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喬千諾放下碗筷,瞄了一眼綱手和袁飛日斬,隨即咂咂嘴道:“誰做的菜,手藝不行啊!”

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沉默。看著兩人互相之間什麼話也不說,就默默的動筷子,氣氛詭異得不行,感覺不說點什麼,就會全身不自在。

關於猿飛日斬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喬千諾倒沒有多想,或許是多年不見,做老師的特意來找學生敘舊也說不一定。

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從喬千諾一上門開始,兩人就已經變成了這樣,搞得像是在打冷戰一樣。

不過經喬千諾這一打岔,沉默的氣氛終於破掉,綱手和猿飛日斬齊齊把目光轉到喬千諾身上。

一個滿是冷漠,另一個則透著好奇。

當然,還有靜音,那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立馬把喬千諾揍上一頓似的。

手……藝……不……行!

這個混蛋,厚著臉皮來蹭飯,好心給他點吃的,他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我手藝不行?

關鍵還是吃飽喝足後才說的。

頓時,靜音心頭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若不是考慮到有綱手和猿飛日斬在場,只怕靜音當場就發飆了。

不經意間看到靜音懷恨的樣子,喬千諾立馬就明白了過來,貌似他打破氣氛的一句話把正主給惹惱了。

答案很明顯了,這一桌子飯菜肯定是靜音做的。

當然,就手藝上來說,喬千諾的話一點都沒有說錯。眼前的這一桌飯菜,勉強可以達到入口的地步,對於吃慣了兵糧丸的忍者而言,或許不會覺得差到哪裡,可放在本身有著不俗廚藝的喬千諾眼裡,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只是他一個蹭飯的,在吃飽喝足之後竟然當著廚師的面說對方手藝不行。

是個人聽到這話,都肯定會生氣。

喬千諾也自知理虧,急忙對著靜音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再說話。

再沒有解決自己的伙食問題之前,千萬不要得罪任何一個可以作為蹭飯物件的廚師。

卻在這時,猿飛日斬對喬千諾問出話來。

只一句,就把他驚住了。

“喬千諾是嗎?有沒有興趣帶上木葉的忍者護額。”

啥?

如果他的理解沒出問題的話,聽這句話的意思,是要讓他成為木葉的忍者。

話說成為木葉忍者有這麼容易?

木葉忍者不都是從忍者學校一步步成長起來,或者來自木葉的忍者家族才有可能嗎?

就算是收容流浪忍者,那也要多番查證對方的身份,在知根知底的情況下,確保對方不會對木葉進行破壞,並且在暗部的監視下,透過時間的檢驗,讓對方一步步融入木葉的大家庭中。

可放到猿飛日斬這裡,隨便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嗎?

要知道,直到現在為止,喬千諾的身份對木葉來說都是一個謎,本身又具有著強大的實力。

如此輕易的讓他成為木葉忍者,就不怕他給木葉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怕是有什麼陰謀在裡面哦!

喬千諾一臉狐疑的盯著猿飛日斬,問道:“三代大叔,你確定沒有再說笑話?”

“只要你點頭,今天晚上就可以幫你辦理入職手續,包括火之國國民身份,木葉村民身份,全部一步到位,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帶上木葉的上忍護額。”

猿飛日斬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說笑,語氣十分肯定。

連上忍護額都拋了出來。

陰謀,大大的陰謀。

喬千諾眯起眼來,上下打量了猿飛日斬一番。

他終於明白了過來,整個木葉村最陰險的人,其實是眼前這個看似和藹的老頭才對吧。

難怪地球上那些火影迷中,會有這麼多人黑他,不是沒有道理。

他都已經聽到訊息了,東北方向,雲隱村正大舉兵進火之國。今天木葉村內眾多忍者都顧不上修復木葉就集結的場景,顯然是準備趕赴前線抵抗雲忍的入侵。

可是以當前木葉遭受多重重創的實力,根本沒把握擊退雲忍。

然後在這個時候,猿飛日斬對喬千諾丟擲了上忍的誘餌,甚至都不需要查證身份,不需要時間的檢驗,連程式都簡化到幾乎沒有,直接就成為木葉的上忍。

這要是沒什麼陰謀在裡面,說出去誰信?

