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司馬摳的問話,矮老頭也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這個老夫也無法準確的知曉。不過,只要進行的順利。想必,明日日出之時,這位小兄弟,便能重獲新生!”

“明日日出....”心下暗暗算著,本該今日動身前往山脈最南面的回合地。看來眼下,又要耽擱一天了。

無奈之餘,司馬摳也只能暗自嘆氣。

“好了,大家都不要呆在這裡了。如果有動靜的話,老夫會有感應。”矮老頭招呼著說道。旋即也是帶頭離開了此地。

千葉月斜眼看向司馬摳,輕呼了一聲,見他沒有答應,也是拂袖而去。馬尾少女與韋一方也是叫喚了司馬摳幾聲無果,方才跟著千葉月的步伐,緩緩離開。

“怎麼了司馬摳兄弟。見你心事重重的摸樣。若是擔心你這同伴,那也大可不必。相信我,等你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會被他突飛猛進的實力,所震驚的。”弗拉爾笑著說道。

“好了小弗,我沒事的。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走吧,希望他能過早些度過難關。”說著,司馬摳摸了摸鼻子,旋即便是隨著弗拉爾一道離開。

風颳洶湧,山林間飛葉漫天,沙沙響動,草堆之中偶有肥鼠毒蛇四下竄動,你追我趕,很是熱鬧。

一隻飛行疲憊的螢火蟲,扇動著黑翼,滑翔許久,最終輕輕的落在一堆土包上,尾部的綠光隱隱閃動,觸角上下搓動著,擦拭著複眼。

“呲~呲~”

螢火蟲的腳下一陣騷動,一些細小的石子開始順著土包的高出滾落。螢火蟲急忙撲翅而飛,穿梭在山林之間......

風收住了,肥鼠也不再走動,四周一片寂靜......

“轟!”

一聲巨響,土包猛地炸裂而開,塵土沙石四方散落,撞開四面高聳的雜草,碰到樹幹發出“砰~砰”的響聲,被是沉靜下來的鼠蛇,也是被驚擾而起,紛紛逃竄。

原本的土堆剎那間化作土坑,裡頭,平躺著一捆白布,之間那白布左右扭曲變形,最後一隻大手赫然從白布的縫隙中鑽出,在空中擺動幾下,像是在畫著什麼。

又伴著一聲撕裂,另一手也是跟著伸出,雙手在空中交錯揮舞幾下,便是開始朝頭部的白布開始撕扯,左右拉扯幾番後,算是露出了嘴。

這嘴在黑暗裡像是隆起土包,就見兩隻手又在臉上胡亂抓著,布屑橫飛,這來回數下,眼睛也露了出來。眸泛笑意,眯成了彎兒,左顧右盼一番,大嘴輕挪著,三兩下便是掙脫了白布,整個身體都彈了起來。

此人正是木弓少年,只不過此時的他,頭寬大於頭長,大嘴橫亙其中,吻短圓滑,嘴唇奇厚。眼珠一眨,帶起肥厚寬大的眼瞼上下浮動。脖頸之處已赫然被雪白的鼓膜代替。活活一張蛤蟆臉!

顯然,他還沒有注意自己身體的異變。他正在黑暗中四下環顧,但旋即令他不解的是,自己的夜視能力似乎比之前強上了數十倍,在黑暗之中觀察事物,也如同白晝一般。眼中薄膜一扇,在黑暗中發出一道銀光,轉瞬消失。

“這是什麼回事?!”司馬摳心下疑惑連連,旋即便是將視線落回了手上,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是尖叫了出來。

“啊!~”

就見他的手早已不成人形,手臂粗短,手掌呈棕紅之色,表面有著大小不一的疙瘩,手指細卻長,指端有著圓球。前三指等長,第四指頗短。這簡直是雙蛤蟆手!人的手指又豈會只有四根?

木弓少年驚望著一手,順勢又看向另一只。

“咯~咹!”

他瞪圓著碩大的蛤蟆眼,眼瞳急速放大,雙掌趕忙捂住大嘴,他顯然是注意到,方才那噁心的蛤蟆叫竟是自己發出的!

又見自己身子一股,喉結萎縮化成的薄皮,上下動了動,大嘴情不自禁的一張。

“咯~咹~”

這下倒好,木弓少年猛地彈起身子,兩腳在地上來回躍動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又見他雙手用力按住大嘴不放,可聲音還是不斷的發出。

“咯~咹,咯~咹。”

他欲哭無淚,猛地想起,就在前些時候,他還能依稀感受到體內一種澎湃的靈力,正充斥這體內的經脈和骨骼,並將其得到一種昇華,可不知怎麼的。待自己昏迷之後甦醒之時卻成了這麼一副怪樣。

他不敢看自己的身子,此時的衣袍也早已被膨脹的肉體撐破,露出白皙的肚皮。布鞋也是被放大一倍有餘的腳掌貫穿,足比脛長,趾短,趾端黑色;趾側均有緣膜,基部相連成半蹼。這又是一雙該死的蛤蟆腿!

