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開本天尊!”

“孟遊,你不可能永遠困住我!”

“這是個什麼破鍋……”

顯生天王成為了混元乾坤鍋的一部分,卻仍在不斷地施為,想要逃將出來。顯生天王的意志強烈無比,混元乾坤鍋無法在瞬間徹底消滅他。

他的形象化成虛幻的光團,時不時地跳躍出來。

沐靈的神魂冒出來,舉著發光的鏈條,不斷抽打顯生天王。“閉嘴!”

孟遊用手輕輕摁在混元乾坤鍋上,淡淡地說道:“這是調和人間百味,三界諸情,乾坤始終,混元陰陽,一切的一切的寶物。你不可能逃出來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人定勝天!”

“沒錯,人定勝天!這就是最好的證據。”孟遊看了一眼顯生天王的虛影。“可惜,你根本不是完整的人。而且,這個鍋是隔絕一切能量的終極絕緣體,所以才能盛放混沌。你,與混沌相比,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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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生天王沉默了。

在一個由前代人類以微夸克為根基建造起來的虛幻世界裡,能量歸根結底還是關鍵。更何況,孟遊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構建者。

老君在時光的原點來回踱步,大有感觸。“道友,你欲如何?”

“老君此言何意?”

“進則開天闢地,退則復原如初。道友,二選一,一切皆在你的一念之間。”

“進則開天闢地?”孟遊讀出了老君的暗示。“老君果然是天縱奇才,居然看到了此節。”

“教主過獎。這方世界以外的宇宙覆滅陷入沉寂,猶如混沌。如今,這混沌早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億萬年。想來也已經到了可以再次復甦的時候。萬事萬物皆有因果迴圈,既然前代人類保留這一點文明火種,應該也不想永遠困囿在這纖毫之間吧。”

“人心有多大,世界便有多大。這三界與萬千世界廣大無邊,又怎麼會是芥子之地呢?”

“再大的‘世界’終歸是虛無的。倘若教主與貧道不知道真相便罷,一旦知道了世界的本源,又怎能甘心?教主,真正的大世界等著你我。”

“一旦世界重新生髮,未必還有道尊你的存在。”

老君笑起來。“教主小看了貧道。所謂三清者,自混沌而發,於有人之處而生。只要大道長存,貧道便不滅。更何況,只要混沌破裂,真實世界復生,到時候還有沒有貧道又有何緊要的呢?教主,難道你就不想看到一個真實的世界嗎?真實是無可取代的。”

孟遊點點頭。“沒錯,真實不可取代。”他心裡還記掛著自己出生的那個世界。

話雖如此說,孟遊卻還沒有下定決心。

“教主……”老君欲言又止。他知道,孟遊是不會被自己說服的。

正在這時,天璃經過不懈努力,終於從香桃山的世界跳了出來,也到了時光原點。

她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擁有屬於孟遊的珍貴記憶,並且是孟遊依照他的故友所造,對於孟遊的意義非凡。

“孟郎,你與老君的說話,我都聽見了。去吧,開創一個真正的世界。”

“你……”這一次換做孟遊欲言又止了。

“我,我會永遠活在這裡。”天璃沒有廢話,伸出手,輕輕一推。

就是這麼一推,卻蘊含了千言萬語。孟遊感受到了天璃的心意,下定了決心。

下一瞬,無數炫光從孟遊的掌心射出,讓所有人失去了目力。

一片漆黑,沒有時空,沒有物質,也沒有能量的混沌之中出現了一點活力。然後,那點活力開始旋轉混沌。

如果有人能從混沌之外的虛無看到混沌的樣子,就會發現混沌出現了裂縫。

……

砰!

孟遊覺得渾身痠痛,猛地驚醒,卻發現自己居然摔在了地上。

自己居然因為夢魘的緣故翻落跌床?

不遠處,電子鐘上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早上六點四十二。

周圍的場景如此熟悉,根本就是自己進入西遊世界時記憶中斷的地方。

我回來了?

“這……”孟遊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我經歷的這一切都是夢?不,不可能!”

夢遊大道君,香桃山,老君,任鬚子,青牛怪,黑熊精,共工,天璃……所有一切,包括那些神通手段都清清楚楚地鐫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夢境不可能這樣真實。

孟遊記得分明,在天璃的鼓勵下,自己啟動了世界原點的根基。難道,那股強大的力量竟然逆轉了時空,將自己送回了最原初的世界?

又或者……

孟遊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虛幻世界破裂,開啟了混沌。然後,歲月如織、時光如梭。一眨眼,若幹億年又過去了?

如果是這樣,那中間這段時間裡,自己的記憶呢?

無數種可能在盤旋,讓孟遊分不清現在的自己到底在過去還是在未來。

又或者,其實一切都是假的。

噹噹當,噹噹,噹噹當……

電話鈴聲響起。

孟遊不想接電話,來電直接轉到了語音留言。

“喂,親愛的,你醒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昨天晚上你可有點不對勁啊,一個人走得那麼早,你的那些朋友都在詢問我你是不是不舒服?沒事吧?醒了後記得給我回個電話,……愛你……”

嘟!電話結束通話了。

電話裡的聲音分明是天璃。

孟遊站起來,掀開窗簾,頓時驚呆了。

尚未大亮的天空中赫然懸著兩個月亮。

扭頭一看,另一個床頭櫃上擺著一個造型古樸的小鼎,只有拳頭大小,是上個禮拜自己和女友度假時從一個古蹟買回來的。

“混元乾坤鍋?”孟遊激動地走到近前,拿起小鼎,熟悉的感覺立刻傳來。

天地間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真元!”孟遊的身體生出應急反應。“這個世界有靈氣!”

幾乎就在同時,星空中,一艘巨大的怪異飛船到了近地軌道。飛船的甲板上站著一群穿著長衫的怪人。領頭的一人生著耀眼的紅髮,背上揹著雙斧,說話的聲音十分冰冷。“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星?哼,總算被本王找到了。不過,上面好像連一個金丹期的修行者都沒有嘛,難道傳說有誤?”

“大王,不管有誤沒誤,既然來了,那就不能空手而回啊!”

“說得是!我紅發老祖從來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儘管動手,有敢反抗者,殺無赦!”

“是!”

……

巨大的爆炸聲音突然響起,天空頃刻間紅雲密佈,呼喊聲不絕於耳。

孟遊的房間內,電話再度響起。

天璃的聲音顯得急促。“孟遊,快來救我!”

“別急,我馬上就來!”孟遊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沉穩。他再次捻起乾坤鍋,放在掌心,微微一笑:“又有食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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