喬千諾都能猜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等他點頭同意之後,明天一早,隨著木葉上忍護額一併送過來的,肯定還會有去往前線的調令。

而他一個外人,勢必不會受到信任,各種情報都會對他保密。說不定木葉表面上還會做出假裝信任他的樣子,讓他心中感動,主動為木葉賣力。

實際上則會讓他遊離於木葉忍者部隊之外,避免他可能威脅到木葉忍者部隊的同時,把他暴露在雲忍視野之內,以此來吸引雲忍火力。

這就是給木葉增加一個免費的強力打手啊!對木葉而言幾乎沒有壞處只有好處。

總之他就算死了木葉也不會心疼。

想著,喬千諾又是瞥了猿飛日斬一眼。

哼哼!這個糟老頭,真以為本少爺是三歲小孩很好騙啊!殊不知本少爺慧眼如炬,早已看穿了他的險惡用心。

當即把手一豎,道:“抱歉,沒興趣。”

袁飛日斬聽了,眼裡有些失望,卻沒有強求,搖了搖頭道:“那就太可惜了,你這樣的人才不能留在木葉,實在是我木葉村的一大損失。”

說得木葉村多麼求賢若渴一樣,若不是知道木葉的本質,喬千諾差點就信了。

外人始終是外人,對於木葉這種軍事化忍村而言,是絕對不會把村子的命運交付到一個外人手上的,縱使這個外人拯救過木葉。

看園子也吃得差不多了,喬千諾也沒了繼續留下來的心思,便是對著綱手笑道:“綱手姐姐,多謝款待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綱手只是淡淡的看著,沒有說話,可那一副拒客的樣子已經表露無疑。

若不是喬千諾臉皮夠厚,她才不會和這個討人厭的小鬼同桌吃飯。

喬千諾也不在意,又是對靜音眨了眨眼,道:“靜音妹子,有時間你可以跟我學做菜,我手藝很好的哦!”

不說還好,這一說不就等於又一次說靜音的手藝差嗎?

靜音立馬就忍不住了,直接罵了出來:“要滾快滾啊,誰要跟你這個厚著臉皮蹭飯還有臉評論別人手藝的傢伙學做菜了。”

喬千諾訕訕的笑了笑,對綱手和猿飛日斬點頭示意了一下,便領著園子離去。

“那改天見,拜拜各位。”

只待喬千諾一走,房間裡的氣氛又一次沉默了下來,靜音顯然知道兩人需要獨處的空間,收拾好碗筷之後,很自覺的退了下去。

好半響,綱手首先問了出來:“你是認真的?”

“什麼?”猿飛日斬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讓那個小鬼加入木葉?”顯然,就連綱手也在懷疑猿飛日斬剛才對喬千諾說出的話。

猿飛日斬沒有回答,而是拿起菸斗吸了起來,平靜的目光,讓人猜不透他心頭的想法。

不想綱手見了,卻是哼了一聲,道:“那個小鬼精明得很,如果你是打著借他的力量來抵抗雲隱村的想法,我覺得你最好趁早打消這樣的想法。”

“不!”一口濃煙吐出,在空中徐徐環繞,最終消散無形。

袁飛日斬放下菸斗,表情默然:“我是誠心邀請他加入木葉,如果他同意的話,我也不會把他派到戰場上去。”

這點倒是出乎了綱手的預料,很是詫異的轉過頭來。

是對於人才的渴望?還是知道了對方並不會對木葉構成威脅?

綱手一時皺起眉頭:“調查清楚他的身份了嗎?”

