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風,一夜的風波終也平息。此事後被蘇子良得知之後,也是告誡他們,這空音院雖算不得妖域之中較大的學院,但也是魚龍混雜,派系林立,其中大派無疑是古音和玄音兩派。

玄音一派除了蘇子良之外,還有六位同級導師,古音已是如此,再上去有護法和院長。

所以在空音院中,蘇子良的地位也僅僅限於玄音一派的某片區域而已。但與古音不同的是,玄音的導師遵循禮數,早年受惠於皇族,因此對於莊邪這樣的皇族後裔,是極為保護的。但其他派系卻並非如此了。

轉眼過去一日,來到一個晴空大好的豔陽天,風中有著檀香之氣,妖音城中一些在戰鬥中毀壞的石樓也是在這段時間的整修之下嶄新而立。

在空音院中待得久了的莊邪等人,也是想著外出走走。

有餘莊邪近來幾日的事蹟在妖音城中口口相傳,已是到了妖盡皆知的地步,因此這麼走在城中的石板路上,來來往往的昆蟲半妖無不投來驚豔的目光,其中不乏一些妙齡女妖,眉眼挑動著,充滿了獻媚的氣息。

司馬摳走在莊邪的身旁,自然也是覺得這些女妖定是衝他自己拋著眉眼,旋即也是擠眉弄眼的回應著。

他的自信並非無道理,今日外出,他有意裝扮了下自己。長髮盤起用玉冠扎髻得英氣,眉角用墨輕輕勾畫過,顯得鋒利而又有神,貼身的勁裝用一條鑲著紅石水晶的腰帶纏住,手中不知哪裡拾來一柄摺扇,看過去翩翩有禮,像極了一位公子。

既然是公子,就要有公子的氣度,走起路來昂首挺胸,氣宇軒昂,途徑一些石巷的時候,看到有女妖的聲音,便高聲朗誦幾句詩詞,顯得自己學富五車,才識淵博。

但女妖們對於他自然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畢竟在這群人中,莊邪才是真正的主角,皇族的背景,猶如一個神聖的光環,讓得他即便什麼都不做,就是這麼靜靜的走在路上,就足以讓得許多女妖羨豔不已。

“司馬摳,你也太不要臉了吧?人家分明看得都是我大哥哥好嗎?”小明白了他一眼,目光之中充滿了不屑。

“小明,你就讓他得瑟一會吧,省的一會又拉著我們說上一通他的成年往事。”狐妖皮皮也是聳了聳肩道,自從和司馬摳相識多現在,他可沒少被他拉著聽一些那曾經的光輝事蹟,或是他本人,或是他的同僚,亦或是師兄師姐,他的故事似乎永遠都說不完,而且每一個都十分的無聊。

司馬摳自然不會理會他們所說的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依舊浩浩蕩蕩的走著,小明和狐妖皮皮不理會他,他便找千葉月搭起了話,兩人性格相同,話也投機,自然談笑風生,樂呵不斷。

而他們這麼一路走著,路上昆蟲半妖已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就在下一刻,一些陌生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他們視線的前方。

從背影看去乃是三個成年男子,兩人身著筆挺的黑墨長服,一人身著暗棕斗篷身後揹著一把奇異的斷劍。

“斷劍?!”

莊邪忽然皺緊了眉頭,停下了腳步,目光朝前放遠,心下一忖,如果他沒有認錯這柄劍的話,它的主人,應該就是斷念!

回想起那一日來到妖音城之前的分離,他決然離去,也頭也不回,眼下卻又突然地出現在這裡,身旁還有兩名陌生背影的人。

“是斷念師兄嘛?”莊邪暗自沉吟之時,便聽身旁的小明急忙揮手朝前吶喊:“斷念大哥哥!”

三道身影在石板路的盡頭停下了腳步,那個身著深棕色斗篷,留著垂肩長髮的纖瘦身影緩緩轉過身來了,那骨瘦如柴,輪廓凹陷的臉龐,那雙陰陰冷冷,如狼似虎的眼睛,還有那一頭如瀑垂落的長髮,他正是許久不見的斷念!

瞳孔急劇收縮,莊邪臉上的表情接連變化的幾次之後,終於也是露出了笑容。

“斷念師兄,真的是你!”