此時的天空忽然下起了雨,四周鬧聲一片,噼啪作響,他腳踩泥潭又蹦又跳又似跑的向前方衝去,“咯~咹,咯~咹。”又是幾聲。若是旁人聽了只以為是蛤蟆作祟,可卻不知是他正在深深的哭泣。

雖然耳朵已經換做兩口洞子,但還是依稀能夠聽見,那原本腳掌濺起水花的“啪啪”聲,已然變成了“啪嘰,啪嘰”。

木弓少年大肆揮動著雙手,掌風卻是驚人,兩排的大樹紛紛倒下,風馳電掣,震耳欲聾。

背上的疙瘩一張一合,吮吸著雨水的滋潤,而當下的木弓少年卻是毫無心思去享受當蛤蟆的樂趣,一股勁的向前奔跑著,沒有方向。

他雙目緊閉,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場荒誕至極的夢境。

司馬摳等人聞到動靜也是快步而來,但卻是遲了一步,面前除了已經變成水窪的土坑,以及幾片破碎的白布外,空無一物。

“小兄弟呢?”司馬摳皺著眉頭,四下張望,也是沒有發現半點凌夕的蹤影。

矮老頭老眼微眯,朝前邁去,在一處水灘旁,拾起了撕裂一般的衣袍。

“難不成?!!!”

“難不成什麼?!”美眸之中透出一抹警覺,千葉月瞧見矮老頭臉色的變化,當即便是問聲而出。

雨水沖刷著山林,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朦朦朧朧之間,矮老頭的臉色愈發的凝重起來,半刻之後,方才沉沉的說道:“沒想到今夜竟是有雨,地氣溼氣過重,使得那湖水浸透的白布根本無法阻隔瘴氣。讓得命門屬相的威力暴增!”

聽到這裡,千葉月已經猜到了一二,美眸微眯,淡淡的道:“你的意思。這命門屬相並沒有與命門交融,反倒是取代了它?如此一來的後果.....”

“後果是什麼?”司馬摳也是從千葉月的話語中尋覓到了一絲不安。

螓首微微低下,千葉月沉默良久之後,方才輕聲道:“他很有可能,變成了那只他吞下的蛤蟆。”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世間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司馬摳長大著嘴,顯然無法相信千葉月的話,但他能夠明顯的從矮老頭的神色中察覺到一絲肯定。

“他變成蛤蟆了?!”馬尾少女低吟著,與韋一方面面相覷半刻,紛紛露出訝異的神情。

弗拉爾漫步走來,輕輕拍了拍李青的肩頭,正色道:“不管怎麼說,現在先找到小兄弟才是要緊之事。不管是人還是蛤蟆,先找到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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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馬摳鄭重的點了點頭,旋即朝韋一方他們點頭示意了下。大夥便是四下閃開,快速的穿梭在密林之中,搜尋他的身影。

............

雨,越下越大,早已從先前的淅瀝小雨,逐漸昇華成傾盆大雨。

朦朧的水霧之中,木弓少年忘我的朝前奔跑著,也不知這樣跑了多久,在他雙掌打出的靈力,讓得周遭豁然開闊,暢通無阻,耳邊不是傳來樹木倒塌的隆隆巨響。

跑了許久,小腹開始發出飢餓的抗議之聲。木弓少年停下腳步,睜開眼球,手掌撫上肚皮,顯然是有些餓了。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一個洞窟,恰如其分的出現,其中隱隱有著光亮,像是火光湧動,想必有人在內。

凌夕心中一喜,欲要奔出討點吃的,可剛準備提起腳步,卻又停了下來,心頭一陣不安道:“我這樣冒然過去,豈不是被人當做怪物打死?!”

“咳!不管了,命該如此!”凌夕下定了心思,便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

那洞窟像是泥石堆積而成,後被山中搜尋玉石的傭兵團掏空,以做平日歇腳之地,堅固倒也說不上,遮風避雨還是勉強能過充當一用。

他背過身,像紙一樣貼在冰冷的石壁上,一頭側過,朝洞內偷望而去。

就見洞內人影扭曲,一名女子蜷縮著身子,正把頭藏於兩膝之中。洞窟雖小,但女子哭泣的回聲還算響亮,回聲中還夾雜著柴火燃燒的“噼啪”之聲。洞外的木弓少年“這姑娘怎麼孤身一人在這裡?!莫非她也成了蛤蟆?!”他有些自嘲以為的猜測,當下也是覺得好笑,身子一偏便不小心踩到一旁尖銳的石頭,“咯咹,咯咹”的連連叫痛。

“誰!”那女子猛地將頭抬起,目光射向洞外。

“咯~咹”他將手緊捂,可聲音就是不爭氣的發了出來,像是呼吸一般,定時就來。但凌夕貼於洞外的石壁上,一時間女子也實難察覺,下意識也是覺得是蛤蟆在作怪,便也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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