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攖天下之鋒芒

少林寺一百餘人除卻玄慈方丈之外,聽見墨傾池這番言語,面上或多或少流溢位情緒波動,尤其以年輕一輩的少年弟子最為尤甚,一雙雙眸子死死盯著墨傾池,似乎想從墨傾池神色之中看出什麼因果真相出來,然而墨傾池卻神色自若,靜若淵水。在眾目睽睽之下,眾人不解顏色之中墨傾池慢慢說道:“原本少林寺諸位大師邀請大輪明王去你們寺廟中做客也罷,向他逼問如何習藝少林七十二絕技也好,都與墨傾池沒有半點干係,墨傾池亦不願有任何阻攔,但如今鳩摩智已經傷於墨某劍下,因此墨某就不得不暫時為鳩摩智的安危負責,故而在鳩摩智傷勢為痊癒之前,墨傾池絕對不允許有人強迫大輪明王作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墨公子果真不愧是中原武林一等一的俊傑,有古之孟嘗君之稱,老衲再次多謝墨公子相助之恩。”鳩摩智哈哈大笑,視線掃向般若堂首座玄生,“玄生大師,鳩摩智的確答應與少林寺研討佛理,但卻並非在此時此刻進入少林寺,原因有二,一,小僧平生以來向來不喜麻煩旁人;其二,小僧雖相信少林答應前往少林會得到少林照拂,但卻不希望在已重創之軀之下與人談論佛法,與少林研究少林七十二絕技,因此研討佛法之時也唯有等小僧傷勢痊癒之後再說,不知玄生大師可願答應?”

“阿彌陀佛!”玄生微微一笑,望向墨傾池,開口嘆道:“既然墨公子如此言語,且鳩摩智大師如此言論,玄生本應應承兩位的意願,但在此之前老衲卻有一事想問墨公子。”

墨傾池伸了伸手,道:“大師有話請說。”

玄生道:“少林七十二絕技乃我少林達摩祖師創就出的絕學,如今秘法有失,又機緣巧合之下得吐蕃國師鳩摩智所學,不知墨公子能否為大輪明王擔保,他若重傷痊癒必前往少林一趟,交代事情之緣由起末?”

墨傾池沒有任何遲疑,便搖了搖頭,嘆道:“此時墨某雖願答應大師,但卻此事卻已到墨某能力範圍之外,因此難以答應。況且在墨某看來,關於少林七十二絕技之時不過是大輪明王與少林寺之事而已,而墨某與少林寺之爭議地只不過是少林寺何時可將大輪明王帶回,墨某既重創大輪明王,自要護衛他傷勢痊癒,至於他傷勢痊癒之後作出什麼抉擇,未來是死是活都將與墨傾池沒有半點干係。”

玄生面色微有些許僵硬,望著墨傾池道:“因此墨公子不願作出任何承諾?”

墨傾池輕聲一笑,言語輕柔,但語氣卻甚是狂妄:“難道大師還沒有聽明白在下言意嗎?墨某責任只不過是守護鳩摩智大師痊癒而已,至於其他在下一概不管,在下卻不知為何玄生大師硬生生將少林之事牽扯在墨某身上。”

說罷,墨傾池掃了一眼眾人,視線特別掠過玄慈、玄寂、玄苦等六位玄字輩高僧,輕聲嘆道:“也罷,看諸位少林高僧之心意便是硬生生希望將吐蕃國師帶回少林,墨某自知不才,以一人之力難以抗衡少林百位武學高手,但卻也願意一試。”說道最後一眼,墨傾池眼中爆射出刺眼寒光。

隨後只見墨傾池將腰間懸著的長劍起下,往地下隨意一插,只聽砰的一聲,三分之一截劍鞘插進腳下的泥土中,眾人還不解墨傾池有何用意之事,卻聽見墨傾池再次開口道:“說墨某本無意與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作對,但倘若少林若在此時強行想帶走吐蕃國師,那便來吧,墨某不用手中佩劍,若少林寺諸位能有那位可以從墨某手中走過十招,那在下便由諸位帶走吐蕃國師,倘若墨某可僥倖當下諸位大師的攻勢,那還是諸位少林高僧下山,等吐蕃國師傷愈之後再至。”

狂妄至極!!!