莊邪笑著迎上了前去,在這條寬敞的石板路上大步前行。

斷念先是一怔,旋即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兩人,但見他們旋即也是轉過了身來,讓莊邪清楚的看到了他們的模樣。

但見這是兩個模樣都生得極為俊美的男子,左手邊的男子,個頭高挑,身形略微有些瘦弱讓得臉龐的輪廓格外的鋒利。墨綠色的眼瞳,配上一對鋒利的劍眉和高挺的鼻樑,他的臉是令許多少女都花枝亂顫的俊美面容。

可這張臉雖然生得俊美,卻面無表情,猶如一塊冰冷的鋼鐵,冷漠不已。

而很快,莊邪所注意到的不僅僅是他出眾的外貌,更是他手腕上那條銀珠手環,在靈王朝中,女子多半喜歡佩戴靚麗的首飾,而男子卻為了凸顯氣概,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對於首飾是極為排斥的。但唯獨一個宗門不同,首飾成為了這宗門弟子表明身份的標誌。那個宗門便是苦行宗。

而與先前莊邪所見的苦行宗弟子不同,此人的身上沒有半點邋遢之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貴族之氣,皮膚也白皙如雪,勝比女子,也全然沒有尋常苦行宗弟子那種因為長年苦行而留下來的黝黑皮膚。

但他的目光望見莊邪等人的時候,眼中那種神色,讓人莫名間感到一種不寒而慄。

而在這個男子的身旁站著另外一名年紀虛長幾分,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雖然僅僅是中年,但他的臉上除了那撮雪白的山羊鬍子外,更是有著深刻如刀割般的皺紋堆積在額頭之上。

一雙眼睛,色澤不同,左眼為綠,右眼為灰,令人看去詭異得很。而相較他身旁的男子,他的手上也同樣有著一個手環,只不過他的手環是更加顯眼的金黃之色,在陽光下泛著閃耀的光芒。

“斷念,他們是誰?”那個冷漠的俊美少年沉聲問道,旋即看向身旁的中年人:“卓叔,你能看清這些人的修為麼?”

留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左眼的綠瞳忽然緊縮了起來,旋即了然於胸,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墨寒,這幾位的修為,雖然無法全部的看清,不過倒也有初步的判定。”

“無法看清?卓叔你此話當真?”少年人臉上雖然沒有過多的表露,但語氣中還是有著難以掩蓋的震驚。畢竟他身旁這位中年人可是苦行宗赫赫大名的通天眼,天下地下,只要他想,沒有看不透,看不著的東西,因此在苦行宗裡更有著軍事的稱號。

從與卓叔相識到現在,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沒想到這些人竟是連通天眼都無法看清修為!

被稱作卓叔的中年人眉頭微微一蹙,道:“他們之中有三人的修為突破了靈王境界,但很奇怪,我僅僅只能看透到此,他們究竟處於靈王何種階段,我也不得而知。另外就是那金髮的少年,他體內迴圈著妖氣,想必是只妖孽,而他身旁那錦衣公子,倒真就是奇怪了,他身上既沒有靈力也沒有妖氣卻是有著一種極為強大的能量。

“喔?還有這種事情?”少年人劍眉微微觸動了幾分,再次看向莊邪等人的時候眼瞳深處也是多了幾分好奇。

此刻,面對朝自己走來的莊邪,斷念急忙也是轉過身去,朝著那少年人畢恭畢敬道:“血師兄,此人乃是我天師府中的師弟莊邪。”

“你的師弟?那其他的人,莫非也都是你的同門師兄弟?”

斷念微眯著眼看了去,道:“那錦衣的清秀少年乃是莊邪的隨從,叫做小明,他身旁那個金髮小子是狐狸妖,其他幾人嘛…......”斷念仔細看去,認真的思索了下,也是搖了搖頭:“皆是面生之人,我並不認識。”

“墨寒,王朝中人來此皆是執行任務,行色多半匆忙,而這些人行色淡然,似如沿街閒逛。能在危機四伏的妖音城中如此淡然,想必皆不是簡單的角色,咱們還是小心為上的好。”卓叔道。

血墨寒點了點頭,道:“卓叔放心,我血墨寒為人向來謹慎。斷念,既然此人與你相識,又是舊故同門,就交由你打發了,切記不要提起我們之間的交易和任務,你可明白?”

斷念深深朝著血墨寒鞠了個躬,道:“那是自然的。血師兄大可放心,我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臉上笑容一邊,乾乾瘦瘦的臉頰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豪笑著走上前去,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莊師弟,正是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莊邪腳步停下,望見斷念猶如重新見到了親人一般,眼中流露著光芒,道:“斷念師兄近來可還安好?那日一別,已有近半月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裡遇見你。真是萬幸。”

“萬幸?哈哈,莊師弟,難不成你覺得我應該在妖域中遭遇不測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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