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火影的話……”
強烈的自我譴責，最終化為了強烈的自我否定。
就好像他不是火影那些悲劇就不會發生了一樣。
波風水門朝著喬千諾看來，道：“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發覺了一些問題。”
喬千諾頓時來了興趣，一副傾聽的模樣。
波風水門又道：“那還是我剛剛當上火影的時候，當時就有傳聞，說是木葉附近的村莊都出現了野獸襲擊平民的事件。可當時我太忙了，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所以便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想想，如果我能多少注意一點，或許就能早一些發現大蛇丸的罪行了吧！”
這都能怪到自己頭上，喬千諾都有些無語了，便是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當上火影的時候，戰爭還沒有結束吧！”
至少在喬千諾的印象中，波風水門就是在戰爭間歇期繼任火影之位的。間歇期，只是說當時的戰場局勢稍稍緩解了一些，並不代表戰爭已經結束。就是現在，木葉村的東北方向，都還有一個巨大威脅沒有得到解除。
波風水門點了點頭。
“那不就得了，”喬千諾翻了個白眼，道：“戰爭期間，你還能關注野獸襲擊平民這種小事，而且還不是發生在木葉村，那你得有多閒啊！”
波風水門自責的原因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那個時候，他的心思肯定要全部集中到戰爭局勢上，哪有時間去關注野獸出沒的事情。
更何況這種事情還不是發生在木葉，而是在附近的村落。雖然靠近木葉，卻不受木葉管轄的地方。
就是和平時期，身為火影也很難把注意放到這上面來。
譬如現在的火、雷兩國對峙階段，村外同樣出現了野獸襲擊平民的事件，波風水門不也同樣注意不到嗎？
若不是喬千諾特意把他的目光引了過來，他到死都發現不了大蛇丸的問題。
卻只見波風水門搖了搖頭，道：“不光是這個，後來還出現了外出忍者的異常失蹤事件，正好當時雷之國有大舉入侵火之國的跡象，出動了大量雲隱間諜對火之國進行滲透，從而讓我做出錯誤的判斷，以為這些忍者可能遇到了雲隱間諜才會遭遇不測。”
說道這裡，波風水門露出一臉苦笑：“可現在想來，雲隱間諜哪有這麼厲害，這些失蹤忍者實際上是被大蛇丸抓走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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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卻只見波風水門一拳砸在窗沿上面，很是懊惱的道：“該死，連這種大問題都能忽視，我還能稱之為一個好的火影嗎？”
“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自責又有什麼用，你還能退掉這火影之位不成？”
可話剛說完，喬千諾立馬想起，波風水門連他從不離身的御神袍都脫了下來，這不就有了卸任的意向嗎？
這時候喬千諾真想說上一句，大蛇丸的問題，真的歸咎不到他的頭上。
要知道，就連作為大蛇丸老師的猿飛日斬，都不能發現大蛇丸的罪行。更何況，木葉村中還有團藏作為內鬼，為大蛇丸打掩護。
大蛇丸和團藏，沒一個是簡單的角色。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波風水門輕易察覺出問題，那麼他們二人到底要蠢到什麼地步。
可波風水門會聽嗎？
他只會把一切後果歸咎到自己頭上，因為他沒有做到心目中的那個火影，那個寄託了他和玖辛奈共同夢想的火影。
內心的譴責，竟讓他妄圖以卸任的方式來為自己的過失恕罪。
顯然這樣勸是不會起到效果的了。
便是朝著窗外的人群望去，一張張橫幅，顯得格外刺眼。
喬千諾伸手一指，道：“看看下面這些人，只怕有些躲在背後的人，就瞅著你的位置呢！一旦你主動卸任，而他又當上火影……”
語氣一頓，卻是換上一副譏諷的語氣道：“嘖嘖嘖，我看你們木葉離滅亡也不會太遠了。”
團藏嗎？
波風水門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咬著牙狠狠的道：“他的陰謀不會得逞。”
喬千諾得意了揚了揚眉，勸了半天沒效果，竟是一句激將起了作用。
“錯了，這是陽謀。”
喬千諾反過身來，雙手撐著窗沿，一副半倚靠的姿態，隨即看了看波風水門，顯得很是隨意。
“就看你能不能抗住輿論的壓力咯！據說卡卡西的父親木葉白牙就是抗不住輿論壓力才自殺的，”說著，又傾過身來，近距離瞅著波風水門，驚疑的語氣道：“你不會步入木葉白牙的後塵吧？”
不料波風水門一聽，卻是白了他一眼，嘴角一撇，道：“你這激將法真的很差勁。”
嘴上這麼說，可波風水門已經把喬千諾的話放到了心裡。
就算是卸任，也是在處理掉團藏之後，這種毒瘤，絕不允許繼續存在於木葉之中。
他心中的木葉，不能有任何黑暗。
現在他只不過是自身陷入了困境，無暇對付團藏，一旦這件事平息下來，他會讓團藏知道，躲在背後玩陰謀詭計的小人，永遠不會得逞。
可就像喬千諾說的那樣，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不能抗住輿論的壓力。
一旦抗不住壓力，被內心的譴責吞噬，那麼他又何談處理團藏。
軟刀子殺人最為致命，昔日實力無比強大的木葉白牙，不也死在了這軟刀子上面嗎？
現在輪到波風水門了。
他唯有戰勝自己，才可以贏得最終的勝利。
看著下方靜默的人群，波風水門內心又是掙扎了起來。
“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彷彿陷入無助中發出的求助一樣。
“你這是偽命題，我又不可能當上火影。”喬千諾咂了咂嘴，語氣很是輕鬆：“當然，如果非要是我的話，嗯……”
卻是沉思了好一陣子，也許，貌似，好像……
這對於他一點影響都沒有誒！
輿論什麼的，關他鳥事，只要自己活得舒暢，哪管別人私底下怎麼看。
如果是當面議論的話，哼哼！
以他的小性子，保管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顯然，波風水門的求助，喬千諾給不了答案。
喬千諾沒有回答，波風水門也沒有再問，火影辦公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