墨傾池此言一落,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挑釁二字,挑釁天下第一大門派少林寺。然而幾乎在同時之間,只見以嵩陽子為首的嵩山派弟子忽然站立在墨傾池身側,嵩陽子身上忽然爆射出彪悍的氣息,道:“峻極峰乃我嵩山派之地,我嵩陽子既然答應墨公子照拂重傷未愈的鳩摩智大師,那此時自然便與墨公子已沒有任何關係。”

嵩陽子施展奇快的身法出現在般若堂首座玄生大師面前,做了個稽首,而後道:“玄生大師在我太室山一味咄咄逼人,難不成因你少林寺是天下第一大門派,因此將我太室山當成你少室山不成?我嵩陽子有一句話就放在這裡,玄生大師若想帶走吐蕃國師那就請屠殺掉我嵩山派上下兩百餘門人弟子,否則知道我嵩山派還有一人存,那就絕對不允許玄生大師在我嵩山派經營的太室山胡作非為。”

言語之下,爭鋒相對之意頓時又轉濃了許多,一股殺機與血腥似在下一刻就將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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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任何一人都可以看得出嵩陽子言語堅決。這個在江湖之上少有走動,一直以來都被佛門少林寺壓在身下的道門嵩山派此時已經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欲在此時與少林寺對著幹,護佑住一個從未相識的吐蕃國師鳩摩智。

墨傾池、嵩陽子的行為無論是看上去還是聽上去似乎非常不可思議,甚至任何人都難以想象。因一個素不相識之人繼而將個人在江湖上光明的前途,將一個門派前途全部搭上去與與武林之中門人弟子最多威信祖大的少林寺爭鋒相對。

但倘若細細向來,卻也並非沒有道理可言。

用墨傾池言語來說,他重創了鳩摩智,那自然要為鳩摩智負責,自然不可能讓鳩摩智於這個時候因重創之軀被第三者帶走,否則他墨傾池在江湖之上又如何自處?

站在嵩陽子的觀點上而論,少林寺欺人太甚,在嵩山派的地盤之上先是不給他言語之機會,和他爭奪鳩摩智。而後又擺明欲在他們嵩山派地界上拿人,如此豈不是對一個門派最大的侮辱嗎?因此此時此刻嵩陽子的激憤果斷堅決亦是可以見諒。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說少林寺是江湖之上一等一的名門大派,泰山北斗,地位崇高。但在此時此刻大部分江湖人眼中墨傾池言辭有理,雖少年氣盛於以一人之力而攖少林之鋒芒,阻擋少林寺逾越行為,雖言辭過激,卻難以言錯。而嵩陽子為護佑門派之聲望,與少林爭鋒相對,亦以言錯。反觀少林寺這方,玄生先是一番言語照拂吐蕃國師,而後又擺明了希望可以詢問鳩摩智關於如何習會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事,這不由得眾多江湖豪傑對少林與墨傾池、嵩陽子之間的傾向作出傾斜。

墨傾池、嵩陽子血性男兒,意氣相投,堅持信念,而玄生口是心非,欲乘機佔據便宜,如此之下豈不讓諸位匯聚在峻極峰的草莽武林人士傾向於重情重義的前者,而蔑視虛假偽善的少林弟子玄生嗎?

