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骨巴烈族人。”莊邪暗自起了警惕,佇耳細聽,竊竊私語之間,彷彿聽到了一些對塔塔露族不利的訊息。

雖然與骨巴烈族交集不多,但莊邪也是能清楚的判斷這個族群不但狡猾,而且心狠手辣,為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眉頭一蹙,身形即刻閃掠而去。

草叢泛起不安的響動之聲,兩名骨巴族人目光疾馳而去時,便見一道黑影從他們的頭頂掠過,轉眼已是來到他們的身後。

“哼,塔塔露族了麼?”兩人的目光之中絲毫沒有半點懼色,畢竟塔塔露族對於他們而言,幾乎是弱小而卑微的存在。

“骨巴族,竟敢擅闖他族境地?”莊邪冷笑道。

兩人對看了一眼,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有何不可?反正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

莊邪能夠清楚那笑聲中十足的嘲諷,但他依舊保持平淡的表情,靜靜地看著他們。目光忽然一陣銳利,便是發現其中一人的袖口中,有著一抹淡淡的紅光。鼻子微微嗅了下,便是能夠聞到一股並不強烈的火藥味。

“你袖中是何物?”莊邪指著那人袖口歷叱道。

聽到莊邪這話,那個人臉上很快露出了做賊心虛的表情,而他身旁的另一人卻是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後狡黠地看了過來:“有何物麼?我怎麼沒看到?”

“是火石吧。”莊邪的目光變得冷冽了起來,那暗藏火石的人猛然一怔,形跡敗露之下,也是有著殺人滅口的準備。

一張臉暗沉了下來,兩人的臉上掛著陰狠地笑容:“小子,有些事情,說出來會給你帶來不好的運氣。就是山神也保不住你。”

他們的腳步一點點的靠近莊邪,而莊邪也故作一臉驚慌地向後退開,慌忙間問出了話:“你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呵呵,逼迫一個人做出自己想要的選擇,只需要一個方法,就是斷了他的後路。你覺得如果一場大火毀了塔塔露賴以生存之地,洛酋長的選擇是什麼?”其中一人奸笑著回答道。

“所以你們想要放火?”莊邪臉上的驚慌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冰山般冷漠的臉。

狂妄的人,往往會忽視一些他本該注意的事。就好像現在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莊邪臉上表情的變化,甚至他隱隱散發而出的兇悍氣息。

霎時間,那兩人狂喝著朝前爆掠而來,莊邪紋絲不動,雙掌下沉一勁,周身震旦而出的氣猶如鋒利的刀刃,彷彿一陣清風拂面之後,那二人的脖頸之上,皆是多出了一道血口。

喊卻喊不出聲的兩人,捂住脖頸上的動脈,鮮血止不住的順著指縫流下,轉眼雙目一黑,倒地死去。

莊邪俯下身軀,從那人的袖口中將赤紅光芒的火石取出。略帶一絲怒氣的將它捏碎。旋即站起身來,提上山雞野兔,往樹屋的方向走去。

時過正午,飽餐之後的莊邪與小明,選擇去往洛洛伊酋長的住處。今早發生的事情讓得莊邪隱隱不安。那個骨巴烈的族人定不可能自己冒然實施這樣滔天的惡行,他們的背後一定有某人指使。

如此一來,幕後之人若是久久沒有見兩人回來,想必定是某種察覺,也定會做出對塔塔露族不利之事。

心下尋思著,莊邪和小明很快來到了塔塔露族境地最中央的一處丈高數十尺的木屋之內。

雖然同樣是柚木搭建而成,無論是雕紋還是建工都無疑是氣勢恢宏。

木屋行宮之外,站著兩排塔塔露族的壯士,見到莊邪與小明的時候,他們雖然保持著原樣不動,但眼中也是流露出一抹拜見英雄般的敬畏。

很快那兩排壯士之中便有一人走上前來,抬手攔住了莊邪和小明:“有何要事?”

“有關骨巴烈族之事。”莊邪道。

經過昨日事件之後,骨巴烈這三個字變得極其的敏感,那人目光向後一瞥,很快便有人前去通報,約莫半刻之後,莊邪和小明便在那位壯士的領路下進入了行宮之內。

行宮內漂浮著淡淡的檀香之氣,偌大的空間之內,收拾得有規有矩,幾名婢女靜候在一扇典雅的木門兩側,勾過鏤空的門框看去,能夠瞧見其中那柔軟的床榻,而淺粉色的帳簾。

莊邪在似廳堂一處等待,過了半晌之後,木門開啟,洛洛伊優雅地行步而出。她終歸是個女子,即便披上荊棘的鎧甲,也無法掩蓋她那份柔情。

她的確美的驚心動魄,尤其是在這一襲極顯腰身的銀紗裙之下。

看見莊邪第一眼的時候,她眼神之中是有擋不住的欣喜,但很快又迴歸了平靜,甚至有些漠然。

她在婢女的攙扶下坐在了虎皮座椅上,便問道:“有何急事尋我?”