猿飛日斬搖頭道:“沒有,此前整個忍界從未有過關於他的情報,就好像他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那你怎麼敢?就憑他幫助木葉對抗過九尾?可我怎麼聽說,之前他和村中忍者有過很不愉快的爭執,就連波風水門也和他打了起來,甚至還下達了將他驅逐出木葉的命令。”

“事實證明,他值得我們爭取,沒有他,整個木葉都會毀在九尾的尾獸玉之下。”袁飛日斬朝著綱手望去,眼裡閃爍著深深的後怕。

“你當時並不在場,所以你感受不到那種絕望,蘊含著恐怖查克拉波動的尾獸玉在九尾口中凝結,整個木葉無人可以阻止,就連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絕望充斥每一個木葉忍者的心頭,很多人甚至都放棄了抵抗,因為我們是木葉的忍者,當木葉瀕臨毀滅的時候,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跟著它去死。”

聽到這話,綱手徹底沉默了下來。

袁飛日斬的話完全說錯了,她根本不需要在場,就可以感受到那種絕望。

因為她是第一代九尾人柱力的孫女,她比任何人都瞭解九尾尾獸玉的可怕。

那是足以將一座大山都夷為平地的恐怖威力。

一旦九尾的尾獸玉在木葉村中爆炸,整個木葉都將蕩然無存。

袁飛日斬又道:“可這個時候,整個大地都活了過來,無數土石湧向九尾,硬是把九尾的嘴摁在了一起,迫使九尾自己把尾獸玉吞下肚去,以九尾的身體來替木葉抗下了即將到來的爆炸。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心頭都松了一口氣,木葉得救了。”

平淡的語調,卻透著如釋重負的情緒。

“這樣的人,我不認為還有去追究他身份的必要。同樣是外地人,我們都接納了這麼多戰爭孤兒,為什麼不能接納一個拯救過木葉的外地忍者呢?”

這是屬於忍雄的魄力,是來自一村之影的胸襟。

縱使他已經退位,可當他再一次掌權的時候。他治下的木葉,歡迎一切朋友的到來。

這不正是已逝的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曾對喬千諾說過的話嗎?

綱手有些理解了猿飛日斬的想法。

對於喬千諾身份的擔心,在這樣的恩情面前,將會變得毫無說服力。

如果對方真是心懷不軌之人,又何必救下木葉,任由木葉毀於尾獸玉之下豈不更好。

一時間,綱手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喬千諾的身影。

明明此前從未有過見面,卻仍然還會相信他,不正是因為他拯救了爺爺留下來的寶物嗎?

還有那一聲姐姐。

不知不覺中,綱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可不知想到了什麼,立馬又冷了下來。

就是性格不怎麼討喜,嘴也賤兮兮的,居然敢在背後編排她的年紀。

什麼叫快四十歲了?誰見過快四十歲的女人有她這麼年輕漂亮的。

明明她只有十七歲。

“而且,”正想著,又聽見袁飛日斬說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帶著忍者部隊趕赴前線抵抗雲隱村的入侵,屆時的木葉將會變得無比空虛,一旦有人趁虛而入,木葉恐怕難以抵擋,那時候,如果能為木葉多留下一個s級的力量,木葉的安全也多了一份保障。”

說著,還看了綱手一眼,卻發現她臉上正一副‘果然如此’的目光盯著自己。

對此猿飛日斬不為所動,總之人老了,臉皮也厚了,被這麼看著,一點都不會覺得臉紅。

綱手算是明白了,搞半天,袁飛日斬還是打著利用喬千諾的力量來保護木葉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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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他剛才說得這麼大義凜然。

不過這種事情對木葉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綱手倒也樂見其成,點頭道:“我儘量試試吧,那小鬼可不好忽悠。”

也不知猿飛日斬有沒有聽清楚,他扭了扭因為長時間盤坐而酸脹的腰肢,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不送。”毫不客氣的一聲,似乎綱手說話的物件,不是她的老師,而是一個不受歡迎的陌生人一樣。

袁飛日斬倒也知曉對方的秉性,也不多話,拿上菸斗,站起身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待他走到門口,卻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道:“我剛才說的事情你考慮一下吧,至少,讓木葉度過眼下這最艱難的時刻。等一切都過去之後,你想去哪去哪,我都不會強留。”

可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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