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束光打在她的臉上,天空已藍得令人心頭緊縮,沒有雲,沒有風,太陽沉靜地掛在天邊,顏色深情...

徐徐睜開眼,柳素莊在夢裡不知遇見空念多少個輪迴,但當她真的睜開眼時,視線內蒼茫的樹,天空飛行的鳥,一切靜得美好,卻唯獨不見他的人。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身後的木門咿呀而開,那位老僧提著掃帚步出了門,低頭發現了她,又見她手中的油燈乾涸熄滅,不禁搖了搖頭:“女施主,還請先回去吧。過幾日,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望著那雙渾濁卻深負真誠的眼神,柳素莊委屈無奈地垂下了頭,認真地想了很久,最後決定起身回府,心下想著,也許空念恰好是因為回府找她而失之交臂。

心中猶存著一絲期許,她臉上很快有了笑容,腳步輕快了許多,藉著清晨山間的靈氣,沿著回府的山道而去。

而此時的柳王府內,北苑的客房之中,六個人圍坐在了一起,臉色都略微有些凝重。

他們這樣一直沉靜了許久,忽而有人先開了口,那是平日最為冷靜的韋一方,他道:“午時,血光現世。很顯然,這才是此次真正的考驗,並且與金剛法杵定有某種關聯。”

圍坐的人,極為默契地選擇閉口不言,紛紛思索起來。

“不過,線索只說午時,並未說是何日的午時。”皇昊文搓著下巴,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他雖平日不可一世,時而油嘴滑舌,但這一次,大夥還是十分認同他的觀點,紛紛點了點頭。的確,這僅僅一句之中,透露而出的午時,並不代表著今日的午時或者是明日。但卻必須讓得他們時刻保持著警惕。

“咦?那個老和尚都走了呀,金剛法杵又怎麼會再出現呢?”白璃扯弄著纏在腕上的銀鞭。也是有些疑惑起來。

正當大夥再次陷入思索時,莊邪忽然驚顫起來,轉頭看向韋一方:“韋師兄,可還記得你說過。這大豐國曾一日之間被血洗,莫非,就是這一次?”

客房之內譁然一片,韋一方目光迥然,沉沉地點了點頭:“不錯。你這麼一提醒,倒是極有可能了。”

忽然敲門聲起,旋即一名婢女推開了房門,柳中原邁步而入,冷峻地目光在眾人臉上一過,笑道:“諸位這段時間,在府上住得可還好啊?”

他這麼一問,聰明人都能聽出這話裡的意思。最靠門旁的唐子鈺斜眸撇了他一眼:“謝王爺了這段時間的照顧了,過了午時,我們也就離開了。”

“喔?”柳中原垂眼看了看她。輕哼了聲,轉顏又是笑道:“既然諸位有這意思,那本王也不挽留,只可惜明日便是小女與柳世子的成親之日,你等怕是已經不在了。”

“明日成親?”莊邪騰身而起,道:“王爺,郡主的婚事不是定在下月麼?怎會提前至明日?”

莊邪的反應讓柳中原也是有些訝異,但他很快又笑著回道:“呵呵,這兩日府中糗事想必諸位看在眼裡也是清楚,為了不讓小女被那小和尚蠱惑。本王也才執意將婚期提前,也好斷了她的念想。”

“斷了念想,王爺,此事是否應該等郡主回來再議?”莊邪追聲道。

柳中原不答。眼眸微寒地盯著他,許久淡然道:“自古婚姻之事都乃父母所定。本王夫人去世得早,若她還在世的話,也定然希望這門親事能儘早了卻。”說著,他眼神稍稍一閃躲,不再多言。便是步出了屋去,步到門前之時,不禁也是說道:“今日本王會備好車馬,送諸位一程。”話畢,人去。

良久良久,午時過去,府邸門外停靠著三駕馬車,黑衣馬伕見莊邪等人從府邸大門內出來,便殷勤上前行了禮,然後替他們掀起簾子,待得六人分別進入車廂之中時,三位馬伕也是對視了一眼,眼中有著寒芒掠過。

“大人,可是要往何處去?”簾外傳來了馬伕的聲音。

莊邪和身旁的韋一方對視了一眼,鎮定道:“出了城,往北行進十里,再沿西行二十裡,那兒有個村子,便可將我們放下了。”

“好咧。”

鞭馬長嘶,軲轆前行,三駕馬車很快沿著都城大道出了城去。而當這三駕馬車出了城後,本是前後而行,轉眼便並排而行,車輪飛轉,馬蹄飛奔,讓得車廂劇烈的晃動起來。

“喂!能慢點行麼!”皇昊文屁股顛簸在座椅上磕得生疼,身旁的徐三刀卻還在這種劇烈的顛簸中安然熟睡,呼嚕聲極響。

而伴隨這顛簸之感越發強烈的時候,三駕馬車齊頭並進,忽然一個方向扭轉,駛入山道之上,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揚手掀開簾子,莊邪嘴角掛起一抹慘然地笑:“早已料到,這柳王爺不會輕易放我們離去的。”