對私,就好似那夜的師徒關系,對公,那便是君臣,這點莊邪還是極為清楚的。他起身行禮,方才說道:“今早我見兩骨巴烈族人試圖縱火,被我攔下,想必此事絕非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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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火?”洛洛伊眼神有些訝然。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你能攔下骨巴烈的族人。若有人指使,那派出兩人修為理當不低,而你卻沒有半點修為,如何能夠攔下他們?、”

她的確聰明,聰明到莊邪似乎都沒有料想到這一點,但眼下情勢也是顧不得追究這個。莊邪緊緊抱拳道:“對於這點,過不了多久,酋長自會明白了。依我看,眼下必須下令巡防。骨巴烈形跡敗露,定會順水推舟,一舉攻入我們塔塔露族。”

“到時候再防可就來不及了。”莊邪道。

洛洛伊聽了莊邪的話,也是能從他的眼神中察覺到那種真誠。她沉默了很久,思索了很久,也是嬌嘆了口氣:“防又能如何呢?”

她站起神來,神容間有些憔悴。兀自望著門外一片翠綠的密林,深深地嘆息:“我幼時上位,卻一度毀了父親一手經營的族群。如今我們與骨巴烈實力相差過大,如何能夠迎敵,若真的兵戎相見,該有多少無骨的族人要喪命。”

她螓首微微垂下:“如果我能還來整個族群的和平和安定,有何不可呢?”她自言自語地說著。

望著她嬌弱的背影,莊邪由衷也是覺得,這個女孩,比他現象中的還要堅強與正直。緩緩站起身來,他邁步來到洛洛伊的身後:“你一個小姑娘能做什麼?”

話鋒忽然變得不對,洛洛伊漂亮的眼睛瞪得很大,有些驚訝地回過頭來,卻見莊邪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放肆,你怎麼能這麼跟我說話呢。”臉上有些嬌怒,但洛洛伊卻不真的怪罪莊邪。

“如何?我又不是你們族人,你又如何能管得了我?好了,我只想告訴你,好好做你的酋長,至於骨巴烈,交給我吧。”莊邪說著,便給了小明一個眼神,他急忙從凳子上坐起,跟上前來。兩人旋即步出了屋去。

來到門前的時候,莊邪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向後一瞥,笑道:“對了,骨巴烈有你親近的人麼?”

“沒有。”洛洛伊一臉不知所云地搖了搖頭。

“好,過了今日,卓瑪雨林將從此沒有這個族群的存在。”說著,莊邪便邁起步子消失在洛洛伊的視線之內。

“他今日....”暗自沉吟著,洛洛伊久久站在了那裡,卻聽身後傳來格格地笑聲,她嚴厲地向後看去,但見幾名女婢捂袖偷笑著。

“大膽,有何好笑?”

幾名女婢嚇得閉上了嘴,但很快,忍有好奇的女婢開口問道:“酋長,那位公子先生,就是您昨日回來之後唸叨的吧?真是一表人才呢。”

洛洛伊一時啞然,臉上飄過一抹嬌羞的紅,衣袖擺起:“此時若敢傳出去,我割你們舌頭....”

她雖是一臉嚴厲,但誰都聽得出,她語氣裡實則並未有何怪罪的意思。幾名女婢相互看看,也是暗自竊喜。

腳步飛快,莊邪和小明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大哥哥....?”小明跟在後頭,一臉的茫然。

“小明,你還未恢復,就先回樹屋裡去,我去辦點要事,很快就回來了。”莊邪道。

莊邪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連看都沒有看小明一眼,這讓他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安。但他知道莊邪決定的事情他不說,自己即便問也不會回答。所以他選擇乖巧的不說一句話,只是回到樹屋的時候,拉起簾子望著他的背影。

身形穿梭在密林之中,莊邪的心情是沉重而壓抑的。殺戮並非他所願意看到的事情,但似乎在很多的時候,正義需要透過這樣極端的手段來捍衛。

正邪自古就沒有定論,命運往往造化弄人。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他已經穿過了那片屬於塔塔露族的領地密林,目光朝前望去,那是一片青青草原,有著放牧的牛羊,和翱翔的雄鷹,以及那幾列來回巡視的壯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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