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包括柳生雄霸在內的六個人全部低頭黯然,而楊瓊花則好奇地問道:“你們都認識天狼?”

胖子錢廣來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錯,跟他都是過命的交情了,老實說,我們最少也有六七年沒見到他了,這次接到他的信,談及了當年的往事,我們才知道確實是他在召喚我們,老實說,我都以為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裴文淵也點了點頭:“我跟他分開的時間可能是六人裡最長的一個,上次見到天狼還是十多年前的事,其實其他五位裴某都認識,可是除了歐陽公子和無憂大師外,我是真不知道他們三位居然也都是天狼的朋友。剛坐到一起的時候,貧道也是吃了一驚。”

歐陽公子冷冷地說道:“我閉關十年才出來,就是想向當年滅我全莊的那些狗賊討個公道的。但在這之前,我得先還了天狼的人情,就這麼簡單。反正接下來我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很難說,這些身外之物要了也沒用,不如送天狼做個人情好了。”

錢廣來“嘿嘿”一笑:“歐陽公子,那天狼也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所以金錢一向視他也如糞土。你的錢要是給了他就等於打水漂,不如我看給我好了,我肯定會讓那些錢生出一堆小錢錢滴。”

歐陽公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滿腦子都是錢,怪不得給塞得跟個球似的。我真的沒法想象你是怎麼會和天狼成了朋友的。”

錢廣來哈哈一笑:“這還不簡單,當年他最缺錢的時候,也正好是我最需要個保鏢的時候,所以嘛,就認識嘍,後來他一沒錢就來找我,我也讓他幫我做了不少事情,這次他說在這關外有錢可賺,我信他的,就來了!”

裴文淵看著錢廣來,臉上寫滿了嘲諷:“錢兄現在可還覺得這回賺到了?好象這一路下來,基本上都是你和歐陽兄在倒貼錢吧。”

錢廣來的兩眼都放出了光,他看了一眼把漢那吉,笑道:“那些不過是先期投入的成本罷了,做生意哪有捨不得本錢的?現在有了這蒙古小王子在,不怕我這些投入會真的打了水漂。”

楊瓊花一直緊緊地咬著嘴唇,聽著他們在這裡高談闊論,自己卻是一句話也不說,那名老者看她一直站在門邊,開口說道:“楊女俠,你還是先進來吧,外面有歐陽公子的夥計在,要是天狼和展大俠真的回來了,他們也會告訴我們的。”

把漢那吉也跟著嚷嚷了起來:“喂,你們這些漢人,說來說去都是些沒意義的廢話,就不能想想今後怎麼辦,要是天狼真的回不來了,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坐以待斃不成?”

這話說中了每個人心頭的那片陰雲,人人都為之臉色一變,就連柳生雄霸也睜開了眼,犀利如刀的眼神直接衝著把那漢吉而去,四目相交,嚇得這位蒙古少年一哆嗦。

錢廣來一改平時的那副玩世不恭表情,正色說道:“萬一天狼真的陷在英雄門了,我可不能不管他,勞煩各位兄弟帶著這把漢那吉先回大同,我去跟赫連霸談談。”

歐陽可歪了歪嘴:“你去有什麼用?你是武功比天狼高還是腦子比他來得活?”

錢廣來“嘿嘿”一笑:“我有錢啊,到時候可以跟赫連霸討價還價,把人先買回來再說。反正有把漢那吉在手上,大不了換人就是。”

把漢那吉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急了,叫了起來:“喂,你們可不能把我弄回去,我要是回大汗那裡,非給他剝了皮不可!”

沒有人理會這個小王子,裴文淵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錢兄說的有道理,只要把漢那吉在手上,天狼和我們就是安全的,赫連霸不敢違背俺答汗的命令,只能跟我們談判的。錢兄,我跟你一起去。”

歐陽可也冷冷地說道:“我是西域人,對塞外的事比你們熟悉,少不了我的。”

濃眉僧無憂和尚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把碗重重地放下:“這條命早就交給天狼了,貧僧跟你們一起去,英雄門要是來硬的,貧僧也不怕!”

一旁的那名鐵掌老者哈哈一笑:“你們這幫小子都不怕死,我神掌振嶽鐵震天還會不如你們嗎?同去同去!”

五個人都已經表了態,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一直沒吭聲的柳生雄霸身上,他的臉色依然平靜,似乎是心裡在飛快地盤算著,半晌,才搖了搖頭,道:“我得先送王子回去。”

五個人的臉上都閃過了一絲混合著不屑與鄙夷的失望,歐陽可更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東洋人果然靠不住。”

柳生雄霸緩緩地站起了身,目光如炬:“如果我是赫連霸,一定會派人來劫持王子,你們都走了,誰來保護他?就靠那個女人嗎?”

楊瓊花氣得渾身發抖,差點拔出劍來:“你敢說我保護不了這個小王子?”

柳生雄霸平靜地說道:“赫連霸,黃宗偉來任何一個,你都對付不了,就是張烈,如果帶上十幾個手下過來,你也抵擋不了。剛才裴道人說得對,把漢那吉在手上,你們就安全,反之,去了也救不了天狼。”

大廳裡的人一下子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錢廣來才嘆了口氣:“柳生說得有道理,我們等到天黑,要是天狼還不回來,我們就先回大同,再作計較。”

柳生突然說道:“不,要回去你們自己回去,我留在這裡。”

錢廣來不悅地問道:“這回又是為什麼,你打算一個人去逞英雄?”

柳生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容:“這裡需要留個人接應一下,也好知道出了什麼事。小王子有你們五個加上那女人守著,足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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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淵點了點頭,開口問道:“柳生,剛才我們談話的時候你一直沒插話,老實說你跟天狼有什麼交情,值得這樣為他不惜性命?”

柳生的神情很平靜,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道長達三四寸,斜跨了整個面龐的刀疤,說道:“這道疤就是天狼留下來的,我還要等著找他算賬呢,所以他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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