“不錯,畢竟我們知曉了他府中糗事。”韋一方也是輕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伴隨這三駕馬車行入密林之中,忽然在一片枝葉格外茂盛,陽光照不進的昏暗處停了下來。三位馬伕齊齊下了馬,便飛速鑽入了林中。

一時間,周遭寂靜地令人緊縮,除了徐三刀之外的五人紛紛走了出來,望著周遭一片森林,心下一怵。

忽然,刀劍摩擦聲從密林深處傳來,黑暗裡有著一道道火星濺出,緊接著緩慢的腳步聲也是能清楚的聽到。

皇昊文警惕了起來,目光順著裡頭看去,忽然眼瞳一陣收放,一道黑影攜著寒芒從他面前掠過,冰冷冷的觸覺從臉頰襲來,一道血痕就這麼留下了。

那黑影凌空一個翻騰落地,乃是一個長髮披肩遮面,面容兇惡,臉皮褶皺的男子。而當所有的目光匯聚而去之時,也是不由倒吸了口寒氣,但見此人的右手腕五指手掌已被截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色的三刃鋼爪!

其中一柄尖刃上,還殘留著皇昊文臉頰上的血跡。

張開口,鮮紅的舌頭輕輕****著尖刃上的血跡,那張醜陋的臉龐,忽然興奮地笑著,那雙眼球幾乎是要突了出來。

抬手抹去臉頰上的血,皇昊文上前一步,欲要朝那人出手,但見森林之中,幾道黑影刷刷而動,四道人影飛射而出,為首的兩人,正是昨夜柳飛鴻派出的陳金與楊水。

望著突然出現的四個人,皇昊文步子隱隱向後退撤,深咽一口唾沫。

“五人對五人,不用擔心。”韋一方肅然道。旋即扭動了下脖子,攏了攏袖口。露出那金燦燦的金剛之手:“我來會會那刀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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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韋一方稱作到手之人的男子,緩緩直起身來,伸出那只銀色的尖刃之手,似是指著韋一方,道:“敢不敢與我,一對一的交手。”

“呵呵,樂意奉陪。”刀手的話點中了韋一方心中所想,他徑直朝前走去,楊水四人也好似冷笑著讓出一條道來,兩人旋即往密林深處走去。

此時此刻,樹林昏暗的光線下,已是四對四的陣仗,莊邪與皇昊文對視了一眼,暗自運轉著靈力,似要來個措手不及。

楊水察覺到那隱隱流動的靈力,嘴角微微一揚,道:“既然選擇了一對一,那好,你,做我的對手如何?”他用手指著莊邪,身旁的陳金卻是不樂意了:“憑什麼,那小子我先看中的。”

“嘿,矮個子,小爺我來陪你玩玩。”皇昊文咧著嘴道。

陳金撇了一眼皇昊文,目光依舊鎖定在莊邪的身上:“怎樣,我還是他?”

皇昊文見陳金絲毫不理睬自己,當下也是怒了起來,反手從身後抽出一根木棍,袖中柳條飛出,架在手臂之上,伴隨一陣星芒閃爍,那靈力之箭直接朝他射了去。

陳金目光一凝,冷笑一聲,身軀驟然彎下,一個凌空翻騰,雙臂探出六枚銀鏢飛擲而去與那靈箭對轟。

嗆的一聲,靈力消散,那六枚銀鏢也分別插在兩側的樹幹之上。

雙腳落地,陳金低著頭,眉宇之下一片暗沉,嘴角掛著陰冷的笑容:“靈源覺醒成形期,呵呵,還是弱了些。”

皇昊文眼眸眯成一條線,定睛看去,隱約之間,能夠感知到陳金身軀之上開始逐漸散發的氣息,越來越強,最後竟是達到了靈源覺醒的融合期!

望著怎麼高處自己修為一階的陳金,皇昊文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懼色,眼中反而還泛起了興奮之色。

“莊邪,把他交給我吧。”皇昊文目光火熱道。

莊邪撇了一眼他,旋即直視面前的楊水,道:“放心去吧,其他人,我自會處理。”

楊水嘴角一揚:“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但有時要認清自己的對手是誰。”

咻!

忽然之間,皇昊文嘴角一咧,身後沙塵捲起,整個人朝前爆湧而去,身形一躍,雙腳踏在樹幹上,手中靈箭連射三箭而出。

轟轟!

三道響動傳來,大地上被擊穿出三個小坑,塵煙嫋嫋,皇昊文定睛朝裡頭看去,卻是沒見陳金的身影。

突然,視線之內的塵煙像是一塊帳簾被撕裂而開,陳金從其中衝了出來,左手掌心之間三枚銀鏢轉瞬射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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