般若堂首座玄生還沉浸在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當局者迷當中,因此並不清楚自己言語之中的過失,但其餘僧侶卻已經感覺出諸多江湖人看著他們的眼色已經不妙了。

玄慈輕聲一嘆,明白玄生一襲言語已經令武林同道生出了少林寺仗勢欺人之嫌,此時不能再這般進行下去了,否則少林寺的聲望便會因為這件事情再次下降。

正當玄慈準備親自出面解釋的時候,卻見一直並不言語的玄苦拉了拉他的衣袖,隨即往前走了一步,言意再明顯也不過了,顯然玄苦準備向著在場的江湖同道解釋。

玄苦踏步向著墨傾池走去,同時之間,喬峰亦龍行虎步,離開武林同道隊伍,速度飛快,早一步於恩師玄苦大師站立在墨傾池的面前,喬峰瞥了一眼插在地下的劍,而後望著墨傾池,開口道:“只要少林寺任何一人可以擋下墨兄十招便不再理會此事,敢問墨兄此言是否還有效?”

墨傾池呆了一下,隨即開口道:“江湖人都知道墨某向來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絕不收回,只是喬峰如此問,可是想以少林弟子之身份與墨某切磋幾招?”

喬峰點了點頭,道:“此事關係少林之事,亦關係在下恩師玄苦大師,喬峰自然不敢怠慢,只是不知在墨兄心中,喬某是否有此資格呢?”

墨傾池點頭道:“喬兄雖是丐幫幫主,但拜師玄苦大師門下,自可以算得上少林弟子,因此自然可以算在其中,因此在下言語對於喬兄自然有效,只不過在交手之前,在下希望喬兄答應在下一事。”

喬峰疑惑道:“何事?”

“倘若在下若敗於喬兄手中,那在下願意將吐蕃國師交給喬兄手中,但還請喬兄答應在下必須在鳩摩智大師傷愈這段時間好好照拂之,且必須要等鳩摩智大師傷勢痊癒之後才可將之送上少林,否則即便是墨某明知勢單力薄,人小式微,但卻亦會找上丐幫。”

喬峰哈哈一笑,豪氣幹雲,“好,我喬峰就答應墨某,定是等鳩摩智大師傷勢痊癒之後再將之送上少林。”

墨傾池點了點頭,嘆道:“喬幫主在江湖之上重情重義重諾,江湖之上誰人不知,既然喬兄如此言語,那墨某便無異議了。”

正如墨傾池言語那般,喬峰重情重義重諾言,天下聞名,因此喬峰此言一落,立刻眾人再沒有半點異議,無論勝負如何,此時就就此解決。

但是徹底解決嗎?喬峰不幸敗落之後,若還有少林弟子上前又如何呢?墨傾池豈不又將面臨車輪戰?這亦成了武林人士擔憂之焦點。

馬上一句話的落下就代表此事就此徹底結局了,說話的人不是玄生,而是玄生的師兄玄苦大師,只聽玄苦大師說道:“此戰無論如何?吐蕃國師之事少林寺都不再理會。”

言語一落,武林同道對於少林寺的印象又直線提升,剛才因玄生一番言語的影響也幾乎全部抵消掉了。

在這一片顯示出和平解決的氣氛中,有兩雙眼睛則死死望向墨傾池,其中一人是還在盤膝調息的鳩摩智,還有一人則是包不同、風波惡、王語嫣中間極其鶴立雞群的存在慕容復。

兩個人望向墨傾池神色極其複雜,但此時此刻兩人腦海之中卻思忖著同樣一句話:墨傾池,今日之事是否又在你的計劃中呢?

倘若說戰勝剛勝過少林方丈的吐蕃國師或許會令武林同道產生疑惑,倘若如果勝過了當今天下風頭最盛,武藝公認最高的兩位青年俊傑北喬峰、南慕容其中之一呢?

那江湖之上還有誰會懷疑墨傾池的實力呢??

如此之下的墨傾池才算真正名動武林了。

可這真就真如鳩摩智、慕容復兩人推測那般,一切都是墨傾池的計劃嗎?墨傾池的計劃難道真就是如此嗎?先敗鳩摩智,而後敗喬峰,成就江湖之上無人可以與之一爭長短之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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