所有**的聲音,只是當這聲音落下,男人心中的**與陰暗也會隨之下沉,他平生以來見過不少女人,這個女人絕對是非常非常特殊的一位,特殊得他簡直都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個女人。

他其實也不用形容,這個女人輸完了錢,眼睛就已經定在他的身上了,陸小鳳自然並不是一個非常英俊的,但江湖上不知道他的人不多,見到他而不知道他的人也不多,他的四條眉毛實在太顯眼了,顯眼得不能再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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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女人已經盯著他了,女人冷冷望著陸小鳳道:“我知道你就是陸小鳳,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要找我,我也有你想要找我的答案,但你也應當無論什麼人想要得到什麼東西都必須付出代價,不管任何人都一樣,即使神祗。”

陸小鳳不能不承認這句話是正確的,得到也就代表著要付出,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因此他心平氣和望著面前這個女人,問道:“你想要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沙曼冷冷一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殺了人是不是應當償命?”她的聲音清冷,簡直如同刀砍在冰塊上一樣,無匹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陸小鳳的心已經有些冰冷了,身體也冰冷了,簡直如同進入冰窟一樣……

一個倘若知道自己前方面對得是死亡,會如何呢?

劍,這是一柄寶劍。

劍長三尺九寸三分。

這柄劍比普通的劍長了將近五寸,可以靈活運用這種劍的人那絕對是高手。

劍重在輕靈,劍越長就越不好拔劍,拔劍的速度就愈慢,這是每個劍客都知道的道理,但明明知道這個道理,但卻還是使用出這種尺寸的劍的人,那豈非是極其可怕的人?

是的,這絕對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他雖然在江湖上沒有一丁點名氣,但江湖上下都已經在流傳著他的事蹟。

——歐陽清風之死。

至今鐵劍門掌門歐陽清風死於荒郊,這件事情依舊是一個迷,沒有人知道誰殺了歐陽清風,但他非常清楚殺掉歐陽清風的人本就是他自己。

準確來說他並沒有殺掉歐陽清風,而且選擇和歐陽清風比劍,歐陽清風敗了,歐陽清風使用出成名的鐵劍十九式後敗了,被斬斷一隻手臂,而且最後還是他委託長勝鏢局的總鏢頭將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歐陽清風送回鐵劍門。

他手中握著劍,握著這柄雖然並不算名劍,但絕對算寶劍的劍。

他的人立在一片森林中,此時狂風暴雨大作,雨水打在他的臉上澆在他的身上,可他全身上下卻沒有一丁點動作,他彷佛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雕塑,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這人就立在這片林中過了一夜。

一夜過去,暴雨已經停了,天上出現了太陽,這時候他才第一次移動了腳步,平靜的走出了森林。

任何人見到這一幕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怪人,他的確是一個怪人。

一般人殺人都是為了出名,可這人殺掉馳名江湖的鐵劍門掌門卻並不是為了出名,而且似乎也並不是為了錢,更不可能和年過六旬,退隱江湖多年的歐陽清風有任何恩怨。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殺了歐陽清風,而且至今還籍籍無名。

像這樣的一個人豈非一個怪人?

他的確是一個怪人,至少見過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怪人。

歐陽清風死了,死在他的手中,只是當時的決戰並非只有他和歐陽清風兩人,當時有一個女人立在樹梢上,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決鬥結束之後,女人問這個年輕的怪人,道:“這是你第一次手下留情?”女人瞥了一眼還活著的歐陽清風,笑靨如花。

這位冷漠年輕的劍客冷冷道:“是的。”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劍客道:“因為他不怕死。”他的言語一向簡單明瞭。

女人又問:“因為他不怕死,你才不殺他?”

劍客道:“因為他不怕死,才算一名劍客。”

女人有些明白了:“因此你不殺他?”

劍客道:“是的,他是一名劍客,即使是一名已經年邁的劍客”

女人道:“可他快死了?你應當看得出你這一劍已經快要了他的命?”

劍客道:“是的,他快死了。”

“既然你最終還是出手了,為什麼不手下留情,為什麼直接殺了他呢?”

劍客望著一臉從容的歐陽清風,淡淡道:“我相信他作為一名劍客希望可以死在我的手中,因此我只能成全他,但我也知道他作為鐵劍門掌門還不能死,因此我如此。”

歐陽清風笑了笑,他沒有說話,不過聰明的女人還是看出歐陽清風眼神中的謝意。

女人道:“因此你現在準備將他送回鐵劍門?”

劍客道:“是的,我準備這樣做。”

這時候歐陽清風也已經斷臂的疼痛,暈了過去。

女人望著這位一直以來都非常可怕也非常古怪的劍客,輕聲嘆道:“雖然你的理由很奇怪,但你的理由如果不奇怪,那你也不是你了。”

劍客沒有說話,他只是包紮歐陽清風的屍體。

陸小鳳的全身都已經冰冷了,他望著眼前這個眼神如劍一樣犀利的女人,他還是開口了,他望著面前這個可能為飛天玉虎復仇的女人,道:“殺人本應當償命,你若想殺我,那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地,女人果真就已經動手了。(未完待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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